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听了又是大惊,他虽不能动,还可以说:“你们杀了我不够,还要去杀他们?其中还有一个是不懂事的孩子呵!”
“谁叫你想跳崖跑的?”
“我求求你们放过了他们,我愿意给你们一刀刀割肉而死,再不跳崖了!”白衣少女以奇异的目光看着书生:“你真的愿意这样?不后悔?”
“你们放过了他们,我绝不后悔。”
红衣少女说:“姐姐,这秀才虽然有些果气,却具有人间的正直、无私的品德,我们不吸取了他的元神、精气,以补我们修炼的道行,让他全尸而死,好不好?”书生连忙说:“在下多谢两位了!”
“好呀!书呆子,你准备受死吧!我们开始吸你的元神、精气了!”
书生长叹一声,闭目受死。突然,他感到两股热乎乎的暖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幽香,在吹着自己,心里骇然、惊讶:原来狐狸精是这么吸取人的元神、精气的?这样死也不错呵!不知以后会不会痛苦而死?不一会,书生感到似乎没有什么动静,睁开眼一看,只见两个少女在掩口捧腹弯腰大笑。他茫然看看自己,又看看两个少女,心想:“难道我已经死了,元神已出窍?便问:“我死了投有了?”
两个少女更是放声唁唁格格地大笑起来,一个说:“姐姐。笑死我了!”一个说:“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傻的书呆子,还问自己死了没有!”
红衣少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着书生说:“你死不死,自己也不知道吗?”
一个人从树林中闪了出来,笑着问;“你们姐妹两人,玩够了没有?”
书生又是愕然,这是一位英气逗人的青年,年纪比自已大不了多少,从衣服穿着打扮来看,是武林中人。
白衣少女笑着说:“玩够了,再玩下去,我不笑死也要笑死了!”
红衣少女说:“大哥!我们算服了你,你没有看错这秀才,他不是轻薄无行的风流文人,而且还不怕死哪!有一副铁铮铮的硬骨头。”
青年男子笑道:“好!你们承认输了!就得请我明天去城里蠡园中大吃一顿,酒莱任由我点。”
白衣少女说:“行呵!有五十两银子,足可以撑饱了你。”
红衣少女又冲着书生埋怨说:“都是你,让我们姐妹白白输了五十两银子!”原来这一男二女,是水月宫的三位上乘高手,奉宫主之命,来江南一趟,路过这里,听到优雅如怨似诉的琴声,好奇的停了脚步,悄悄的走过来看,却见一位青年书生,在溪边石上月下弹琴,歌声哀怨,动人心魄。青年男子不禁轻赞一句:“这真是一位高人雅士。”
红衣少女首先不服:“什么高人雅士,我看他只不过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无聊的在月光下自弹自唱,自命风雅而已。”
白衣少女也附和的说:“说不定是个自命风流,轻薄无行的文人,只要我和妹妹出现,不用两句,他就会露出原形。”
青年男子说:“我这一双眼,不会看错,这书生骨格清奇,一脸正义,双目颇有神韵,绝不可能是一般的凡夫谷子,轻薄无耻的文人,可惜他不会武功,不然江湖上又多一位侠义的人士。”
红衣少女说:“是吗?你敢不敢和我们打赌?”
“愚兄不会看错人的。”
白衣少女说:“你既然不会看错,干吗不敢和我们相赌?”
“赌什么?”
“你不是说无锡有一间名园,是什么大谋士范蠡之园,风味极佳,价格昂贵,我们输了,就请你去蠡园大吃一顿。”
“青年男子一笑:“那你们输定了!”
红衣少女说:“哎!你别说得那么嘴响,你输了又怎么办?”
“愚兄输了!愿将一双眼珠子挖下来交给你们!”
两位少女吓了一跳:“挖眼睛?”
“算了!我们要你的眼睛干什么呵!”红衣少女随后说了一句。
白衣少女也说:“你的眼睛又不是宝石、明珠、脏乎乎的,要是弄脏了我的一双手。再说,你没有了一双眼睛,我们也难以向宫主交代。这样吧,我们赢了,你就请我们大吃一顿,菜色任由我们点!”
“好!我们一言为定。”
白衣少女也补了一句:“要是这书生是个轻薄无耻的人,敢向我们动手动脚,别怪我们杀了他。
青年人一怔:“这又何苦?”
红衣少女问:“你是不是怕输了?”
白衣少女说:“这样一个品德不端,行为轻薄,自号高雅,欺世盗名的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
青年人说:“那也罪不至死,顶多惩戒他一下就行了。”
“好呀,至于我们怎么惩戒,你千万别出来阻拦。”
这样,书生就成了她们相赌的一个棋子,生命也在书生一念之间,幸而书生为人忠厚,没有越礼半步;闯过了两位少女的一切试探。
书生给红衣少女这么莫名其妙的埋怨,感到半夜吃黄瓜,不知头尾,惊愕的望着,心想:我怎么害得你输了五十两银子?青年侠士带歉意的向书生一揖:“在下两位师妹,生性好玩,喜捉弄人,与阁下开了个大玩笑,望阁下宽宏大量。在下特向阁下赔礼谢罪。”说着,便拍开了书生被封的穴位。
书生迷惘地间:“你们是在开玩笑?”
红衣少女说:“我们不是开玩笑,你以为是真的吗?”
白衣少女也暗敬书生的为人,裣衽说:“请先生原谅。”
书生仍疑惑的问?“你们不是狐狸精?”红衣少女说:“谁是狐狸精了?半夜在山里弹琴,你才是狐狸精哩!”
白衣少女笑问:“你以为世上真的有狐狸成精的吗?我们只不过和你开开玩笑而已。”
书生心想:这也能开玩笑吗?我真的死了,那不冤枉?再说,这种玩笑,也有损你们的名节呵!青年侠土问:“阁下不肯原谅在下?”
书生“噢”了一声:“在下不敢,不过这种玩笑,今后还是别开的好,弄得不好,会闹出人命来!”
红衣少女笑道:“呆秀才,你放心,有我和姐姐在,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青年侠土又拱手相问:“阁下高姓尊名?能否赐教。”
书生还礼说:“不敢,在下复姓公孙,名芜,字不灭。”
青年侠土和两位少女一听,不由二怔,相视一眼,白衣少女略带惊讶的问:“你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子弟?”
青年侠士也动容相问:“莲花山梅林山庄庄主公孙不凡是阁下何人?”
的确,公孙一族,一百多年来,不但是中原武林四大武林世家之一,也是中原武林中极有地位,书、剑双绝,在江湖上以儒侠称著,风流潇洒,宽仁厚义,仗剑扛湖,除暴扶善,深为武林人士所敬重。历代曾先后出现过公孙白、公孙凤、公孙骏(见拙作〈江湖传奇〉〈神州传奇〉和〈黑鹰传奇〉中)那样倜傥不群,叱咤风云,令人敬仰助侠义人士,就是当今的庄主公孙不凡,也是中原武林七大剑客之一。公孙家传的剑法,出自战国时的越女剑法,以辛辣、快巧、变化莫测而称著武林。经公孙世家、十几代人的不断吸纳、创新,已大不同以往的越女剑法了。显得更为飘逸、灵活,成为了中原武林最为上乘的剑法之一。略逊于慕容家的西门剑法和点苍派的无影剑法,与武当派的太极两仪剑法并驾齐驱,不相上下,各有所长。
青年侠士见书生自报姓名:公孙不灭。与公孙世家当今的梅林山庄庄主公孙不见,只是一字之差,显然是同辈之人,不由动问。
公孙不灭迟疑了一会说:“在下不是梅林山庄的子弟,更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一介寒士而已。对梅林山庄,不敢高攀。”
青年侠土和两位少女听了有些愕异,他们都是当今武林一流的上乘高手,目光敏锐,反应极为灵敏,善于察言观色,哪有听不出公孙不灭话中有话的?这书生明明是公孙世家的子弟,与公孙不见同属一辈人,不是亲兄弟,也是叔伯兄弟,他为什么否认?他是不愿说,还是另有苦衷和隐情?不过,他们也一眼看出,公孙不灭的确是—位书生,不会武功,不是武林中的人。有名的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孙氏,所有公孙家的子弟,人人学武,都有一技之长防身,怎么眼前的这位公孙不灭,弃武学文的?他是不想学武,不想卷入武林中的是是非非,恩怨仇杀中去,厌恶学武,还是有别的原因和苦衷不能学武?但这是公孙家的私事,旁人也不便插手和相问,既然公孙不灭不愿说,问也没用。青年侠士和两位少女没有看错,公孙不灭的确是公孙世家的子弟,是公孙不见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却不容于梅林山庄。因为他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母亲解芜原是江湖上闯州过府、四处卖世为生的艺人。在岳州府不知怎样得罪了当地一名恶霸,给一群恶奴打得几乎遍体鳞伤,刚巧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孙宏路经这里,看得大怒,一举而杀了几个恶奴,抱着她掠空而去,到一处小镇上住下,给她医治疗伤,细心伺候。
不知是公孙家特有的跌打刀伤良药灵效,还是解芜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内力,两三日后,她不但神速的痊愈,而且精神倍添。解芜为报答公孙宏相救之恩,在分别时饮酒,将公孙宏灌得大醉,并以身相许。当公孙宏酒醒之后,已铸成大错,侮恨已迟。解芜却落落大方:“为报君恩,妾无他报,只好如此。妾今后生为君之人,死为君之鬼。”说完,便一别而去,再无留恋。公孙宏惊愕不已,想挽留解芜时,已不知去向,只有以后再慢慢打听她的下落,谁知第二天在路上,公孙宏便听到江湖上纷纷传说,岳州那一恶霸,在一夜之间,为一位蒙面女侠摘去了脑袋。公孙宏一听,便知是解芜所为,转回岳州府寻找,却音讯全无,杳然不知去向,解芜似乎一下在人间消失了。公孙宏怅然而回江南,内心一直对这件事感到不安和内疚。
谁知他们这次一别,竟成永诀。三年后,公孙宏为扫平太湖上一伙水寇,不幸身亡,临死之前,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公孙不见说出这一件内疚不安之事。
当公孙家举办丧事之时;解芜却带着一个二岁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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