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的一切……唉,妈都不管不问,说到底,是妈害了你呀。”不愧是当朝公主,有知识有修养,深知皇亲国戚的弊病所在。
胡长生泣不成声道:“妈,您别说啦,不怪你,都怨我,是儿不争气,妈,您相信我吧,妈,儿一定会为胡家争气的。”
母子俩相拥而泣,东方凤凰痛心疾首道:“好孩子,别哭了,你把妈的心都哭碎了,妈信你,你是妈的好儿子,只是……你父亲……”
正在这时,忽听驸马爷在外面大声喝斥,一边上楼,一边怒骂:“滚开,别拦我。不孝之子在哪里?丢人现眼的畜生,你以为躲能躲过去?我要打死这个败坏家风的逆子。”他冲进里屋,一见三儿躲在夫人怀里,气得举手就打。
“不要。”东方凤凰急忙拦道:“宝良,三儿已经知错了,不要打啦。”
“什么?知错?哪有这般容易?先暴打一顿再说,打死活该。”胡宝良怒气不减,厉声道:“凤凰,这孩子胡作非为,都是你娇生惯养,哼,他比振宇和振天,连都不如。”
东方凤凰见丈夫气势汹汹、执意动手,急得尖叫一声:“要打他,先打我。”
胡宝良愣了,大手停在空中落不下去。然而今天的情况不同以往,这件丑事不仅传遍了京城,连皇上都亲自过问了,怎能善罢甘休?他双眼圆睁,目光直射东方凤凰。如此凌厉的气势,曾让无数敌人心惊胆颤,然而夫人一眼不眨,毫不退让。
夫妻俩峙良久,驸马爷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把紫木椅压碎,然后坐在地上,紧紧抱住头道:“气死我啦,气死我……”公主是金枝玉叶,岂能碰得?
东方凤凰见丈夫痛苦万状,不得不放开三儿,上前轻轻抚弄驸马爷的头发,柔声道:“宝良,你这么大岁数,要注意身体呀,如果气坏了身子,一旦有个好歹,你让我们依靠谁?宝良,咱们全家可都指望你呀,你不仅是当朝一品威武大将军、兵部尚书,执掌乒权,你更是咱家的主心骨知道吗?没有你,咱家就散啦……再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宝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子汉,你知道,少年人哪有不犯错误的?人都会走弯路,改了就好。宝良你听我说,年轻人犯几次错误未必是坏事,知错就改,反而更成熟。犯错是平凡的,原谅才能超凡,是不是宝良?”
胡宝良激动万分,过去从没意识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原来如此崇高。此刻听夫人一番肺腹之言,他仔细一想,果然不差。于是拉着夫人的手叹息道:“好吧,凤凰,你说的对。”
胡长生目睹这感人至深的一幕,衷心佩服母亲好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一位曾经驰骋疆场、杀人如麻的大将军收拾得服服贴贴。女人柔情似水,以柔克刚,一点不假。
东方凤凰感慨道:“宝良,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为妻最佩服你这点。你放心,我一定让三儿改邪归正,为你争气。”
胡宝良听夫人越说越有理,怒气消了一半。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黄袋子,递给胡长生道:“跪下,用双手接,你这不知上进的逆子,这是皇上赐的文房四宝,告诫你好好用功读书。三儿,切不可辜负皇上的期望啊。”
东方凤凰和胡长生一听,诧异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皇上已经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太子的一言一行,随时都有密探向皇上汇报。他无法责怪太子不对,但是东方玉此举绝对欠考虑,太鲁莽啦!你可知道这四家是什么人?无一不是朝庭的顶梁柱,岂能任你颐指气使、公开污辱?看来太子做事欠圆满,政治上还不成熟啊!
东方云龙立刻传镇国公、静国公、李丞相和兵部尚书入宫,怒责他们家教不严之罪,直吓得四位重臣汗流浃背、叩头不止。他见火候己到,于是语重心长道:“各位卿家,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之;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各位有功于社稷,家大业大,万众所仰,一定要慎之又慎。人生于世,谁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知耻近乎勇……”皇上谆谆告诫四位臣子,着实勉励了一番,然后每家赐万黄金两,并文房四宝一套,希望他们回去教导孩子读书上进,好好做人,将来为大圣朝建功立业。
四位大臣激动得热泪盈眶、千恩万谢,无论如何不敢收万两黄金,怪只怪自己家教不严,践踏国法、祸国殃民,并发誓永远效忠皇上、效忠太子,一定遵照皇上的旨意办事。最后千恩万谢,每人只领一套文房四宝回家。
东方凤凰和胡长生听完胡宝良述说,深感当今圣上仁德厚爱,这样的好皇帝,百年不遇啊!母子俩望空遥拜,祝皇上永远健康、万寿无疆。
胡长生擦掉眼泪,决然道:“爸、妈,请二老放心,儿一定知耻后勇,痛改前非,努力上进,为胡家争光。”他决心一下,神志立刻变得清明透亮起来,双眼放射灿烂的神彩,黄山天湖中的经历让他明白,做人要像水一样。
胡宝良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按理说,以你的学问,马马虎虎也算过的去,可是你做人却不及两位兄长的一半,唉,也是为父教子无方、自作自受。本来我军中缺乏人才,十年太平,许多将帅己经老迈,精神气力都不济事,而他们举荐的所谓人才,一个比一个差,任人唯亲,说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呸,他奶奶的,完全两码事,连我儿子都这德行,他们能好哪去?本来我看你一天天长大,打算想让你去军营当一名参赞,历练一番……”说到这,他摇了摇头,转脸望着夫人道:“还是不行啊,人才,我圣朝缺人才啊。”
胡长生有心改变形象,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父亲,儿有一个主意。人才难得不假,然而天下藏龙卧虎,大多怀才不遇,圣朝为何不举办一次考试?全国武士皆可参加,朝庭严格录用,如此择优选拔人才,范围不就大了吗?”
“笑话。”胡宝良不屑道:“你以为那么容易?”
“父亲。”胡长生坚定道:“只要谋划得当,儿看可行。”
胡宝良不耐烦道:“好,那你就替为父谋划,也算是对你的考验,看你这么多年是不是白学了。凤凰,咱们走,唉,我的心很累,你要好好安慰我啊。”
胡长生送父母下楼之后,马上回屋踱步、苦思冥想,决心为父解忧,为自己赎罪。他整整大半天不吃不喝,一直筹划了三个时辰,然后拿出皇上赐予的文房四宝,认真替父亲草拟了一份奏章,事不过夜,当晚送他亲过目。
胡宝良见三儿郑重其事送来一份奏折,于是伸手拿起,轻声念道:“我军中将帅,皆为战中立功者,十年太平盛世,将帅老者甚多,举荐子弟大多言过其实。现军中人才匮乏,军力下降堪忧。臣拟由兵部主办一次武考,此后每三年举办一次。考试内容分两类:一为谋略,就其兵法、天文、地理所熟悉者言之。二为武艺,含弓、马、枪、刀、剑、戟、拳搏、击刺等法。录取优秀者三百,名为进士,其中仍分三甲:一甲三名,第一为状元,第二为榜眼,第三为探花;二甲八十名,称为进士;三甲二百一十七名,称为同进士。以上皆以金榜公布,传布天下,并按实力授军中武职。凡圣国有志从军,且躯体雄岸、可以为将者皆可参加,此盛举参与人数必多,可先由各州府选拔,前十名来京应试……”念到此节,他暗自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很有见地,不过某些措辞过激,待我修改一番,明日早朝起奏皇上。”
第二天,胡长生守在父母房中望眼欲穿,只盼父亲早点回府,自己早点知道事情结果。不知道皇上和文武百官怎么想?唉,第一次为父亲出谋划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到,直到时光过午,仍不见父亲的踪影。他惶惑不安,心想自己真是纸上谈兵?百无一用?
东方凤凰发现三儿出来进去,坐立不宁,忽而窃笑,忽而长叹。她理解儿子的心情,唉,我可怜的三儿……
一直等到傍晚,胡宝良终于骑马回来了。
胡长生坐在父母房里,不敢出声询问,只是紧张地等待。
只见胡宝良大摇大摆地进屋,先喜气洋洋看了夫人一眼,然后召唤三儿道:“快过来,你小子的想法不错,皇上很欣赏,一整天都在与大臣商量此事,连午饭都在金殿上吃的。为父告诉你,这次不但要武考,还要加一项,文考。”
东方凤凰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的喜出望外。此时此刻,她比儿子还高兴,这说明自己没白疼他呀。我儿少年才俊,将来入朝参政,官升一品,大有希望啊。
胡长生舒了一口气,低头又抬头,望着父亲点了点头,表现得非常平静,颇有大将风范。其实他心里波澜起伏,兴奋不己,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才,随便一想,就是金点子。
仅仅过了七日,皇上果然诏告天下:为选拔文武人才,特举行全国科举考试,一为文科,二为武科,由吏部和兵部分别主办。为优中选优,各州府须自行组织预考,此为乡试,选拔前十名,是为举人。各州府十位举子参加全国统考……从今以后,每三年举行一届科考,选拔人才,为国效力。
圣旨颁布,举国震动。文人武士无不颌首相庆,一位叫陈胜利农民武士极具代表性,他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以后我们也有出头之日啦。是啊,人不分贵贱,一律平等,只要有真本事,都可以当官做老爷。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当今圣朝,真是皇恩浩荡啊!
从此,科举考试在圣朝传承下来,几年以后,燕国和楚国也学圣国选拔人才的先进经验,开始层层举办科举考试,并逐步形成制度。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项伟大发明的始作蛹者,竟然是一位叫胡长生的年轻人。
这天,胡振天风风火火跑回家,跟父亲商量参加武考的事。
“不行。”胡宝良正色道:“二儿,本次科考目的是选拔人才,你已经有官职,没必要参加考试,而且朝庭明确规定,你这种情况不允许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