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他们呢?都去哪里了?”她忽然有些急了,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
“他们啊~~~被山里的妖怪抓去了!女的当压寨夫人,男的当面首~~~~”花朝跳到她跟前,咧开嘴笑,清秀的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捉弄人的意味。
“你说什么?!”她有些许的相信,莫名其妙来到这样一个在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不可以相信?但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怀疑的问,“你骗我的吧?!”
“没骗你!我以我师傅的花容月貌担保,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花朝激动得站起来,一本正经略带言辞激烈的发誓。
子夜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花朝……”
“好吧师傅我错了!”他一看师傅的表情不对,就不敢再胡闹了,“我不该用师傅的花容月貌来担保一个根本不算事实的事实……”
“什……什么意思?”陶小淘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事实的事实?!”她这是遇到一个傻缺么?
“就是说,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不是被妖怪抓走的……”花朝敛了脾性,神色严肃的解释。
陶小淘呼吸一滞。走了么,撇下她一个人在这里,就这么讨厌她么?
“他们,自然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子夜微笑,山明水秀,明媚了诸多尘浮。
“什么意思?”她越来越糊涂了,这古人说话总爱咬文嚼字,还喜欢吊人胃口。
“傻啊你,就是说他们现在不在这里,你找不到他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花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陶小淘忽然觉得心有些疼。
她长这么大,唯一喜欢的人,视她如草芥,任她死缠烂打,生磨硬泡,就是不肯喜欢她。即使阴差阳错同来到这异世,即使她相信这是老天注定的姻缘,可她仍然在这个时候,这样陌生的地方,被他舍去了。
一瞬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大喜大悲,大怒或大笑,其实,都是枉然。
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在莫名其妙的结束之后,都应该烟消云散,她不该是念念不忘的人,更不该再对他牵扯不清。
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在莫名其妙的结束之后,都应该烟消云散,她不该是念念不忘的人,更不该再对他牵扯不清。
陶小淘拿定主意,暂时先把高云唐的事情压在心底。她现在首要解决的,就是自己的衣食住行问题。来回打量了几眼面前的这两个男子,她忽然有了主意。
“这位师傅,您怎么称呼?”
“咳,白子夜。” 数千年来被人子夜上仙子夜上仙的叫,真实的名字,他倒真是忘了,随口说个,半真半假,该是不过分。
陶小淘听得,不由赞叹:“子夜师傅果然人如其名,仙风道骨啊!”
“诶诶,傻丫头,你想干嘛?!”花朝到底是身经百战,他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
“白……白……子夜师傅,您可不可以也收留下我啊!”陶小淘委屈的努力想要挤出点眼泪,“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谁也不认识,身无分文还被自己的未婚夫抛弃……您也收我做徒弟,我打架、翻墙、骂人,样样都拿得出手的!”不管了,就算是坑蒙拐骗也得赖上他们师徒两人,不然自己可怎么活?
花朝抽了抽嘴角,愣愣的看着她在那里抹眼泪,心想,这是个女的么,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子夜思忖半晌,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邃,片刻,他终于开口:“我可以收留你,但是绝不是让你打架翻墙的。”他有他的目的,所以仅管花朝使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他也并不理会。
陶小淘终于破涕为笑,蹦蹦跳跳的收拾着,整理了下衣服,蓦的,触摸到一块光滑的圆石,垂眸一看,原来竟是那块会发光的石头。
他走了,把这个留在她身边,是不是,觉得有一丝歉疚?悲凉了勾了勾唇角,罢了,多想无益。
不过,她倒觉得,这石头有古怪,带在身上,万一碰到妖魔鬼怪什么的,兴许能救个命。
“走吧。”子夜话音未落,人已行到门外,飘飘渺渺,偏偏多了几分仙姿。
陶小淘微愣,手心里的石头微微发热,随后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她师父师父的叫个不停,间或笑眯眯的扯扯花朝的头发,师兄师兄的叫着,兴奋得异于常人。
花朝苦着一张漂亮的脸,剑眉促成一团:“师傅,您怎么能收留她呢!怎么能呢!”这么烦人的丫头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可以收留!
子夜淡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白衣在林中袅袅清风吹拂下,蹁跹轻扬,身姿卓然。
到了晌午,三人不觉已行至镇上。
站在一家客栈门前,陶小淘强忍住想要暴笑的冲动。她忽然想起了金庸小说里,悦来客栈是在古代最大的连锁客栈。。。。。而这家客栈高高悬挂着的木制牌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悦来客栈。
嗯嗯好吧……这家著名连锁店从20世纪的金庸小说里开到这个地方,真可谓神奇。
花朝扯了扯她的衣服:“喂,小师妹,你自己跟那高兴啥?”
“哦,没什么……”陶小淘回神,笑嘻嘻的说,“对了,师父他老人家呢?”。
“傻啊你,当然是去付银子去了,今晚咱们就住这里了。”花朝扬了扬脖子,颇为惬意的说,大红的袍子在轻风中微微摆动,诚然是一副如画美景。
陶小淘点点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口气,悠闲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只是她没能注意到,当她迈开步子时,花朝那轻蔑的一笑。
饭菜上来的时候,子夜师徒两人基本已经无心吃饭,当然,他们本就不用吃饭。倒是陶小淘狼吞唬咽,把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嘿,小师妹,你饿死鬼托生的么?!”能不能别吃得好像这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花朝腹诽。
陶小淘也不理会,径自吃自己的。现在对于她来说,要什么形象,要什么气质,统统都是多余的,吃饱喝好才是正题。
花朝讨个没趣,便不再言语。
7因缘由心生
直到她走进自己的客房,花朝才收了那副嬉笑的嘴脸,神情严肃的问:“师傅,一个凡人,你怎么能随便带着她?”再者说了,还是个麻烦得脑袋有点不正常的女人。
子夜拂了拂衣袖,星眸璀璨,浸染了窗外温柔的月色,格外清亮:“她怎么会是凡人。”虽未点明,但意思很显然,她,不是平常凡人,亦不是,他花朝能够看得透命格的人。
“就算不是,你此番带我来人间历劫,带着这么个女人,岂不麻烦?”花朝抿了口酒,皱眉。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前世孽胎深种,今世孽根未除,此番又遇到你来人间历劫,天命所为,为师自当应允。”子夜开口,寥寥如语,便道出天机。
花朝听及此,虽仍有疑问,却不再追究,毕竟,师傅说了一半,剩下的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他只要一想到一路上要带这么个女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子夜淡淡的笑,温柔沉敛:“也许,你此次历劫,要靠她保命,也说不定。”
这下,可乐坏了花朝,唇角轻扬,笑得花枝乱颤,如玉的眼眸微微闪耀,那是,大红衣袍,也掩盖不了的风华绝代。
入夜时分,花朝睡得沉稳。
窗外,银月浅悬,绿柳林子静静的依水而立,打更的人嗒、嗒、嗒的敲着木更。行人三三两两,倒是那些个游魂小鬼时不时的出来作怪。子夜拂拂衣袖,它们立刻作鸟兽散。人间有日夜,仙界却无分别。他莞尔。听得花朝在梦里呢喃,师傅,仙女,美人儿……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此番他亲自带爱徒下凡历劫,并非如他所说,在仙界呆得时间长了,想要出来走一走,而是,花朝此次应了命劫。历仙劫却又偏巧碰上命劫,即使有他相护,却也未必能护得周全。
倒是那个丫头……他低头,略为沉思,清俊的侧脸,一瞬,却教人移不开目光。
天命不可违,即便,他是上仙之躯,有千年灵力,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这样,教那孽胎障气除去。这丫头如今本性淳善,又偏巧命格奇特。相信,定不负他所望。
白衣蹁跹,入目,竟是淡淡光华,仿佛随时可以乘风而去。
陶小淘凝向窗外的目光微微收紧。饶是她心性稚拙,粗枝大叶,看人,却也处处留心。
从一开始来到这所谓的西塘,就处处透着古怪,从雪凝到这师徒二人,她渐渐起了小心,知道这里由不得她再胡作非为,弄得鸡飞狗跳。
躺下身来,和衣而睡,偏偏,夜不能寐。
对于高云唐,她始终想不通,却也没有个结果。
倒是凤血石滚烫得厉害,热得她无法静心。如此,纠结反复得一夜未曾入眠。
一大早,当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的时候,未能幸免,被花朝嘲笑个半死。
“我说,师妹嘿!你要不要这样给我们找乐子?”花朝仰面笑得起劲儿,蓦的脚一痛,就看到陶小淘一脸淡然的踩在他的脚上。
“不带这样的啊,不能这样欺负师兄~~~”花朝皱着一张脸,恨不得拿出眼泪汪汪来骗取师傅的同情。
子夜无奈,只能由着他们打闹,声音远远的自前方传来:“我在前方墨城方石镇等你们。”
等两个人回过神儿来,人已经不知所踪。
花朝大怒:“喂,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都跑到哪儿了,你别在这儿跟我较劲成不?!”自他跟了自家师傅,几乎是寸步不离(当然除了睡觉洗澡神马的),哪时把他一个人丢下过。
陶小淘朝他做了个鬼脸,恨恨的说:“活该你被师傅抛弃!烦死人了!”
“你丫才烦人!”
“你!”
“就是你!”
“滚!”陶小淘怒,一个大老爷们儿跟个娘们儿似的的得理不饶人,鄙视他!
花朝横着眼睛,一脸的抓狂,知道现下跟这小丫头说什么都是白搭,遂气极的拂袖而去。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远,陶小淘才小心翼翼的将怀中滚烫的凤血石拿出来。很奇怪,只要她心情有些许波动,石头就会发热,难道,真的如那个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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