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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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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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的确有很多的山峰。

如天都峰、始信峰、紫云峰等等。

黄山的山,有异于一般的山,沙石泥土相互掺杂,它是整块岩石,浑成一体,但岩石上却遍长着奇松怪树。

黄山的山,有异于一般的山,绵延横亘相互连联,它们根根拔地而起,一如春笋,一如手指.既穿云又参天!

“谁说的?”

甄宗威在一旁接口了。

因为.他年岁最大,阅历最丰,半生之中都在此一带保镖闯码头。

是以这座峰,这条路都是他所指的,他所报的。

甄宗威半装训诲,半线生气。

他真真假假地说:“丫头,你不孝,这非但伤了你老爹本身的自尊,也丢了你老爹在从前的面子,我真后悔生了你,养了你啊!”

“哎呀!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嘛!”

甄玉珍撒娇了。

这二十几的大姑娘,她蹬着蛮靴,扭着腰肢,直朝她父亲粘了过去,说:“女儿是无心的,因为一无惊兆,二无响动,这才提供一点意见呀!”

“好了,好了,爹也是无心的,只不过逗逗你,耍耍你。”甄宗威猛摇着双手,又笑又拒地说:“你别过来,这不比在家里,有姚姑娘在,有麦少侠在哩!”

“这里跟家里没有什么不一样?”

甄玉珍脚步是停住了,但口中却不以为然地说着。

“怎么可以这样说!”

甄宗威叱贵了。

但是,扳着的面孔是仁慈的,喝着的语气是和善的。

父女二人,流的是同样的血,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这句话甄玉珍刚刚说过不久,他又一字不变地采用上了。

“不在乎呢!因为姚姑娘是女儿的凤姐,至于麦少侠嘛……”

甄玉珍瞥了麦无铭一眼,得意地,也喜悦地说:“他如今乃是我的铭弟!”

“丫头,不可以这样!”甄宗威开始有些愠然了,他说:“你怎么能对麦少侠无礼?没规矩的。”

“是真的嘛!”甄玉珍认真地说:“他已经认我作姐姐了,不信,你可以问他。”

“是的,老伯。”麦无铭恭敬地说:“小侄和珍姐也是姐弟相称了。”

“喔!麦少侠气度恢宏,胸襟如海,不嫌、不弃而又不耻下交……”甄宗威一脸欢欣地说:“这不啻是珍儿荣幸,而我甄宗威的老脸上也倍增光彩哩!”

“老伯言重了。”

“这里是天都峰决不会错!”甄宗威肯定而果毅地说:“老朽曾经以过此地两次,一次是来游历,一次是保镖路经这里。委镖的客人一定坚持要上来看看,因他终生从未到过黄山,既到宝山,焉能过门不入?或说空手而回,是以陪着客人又上来了。”

甄玉珍接口说:“那莫非是毛延龄信口雌黄?他怕我们找他晦气,就故意地乱报一通!”

“应该不会。”姚凤婷螓首轻摇,语声沉稳地说:“当时‘秦岭三蛇’也是说幽冥教的总坛设在天都峰。”

“听毛延龄说话时的语气,摆道时的神情,依老朽看来也下会有错……”甄宗威审慎地说:“不过,此地是半山寺,距天都峰尚有一半之程哩!”

“那我们上去!”

说话的人还是甄玉珍。

因为她如今的心情特别愉快,特别开朗。

“且等一下……”麦无铭虚心地说:“我们何不先进半山寺中瞻仰一番,探看一番……”

“不错.理应如此,或者说搜查一番!”甄宗成口吻赞许地说:“也许寺内的僧人知晓幽冥教的教址。更或许他们目前已经也成丁幽冥放的教徒或前哨也说不定!”

姚凤婷说:“有此可能。”

四个人相继地转过了寺前的招壁,跨进了高高的山门。

一位中年和尚单掌凭胸,徐徐地迎了出来。

“我佛保佑,施主们吉祥如意。”

“我佛保佑,大师吉祥。”

走在前面的姚凤婷如数地回上了一句。

中年和尚微一颔首,微一欠身,说:“施主是回上香祈愿?抑或参神礼佛?”

黄山是风景区,是名胜区。

平时有很多的人前来游赏参观,是以知客僧人才有此问。

姚凤婷又开口了,她一客不烦二主。

“上香祈愿。”

“那施主们请随贫僧来。”

这是一种对白,若来客说是只是参观瞻仰,那知客僧人也就会说,各位随便,他又去忙他所忙的了。

每个人十分虔诚地在大殿中上了香.参了佛。

只有姚凤婷,她口中念念有词。

所祈的心愿不外乎早日找到她的父亲。

或许还有其他的,二十四五了嘛!

捐上了香油钱,知客大师就带他们去客房中休息奉茶。

姚凤婷就随口地问起幽冥教,但是,那个僧人眸子中一阵闪烁,而容上一阵惊悸。

然后,失常的猛摇着手掌,紧晃着光头,说:“阿弥陀佛。贫僧不知。”

他是金人,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啊!

麦无铭等人当然全看出来了。

但是,有办法吗?

一不能逼,二不能诈,没有办法,也只好辞了出来。

到了外面,甄玉珍吐吐气,扬扬眉,说:“真气人,这个和尚明明知道嘛,但他偏偏不说!”

“不错,这个和尚的确是知道。”甄宗威略略一沉吟说:“但却守口如瓶,不过,这样倒是证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冲口而出的人又是甄玉珍。

在这些人之中,年岁不算她最小,但修养却属她最差。

“证明他们不是幽冥教徒,半山寺也不是幽冥教徒的前哨。”甄宗威虽是在否定他刚才假设的判断。

他双眉微蹙,眸子却紧紧地盯着甄玉珍,骨子里分明数落他女儿真是太不更事!

甄玉珍一点也不理会,她丧气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姚凤婷接口说:“怎么办?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上峰顶呀!”

“对!上峰顶。”甄玉珍说:“我们这就上峰顶。”

麦无铭如今是很少说话。

谁教他最小呢?

算年纪,论辈份,他都是敬陪末座。

其实,也是少年老成嘛!

甄宗威看了有些过意不去,他提示了。

“你们二人怎么不问问麦少侠的意见?”

姚凤婷不由立即意会到了。

她朝麦无铭歉然地笑笑,说:“铭弟,对不起,你以为呢?”

“没什么。”麦无铭洒脱地耸耸肩,也展着笑脸说:“你们说的并无不对,我们当然要上峰顶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崎岖山路的一线石梯而上。

倚扶着峭壁突岩,穿越在悬崖危松。

麦无铭的心中忽然起了警惕。

“珍姐,你停步!”

走在前面的甄玉珍听了不由一怔。

她果然缩住了那三寸金莲,回过了螓首惘然地说:“铭弟,有什么事?”

麦无铭慎重地说:“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要加以防备。万一幽冥教从上面推下滚木山石,那后果不堪设想.恐会……”

甄玉珍吃惊地接口说:“恐会死无丧身之地!”

“不错!”姚凤婷抬头朝峰顶探了一探说:“这果然是不能不防。”

甄珍又开口了。

她说:“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到此打退堂鼓呀!”

“当然不能!”姚凤婷说;“不然,岂不被对方讽讥讪笑?”

“对!”甄玉珍经过一阵观望说:“且不管它,此地山岩突兀,到时候我们可以处处为垒,步步为营。”

这可不是叫与生惧来,乃是天性使然。

女人一生下来就口多舌长,否则“长舌妇”的词句就无所由来了。

“不。”麦无铭审慎地说:“你们暂且在悬岩下休憩一下,待我先上去探个虚实再作道理。”

姚凤婷说:“有情况呢?”

“我会招呼你们。”

“没情况呢?”

“我也会招呼你们。”

姚凤婷睨了对方一眼说:“这就是了,有情况没情况作都会招呼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一起上去不就结了?”

“不尽相同,不尽相同。”麦无铭摇摇头说:“若有情况发生了,但看看什么情况,届时出声招呼了,也得看我怎么个招呼法。”

沉默甚久的甄宗威终于开声了。

他说:“麦少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你一个人上去却太过冒险,不如老朽同你一起追上去?”

“不用了。老伯还是和二位大姐守在一起,我去去就来。”

麦无铭说走就走。

他略一换气,纵身越过了姚凤婷及甄玉珍的头顶,像冲天之鹤,像回林之鹰,亦像一条翔天之龙!

“铭弟,你不要小心啊!”

身后传来了姚凤婷关切的声音。

“凤姐放心、小弟会的。”

空中也飘下了麦无铭问答的音浪。

麦无铭掌印峭壁以借力,脚踩松枝以换气。

姿态之美妙,禽不如之。

身影之灵活,兽也望尘莫及!

这深厚的功力,这绵亘的修为,令姚凤婷三人惊为神人,叹为观止!

未几,鸟投林了,兽隐穴了。

甄宗威兀自极目远眺。

姚凤婷二人望穿秋水!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吧?

山顶上终于洒下了低沉而震耳的声音。

点点滴滴,波波层层,却又绵绵延延!

“三位,你们上来吧!”

“是,铭弟。”姚凤婷高兴地说:“我们上去!”

“好。”

甄玉珍领头就走。

在三个人之中,功力属她最差了,但是.此地是险地,此路是险路,谁也未敢大意或催促,只是埋头地走,噤声地走。

他们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够,才气喘力乏地跨上了峰颠。

山顶上什么都没有。

只见麦无铭悠闲地站在那里。

抬眼望去,蓝天如海,苍苍茫茫,白云似浪,翻翻滚滚。

这是在苦海泛舟?

这乃是身闲孤岛?

要不然必是出尘离世,名列仙班了。

“铭弟,幽冥教徒呢?”姚凤婷满心困惑地说:“莫非你把他们给料理了?”

“没有呀!”

“那他们人呢?”

“谁知道。”麦无铭剑眉一扬说:“我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那就奇了,这么说起来,幽冥教果真不在此地了?”姚凤婷前后地巡视一会说:“峰顶周遭不大,他们怎可能在此立栅安寨呢?”

甄玉珍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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