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个“万世血妖“和敖厉共生、共存,她地引导,让敖厉终于摆脱了这种危险。
只是敖厉那极端冷静,再进了一大步。凡真心中虽然震惊,但更多的却是怜悯,一个人,能将自己逼迫到这种程度,本体承载不了其残酷,心境承载不了其冷静。这固然可怕、强横,但又有多少像人?万世血妖?凡真心中自嘲的笑了笑,相对于敖厉,她根本没资格称妖。
“怎样才能救活方小亦。”透过血脉,直达凡真意识的声音,静的几乎让人怀疑,它是否出自于人。
凡真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方小亦是被灵劫的婴体剑意所伤,据我所知,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以元婴入药,修补她被剑意所伤的本体、魂魄。第二,吞噬他人魂魄、元力,稳定根本后,再将本体中的剑意逼出来。”
凡真说完,敖厉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接道,“还有第三种,将她扔入大海,海洋会帮她恢复。”方小亦初悟天道,这却是得道者的特权。
“不想让她们死吗?”凡真心下微微一笑,方小亦地血,还是在敖厉心境上,留下了一个难以弥补的破绽,但凡真却松了口气,她赞同道,“这也是个办法,但恐怕
数千年。”
“我们没时间去等。”
“确实没有时间,而且,如果以魂魄修复魂魄,元神必然升华,很有可能就此成就元婴。”在凡真眼中,几个生命地泯灭,实在无关紧要。
广海的夜是冰冷的,如果不是重邪和方家四侍,全是修真者,早已被海面上的寒气冻结。这也是广阔的世界,为什么普通人,只是生活在三个州的原因。其余九个州,实在不适合普通人生存。
春巧轻抚着身边的冰块,凝视着广阔的海面,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春巧从小看着方小亦长大,她实在没有想到,从小胆小、羞涩的方小亦,在经过二百年的岁月后,竟有了为人挡刀的勇气。
“夫君?”春巧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眉宇间更有着几分担心。她跟随方家家主已久,非常清楚家主的性格,虽然她很疼方小亦,但如果让她知道,方小亦竟会自选夫君,一定不会轻易认同。
“巧姐,我们在等什么?‘九转凝冰术’既能够封闭少主体内的剑意,我们还是赶紧返回大陆吧。只要找到家主,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救小少主。”夏澜不明白,春巧为什么非要等敖厉想办法。
春巧微微一叹,看了眼在熊五守护下,如同入定的敖厉。她没理熊五向自己呲牙傻笑,轻声向夏澜道,“我的元力全失,以你们的修为,‘九转凝冰术’的效果只能持续一天。就算我们能在一天内返回大陆,可我们怎能在一天内找到家主?”
见夏澜要说话,春巧抬手阻止道,“澜妹,‘九转凝冰术’中间不能出现间隔。少主体内的剑意虽被封闭,但它们也在慢慢积累。我相信,只要‘九转凝冰术’的法力一去,剑意爆发,少主一定会瞬间毙命。”
“那……”夏澜憋了半天,狠狠瞪了眼敖厉,“我不信任他……”
“你们只能信我!”突然睁开双眼的敖厉,打断了夏澜的话,而春巧拉住夏澜的手紧了紧,示意她不要顶嘴。
“另外,方小亦已经毙命,她不会再死一次。你们难道连活人、死人都分不出了?”敖厉说完,也不管脸色大变的四个侍女,抬头看向夜空。
镶嵌于夜幕的点点星辰,不同于太阳指引的简单方位。无尽的星辰,让敖厉很快通过妙慧给出的玉碟,推算出,他们在海上的精确位置。没想到“太微要旨”并没将他们挪移于相反的方向。此刻,敖厉几人距离玉碟指示的海域,只有数百里之遥了。
春巧长长吸了口腥咸的空气,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勉强让声音平稳,“魁首……”
“敖厉,既然少主已死,你为什么让我们以‘九转凝冰术’冰封她?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却也不怕你……”夏澜再也忍不住了,春巧刚刚开口,她却已向敖厉喝道。除了春巧,其余两个侍女,也暗掐法诀,看来她们有了拼命的打算。自从四侍进入方家,就没人敢耍她们。
敖厉收回望向夜幕的目光,看向夏澜道,“你们在意方小亦的性命?”
“废话!”
“不惜自己的生命?”
“当然……”夏澜言语一顿,“敖厉,你什么意思?”
重邪摇了摇头,这几个侍女还是太嫩。敖厉会如此平静,任由她们呼喝,一定有着他的目的。
“魁首,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春巧无力的道,她实在不想再为敖厉的言语费神了。
“方小亦本体已死,但魂魄经‘九转凝冰术’冻结未散。只要将她被元婴所伤的魂魄修补,再逼出体内的剑意,也许,能让她活过来。”
修补魂魄?春巧神色一暗,就算她进入修真界不久,也很清楚,只有纯净的魂魄,才能修补魂魄。以魂魄,恢复魂魄,本就是修真界的常识,也是一种邪门。
“我懂得一个阵图,能够抹去魂魄中的意识印记,但如此,魂魄却也要消耗不少,所以需要三个元力相对深厚的修真。”
三人?重邪等人,根本不可能为方小亦牺牲,敖厉和熊五更加不会。那么只剩下春夏秋冬四侍女了。春巧完全明白了,自己丧失了元力,敖厉是要夏澜、秋彤、冬凝三人以性命换得少主重生。
“不……”春巧刚吐出一个子,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竹筏上,夏澜缓缓收回了点出的手指。
第130章 魔旗摄魄
面上,以竹筏为中心,三柄魔旗呈三角形插于四周。旗面上,透出了一个个如同凝雾般的凶魄。摄人魂魄,如果不是无可奈何,敖厉宁可毁人魂魄,也不想做如此邪法,但既然做了,敖厉就会做得彻底,不会遗漏丝毫价值。
夏澜、秋彤、冬凝三个侍女,躺在竹筏上,身躯在微微颤抖,她们当然会怕、会惧。从初入修真界,她们便知道什么是最彻底、最凄凉的死亡。魂魄丧失,也就抹去了生命在世间的印记,不再垂入轮回,不再有过去,更不会有未来。
“她们,让人佩服。”重邪单手悬托着被夏澜点昏的春巧,看着竹上三个颤抖的身躯,沉声道。
狼狈双邪的神色,也很是沉重。从进入修真界以来,方家四侍女,就在和他们共同进退,经历与花雨九剑一战,除了四侍和方小亦,另外的五名方家精英,同样没有摆脱死亡的命运。如今……双邪不忍再去看夏澜三人,他们遥望着夜幕,眼神中不由透出了几分迷茫。
“首领,我们到底为了什么?为了‘野狼’存在于修真界?值得吗?让兄弟们真正拜入那些宗门不好吗?这才是个开始……”狈邪收回目光,沉声向重邪道。
重邪第一次,看到狈邪软弱的一面。也难怪,二十多人一起出来,可如今只剩下了十人。看着躺在绣上的三个侍女,重邪心中一叹。也许明天就不到十个了。
“老狈,你十五岁就混在荒原了吧。”
“是。首领。”
重邪指了指,纵横在狈邪手上地一条条伤疤,“在荒原,我们同样时时玩命,同样每天都有兄弟送命,那时候。我们为什么不怕,为什么还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我是在怕?狈邪心中一颤,刚想说话,重邪打断道,“老狈,我也怕。”重邪说着,抬手掌心透出了一个金色电弧,“如同一场梦,二百年前,我们何曾想过。世间有如此神仙般的手段?”
狈邪看了眼脚下地火云,嘴角透出了一丝苦笑。是啊,他是在怕。在荒原,虽然时时徘徊在生死边缘,但面对的毕竟是人,再强也会有个限度。即使一品武者,强横的武技毕竟还能够想象。有迹可循。但如今,狈邪看着如同插在海面上的三柄魔旗,心中更是苦涩,可如今的修真手段,要怎么明白?面对未知,面对未知而无可抵御的危险,又怎能不怕?
重邪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种惊人地凌厉,他大力拍了拍狈邪的肩膀,“老狈,相信我。当我们的实力够了。当我们明白了。修真界就会如同荒原一般,成为我们的猎场。财富中蕴藏的刺激,想想都就让人兴奋。难道你真能适应,如太真道宗般的修道生涯?”
“是啊,我他妈是土匪,活到现在已经赚了,怎会想到从良?”狈邪的心结总算解开了,他不屑的看了眼重邪,“首领,那叫资源。财富?!俗了。”
“操……”重邪还没开骂,由三柄魔旗中透出的凶魄,终于发出了凄厉、阴森的啸声,让人听了顿感毛骨悚然。
重邪收起玩笑之态,沉声道,“开始了,方家地侍女,一点不逊于儿郎。”
敖厉以血融法,令三杀魔旗认主,虽然比其它法门稳定,也能让元力全无的敖厉,在一定范围内操纵魔旗。但终究不比修真者,对法器操控地那么圆融、变化莫测。通过半夜的思考,敖厉终于放弃了自己操控法器,去摄取侍女的魂魄。他令旗中的魔灵,云照,操控着魔旗不断抽去着三个侍女的魂魄。
一条条凶魄,不断冲入了三个侍女体内,当它们再次出来时,必然会带出一丝晶莹,汇聚于魔旗表面。那一丝丝晶莹,即是三个侍女被缓缓炼化的纯净魂魄,其中没有半点意识。
摄取魂魄,本已是逆天邪法,而炼人魂魄,更是天理难容。
敖厉进入修真界以来,第一层罪孽终于附加于身,而这罪孽竟是如此地沉重。单此一罪,怕任何天劫都容不得敖厉渡过。多少魔修、邪修,不管拥有多强的修为,其中九成都毁于天劫。世间的罪,怎可轻易加身?
敖厉不会不懂,但他不屑。从敖厉具有力量以来,苍天就没给予过,他凭什么要去遵守天条戒律?
躺在竹筏上的三个侍女,脸色透着一种淡淡的黑绿色,这是魂魄受损的征兆。
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三个侍女便已万劫不复了。她们此刻仅存在一丝意识,感受着魂魄涣散的痛苦。原本美丽的脸庞,早已扭曲的形同鬼魅,肢体更如同在某种约束下,强行扭曲着。从那扭曲地角度能够看出,她们的骨骼已被自己生生折断。
“魁首……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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