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皱眉问:“少爷,醉月轩的人认出你们没有?”
“我不知道。”
“他们知道你的姓名和住处吗?”
小丹说:“明叔,他们不会知道。因为我和少爷都没有说过。”
“你们回来时,有没有人在后面跟踪?”
“没有。”
明叔问:“你怎么知道没有?”
小丹说:“明叔,我和少爷回来时,小心的注意了。这是明婶教导我们要随时注意自己四周的一切动静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公孙不灭茫然问:“好办!?”
“少爷,他们既然不知你们的身份和住的地方,必然疑心你们两个也是水月宫的人,不会来这里捉拿你们了。但最近几天,你们可不能露面,深居在家中好了。”
小丹说:“明叔,水月宫的人也是这样吩咐我们,我和少爷就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公孙不灭还是不放心的问:“明叔,万一官府的人来这里搜索,我们怎么办?”
“放心,由老奴来应付他们好了。”
“明叔怎么应付他们呵?”
“老仅说少爷一直在家中闭门读书,哪里也没有去过。”
“他们相信吗?”
“凭我们公孙家在江南的地位和声望,官府中的人,不能不给面子。除非是醉月轩的人认出了少爷的身份,又知道少爷住在这里,他们才会跟随官差跑来这里捉人。”
“明叔,万一真的是这样怎么办?”
“就算真是这样,老奴也不会让他们进来。不过这不可能,少爷既没有露出身份,他们又不知少爷住在这里,他们跑来这里干吗?”
公孙不灭仍忐忑不安的,明叔安慰他说:“少爷,你放心好了,有我老奴在,绝不会让少爷出事。大不了,我就和他们拼了,杀了他们,再远走高飞。”小丹说:“对,将他们全杀了,我们坐船到太湖中去,叫他们来捉我们吧。”明叔吼着小丹:“都是你闹的好事,你不带少爷出去,不就没事了?”
公孙不灭说:“明叔,这不关小丹的事,都是我不好,要出去玩,才闹出这件事来。”
明婶这时走进来说:“好了,附近没有什么动静,请少爷睡吧。”
原来明叔和公孙不灭在家中谈话时,叫明婶到外面四周巡视,看看有没有什么生面人在夜里闯进来,以防不测的事发生。
公孙不灭说:“明婶,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少爷别这样说,要说不好,是那该死的吴三公子和醉月轩的人不好,少爷和小丹都没有错。就是我去,也会和他们动起手来,看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的。”
明叔说:“老伴,你少说两句好不好,这事你还嫌闹得不够大么?”
“大什么?要是我是水月宫的人,连县衙门、府衙门,也闹它一个翻天覆地,让他们知道,平民百姓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人间仍有正义存在。”公孙不灭说:“这行吗?”
“少爷,有什么不行的?一个纵子为非作歹,一个不敢为民除害,当今的皇帝老子也那么糊涂昏庸,派了这么样的人来做父母官,是我,早叫他们滚蛋,回家去种田!”
小丹笑起来:“明婶,这样说真大快人心了,要是明婶去做皇帝就好!”
明婶笑了:“我做也恐怕不行,管你这个小猴子还可以。好歹,大家都去睡去,有什么事,到明天再说。”明婶又对明叔说:“你呀,明天一早出去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顺便去梅林山庄请示一下,少爷和小丹,要不要到外面住一段日子,暂时避开。”
少爷和小丹要不要暂时避开一段日子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第三回祸从天降
上一回说到明婶叫大家去睡,又叫老伴明叔明天——早去外面探听情况。明叔起身说:“是,我明天一早就去。”
小丹对公孙不灭说:“少爷,我们去睡吧,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却没有小丹这么开朗,看得开,心中仍有忧虑。明婶看了他一眼说:“少爷,老奴没读过什么书。却听到少爷常读到两句话,却顶管用的。”
“哦!?是哪两句话呢?”
“什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少爷问心无愧,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都不是少爷干的,又何必去担心?就算少爷真的杀人放火了,杀的是危害平民百姓的坏蛋,烧的是仗势欺人的坑人店,同样也问心无愧。自古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少爷这么忧愁,几时才忧愁到老呵!小丹说得好,天塌下来当被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公孙不灭一听,心情为之一动,暗想:枉我读那么多的书,怎么还不及一个没读过书的明婶?不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问心无愧,何必又杞人忧天?他想到这里,胸襟豁然开朗,向明婶说:“明婶教导得对,我记住了。”明婶说:“少爷怎么对老奴这般客气呵,去睡吧,别多去想了。”
第二天,明叔一早出门了,公孙不灭和小丹在家中,一个练武,一个读书,寸步不出大门,就是有人来,也由,明婶出面应付。幸好这一天,谁也不来拜访,相安无事。直到黄昏,明叔才转回来,明婶劈面便问:“外面的情况怎样?”
“恐怕对少爷不利。”
“老头子,你说清楚一点,怎么不利了?!”
“县太爷听说死了吴三公子,也震惊了,官兵、捕快昨夜拉了不少的人到衙门里审问。今日城里城外,都在嫂捕昨日闹事的三男二女,连南京的神捕铁面戴七也带了七名眼明手快、经验丰富的捕快赶来。”
“他们认出了少爷?”
“现在仍不大清楚。我怕在蠡园、醉月轩的一些游人、食客认出了少爷。”明叔说到这里,问公孙不灭:“少爷,你进蠡园时,有没有人跟你打过招呼或看见什么熟人的?”
“没有呵!”公孙不灭听明叔这么说,整个人都怔住了。
“没有就好办,那不会搜捕到充山来。”
明婶问:“你没向大爷禀报吗?”
“禀报了。”
“大爷他怎么说?”
“叫少爷到别处避过这一阵风。”
“那少爷几时走?”
“最好今夜里就离开。”。
“先人太湖,到浙江杭州。”
“那船只呢?”
“大爷已叫人准备了,今夜半夜里到。”
明婶说:“少爷,小丹,你们准备一下行李,今夜里走。”
公孙不灭愕然问:“我不走不行吗?”
小丹说:“少爷,要是不走,万一官差跑来,不叫他们捉去了?”
“我们没杀人,也没放火,干吗要走?就算宫差来,拉我到公堂,我也可以说明。我们这么一走,不叫人更怀疑?”
明婶说:“少爷,你别傻气了,你以为官府是讲理的地方吗?”
“官府都不讲理,哪里是讲理的地方了?明叔,明婶,昨夜和今天,我都想清楚了,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醉月轩的人也看见,一些客人也看见,一对质,县太爷也不会硬将杀人放火的事栽到我的身上吧?”
明叔说:“少爷,要是官府公正廉明,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冤案,也没有那么多的屈死冤魂了。”
“明叔,我这么一走,官府来这里捉人,那不累了你们和整个梅林山庄么?”
“嗨!只要少爷离开,老奴自有话说。”
“明叔,你怎么说呵?!”
“老奴说少爷是早几天已出外游学了!”
“要是醉月轩的人已认出我来,明叔这么说,那罪不更大了?”
明婶说:“我们不能说他们看错了人吗?”
“就是出外躲过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始终有对质的一天,我更不能让人冤枉了我,而连累了你们的,更不想累及了公孙家。”
明婶说:“少爷,以后的事以后说,以后,说不定知府、知县和什么神捕的,脑袋给人砍了下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小丹笑起来:“对对!他们那么稀里糊涂的捉人,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最好了!”
明叔喝着他:“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快去为少爷收拾行装,准备动身。”
小丹伸伸舌头,说:“是,我马上去收拾行装。少爷,我们这一次到外面去,不更好玩吗?我听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次我们到杭州去,要好好的玩一下了。”
“你还想玩?一路上,得小心照顾好少爷,别又出事了。”
明婶说:“小丹,快去为少爷收拾下行装,这次出远门,可不同在家里,知道吗?”
“我知道啦!”小丹跑了进去。
突然间,一条人影似树叶般的飘了进来,冷冷的说:“你们不用去收拾行装了!”
明叔、明婶一看,是一位目光如冷电,面无任何表情的官差,皂衣皂帽,腰束锦带,背插朴刀。明叔一见。顿时一股冷气从心里升上来,来人正是江南一带六扇门中,极负盛名的铁面神捕戴七。他怎么不声不晌的摸到了这里来?明叔不由脱口惊问:“是你!?”
明婶不知道,问:“老头儿,他是谁?”
“铁面神捕戴七爷。”
明婶怔住了:“是他!?他夜里跑来这里干什么?”
明叔心想:老伴,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不是来捉少爷,还来干什么?
神捕戴七说:“明叔,我不说,你恐怕也知我来干什么吧!”
“七爷,我家少爷无罪。”
“有罪无罪,到衙门里自有分晓。”
明婶叉腰说:“姓戴的,你别想从我们夫妇手里捉到人。”
神捕戴七说:“明婶,在下也听闻江湖中人说,你是公孙家中一位有名的人物,号称母老虎,一把雁瓴刀使得神出鬼没,武功比明叔还高。”
“你既然明白,还不给我离开?”
“明婶,在下也希望你放明白一点,拒捕,就是无罪也变成了有罪,在不希望这事令江南武林世家公孙门有损名声。”
“我老头子不是说我家少爷无罪的吗?你干吗还要来捉人?”
“在下只是奉命捉人。”
“不问事非曲直?”
“那就是公堂上的事了,要是公孙少爷无罪,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人,不会为难你家少爷的。”。
“谁信得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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