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方圆数丈的空间里,存放着不少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漂浮着的。秦越没时间逐一细看,他迅速找到了叠放在一起的几篇淡褐色残页,然后只是意念一动,那一叠书页便到了秦越的手里。
“真是神奇!”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书页,秦越心里忍不住惊叹。
这几篇残页的装订已经给撕扯开了,都是散的,书页的材质看起来像是一种兽皮,却很薄。在第一页右侧首行写着十个形状古怪的文字,秦越看不懂,好在一旁还有十个更小些的古篆字:偷天魔功附卷之神通篇。
往后的每一行也都是用那种古怪文字书写,而旁边的古篆字注释也都一一对应着。上面记载的全部都是一些神通秘术的修炼口诀,秦越大致看了一下,比如炼魂术、魔灵闪、血幻遁什么的,名字听着都有点邪门。
总共只有七篇残页,六篇有字,最后一篇却是空的,而且最后这张兽皮明显和前面六张有所不同,更大、更厚一些,而且黑色的。秦越仔细翻看了一会儿,又用神识扫过,也没看出上面写有什么。
看不出什么蹊跷,秦越只好把这几篇残页放回去。神识扫过时,在须弥袋的一角,又发现了孤零零飘着的两页纸,上面似乎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便取了出来。
一看字的笔迹,秦越便确定这是玄阳道长的写的,上面记录的,是玄阳道长这些年来修习《偷天魔功》附卷上一些神通的领悟和心得。在最后有这么一段话:
“魔门功法为求急进,故多行阴狠、凶残之道,此篇所录之神通,虽威力巨大,修习之法却并非歹毒。然此功只得残篇,无正卷引证考据,故修之不易,此为难者。余揣摩经年,侥幸习得一二秘术,却皆因施术时流转之真气不够刚猛而难以尽显术之神威,惜哉!修真百余载,余尚未听闻有何种功法,可于人体之内,凝炼出如此磅礴之真元,篇中所录,真乃人界之功乎?苦思至今,仍不得解,奈何?”
大多数的魔门功法,为求能快速突破,不惜使用阴毒的修炼方式。而玄阳道长觉得偷天魔功是不一样的,它记载的神通秘术的修习之法并不歹毒,但是却很难修炼成功。就算是修炼有成,也会因为体内真气运转时不够刚猛磅礴,发挥不出法术原本的巨大威力,在他看来,这根本不像是人类能修炼的功法。
同时,玄阳道长也很遗憾自己只有附卷,并无记录主修功法的正卷,所以没有办法就此问题得到解答。
“照师父这么说,这功法岂非没什么用?算了,这个以后再想。”秦越现在也没有时间研究这个问题,他得尽快做完要做的事,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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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重返南匀
玄阳道长叫秦越速离,是怕那魔修有可能一路寻着杀上门来。秦越自己也清楚,就算要报仇也不是现在,除非想去送死。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从玄阳道长回来到现在,过了近一个时辰了,那魔修怎么还没追到呢?
“看来师父使用的遁术还是挺厉害的,可能用的就是魔道的神通,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尽快离开才行!”
秦越先将须弥袋重新滴血认主,然后迅速来到膳堂,把一桶素油和一堆木材装进须弥袋。回到洞府,秦越再次跪下,对着玄阳道长的遗体重重叩了九个头后,才将木材围着遗体堆放好,淋上油,最后一咬牙点上了火。
看到火焰烧着了玄阳道长的道袍,秦越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不忍心看下去了,转身退出了洞府。
坐在后院小房的门口,秦越靠在门框上茫然的望着天,任由泪水就这么流着,这眼泪是为了玄阳道长,也是为了他自己。
在这平和安静的地方生活了两年,秦越已经逐渐走出了童年时的阴影,清修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他却觉得无比充实。可如今,秦越此时心里除了伤心外,还觉得非常委屈。不能筑基、师父也死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玩他。
脑中就这么胡乱想着,直到心情稍稍平静后,秦越才找到无为道长。对他说玄阳道长已经离开去云游了,而自己也将要离开一段时间,观里的一切请他照顾好。又叮嘱他,若是有什么人前来打听玄阳道长,一概不知,决不可泄漏玄阳道长在此隐居的事,否则灵风观必遭大祸。
两个时辰之后,收拾妥当的秦越回到洞府内,火已经熄灭了,昔日的老神仙也化作了一堆骨灰。秦越非常仔细的把骨灰装进一个清洗干净的陶罐里,然后封闭了洞门。
出来到院门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小院后,秦越从侧门悄悄地离开了灵风观。
秦越也曾想过留在观里,等那魔修寻上门来,记下对方的相貌。但是再一想,对方只要看到他,就能知道他是名修真者,多半就会将他和玄阳道长联系起来。以那魔修的手段,被抓住的话,秦越恐怕就没什么机会再想报仇的事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秦越绝不能让那人拿到《偷天魔功》的附卷,哪怕这东西暂时看起来没什么用,可毕竟玄阳道长的性命就是因为这几页功法断送的,怎么也不能让他白死。
秦越连夜下山,他在洞府内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去处。首先赶往数里外的六水县,先在那住一夜,然后回南匀县去,他要回家!在突然失去了师父之后,秦越对家、对父亲的思念,便如同草原上的野火般,在心中不可阻挡的蔓延开来。
根骨的资质不够,决定了秦越在道途上无法攀高,他觉得自己若想要为师报仇,恐怕就只能靠阵法了。现在《奇门阵法》的玉简就在须弥袋内,秦越目前的打算就是,回到家中一边继续修炼炼气中期的功法,一边苦练阵法。
躺在六水县一家客栈的床上,秦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自从进阶到炼气中期后,他每日睡眠的时间就越发的短了,连饭也吃得少。倒不是他睡不着、吃不下,而是吃饭睡觉这种常人用来恢复精神体力的办法,对秦越已经逐渐不再重要,他只需每日静坐修炼,便能补足绝大部分的精气神。
平日里这个时间,秦越应该是在行功修炼的,但现在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打坐。平静的修真生活就这么被打碎了,那么的突然,完全不给秦越一丝心理的准备。想到昔日那常带着微笑的慈祥面孔已离自己而去,从此将不再有师父的疼爱和谆谆教诲,秦越便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觉得曾经的拥有是多么的幸福,才会在回忆中遗憾自己当初不够认真、不够珍惜。还好,秦越终是知道,再想已然无用,自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暂时将丧师之痛先放在一边,擦掉了眼角溢出的泪水,秦越翻身坐了起来,他打算先看一下玄阳道长留下的须弥袋中都有些什么东西。
经过认主祭炼过之后,现在秦越只要将神识投入,须弥袋里面所有东西的外部信息就立即清晰地传进了他的大脑,而不像未祭炼过前那样,需要控制神识一件件的查看了。
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有玄阳道长的赤玉拂尘、一把几近透明的短匕、两个装丹药的瓷瓶、十余枚玉简、四十多块三品灵石和九块二品灵石、一小扎符箓、一张画着图形的兽皮、一串血红色的挂饰、还有一块红色玉牌和一个布包袱,除了这些,就是偷天魔功的残页和装着玄阳道长骨灰的陶罐了。
秦越先取出了那把短匕。匕身大约有七寸来长,很轻很薄,看起来却异常锋利。整个匕身透明如冰晶,便是把它放在灯光下,以秦越的目力,都有些看不真切的感觉。秦越握着它冰凉的手柄,随手一挥,锋刃便在灯下划出一道淡淡的、动人心魄的轨迹。
“这把匕首若是拿来作偷袭之用,可真是极品!”秦越爱不释手,又凑到灯下细看,却没发现上面刻有任何字迹。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没名字呢?”秦越想了想:“便叫魂匕吧。”
再去看那两个瓷瓶,上面贴着字,分别是‘培元丹’和‘催灵丹’。玄阳道长上次炼出了六粒催灵丹,闭关时吃了三粒,还剩三粒,而培元丹倒是剩了不少,秦越数了数,一共三十七粒。
秦越听玄阳道长说过,培元丹是帮助修士增加修为的丹药,适合炼气中期和炼气后期的修士服用。若是炼气初期时服用,则无法完全将其中的灵力化为己用,是浪费。而境界达到金丹境界后,再服用此丹,其效用就不大了,也就是聊胜于无。
十余枚玉简里,只有三枚玉简记录有文字,分别是:《道法入门口诀》、《炼丹记要》和《奇门阵法》,其余都是空白的。
一扎符箓中,除了传音符秦越知道也会用之外,其余的都还看不懂,便放到了一边。那串血红色的挂饰看起来似乎有些神秘,像是一串兽骨,上面还刻有些奇怪的符号。布包袱内是三百多两银子,这倒是让秦越有些意外,而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张画着图形的兽皮。
准确的说,是半张兽皮。上面画的看起来像是一幅地形图,只是这图被从中分成了两半,秦越手里的是右半部分。在兽皮顶部上方靠左写着‘宝图’二字,而在右上角和右下角则分别竖写着:欲求神机宝,纵天传灵引。
看起来像是半幅藏宝图,但是秦越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线索,‘欲求神机宝’这句好理解,‘纵天传灵引’这句他就弄不懂了。只得先放回,再取出那块红色玉牌来看。
玉牌有三寸长短,入手微温,四角成弧形,边缘有缕空的花纹,整体雕琢得十分精美。玉牌的两面皆有刻字,一面刻着:东海离合岛·元;另一面则刻着:次子·放,看起来应该是一块标识身份的玉牌。
“师父要我把他的骨灰带回东海离合岛,葬进元家的墓园,那么这个应该就是师父的俗家身份的玉牌了。按这个玉牌来看,师父是元家的次子,俗家名字叫元放。”念及此,想到如今恩师已然仙去,秦越心下不禁再度黯然。
次日一早,秦越便离开了六水县,踏上了返乡的道路,白天赶路,夜晚则行功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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