窃私语,这些女子不比步云仙与侍琴二人,说话荤素夹杂,不堪入耳。老鸨子扭捏过来,装腔作势道:哟?这是那座仙山下来的道长啊!你这一大把年纪,学什么小伙子逛妓院,到底行不行啊!
言毕咯咯娇笑,只是她一大把年纪,面貌全靠脂粉支着,笑起来委实恐怖了些,况又学少女娇笑,实有东施效颦之嫌,看的神算子恶寒不已,侍琴道:妈妈,你就放过他吧!小姐命我唤他进去,试试能否为那位红发公子治伤。老鸨子骂道:呦,翅膀硬了,就敢在我面前公然养起汉子来了,眼中还有我这妈妈吗?我含辛茹苦,一把血一把泪的将她拉扯大……
步云仙久等人不至,自楼上探首而望,闻听此言道:妈妈,女儿不过看他身受重伤,起了怜悯心思,欲救他一救,妈妈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儿做些善事,为妈妈积福,待他伤好,立即送他出去。
老鸨笑道:乖女儿,看你说的,你的为人,妈妈能不知道吗?妈妈活了一大把年纪,心里可明白着呢!
见状,青衣少女侍琴领着神算子进了百花楼,拾级而上,行至顶楼,即三楼,进入房内,步云仙纱巾不摘,起身福了一福道:小女子见过仙长,仙长是世外高人,不知可否救他一救?神算子上前去,看了看伤口,探了一下脉搏后看了一眼吴谷那明显被整理过的衣袍道:他身上本就有疗伤奇药,只是现在不知所踪,若要救醒他,又须多费许多时日了。
步云仙道:仙长所言疗伤奇药是否是那些玉瓶?
神算子道:正是!你见过?
步云仙点心头,侍琴自疏妆台上取过三个晶莹玉瓶,神算子接过,择出“活血生肌散”。在伤口之上重新上药,上药毕,自怀中取出一符,贴在吴谷额上,念动咒语,黄纸符青色毫光闪了几闪,便自粉碎,化风而去。吴谷轻哼一声却并未醒来,神算子收手,归还玉瓶道:伤口明日即可痊愈,只是他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要养息些许时日才会醒来,这就要靠你们照顾了。此外这玉瓶之内药物并那长剑皆是价值连城之物,密藏不可示人,否则必招杀身之祸,待他醒来,你所想之事,必有解决之时,告辞!言毕提幡出房,下楼出坊扬长而去!
步云仙被言中心事,心知果真碰到世处高人,暗存于心,不作它说,命侍琴取来羹汤,亲自喂食,细心照料不提。
夜晚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这青楼妓院,乐坊一条街,而街中最热闹的所在合是百花坊,百花坊女子个个能歌善舞,会吹拉弹唱。那些个豪门公子,文人骚客听曲看舞是假,纵酒欢淫方是真,坊中女子以歌舞诱人,以文诗掩饰,极尽狐猸之能事,是好喜荣华,贪钱财而如此?亦或男人喜欢这种地方,这种勾当,而造就如今景状?千百年来谁也说不清楚,也无人有心去说,一种社会现状不是想改就可轻易改变的,可轻易改变这种现状的人非富即贵,只有他们才具有超凡的世俗影响力,但相比他人,他们更喜欢这种场所,龟公眼睛是雪亮的,他站在楼前,老远就瞧见宋王爷便服出游神态悠闲,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两名护卫,观其神志,鹰眸虎面,太阳穴高凸,显是江湖一流高手。
有大兰王朝护国王爷之称的宋王爷,可是大兰王朝一人之下万方人之上的人物,龟公那敢怠慢,急通报与老鸨得知,老鸨扭捏着急迎出门来,老远就招呼道:哎呦,我说宋老爷,你昨天将我家宝贝云仙接去,今早大雨过后才送来,到现在还没隔三个时辰呢!怎么又敢劳你大驾亲来呢?只要老爷说一声,我立即会将云仙亲自送去!
宋王爷不怒不笑面无表情的道:实话与你说,今日特为步云仙赎身,不得不亲自前来,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楼上谈。宋王爷扫了一眼一楼楼内三教九流的人物,停住话头。
老鸨听闻赎身,若是他人提起,必冷嘲热讽,不为别的,单论这步云仙美貌,那是艳绝京城,论起名头,也有京城第一花魁之称,更不必说琴棋书画皆通的才艺本事了,但提起的人是宋王爷,那自然另当别论,老鸨念头转个数转,动作却不迟顿的招呼宋王爷上楼,行至一间僻静上房,二护卫门处立着,一左一右宛似二尊门神,凶神恶煞的,阻住了一帮看热闹的姐们去路,便是一般几湖豪客,亦是僻居三舍。
屋内三人坐定,老鸨立即诉苦道:王爷不瞒你说,我将云仙一把拉扯大,不似亲生胜似亲生,满指望她养老终身……
宋王爷冷冷道:废话少说,个中原由,我比谁都了解,你也少拿虚情假意糊弄我,一口价,多少钱?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此屋门窗关的严严实实,那有半丝风气,这点老鸨自知,心下道:看来老王爷是铁心要赎人,本想狮子大开口,听这话头,一意不合,动手抢人,将性命弄丢了,且不是亏本,遂道:但凭王爷金口,宋王爷展颜,伸手入袖,取一口描金红木小盒,放在桌上,老鸨取过打开,入目一瞅,顿时喜笑颜开,龙眼般大的夜明珠照的满室通明通,观夜明珠成色,形状,皆属上上之品,绝对价值连城。
老鸨急急收起,说了许多恭维的话,便与宋王爷同上三楼,行至步云仙房前方止步,笑道:王爷,云仙听闻有人为她赎身,定然高兴的紧,我想这事还是您亲自去说,人你随时都可以带走,我就不打扰你了。言毕福了一礼,下楼而去,宋王爷命道:你二人门前守着,谁也不许进去!
二护卫尊命,宋王爷方举步入内,直接推门而入,入门一瞧,是鸳鸯戏水屏风,转过屏风见室内摆放着些许古玩玉器,及琴棋书画所用之物,北有一帘直至内室,即是臣室,可见内中人影晃动,想是步云仙主仆二人都在,宋王爷不敲门不出声,直接卷起珍珠,玉饰帘而入。
定眼一瞧,不禁怒火冲天,这步云仙床上竟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而那步云仙正自为其擦洗身体,该享受这等待遇的应该是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宋云宋王爷。宋王爷心中咆哮着,跨步而上,挥手推开侍琴将她摔了个大跌,赶上前去,抬手一巴掌打倒步云仙,这才自牙齿中挤出两个字:贱货!
老王爷年轻时,也曾骑过马拉过弓,老了还有三分力气,一巴掌那是一个弱质女流可受得了,立时吹弹可破的俏脸之上浮起一个血红掌印。老王爷犹不解气,粗喘儿口气,骂道:贱货,昨晚为你开苞,要死要活人,今天就弄个野男人上chuang,敢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以后有你的罪受,妄我花费十万白银为你赎身,不过即然你这么想要男人,回府后再慢慢整治你。
步云仙闻言心中凉了半截,思起以后的日子,难以想象,宋云喘息已定,抬眼撞见床上的吴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本王的禁娈你也敢动”。立喝道:“来人!”门处二护卫应声推门而入,闪身绕过屋内摆设,到了宋云身后道:王爷有何吩咐。
宋云一指床上吴谷道:做了!
二护卫道:遵命,言毕,欺身而上,挥掌拍去,一人打头,一人打胸,掌未至,掌风先至,却见那掌风方才触及吴谷,一道濛濛清光立时迸发而出,二护卫双掌拍在青光之上,仿佛打在了山上一般,立时有一股大力反震而回,修仙之人的护体罡气,那是一般凡人可挡,顿时被震成一连血雾,弥漫开来,粉身碎骨,场面委实可怖,宋玉惊的倒退数步,惊道:修真者!步云仙见状,心中升起几分生机,细看吴谷,见他手指动了动,又听他道:扶我起来!声音弱不可闻,不是步云仙离的近,根本听不到。步云仙挣扎起身,将吴谷小心扶起道:你怎么样?
吴谷道:死不了,过些天就好……
宋王爷,眼见二护卫惨死心道:不好!反手拖起侍琴,右手扣住喉咙道:放我走,否则我杀了她!吴谷道:你要走,没人拦着你,放下人,你便可以走了,宋王爷哪里肯信,他府中也曾供养修真炼道之人,对其本事又爱又惧,床上之人虽虚弱不堪,要杀他,反掌都不用,心下迟疑,手上动作自然慢了许多。
吴谷道:你即怀疑没这种好事,就留下一只耳朵再走好了,宋云闻言,几疑听错,竟有人敢割他耳朵,遂脱口问道:什么?你……话未完,室内一口衣箱一声响动迸出一抹光华,绕着宋玉左耳一转,飞回到吴谷手中,现出一剑,作赤红色,三尺六寸五分长,正是青纹剑。
宋云一声惨叫,捂住左耳,鲜血自指缝间淌下,地板上赦然一只耳朵,不是他的,能是谁的。
宋云惜命,耳朵虽痛,犹是择门而逃,不多时去的远了。
吴谷手握青纹剑,道:将我那剑鞘拿来。侍琴急开箱,将剑鞘捧出递与吴谷,恭敬立于一旁,步云仙咬咬牙,突然跪在床前道:求……求公子为小女子报仇雪恨。侍琴一见亦是紧跟着跪下,一言不发。
吴谷道:你们救我一命,我欠你们一个恩情,这自是要还的,你们起来说吧!
第一九章 李代桃僵苦算计 续
步云仙心知她一个青楼女子,虽号称卖艺不卖身,但卖身不过迟早之事,因遭强暴shi身而要杀一个王爷,确实荒唐又恐吴谷不知底细,过后反悔,便未起身而反问道:公子可知刚才那人是谁?
吴谷道:一个王爷而已,有必要就是皇上,一剑也宰得。神算子走时我已经醒了,对此事还是知道一些的,是不是杀了他就可以了?
步云仙道:小女子不敢奢求!
吴谷道:此事容易,说着青纹剑化作一抹流光穿窗而出,吴谷闭目而坐,施展驭剑取敌首级的神通。
却说这宋云出了百花坊,心道:步云仙这贱货恨我入骨,必会求那人杀我,若走的迟了,被他追上来,一剑杀了说什么都晚了,这人是哪里出来的叛逆,如此目无法纪,以下犯上,王爷的耳朵,说割就敢割。
他虽是急走,奈何年老,加上长时间养尊处优,缺乏锻练,兼之左耳剧痛,走的委实不快,百花坊内三人说话的功夫,他也仅仅出了大门行出百十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