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的自觉,总有对与不对的分别,该与不该的判断;朋友也好.亲戚也好,假如不能.又何来良禽择木和大义灭亲的先例?
并且,在平常,他们经常听到舆谈公论,批评石家庄的声名狼藉.褒赞沈家庄的道德侠义、故在酒馆中得悉了那个青年人乃是沈逸裕之后,就已经平息了投靠石家庄之心和帮同孟永昌之念。
且不管他们兄弟的功能只是尔尔硁硁,起不了多大作用及波澜!
好一个沈逸裕,他急切之下,贵妃醉酒;喔,不对,乃是八仙醉酒了.仓仓卒卒,散散乱乱,也七晕八跌地逸了出去。
接着,黄鳝回游,白鹤亮翅,再加上了一招怒狮探爪!
时转运亦移,如今换上孟永昌和祁亚贵二人踉跄了,色变了。
“病蟹”脸上的病容益见显著。因为.他头上在冒汗.因为,他肩膀在沥血;着着实实地吃了人家一剑!
“石蟹”也不见得轻松,红脸泛了黑,气喘带咳嗽,那是他太不小心,前胸撞上了对方的手掌。
”沈逸裕,你……”
“我怎么样?”沈逸裕舒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曾经说过,只是勉为其难。”
“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
沈逸裕淡淡地接口说:“沈家庄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
“老三,不必多说了,我们回去!”
孟永昌的眼睛虽然瞧着桐柏双雄,但话却是朝祁亚贵说的。
两只蟹爬过了,沈逸裕也还剑入了鞘,他果真看着桐柏双雄,也向着其成莫功说:“二位,明是非,辨正邪,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
“沈四侠看重了!”
莫成兄弟抱起拳头说着,语气庄重,形态踌躇。
又譬如说:“伏虎金刚”日以继夜地赶着路,他的目标,乃是想请出“华山七剑”来助助石家庄的气势。
一天.傍晚时分,来到了昌化。由于连日劳累,“伏虎金刚”
遂投人了隆昌客钱。
略略漱洗,草草进食,探后把身子丢进了眠床,早早地安寝,以便第二天再早早地赶路。
就这样,哈!巧事又酝酿发生了,因为,“黑白双娇”不正也落脚在这家客钱之中吗?
“黑白双娇”在护城河边出回了梁公适的生命;有过是“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
因此,他们姐妹就易钗为弁、在如意赌坊中以内功真力,强板硬拗地扭转了灌铅的骰子。
真是个扮猪吃老虎,以孩儿倒绷八十老娘的姿态耍老千,啃赌场。
当然,凡是开赌场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男盗女娼,地痞流氓,一骗二诓三使强,他们焉会咽得下这口气?
结果,双方大打出手,一直磨到华灯四起,总算把梁公适输去的温两和房契给追了回来。
这一晚,由于“伏虎金刚”睡得早,“黑白双娇”回来晚,是以彼此并未照过面。
第二天,“伏虎金刚”要赶路,“黑白双娇”也要赶路;理所当然,早睡早起,迟睡晏起。
待沈如烟姐妹收拾定当正挪步下楼梯结账的时候,“伏虎金刚”已经早一步站在柜台旁边在付银子了。
走在前面的“黑娇女’一眼瞥见,她立即止步缩身,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
“什么事?”
“白娇女”骤不及防,差一点被她二妹给踩到了金莲,不禁柳眉暗蹙地诘问着。
沈如婉歉然地笑了一笑,然后戳起食指轻声地说:“姐,你看,那个人是谁?”
沈如娴回眸凝神,怀着疑惑的心情探首下望,虽然看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伏虎金刚!”
“不错,正是地!”江如婉顿时愠怒起来了,她接下去说:“看他魁伟的身材,瞧他独特的兵刃,除了他还会是谁?”
“嗯!”
“走,我们下去‘留留’他,让他在此地多休息几天,多躺上几大!”
沈如婉悻悻然地说看。
“等一下。”沈如娴立即阻拦起来了,她说:“二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怎么毛跺脚气还是改不掉,依旧这般的冲动?”
“这有什么不对?”沈如婉圆睁杏眼,满脸不服地说:“难道任由他去?”
“谁说的?”沈如娴她有办法吗?只有陪着笑脸说:“要留他又何必急在一时?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也得先看看他可有同行之人。”
“有同行之人又怎么样?”
“有同行之人就来个策划。”
“没有同行之人呢?”
“没有同行之人也暂不出手。”
沈如婉毕竟聪明伶俐.她一点即透。
“你的意思是到了外面再动手?”
“不错。”沈如娴婉转地说:“但是,在市镇内打打杀杀太过惊世骇俗,我们何不到城外再拦下他呢?”
“好吧!”
沈如婉气吐了,脸霁了,心头的怒火终于也平息下来了。
太阳孤独成性,静静寂寂地猛张着血脸,努力地挣上山头。
鸟雀习惯合群.叽叽喳喳地招呼着同伴,在一起找寻食物.
早晨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伏虎金刚”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甜睡了一个漫漫长夜。
已经是朝气蓬勃,精神焕发,是以提起轻松的脚步继续那未完成的行程。
裹着蒙蒙的薄雾,踩着长长的影子,他直奔西门。
“出了城,过了关,前面来到百花山,百花山上百花有,独缺蔷薇同牡丹……”
由于心情愉快,口中不禁哼起了乡野理俗的小调。
“二月里来水仙开,小妹妹心中勿疑猜,哥在外头挣钱财,等腰缠万贯才回家来呀嗨……”
练武的人感应都要比一般人来得快,来得灵,“伏虎金刚”在未出城时就已经发觉身后也有人在赶着路。
但是,晨雾迷离,虽曾回头探看却看不出来人的面貌。
其实,那是好奇心所使然罢了.他只不过随便地看看,有路,就有人走,何况这乃是一条阳关大道。
他有事,别人当然也有事,昌化乃是一个大城,何况现今出城门并不太远。
只是“伏虎全刚”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的人竟然会是来寻他晦气的冤家对人!
话还得说回来,就算“伏虎金刚”看清了对方的面貌,想到了来人的身份又该怎么办呢?彼此照样地要拼斗一场,只是战事早一点爆发而已。
说到就到,又几曾何时,那个时辰终于来临了。因为,大路前面不远处,已经显示出一片绵亘的山坡地。
“黑白双娇”等的就是这种地方,广大、辽阔、宽敞,动手方便,施展灵活。
姐妹二人默默地互望一眼,彼此不由会之在心,于是,立即运动回气,继之腾身而起,一个箭步,像蜻蜓点水般,像燕子掠波,三级连续跳,最后翻过了“伏虎金刚”的头顶,泻落在对方身前五尺之处!
“伏虎金刚’见了悚然而惊,他止步不进,并且还倒退二尺,凝神戒备.以待应变。
当他看清了来人乃是何许之人的时候,不禁脱口地说;“啊!
是你们。”
沈如婉舒出了一口气,然后冷冷地说:“不错,正是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还用问吗?”
说话的依旧是沈如婉.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怨气.是以含着轻蔑的口吻说:“当然是要湔雪那掳人之恨了!”
“伏虎金刚”听了脸色一变说:“你们要以多为胜,二打一个?”
“有何不可?”沈如婉满心踌躇.她终于逮到了报复的机会.是以理所当然地说:“从前你们不也是两个找我们一个?”
“伏虎金刚”气短了,语结了,他霍地拉出肩头上的虎尾鞭。
迎风一挥,黑影弥漫.抖手就朝“黑娇女”沈如婉的心口滚去!
庄与庄之间有嫌隙,人与人之间有梁子。因此,今日这场争战,看来已经是无法避免。
既然难以解开,何不先发制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论功力,“四大金刚”个个艺精能强,他们体态威武.他们气势磅厉,傲啸武林,牌睨江湖,一般的人皆称以外号而不名!奈何,今日的对手乃是沈如娴姐妹。
因为,沈家庄乃是武林之中三庄一帮方鼎之一足,“黑白双娇”在辈份上虽然矮了一代,但是,在虎父耳提面命,箕裘亲备之下,岂有犬女,焉出庸才?
况且她们曾经打过一场,你有多少,我有几何?各人心头有数,已经是知己知彼的了。
以一对一“伏虎金刚’尚无必胜之望,假如再容“黑白双娇”共同联手,自已哪里还有机会可言?
是以他抢先出于,趁对方疏忽无备,侥幸若能伤到一人,那另一个人就会分心,这样,或可勉强维持一个二平之局。
话分两头,事论先事,且说沈如婉果然未曾料到对方说打就打,但是,她毕竟是名盛江湖的“黑娇女”.手底下当然不会没有两下子。
纤腰轻拧,金莲倒踩,娇躯犹如水漾荷花般地荡了开去。此其一。
再说沈如娴,她见对方出人不意,骤然发难朝她二妹攻了过去。也就毫不迟疑,右手一翻“呛!”的一声龙泉宝剑退鞘而出。
同样的迎风一晃,却不是黑影弥漫而是光华暴涨,兜头向“伏虎金刚”的肩头指去、此其二。
“伏虎金刚”’为求自救躯于猛扭,掌腕疾旋,钢鞭舍却原先的目标而改转沈如娴的剑身,既格又撩!
“卑鄙无耻!”
沈如婉吐吐气,凝凝神,她暗暗地谩骂了一声,含恨拔出了长剑、蕴怒猛刺向对方,凌厉而辛辣!
难怪她,礼尚往来嘛!
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的意念都在电光石火之际,或有先后,却是难分,笔拙墨饨,书更不易。
沈如烟的剑身不能、也不会被“伏虎定刚”的钢鞭所撩着,不然的话.非但自己的体力比不上对方的雄劲,而轻灵的宝剑也抵不住那沉沉的兵刃。
是以.她改辕易辙,她逸旁转侧,右臂一回一圈,剑尖顿时换了地方,压低一尺,迂向对方腰腹之间的巨阙大穴!
一支青锋尚未躲过,而另一柄宝剑又疾速而至。但“伏虎金刚”又岂是泛泛之辈?他壮如后汉翼德张飞.他勇像初唐宝林尉迟,钢鞭擎天划地,身形圈旋连,任你青锋,任徐宝剑.不碰还好,碰到时不见折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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