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真怎也没想到万世血妖已踏入了大乘后期,更没想到“太微要旨”会出现在血妖手中。心中寒颤地弘真,不由大喝,“血妖!你逆天而行。已不得飞升。敢继续放肆……”
“飞升?”凡真眼中闪过了一丝嘲笑,向弘真轻吐,“无知……”
“杀了血妖,还天下清宁。”弘真一声大喝,打断了凡真的话,他咬破手指,以血液凌空画出了一张张散发着浩瀚正气的道符。
以血而成的道符,却纯白洁净,其中的正气竟让不少道士心感惭愧,不由暗暗忏悔。
“云霄正气符。太真密录内宗主必修法诀……”凡真一边牵引着血雾。将一道道充满正气的白雾吞噬,一边缓缓的道,“弘真,你失了大周天罗盘少了太真金钟地护佑,以你自我地心境,还不足以理解云霄正气符……”
充满邪恶的血雾,似有着无穷引力。血雾通过一道道白色正气。不断侵蚀着弘真的周身元力。
正气在血雾间消融。纯净的白雾也慢慢化为了淡红。欲罢不能的弘真,全身皮肤已开始褶皱、衰老。他已无法出声,他不甘心,他恨,恨一群道士的围观,恨他们不出手援救,恨敖厉,恨大威,更加恨眼见仿若菩萨的血妖。
弘真越是恨,越是不甘,“云霄正气符”就越是浑浊,被血雾侵蚀的越快。
当环绕在弘真四周,一枚枚纯净洁白的道符成为血色时,弘真已然衰老的身躯猛然爆开,化为粉尘,随之收缩、凝结成了一枚小球,坠落,在地面摔地粉碎。
“尘归尘、土归土,好来、好走……”当数十个道士反应过来时,凡真已踩着血雾,轻轻吟唱着消失在了天边。
采山宗主看了眼地面地血尘,仰头叹道,“妖已成佛,天下混沌矣……”
采山宗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感叹,引发了所有道士的共鸣。他们虽然没说,但心中已然承认,天下混沌,人妖不分,何来正,何来邪?只要宗门能继续承传,天下自有清明时。
一个个在自己宗门分量不轻,甚至是一宗之主的道士,再不聚在一起,而是分散遁去。仅一天的光景,灵州几十个道宗门前都插上了一面血旗,脱离了还未结束的杀戮。
同样是一天光景,敖厉终于从自然阵图中苏醒,沉寂了一日,却一无所得。自然之所以为自然,即不能有半点执念与勉强,敖厉如是默叹着。
漫天飞舞的水珠,和一段段穿梭于空中的枯骨,纷纷在敖厉指尖破碎。
“魁首……”
“敖厉……”
赵小六面向敖厉垂首,春巧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敖厉地眼眸,静地可怕,他看向赵小六,“我面前,敢如此放肆……”话音未落,赵小六已吐血飞出,重重的摔于地面。
赵小六属下地几个土匪,将脸色苍白的赵小六扶起,赵小六挣扎着向远方的敖厉跪下,虚弱的道,“属下知罪!”
敖厉打伤赵小六,已让春巧一惊,当敖厉看向她时,春巧本能的就想融入瀑布掀起的层层水雾间。
“要救人,怎如此不知轻重……”敖厉左脚前踏一步,力场陡然自春巧身边出现,硬生生将春巧和四周环境斩断。力场闪烁了一瞬,敖厉的拳,也在这一瞬,重重砸在了春巧胸口随着轻微的骨裂声,春巧似赵小六一般,吐着血,倒飞而出,狠狠的摔在了地面。
敖厉从岩石上,俯视着赵小六和春巧,“你们如此折腾,法力遍及百里森林,为什么莫离宫无人出来。”
春巧抹去嘴角的血液,忍着胸口的疼痛,低着头,小声道,“我错了。”
莫离宫建在瀑布之后的山壁内,春巧带着敖厉和赵小六刚刚到达瀑布前,莫离宫前的护卫就已察觉。
也正是护卫的谨慎,才没即时和敖厉等人冲突。他急匆匆的将事情报给了宫内长老,而那长老一生都没离开过莫离宫,行为更是谨慎非常,很快,莫离宫主就知道了春巧返回的消息。
瀑布经过莫离宫数千年的布置,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瀑布。通过瀑布的水帘,外在的一切都反映在莫离宫大殿的玉璧内。
敖厉清醒,击伤赵小六和春巧时,莫离宫大殿内的争论还未停止。
一个长老说完话,刚刚坐下,见玉璧内敖厉突然暴起伤人,不由再次站起向着高高在上的莫离宫主道,“宫主,您也看到了。大威府敖厉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他已在寂、灵二州搅起了血雨腥风,莫离宫不该和这样的人为敌,而破坏了平静数千年的修行环境。”
莫离宫主身边的年轻女子,赫然就是周俊的未婚妻,她笑盈盈的道,“王长老,您言重了。其它不说,单说现在人家已欺到了莫离宫门前,如果我们就此隐忍,那我莫离宫在修真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面掩青纱的莫离宫主沉默着,任由周俊未婚妻说话,可见对她的纵容。
那王姓长老似对周俊未婚妻颇为不屑,他冷哼一声,“言重?我西宫刚刚收到消息,灵州八百道宗前已尽插血旗,寂州群魔,更是以阴鬼宗为首臣服于大威府。言重?莫离宫凭什么和大威府为敌?”
周俊未婚妻的秀眉一蹙,颇为小心的看了眼宫主,她见宫主沉默,胆气不由一提,大声道,“王长老,寂、灵二州离大荒有多远?大威府能在寂、灵二州横行,还能远行大荒不成?”
周俊妻子说完,指着玉璧,“您也看到了,在外的不过是春巧那丫头和十几个人,凭他们能撼动我莫离宫?”
玉璧内,敖厉正看向瀑布,王长老心中一急,沉喝道,“无知小儿,你懂得什么……”
“王力……”一直没开口的莫离宫主,突然出声。
王长老的话一顿,狠狠瞪了眼胡言乱语的女人,恭声向莫离宫主道,“宫主,西宫几个时辰前还收到消息,蛮州骷髅山,尸傀魔宗宗主尸傀老祖,被人暗杀于万尸寒洞内,其刚刚得到的天魔九子图也一起失踪。”
“什么!尸傀老祖死了?怎么可能!”莫离宫主陡然从高位上站起,惊声道。
第257章 灭、度,七彩仙霞
莫离宫主失态站起,周俊未婚妻暗叫不好,忙开口道,“王长老,大威魁首敖厉和叛逆春巧正在瀑布外,你说些无用之事,到底何意?蛮州的骷髅山,尸傀魔宗的生死存亡和我莫离宫有何关系?”
王长老,王力看着在宗主身边,张牙舞爪的女人,眼珠子上下动了动,“你同样从江湖而来,对黑帖不会一无所知吧。万尸寒洞内,除了尸傀老祖的尸体,还有一张黑帖……”
王力话语一顿,声音慢慢阴森起来,“上面有个血淋淋的剑字。”
周俊未婚妻毕竟生于江湖,长于江湖,怎会不知黑帖,她暗暗打了个冷颤,有点失控了,“黑帖!不可能!王七没能力刺杀尸傀老祖……”
莫离宫主囚禁方小亦,就如敖厉的猜测,并非无因。她知道敖厉得到了“沧海一角”,想以方小亦的生死,换得星门秘密。可怜的莫离宫主,根本不知道“沧海一角”的星门已毁,更没预料到一个江湖土匪能左右修真界的势力。
莫离宫主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主,她打断周俊妻子的嗦,“王力,去莫离洞,放出……”
大殿内,几个长老盯着玉璧,眼中突然露出了骇意。
莫离宫主心中一跳,声止,侧首而望,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猩红从玉璧中一闪而逝。还没等莫离宫主多想,一声尖厉的呼啸,陡然从殿外传入。大殿内,数十把原木椅子纷纷破裂、溃倒,一件件瓷器也被厉啸震成了粉末。甚至由青石铺成的地面,也裂开了一条条纹路。
“自大……狂妄……如何抵挡……女人……祸水……”王力一面抵御着凶魄厉啸,一面喃喃着。
数万凶魄的啸声,于大殿中突然凝合。似成了一点、一线。
玉碎声,在摇摇欲坠的大殿中是如此清脆。破碎地玉石掉落于地面的声响,好听,但却令人魂飞魄散。
镶嵌在殿墙上的玉璧,破碎了。
挂有玉璧的墙壁上,赫然插着一根手臂粗细地旗杆。
一道道拇指般的裂纹,以旗杆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着。很快。高大的墙壁已布满了裂痕,裂痕却未因此而止。数万凶魄缭绕着旗杆嘶吼着,搅得大殿宛若鬼蜮。一个个血红拳印,仿佛一张张嗜血的嘴,嘲笑着……
“敖厉,你和莫离宫恐有误会。方小亦等人在莫离洞修行,并无损伤。你要求,可立刻接出……”难得莫离宫主到了此时,还能冷静开口,话语直指矛盾核心。
血旗。即是敖厉。
看似敖厉还在瀑布之外。但莫离宫主的话,却如在耳边。
“上道,但代价总要付点……”敖厉冲着瀑布,也不管莫离宫主是否能听到,淡淡的笑道。
大殿中,莫离宫主的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布满裂痕地莫离宫大殿。经受不起凶魄厉啸,倒塌。
地动山摇后。滚滚灰尘,笼罩了新鲜地废墟。
大殿虽倒,但血色旗杆却没掉落,诡异的悬空在废墟上。
王长老,王力执掌着西宫,他和修真界接触的最多、最频繁,心境也最为稳定。灰尘一起,王力宽大的衣袖也同时卷出,滚滚灰尘只存在了一瞬,就被他卷走。
空间刚刚清明,悬停的血旗“嗡”的一声,直坠而下,插于废墟之上。
以莫离宫主为首的一众长老、弟子,还没来得及为大殿塌陷而震怒,一面仿若黑雾的旗帜凭空从血色旗杆上扬起。旗帜上一截截白骨,惨白的让所有人为之心寒。
“你是谁!”莫离宫主突然后退了一小步,盯着从旗杆中走出的人影。
身着惨白道袍,似空虚地人影缓缓清晰。同样惨白地瞳孔中,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所有邪恶。交织着冰冷和邪恶的目光,仅仅从众人身上扫过,几个修为不高的莫离宫弟子,已吐血倒飞而出,当他们落地,血肉已然化尽,成为了一具具白骨骷髅。
“白骨魔功!”王长老骇然呻吟了一声。
莫离宫主从没离开过莫离宫,她所知的修真秘闻全部来自于西宫,包括星门。执掌西宫的王力,才是莫离宫对修真界了解最深的人。
数名弟子化为白骨,死在废墟边,震慑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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