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道:“我去见见甲子姐姐,好久没见她了。”
看着己巳离去的背影,白昭道:“我曾经对那个甲子下过手,现在到了她的地盘,她不会报复我吧?”
阮二驴道:“那还不简单,她若报复你,你再给她个媚眼惑神。”
白昭低声神秘地道:“你想通了,决定做了她?”
阮二驴给了他一个爆栗,道:“我是那种人吗?”
白昭揉着脑袋道:“不是,但你也不像男人。”
阮二驴无语,但又耐下心来道:“女人是不能胡来的,否则会被骂成贱妇,还会受惩罚;为什么男人胡来,就叫有男人味、风流?”
白昭道:“这个我不懂,我只是怕你做男人的玩意不能用。”
阮二驴有想骂人的冲动,看着白昭一脸的委屈,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己巳和甲子携手而来。
异马堂一战之前,甲子说出实情之后,被阮二驴扔进神识界。但阮二驴怜她只是别人手里的工具,在去田螺之前放了她。
所以,甲子见到阮二驴却行礼,口称:“谢不杀之恩。”
白昭道:“不用谢他,漂亮女人他都不杀的。”
阮二驴瞪了白昭一眼。
白昭不服道:“不是吗?伏彩儿漂亮,你屁颠屁颠地为她忙里忙外。”
白昭本意是开玩笑,缓冲和甲子之间的尴尬气氛,哪知却戳到了阮二驴心中的痛,那份沉甸厚实的牵挂。
阮二驴满脸的笑意暗淡下来,像秋风吹谢的花,强打精神想维持盛开的风采,无奈只能片片凋零。
阮二驴现在才知道伏彩儿在自己心中有多重,为了她,自己只能在别人眼前失态,像情窦初开的少年,缠绕不能自已的思念。若不是在那片湖泊感受到了伏彩儿的信息,阮二驴真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离开;是否能再踏上茫茫征途;会不会守着那片湖泊,任岁月冲刷,直至伏彩儿俏然出现。
白昭见阮二驴的样子,知道自己闯祸了,扑嗵一声跪在阮二驴面前。
阮二驴没想到白昭会这样,连忙把他拉起道:“兄弟,是我的错,原谅我,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
己巳把他俩拉开,笑道:“干什么,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
白昭一把甩开被阮二驴拉住的手,匆匆地道:“我没问题的,很正常。”
己巳、甲子哪能不懂他的意思,闹了个大红脸,气氛也活跃了起来,一扫阮二驴带来的沉闷。但己巳心中隐隐作痛,虽然她知道阮二驴和伏彩儿的关系,还是不能消解,一如夏季烈日炎炎,喝再多的绿豆汤也解不了逼人的暑气。
小二端上酒菜,四人举杯。阮二驴和白昭瞄着甲子却不敢下咽。
甲子笑道:“上次唐突多有得罪,我先干为敬。”
阮二驴、白昭不好意思起来,这不显得两人小肚鸡肠吗?
阮二驴、白昭满脸堆笑以解尴尬,举杯一饮而尽。
甲子道:“我是说,这次唐突,下次也一定先干为敬。”
阮二驴大叫不妙,望向白昭。白昭想摇头,已没了力气,直接滑下板凳,躺在桌下。
阮二驴看着笑靥如花的甲子,又看满脸歉意的己巳,道:“己巳,一会你抱着我,别让她碰......”
阮二驴倒下的姿势优雅地多,他直仰着躺下,双腿还搭在板凳上。
己巳对甲子道:“姐姐神技。”
甲子笑道:“客气,你的千里返魂香也是门里一绝。”
己巳听到恭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默默抱起阮二驴。甲子一把抓住白昭的白发,有点戏谑地道:“死狐狸,敢控我心神,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可怜的白昭,竟被拽着头发,顺地拖下楼。
第二十一章 玉皇失忆
阮二驴醒来的时候正在一间书房。紫红色的大书桌足足有一张双人床大,顶天立地的紫红色书橱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一位中年男子在自己跟前含笑而立。
中年男子头顶纶巾,一身宽大的青袍罩在身上恰显他高大的身躯,凤目修眉,长须过胸如黑亮绸缎。
阮二驴挪动下身躯,紫檀木的椅子未发出一点吱扭的声音,足以证明它的用料和做工皆是上乘。
阮二驴道:“张大善人?”
中年男子点点头,认可。
“你见谁都是这样?”
张大善人摇摇头,道:“晚辈和下属见我不用这样。”
阮二驴道:“我知道你叫百忍,可我不是,这是你第二次迷昏我,我很窝火。”
张大善人道:“两次不一样,第一次是探究你舞动诛仙剑的原因,这次是合作。”
显然,阮二驴是真的窝火,且一时半会消不了,强扭一点笑意,也含有无奈的意思,道:“不必这样吧!”
张大善正起颜色,双手抱拳,道:“在下行事唐突,请.......”
“别,就是甲子一句‘唐突’我才第二次着道。你们的唐突从来不包括歉意和悔悟,而是攻击的前奏。”
张大善人大笑起来:“小哥多虑了。”
阮二驴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转向顶天立地的大书橱,不正眼瞧张大善人。
张大善人看样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也不恼怒,自话自说一般,道:“我们说正事。”也不管阮二驴理还是不理,只管说了下去:“五百年来,天不降罚,人界天仙后期高手数以千计,据我所知仅云梦大泽云梦君手下就有好几百人。你能在洛城一战中轻松获胜,靠的是什么?是法器而不是修为境界。”
阮二驴再也任性不了了,虽然还是脸朝向书橱,大咧咧地倚坐在檀木椅上,但已是眉头紧皱,陷入思索。显然,张大善人的话直接说中他过往最忽视却最真实的部分。
张大善人微笑起来,阮二驴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接着道:“你初现异马城,以舞动诛仙剑闻名天下,我就开始搜集你的资料。首先,你的修为境界应在上仙后期,我只所以做出此判断,是因为我断定你没有圣仙的境界,圣仙脑后有圣光轮,你没有。但你控器的本领,出神入化非圣仙以下所能,所以你应是上仙后期。”
张大善人停住话,微笑着等待阮二驴惊讶的肯定。但阮二驴虽把目光从书橱移了回来,却充满迷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
张大善人对阮二驴的表情有点失望,但没影响到他的情绪,道:“这正常,因为你一点法力也没有,所以我推测你是天廷逃逸的罪仙。”
这次,阮二驴不再平静,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张大善人以为自己准确的推理震惊了阮二驴,安慰道:“别紧张。”
“我没紧张。”阮二驴道:“你推测错了,你以我控器的本领也就是控水的能力做根据,已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控水的能力和仙道九重是不对应的。”
张大善人一脸狐疑,旋又微笑,刚想开口被阮二驴堵了回去。阮二驴道:“我没骗你。”
张大善人道:“试试?”
阮二驴双手一摊,耸耸肩,意思是说悉听尊便。
张大善右手往半空一挥,一只方鼎浮现出来,慢慢变大轻轻落地。方鼎有三尺来高,四腿圆柱形皆飘满祥云图案,俊逸吉祥。鼎腹上有精美画面:一面铸地是盘古开天,一面是鸿钧讲道,一面是女娲造人。
这些图案阮二驴有印象,好似在哪个鼎上也有类似的图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阮二驴没往心里去,毕竟这三件大事修真者皆知,就是凡人也略知一二。
但最后一面用造化玉牒上的文字书写的“玉皇鼎”三字让阮二驴不得不沉吟,再沉吟。
阮二驴围着玉皇鼎反复看鼎腹上的图案和文字:不错,是它,这就是九圣之一玉皇大帝的玉皇鼎。
传说玉皇鼎是巫妖大战时,从被共工撞断的不周山腹里发现的。当时鼎里住着一人,是三界绝无仅有的元神体,鸿钧赐名阳子,也就是后来的玉皇大帝。
阮二驴曾偶尔听鸿钧嘀咕过,说元神阳子有可能是开天大神盘古元神所化。阮二驴对这话深信不疑,因为也只有盘古大神的元神才能强大到炼神为体。这和天廷被称为神的那些人不一样,神虽说可保元神不散,升天为尊,但还是元神,没有身体。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围着玉皇鼎认真揣摩,脸上阴晴不定,道:“小哥,识得此鼎?”
阮二驴不答反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张大善人道:“我也不知道,我出现的时候手里就托着这宝鼎。”
“出现的时候?”阮二驴对这句话不知该如何理解。作为九圣之一的玉皇大帝也随其他八人一同遭难,这玉皇鼎落在人界也在情在理,可什么叫出现的时候。
阮二驴问道:“是你出生的时候,还是宝鼎在某时出现在你手上?”
张大善人摇摇头,笑道:“都不是,应该说我和宝鼎同时出现。”
“同时出现?”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无父无母,也没有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五百年前某年的正月初九我手托宝鼎凭空出现在东域泰山的玉皇顶,那时我就是这个样子,这身打扮,五百年没变。我就想能碰到认识我的人告诉我,我是谁,从哪里来。”张大善人说到最后,情绪黯然,想是这个问题也令他深深困扰。
阮二驴观察张大善人的容貌眉宇间,还真有点玉皇大帝的神态。不会说这个张大善人就是五百年前遇袭时侥幸逃脱的玉皇大帝吧。
张大善人见阮二驴盯着自己,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便问道:“小哥认识我?”
阮二驴道:“你出现在玉皇顶之前的记忆一点没有?”
张大善人郑重地点点头,道:“你知道我的来历?”
阮二驴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的怀疑,但九圣遇袭在人界还是保密状态,要说出来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当下决定以拖待变。
阮二驴道:“不知道,我只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有点好奇。”
张大善人有点失望,但他也没过多沉缅于过去,道:“不谈这些,回到刚才的话题,试你的控器能力,你随我来。”
张大善牵着阮二驴的手腕,脚底生云,连同阮二驴一起飞进玉皇鼎。
玉皇鼎内又是一番景象,轻烟缭绕,雾气蒙蒙,清爽舒畅,灵气逼人,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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