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虽然还是一样的措辞，但口气却已经完全变了。
妖猴隐隐似乎有所猜测，只是不大确定，所以迟疑在那里。
“还认得就好。”
血狐抬头望天，淡然说道。
这副倨傲的神情，以及那越来越熟悉的气息，终于让妖猴肯定下来了，连忙翻身跪倒在地，“见过老祖！刚才失礼之处，还望老祖见谅！”
血狐依然是那副神情不变，淡淡道：“罢了，起来吧。有外人在这里，不必这么多礼了。”
“是。”
妖猴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才起身。
其他人却都是看得目瞪口呆，有些捉摸不透，这番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人的身份……
不过，从他话里扣着的“外人”来看，似乎应该是针对凌萧先前的戒备而来的吧？
这个性子，可着实有趣好笑。
凌萧也想不到，自己无意中就“得罪”了人，不由哭笑不得……
第六百零二章 老祖演法，三族变迁
面对着血狐的这般挑衅，凌萧也是颇为无奈以及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这妖猴是对血狐是这般态度，想来这两人应该也是能够信任的了。
凌萧便也放下心来。
之前的矛盾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再加上还有那妖猴在一旁帮忙说话，自然很快便化解了这番小小纠纷。
于是几人便一同驾驭遁光，先去距此最近的那妖猴的洞府中稍坐。
不过，说是几“人”，但其实只怕除了凌萧和那顽石老人之外，其他的就都不是“人”了。
灵皇和茉皇自不必说，他们都属于灵族。妖猴属于妖兽一族，而那看起来骄矜的血狐，从妖猴对他的态度来看，恐怕多半也是妖兽一族的……
几人飞遁片刻，便到了兽头山，那妖猴的洞府之中。
妖猴招呼众人降下遁光，一起前去到他的洞府中，安排众人各自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凌萧自去炼化那口仙剑，而其他众人也都抱着与凌萧交流一番的念头，所以便也都先在这里住了下来。
于是凌萧便也在兽头山这里住了下来，稍稍将那口仙剑镇压住之后，他便出去与茉皇、妖猴他们互相叙述各自的境况。
听闻了那口仙剑的名头和来历，众人也都不由赞叹艳羡。
顽石老人更是夸赞道：“凌萧道友果然好手段，数十年前，我和血狐也曾经领教过那口仙剑的威力，当时可是被逼得狼狈逃窜。而道友却能轻松将它拿下，着实高明啊。”
血狐冷哼一声，但却也没有反驳。
众人虽然对顽石老人都不大熟悉，但却都已经看出来，血狐是很骄傲、自负的性子。
以血狐的性子而言，既然不反对，那么顽石老人所说的，恐怕多半便是真的了。
顽石老人虽然说的幽默，但先前众人可都见识过他和血狐的手段，自然很清楚他们绝非庸手。但即便是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又是联手，竟也被这仙剑逼走，这仙剑的恐怖力量便也可见一斑。
而反观凌萧却能将这仙剑驾驭住，并且一剑将归象老祖斩杀……那么，凌萧的实力该是处于怎样的境界？
所以几人互望一眼，再看向凌萧的眼神里已经更多了几分震惊……
凌萧一笑，“晚辈也是侥幸罢了。”
不过他虽是谦虚，但众人可不敢再有半分小觑他了。
几人又聊一阵，凌萧便也提到自己云游天下，想要拜访诸位元婴老祖，互相印证所学，共同增益修为的事情。几人也都是欣然答应，纷纷表示愿与凌萧共同交流一番。
于是凌萧便在兽头山这里暂住了下来，每日白天与众人一同斗法论道，晚间则回到住处炼化那口仙剑，倒也是颇为悠然自得。
此番斗法印证也与之前不同，是凌萧与妖兽、灵族，还有修士，三族的顶尖人物互相印证所学，收获自然比之前更大。
那只妖猴平素也没什么事情，血狐和顽石老人更是两个闲人，所以他们干脆也都留在兽头山这里，与凌萧一同交流、斗法。灵皇和茉皇则不如他们这么清闲了，不过时不时也会过来拜访一番。显然众人的论道斗法，让他们也很是心痒。
修士之间自然多有这种互相斗法印证的交流，但到元婴境界，还能如他们这样六七人规模的却是少有。
而人类修士、灵族、妖兽三族全部参与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众人交流下来，自然都是大有收获。
一般而言，妖兽肉身最为强横，所以他们也最擅长运用肉身力量，以及诸多天赋神通。灵族修士则大都对灵气极为敏锐，在灵气的操控运用上，往往有独到之处。人类修士在这些天赋上比妖兽、灵族都要稍差，但人类修士最擅长学习、以及利用诸多工具……
所以三族各有所长，具体到这里的六七人，更是各有压箱底的手段。因此，即便众人不可能泄露秘术，但依然让其他人都大开了眼界。
凌萧一面快速吸收着其他几人的经验，让自己的眼界和实力，都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提高着。
而另一面，他也加紧了对那口仙剑的炼化。
那仙剑虽然威力恐怖，但凌萧借助着五行灵物，还是将它完全镇压住了。
然后经过这些日子的不懈炼化，终于渐渐打入了自己的印记。
就见那三尺长的剑身上，若是运转真元去感知，已经能够察觉那无数的符纹之中，多了一道赤红色流转的光华印记。
正是属于凌萧的印记。
至此，虽然因为这口仙剑的力量太过恐怖，凌萧依然不大可能驾驭自如，但总算已经把这口仙剑，炼化成了自己的东西。其他的，就只能日后慢慢温养祭炼了。
当然，即便是现在，凌萧驱使这仙剑一击，已经能够爆发出极为强横的力量。若论威力之强，已经是凌萧所有斗法手段中排得上号的了。
不过，比起当日斩向归象老祖的一剑，似乎威力还要略略差些。
凌萧也是奇怪。
想来大概是当日机缘巧合，把握准了这口仙剑的气息，气息相合，所以才能发挥出了最强的威力吧？
而现在，凌萧找不到当时的感觉，只能强行炼化仙剑、驱使着为自己所用，所以威力自然也就无法与当时相比了。
凌萧也是无奈，但也只有慢慢等等看是否有此机缘了。
……
炼化仙剑的事情只能慢慢来，却是急不得的。
不过几人的斗法交流，倒是意外有了新的发展——
原来，由于凌萧他们是在兽头山这里斗法印证，毕竟是在旁人的地盘上，所以倒也没有太避讳兽头山的一众妖兽。
而元婴境界的斗法交手，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看到的？所以随着他们在这里斗法的时候，也有不少妖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大着胆子跟在了旁边观看。
又因为凌萧他们没有驱赶，所以这些围观了的妖兽大饱眼福的同时，自然免不了有些会回去吹嘘一番。
由此，便也惹得更多的妖兽心动，纷纷跟风过来。
故而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几只、几十只妖兽聚在那里，但一阵子之后，每当凌萧他们斗法，总会有漫山遍野、难以计数的妖兽围在周遭！
让凌萧他们也都哭笑不得。不过一则是在旁人的地盘上，自然不好开口驱逐“主人”。二则他们交手斗法，本就是为了交流印证，所以倒也不怕有人在旁边围观。也所以，便也都没有开口了。
至于血狐和妖猴两人，他们也都算是“主人”，但他们都存着旁的心思——元婴境界的斗法，哪儿是那么常见的？纵然限于这些妖兽的眼力，不可能从中领悟太多东西，但能多领悟一点，便也就是一点不是？
所以，因为他们肚子里的这些念头，便也干脆都装起了糊涂，任由这些妖兽聚在一旁观看。
有了血狐和妖猴的放纵，聚在这里的妖兽自然也就越来越多起来。
甚至后来已经不只是兽头山的妖兽，连同周遭范围之内的那些妖兽，也都闻风而来，聚集到这里，观摩凌萧他们斗法演练。
而血狐和妖猴装糊涂，其他人可都也不是笨人。一来二去，哪里还不清楚血狐和妖猴肚子里打的算盘？
凌萧和顽石老人倒也罢了，两人或者孤家寡人一个，没谁好招呼过来的；或者宗门距离这里太远，想要找来他们也不大容易，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而灵皇和茉皇则不然，灵族领地可是与这里比邻。
所以他们一面暗骂血狐和妖猴奸诈，一面也有样学样，开始带灵族的后辈弟子过来观战了。
开始时候两人还比较矜持，只是两人过来与凌萧他们交流的时候，带来那么几个后辈弟子，美其名曰带他们来长长见识。
但等到后来，干脆也不再掩饰了，直接一声令下，招呼有空暇的灵族之人，尽数穿过了两族之间的间隔，来到兽头山这里，大模大样地开始观战了。
于是如此一来，聚集在这里观战的人当然就更多了。
更是灵族、妖兽掺杂，极为热闹……
而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够瞒得了人？所以未几时，三清灵山的北面，人类修士那边，便也听闻了此事。
然后就有不少好事之人，干脆也千里迢迢跑了过来，同样聚集这里，参与了进来。
凌萧他们个个哭笑不得，哪里能想到，只是互相印证下所学而已，最后竟然闹出了如许声势？
几人不胜其扰，于是互相斗法、印证的交流，从最初的一日一次，改为了三日一次，后来又改成七日一次，再后来半个月一次，一个月一次……中间间隔的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长……
所以一时间，使得兽头山一带热闹非凡。
无数修士、妖兽、灵族之人聚集这里，常驻、短住，互相交易、交流，渐渐将这里变得兴旺许多。
而人类、妖兽、灵族，三族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兽头山这里的交流增多，而逐渐开始消弭了一直以来的隔阂，变得亲近起来。
当然，失去了原本划分三族意义的三清灵山，自然也就渐渐衰落了下来。
……
这番变故，实在出乎凌萧他们的意料，也并非他们的初衷所在。不过这个结果，让几人哭笑不得之余，倒也颇有些自得——
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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