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在江湖,我们难以争锋,在修真界,难说的很……”
秦禹在卧佛禅寺潜心修行,他是卧佛宗主的弟子,对宗门深度有着切实的体会。初入修真界的豪情,早已不在,地面地八具尸体,终于让秦禹有了决定。忘记,要慢慢忘记过去,他要将秦家的势力,全部带入卧佛禅寺,秦家,该消失就消失吧。
当秦禹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走上九华山巅,卧佛禅寺宗主,已成为他地新目标。至于,让秦家在修真界扎根,他已经淡忘了。
益州,青江边,一个小小的市集。清晨,行人稀疏,只是在几个早餐摊点,才透着几分热闹。
“老板娘,再给我盛上一碗。”令人难以相信,这手持瓷碗递向老板娘地女子,竟是凡真。敖厉坐在凡真对面,似在打量卖豆腐脑的女人。
摊点上的女人,擦了下额头的汗珠,结过客人递过地瓷碗,笑着道,“姑娘,你的声音真好听。这大清早,很难看到姑娘家出门……”女人将一边啰嗦着,一边将一碗细腻如玉的豆腐脑,摆在凡真面前,然后,指了指四周临桌,“喏,每天早上,看的都是这
活地粗汉子,眼睛都长茧了……”
“豆腐西施,咱看你是越看越俏,早上看不到你,这心里痒痒啊……”看上去四周食客和这老板娘很是熟悉,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引得一阵阵笑声。
“他们很快乐?”凡真的眼神有些迷离,在以前,她从没经历过快乐。
“普通人,总有他们的快乐,羡慕不来的。”敖厉将勺中的豆腐脑,吸入口中,细细享受着。
凡真看着瓷碗中的豆腐脑,轻声笑道,“很有意思的食物。”
敖厉心中一叹,修真者的长生,还真是没意思。
凡真又吃了碗豆腐脑,似乎意犹未尽,她刚想说话,敖厉先一步道,“照你这种吃法,一次就腻了。吃,要学会享受。”敖厉如示范般,吸了口豆腐脑,眼睛微微眯起。
凡真笑了笑,“好吧,等下次再吃。我们一夜间,遁行数千里,走了十六个市集,进了十六户人家,你到底要找什么?”
凡真的话,显然影响到了敖厉的心情,他将瓷碗一放,苦笑道,“相对的稳妥,就意味着绝对的麻烦。你也看到了,大威的消息,很多都是被动的。如果我不去拿,永远也不会知道。分布在太、益、幽,三州的各个点,只要是大威首领都有权利提取其中的消息。只有,夜里我们经过的十六个家庭,完全属于大威魁首。只有我,才能提取隐藏在其中的重要消息。如果不拿,恐怕这些消息会一直沉寂下去,万一有重要消息,就……”
敖厉还没说完,凡真已经轻笑出声,“你这是作茧自缚啊,方式倒是稳妥,外人实在很难想象。好吧,我们还有多少地方要去?别忘了,老毒物和哪个小伙子还在荒原吃肉呢,你不会把他们留在那吧?”
“我已叫人通知他们,去益州东侧海边。”
凡真暗暗惊讶,敖厉什么时候叫人去荒原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敖厉似乎猜到了凡真所想,他笑了笑道,“被动的消息,一旦形成体系,很稳妥不是吗?”敖厉将勺子向桌面一摆,“这勺子的摆放,代表着什么?”
凡真眉头微蹙,她看着还沾有残余豆腐的勺子,又看了看黑黄的桌面,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见凡真皱眉的样子,敖厉“哈哈”大笑道,“我说,哈哈……别看了,它没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罢了。”
凡真瞳孔中暴起了一点血芒,“你敢耍我!”
如果是其它修真,面对万世血妖,不是被杀,也会被吓个半死,而敖厉却撇了撇嘴,“吓唬我?很难!手痒,等回海岛再打。”
凡真心中颇为郁闷,她和敖厉在“轮回阵图”中也不知打了多少年月,彼此了解的太深,如果敖厉还有杀不死的人,必然是凡真无疑,而凡真,更是别想杀死敖厉。
没等凡真多想,敖厉看了眼卖豆腐的女人,向凡真道,“这里是最后一个……”敖厉的话还没说完,他和凡真同时站起,仰望着西方天空。凡真透过万里空间,在遥远的天幕上,扑捉到一道紫红,敖厉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够感知到森森的杀意。
凡真神色浓重的道,“剑意直透益州,是紫,她是故意的,她在找我们。”
“这段时间,她安静的过分了,突然冒出来也好,省得要去时时堤防。”敖厉说完,看了眼凡真,“万年轮回,吞噬阿修罗,重塑本体。你一定迫不及待了吧。也许,你们的恩怨要提前解决了。”
敖厉说完,凝视着西方天空,缓缓道,“她的杀剑,能够破入阿修罗真身,我们要好好布个死局。”
就在敖厉和凡真说话的当口,紫红剑意,直透天幕,刺入了益州东侧。
敖厉和凡真的脸色同时一变,他们相互看了眼,携手于摊点前消失。
“挺光鲜了二个人儿,说跑就跑的没影了,这豆腐也没几个钱……”除了欠下了几个铜板,敖厉和凡真,实在没给这小小市集,留下什么记忆。
第167章 输
真拉着敖厉,在短时间内,跨越了三千五百里地面,东侧海岸。如此极速、近乎于一瞬的挪移,让敖厉在沙滩上,踉跄了几步。一个个脚印,破坏了沙滩的平整,敖厉狠狠晃了晃脑袋,等眩晕渐去,他才盯着凡真道,“你是故意的。”
“她的剑意,比挪移快。”凡真的神识,已经渗透于千里地面,步入大乘期,她对仇恨已不再执着,可一旦面对,她也不介意了却这段因果。
“短距离的速度叠加和跨越空间的大挪移,实在有着不小的区别。”敖厉抛却对凡真的不满,在心中细细体会着刚才的过程。
敖厉是第一次经历凡真的全力挪移,他没想到大乘修真的长距离挪移会如此恐怖。如果不是敖厉本体太过强悍,他早已被空间的重叠,撕扯成了碎片。
凡真的神识,没有扑捉到紫的踪迹,她的目光转向敖厉,“体会到了?不管是修真,还是远古的二世武者,他们的修行过程不同,但却有着相同的终点。修真免却了红尘历练之苦,在修行上是取巧了,但路毕竟是对的……”
自从离开“轮回阵图”,凡真就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敖厉去认真正视修真的机会,大乘挪移神通,终于将这个机会引出。凡真从没认同过敖厉的修炼方式,她不能简单的判断对、错,但她希望敖厉能走上一条相对平坦的路,而不是在残酷中摸索。
敖厉沉默着,静静听着凡真的话。
“知道你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吗?”凡真轻轻的问,然后又自己回答着,“我们在不断提升掌控环境、天地的程度,而你,在不断抛弃着环境、甚至天地。极端自我,终将抛弃所有,承载终极孤独。”
“终极孤独”四个字,令敖厉的眼神一凝。随之,又归复于平静。他在以极端残酷的心境,抵挡着心中最为深沉的恐惧。
凡真似乎忘记了紫的存在,她坐在沙滩上,遥望着无尽地大海,“我在修真界横行了上万年,不希望唯一的朋友,走向孤独……”
“如果你愿意,我有把握在万年内。为你重塑本体,再造经脉。凭借你的心境,在万年后,一定能站于修真巅峰。即便踏入仙界,在心境上,也难有人与你抗衡。”凡真并没轻易妄言,敖厉于残酷中磨砺出的心境。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如果将这种心境,广延于掌控天地。那将会非常可怕。
“这些话,你早就想说了。”
凡真凝视了敖厉良久。面对敖厉眼中的平静,她终于叹道,“你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也许我不该说……”
“本就不该说,路是自己走的,走了就不能妥协,不能后悔。更不能回头。”
凡真嘴角透出了一丝苦涩,“我只是想试试。”
敖厉眼中那可怕的平静慢慢散却,他深深的看了凡真一眼。也只有凡真,能从敖厉的目光中读懂一丝歉意、一丝遗憾。
敖厉怎会将命运放在别人手中?他将话题转移了,“紫,还没出现?”
凡真迎着海风,从地面站起,收敛起失望地情绪,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了。既然敖厉不回头,她也无法强求。
凡真收拢起被海风吹起的长发,向敖厉道,“方圆千里,没有她的气息,但这不意味着,她不在。”
敖厉一边打量着数里长的沙滩,一边笑道,“除了我们,我想不到有什么事,能令白云殿主踏入益州。”
“她一定在找我们,也许她已经找到了。”
敖厉故意放大声音道,“看来我们要好好准备一道菜了。”
敖厉的话,终于让凡真轻笑出声,“你没必要那么大声,即使你不说,她也一定能猜到我们会布下死局等她。”
“看来她地目的,不光是你、我了。”
凡真笑了笑,“董纤纤能为三妙宗背叛大威,‘沧海一角’更能让任何一个修真疯狂。在修真界,一个完善地洞府,足以引起一场浩劫。”
敖厉知道,凡真是在说笑。薰纤纤如何能与紫相提并论?到了紫的境界,浮于表面地利益,很难提起她的兴趣,隐藏在益州的紫,一定有别的目地……敖厉心中突然一动,看着凡真苦笑道
说,这个白云殿主,不会经过益州,直入广海了吧?
凡真微微一愣,轻声笑道,“很有可能,毕竟我们找不到她。”
敖厉心中一窒,即使紫不在益州,他敢做多余的动作?敢在此时,带领一群大威土匪,返回“沧海一角”?
“妈的!”敖厉狠狠吐出两字,抬手向沙滩一挥,随着三声沉啸,三根血旗已插于沙滩上,它们以敖厉和凡真为中心,构成了一个三角。天空在血旗的压迫下,暗淡了不少,似乎连海浪都不敢在掠过沙滩。
沙砾中,无数小生物,被血旗摄尽了生气,而僵死。
凡真不是第一次正视血旗,但每每面对血旗,凡真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敌意。大凶、大恶之物,本就和天地间的一切对立。
敖厉的右手陡然张开,向着脚下沙滩一按,三根血旗缓缓的沉入了沙滩。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