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布局?你这完全是在臆想!”严非自然不会承认。
林小福不理他,转而向章公白说道:“严非叫何元礼向周执法说谎,骗周执法离开宫中,然后他在外面将何元礼杀死,又将大笔灵石放到何元礼的须弥袋内,用以坐实何元礼内奸的身份。最后再用何元礼的血写下那个‘周’字,将矛头指向周执法。一旦陷害成功,周执法必死无疑,甚至我也将受到牵连,就算不成功,只怕周执法首座执法的位置也将不保,到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升任首座执法了。”
说到这,林小福用目光扫了一眼许倓,又望着严非说道:“你仅凭何元礼是周执法的弟子这一点就敢将周执法诬陷为奸细,是因为你知道必然会有人替你帮腔。你之前说我们串通一气害你,其实串通一气的是你和许执法!”
“林执法,你可不要胡说!”眼看严非被逼得无话可说,许倓已是六神无主了,听到林小福又将矛头指向自己,连忙大声辩解。
“编造!你完全是在编造!”严非大叫着一指秦越:“这个人根本就是北溟宫的弟子,你能让他来帮你说谎,这就说明你也是北溟宫的人!”
林小福皱了皱眉:“你还真是顽固,莫非是诬陷人上瘾了么?”
严非冷笑:“你说的全都是胡扯,而我可是有证据的!”
“是吗?什么证据?”林小福饶有兴趣地问道。
“北溟宫的人在肩膀上都有刺字,昨晚我已经看过他肩膀上那个刺字了,除非他用刀把皮割掉,否则决不可能消失不见。”严非指着秦越的左肩说道。
“呵呵,看来严执法的记性突然好起来了,又想起昨晚见过我了。”秦越笑。
“少废话!你既然说你不是北溟宫弟子,就将肩膀露出来给大家看!”严非不理秦越的嘲笑,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说这个么?”昨夜为了给严非检验,衣服的左肩处是已经撕破了的,秦越轻轻将破布揭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果然有一个‘溟’字的刺青,十分清晰。
“大家看见了吧?他们才是北溟宫的奸细!”严非双眼露出兴奋的红光,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严执法,你真的看清楚了么?”秦越嘲弄地看了一眼严非,然后将右手伸到左肩处抓住那块皮肤往外一拉,那块刺着‘溟’字的皮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自己完好无损的肌肤。
“看到了么?这块皮可不是我的,是这个家伙的。”说着,秦越将脚边那人衣服的左肩撕开,果然是有一大片皮肤被割下来了。秦越将手里的那块皮放上去,完全吻合。
“唉……”大殿中不少人都发出了叹息,现在任谁都已经可以确定,严非完了。
此时的严非脸色一片死灰,他已经完全绝望了,发呆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跑上前几步对着章公白跪下,哀求道:“师父,您相信弟子,弟子对天符宫忠心耿耿,林小福他是在陷害我…”
“闭嘴!”啪!!无比坚硬的寒玉座椅扶手被愤怒的章公白一掌击得粉碎:“你这孽畜,事实确凿,你还要妄想狡辩吗?”说罢,章公白不再理会严非,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四徒弟,厉声喝问:“许倓,你有什么话说?”
见到严非完蛋,许倓也没了主心骨,被章公白一喝,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道:“师父,这一切都是严师兄干的,弟子是被他逼的,他和北溟宫私下勾结,弟子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他得到的好处弟子从来就不敢过问,弟子一直想着向您禀告的,可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许倓,你这混蛋!每次你向我索要灵石、药材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被逼的?”严非咬牙切齿的瞪着许倓。
“我跟你要什么了?每次还不是你想给多少就多少?”许倓回过头来瞪着严非:“当初你收买何元礼打算陷害周师兄,我根本就不同意,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许倓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该如何将功补过来保命,于是又将当年的一桩阴谋揭了出来:“还有当年吕师弟触犯宫规的事,是你叫胡师妹去引诱吕师弟,然后又算准时间拉上我和周师兄去你的洞府,看起来像是碰巧撞见,其实根本就是你设的局。为了排除异己坐上宫主之位,你还有什么做不出?”
“原来当年吕师弟是冤枉的!”
“我就说吕师弟不像是这样的人嘛!果然是另有隐情。”
“竟然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可惜了吕师弟那么好的符道天赋啊!”
……
殿内再次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许倓,你说的可是真话?”章公白追问。
“弟子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师父!”许倓赶忙表白。
“你瞒我还瞒得少了么?哼!”章公白冷哼一声,即刻命人去传胡芸娘,并将严非洞府内的所有人都带来。
很快,胡芸娘来到了议事殿,跟着她一起的还有席婉兰,另外就是两名平日里专门负责打理杂事的女修。席婉兰和那两名低阶女修还是首次来到这座象征着权力的议事殿,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在众多高阶修士的注视下显得十分紧张。
“芸娘,为师现在再问你一遍,当年吕传之非礼你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弟子,章公白心情复杂。
听到章公白这么问,再看看自家夫君的惨白脸色,胡芸娘知道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不敢再说谎,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人就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得可怕。
站在一旁的席婉兰听完后神情呆滞,完全不相信自家师父会做出这等事来,以至于见到胡芸娘瘫倒在地都忘了去扶一下。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徒儿!”章公白气得浑身发抖,他一生收了六个徒弟,驱逐了吕传之以后剩下五个,现在竟然有三个都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让他情何以堪?而尤其令他愤怒的是,那个被驱逐的他最喜爱的徒弟,竟然还是冤枉的。
相比于章公白,其他的大多数人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背叛宫门者的下场,想到将会有两名元婴执法要被处死,一时间心里都有些沉重。
当然,有两个人此刻的心情是不同的,一个是冷眼看戏的秦越,另一个则是一心要替自己师父洗脱冤屈的林小福。听到胡芸娘道出实情,林小福在内心愤怒与喜悦的交织下,抬头向天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师父,他们终于肯说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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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恶徒伏诛
今天晚上林小福一直都十分的冷静,一步步地将严非逼出了原形,来到天符宫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吕传之洗脱冤屈,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如何能不激动?但是他大笑着说出这句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突兀,所以章公白问道:“林执法,听你之言,你师父认得他们?”
“何止认得?师父他直到死都没忘记过!”说完,林小福向着章公白跪拜了下去:“师公,请受徒孙一拜!”
此言一出,全场惊愕!
章公白欲收林小福为关门弟子,结果被拒一事整个天符宫都知道,不愿做宫主的徒弟却要做徒孙,这是何道理?
章公白自己也糊涂了,正要询问,一旁坐着的紫薇真人却突然出声问道:“林执法,你的师父莫非就是吕传之?”
“回首座长老,那正是家师!”林小福答道。
“啊!你真是传之的徒儿?”章公白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是。”
“那你师父呢?他为何不同你一起回来?”
“师父他寿元耗尽,已经仙去了…”林小福语声哽咽。
“他怎么会…”章公白不说了,以他的见识和对吕传之的了解,稍微动下脑筋便能想到因果。没有门派做后盾支持的散修,进阶是非常困难的,而以吕传之的傲气,就算离开了天符宫只怕也不愿再拜入其他门派的。
林小福接着道:“师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专研符道,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回天符宫,直到临终前都不曾放弃。”
“所以你才会来这里,为的就是替你师父洗脱冤屈?”紫薇真人问。
“是。这本就是师父的遗愿,我这做徒弟的自然责无旁贷。”
“好!”章公白点点头:“你做得好!若非如此,我还不知道要被这几个孽徒骗到几时!”想到吕传之已死,章公白越发愤怒。
就在这时,突生变异!
“小福,小心!!”秦越突然大声叫道。
严非对林小福早已恨极,心知今晚再无侥幸,抱着临死也要拉林小福陪葬的念头,突然右手扬起,将一柄金色飞剑射向了林小福!
严非动手的这个时刻选得不可谓不好,林小福此时因为师父吕传之的冤屈得雪正心情激动,根本没有防备。而殿上众人的注意力此时大多都在林小福身上,何况他们也想不到在章公白和紫薇真人面前,严非竟然还敢动手杀人。
众人之中,只有秦越在担心严非是否会狗急跳墙,所以一直在紧盯着。严非的手刚一动他便大吼示警,紧接着魔龙煞全力出手,墨龙之魂直奔金色飞剑撞去。
秦越清楚严非的修为远在他之上,想拦截下飞剑是不可能的,但他和林小福的距离比严非要近,便希望自己的攻击能为林小福争取到多一些闪避的时间。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元中修士的实力,魔龙煞的强悍冲击力虽然将金色飞剑的去势改变了少许,却依然不能减缓其速。
除了秦越之外,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严非用他那双因仇恨而变得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林小福,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冷笑……
正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从斜刺里闪出,正好挡在了林小福的身前!
噗!
“啊…”
“婉兰!!”
嘭!
席婉兰和林小福的身体给被飞剑的巨大力量冲击得腾空而起,直到撞上了后面的石壁才停下来。
两人重叠着从石壁上滑下,席婉兰靠在林小福的怀里,脸色一片煞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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