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有人托小人告诉公子一声,今夜的房钱伙食费和明天早上的饭钱,请公子不用付了,他已全部付清。”
小丹一下跳起来,惊喜讶然的问:“谁给我们付清了?”
公孙不灭问:“是不是我们赶车的老伯?”
“不,不是!”
“哦!?是谁?”
“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小丹一下傻了眼:“年轻的公子?是不是跟我一般大的少年?”
“不错!不错!看来他比小哥还年轻,为人可大方极了!”
小丹急问:“他现在在哪里?”
“就住在对面第十三号的客房。”
“你快带我们去见他。”
“你们不用饭就去见他?”
公孙不灭忙说:“小丹,我们吃完饭再去见他吧!小二哥,只要你指给我们看他住在哪里,我们自己去,不用你带。”
店小二指了指对面一排房间的最南的一间说:“公子,有灯光的那间,就是他住的。”
“小二哥,多谢你了!”
“公子别客气,小人告退。”
这一回,店小二才真的走了。小丹埋怨起来:“少爷,怎么我们不马上去找他的?”
“我们吃过了饭去也不迟。”
“少爷,不怕他跑了吗?”
“他既然叫店小二带话给我们,就不会跑;要跑,他又何必叫店小二带话我们?他真的要跑,就是我们现在去见他,他也恐怕早走了!”
小丹说:“少爷,我真不明白,他玩的是什么花样?”
“小丹,我们吃饱了再说吧。”
由于失去的银两有了下落,小丹也放心吃饭了。他感到公孙不灭的话有理,他要跑,早跑了,何必叫店小二带话过来?还为自己付清了一切的费用。在用饭中,公孙不灭问:“小丹,你看这个少年是什么人的?”
“少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的,说他是小偷吗,又不像。小偷哪里偷了人家的银子,不远远跑开,反而为人代付一切费用和叫人带话来?”
“小丹,我还有一件奇异的事没有告诉你。”
“哦!?少爷有什么奇异的事没告诉我了?”
“小丹,你还不记得,夏家庄的人要上马车搜查时的情景?”
“记得,我正为他担心给人搜出来。”
“我为什么答应夏家庄的人上车搜查?”
“是呵,当时我着急得要死了!怪少爷怎么答应他们的,搜了出来,我们怎么说话?”
“小丹,因为我们当时听到了他好像在我耳边说话。”
“少爷,你有没有弄糊涂了!他当时怎么在你耳朵边说话了?就算我没看见,别人也没有看见么?”
“小丹,的的确确,他是在我身边说话,声音像蚊虫一样的细小,却字字听得十分清楚。他叫我放心,让夏家庄的人上车搜查,不会搜出他来的。”
“少爷,你不是给我讲(西游记)里的故事吧?”
“不!我说的是真的,我当时惊奇得很,当时夏家庄的人一逼再逼,所以我答应下来,夏家庄的人果然没有搜查出他来。我们上车后,他却在座下睡大觉,故意装死来捉弄我们。”
小丹听得连饭也忘记了吃,睁大着眼睛,半晌说:“少爷,这么说,不会是我们真的碰上了狐鬼之类的妖魔鬼怪吧?”
“可他却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个人。他真的是狐鬼之类的妖怪,干嘛还害怕夏家庄的人追杀他的?”
“那,那,那他一定有邪术,是邪道上的人物。不错!一定是。”
“你这么肯定?”
“少爷,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一身邪气,举止不同常人。”
公孙不灭不由得点点头,既然不是妖魔鬼怪,那些不可思议的现象,只能以邪术来解释了,说:“不管他妖也好,邪也好,他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少爷,他偷去了我们的银两,还说没有恶意?”
“他要是有恶意,在我们睡着时,不杀了我们?他偷了我们的银两,不远走高飞?还干吗代我们付银两?”
“那,那……。”
“小丹,看来他不是真的要偷我们的银两,是善意的捉弄我们,谁叫我们在车上得罪了他。”
“那我们去见他时怎么办?”
“小丹,没有办法啦!只有向他赔礼认错,多谢他代我们付银子。”
小丹叫起屈来:“少爷,他偷了我们的银两,我们反而向他赔礼认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那你见他干什么?”
“问他要回银两?”
“他不给又怎样?”
“我,我和他拼了!”
“他既然是邪道上的人,会邪术,你拼得过他吗?弄得不好,银两要不回来,他用邪术弄得你不能动,不能出声叫喊,那不更辛苦、难受?”
小丹又是半晌不能出声。公孙不灭说;“小丹,我们已在常州府惹上是非了,你总不愿我们在避祸的路上也惹上是非吧?我们想讨回银两,只有向他认错赔礼。”
半晌,小丹说:“好!只要他给回我们的银两,我愿意向他赔礼认错。”
“小丹,你要是不愿意,那你别去见他,由我一个人去见他好了。”
“不!我不放心少爷一个人去。”
“你要去,就得听我的话,别乱来!”
“我听少爷的。”
公孙不灭这才放心下来,他惟一担心的,是小丹太过正直和太过爱护自己了,受不了半点委屈,更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要是这样,小丹真的会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他不能让小丹遭到任何意外。商量好后,他们吃饱了饭,就去拜访那位行为怪异的邪少年了。
聪明俊气的少年一见他们主仆两人到来,眉毛眼睛尽是笑意,问:“咦!你们怎么跑来见我了?你们不是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公孙不灭一揖说:“在下和小丹,特意前来多谢阁下。”公孙不灭不敢以“兄弟”相称了,改称“阁下”,以示尊敬,但少了一份亲切感。
“你们多谢我什么?”
“多谢阁下慷慨大方,代我们付银子。”
小丹脸上却感到很不自然,心想:我要是偷去了你的金银珠宝,花起来恐怕比你更慷慨大方,用人家的银子,当然慷慨大方啦!有什么心痛的?
少年用眼角瞟了小丹一眼,对公孙不灭说:“我看你们不是来向我道谢的。”
公孙不灭:“怎么在下不是来向阁下道谢的了?”
“有你这么道谢的吗?”
“那在下应该怎么道谢?”
“你在车上对我还不错,称我一声‘兄弟’。现在开口‘阁下’,闭口‘阁下’,完全将我当成路人似的,没半点亲切之意,这算是那一门道谢了?”公孙不灭和小丹没想到这古怪少年会这么说的,一时不知怎么应付才好,几乎将事先准备的话,完全打乱了。这位少年也真怪,不喜欢人家敬称他为“阁下”,反而喜欢人家称他为“兄弟”,不含任何尊敬之意。公孙不灭顿了一下说:“在下知道阁下是位高人,以前鲁莽无知,不知礼仪的以‘兄弟’相称,还请阁下见谅。”
“嗨!你越说越远了。既然这样,你们也不用向我道谢。请回去吧。”
公孙不灭想不到这个少年会这么快下逐客令,要将自己赶走,他怔了一会:“你,你要赶我们回去?”
“谁叫你不称我为兄弟的?”
公孙不灭又怔了一下,一揖说:“既然这样,我也只好称阁下为兄弟了!”少年笑起来:“这就对了,你们请进来坐呀!”
“多谢兄弟。”
“我们既然是兄弟,那就是自己人,用不了这么客气。”
“兄弟说的是。”公孙不灭进来,坐在桌旁的一张凳子上。小丹心里几乎要骂出来,谁跟你是自己了?鬼才跟你是自己人!有自己人偷自己人的银两吗?但他怕坏了事,不敢骂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邪门的少年,也暗暗埋怨公孙不灭干吗和他称兄道弟的。
少年对小丹视而不见,在公孙不灭对面坐下来,含笑地问:“我叫你为解兄长好呢?还是叫你为公孙兄长好?”
公孙不灭顿时愕然:“你,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是姓解呀还是姓公孙?”
小丹忍不住问:“你怎知道我家少爷是姓公孙的了?”
少年狡黠一笑:“是你家少爷带着的玉佩告诉我的呀!”
“玉佩!?”
“是呀!玉佩上刻有‘公孙世家’四个细小的篆体字,这不是在告诉我了?以你家少爷的人品,不会是偷公孙世家的玉佩吧?”
小丹顿时哑口无言,公孙不灭说:“不瞒兄弟说,我的确姓公孙,为了避免别人的注意,只好以家母的姓为姓了!请兄弟见谅。请问兄弟贵姓?”
“我呀,没姓。”
“什么!兄弟没有姓?”
“是呀!所以你叫我兄弟好了!”
显然,这个带邪气的少年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姓名。少年又问:“兄长,你这次来,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公孙不灭一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后悔不愿与我在一起么?”
“这,这……”公孙不灭不知怎么说才好,说不是,怕得罪了这个不可理喻的邪门少年,不知又会给自己吃什么苦头。说是,那是违背良心之言,公孙不灭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想欺人欺己。
灵气的少年似乎看透了他的窘境,一笑问:“你是因其他事来找我吗?”这一问,公孙不灭一下从窘境中解脱了出来,连忙说:“不错!不错!我有件事想求兄弟帮忙的。”
“哦!?兄长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
“我,我,我带的银两,不知怎么不见了。”
公孙不灭不敢说自己的银两被人偷去,担心少年的面子一下转不开,宛转地只说不见了。要是这少年真的取去了自己的银两,就会说出是与自己开个玩笑,交还给自己,双方的面子都好过。
可是,这时少年的脸上却现出惊讶之色,反而问:“兄长的银两怎么不见了?在哪里不见了的?”
小丹一听,又几乎要破口骂出来,你装什么蒜的?不是你偷去,我们的银两怎会不见了?还好意思问在哪里不见的!说大话也不脸红,真是一个惯偷。
公孙不灭为难的说:“好,好,好像在车上不见了的。”
“什么!?在车上不见的?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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