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舌头,眼神中尽是屈辱的和公孙戈一起跪倒。
“哈哈哈……”金九大笑的将公孙戈扶起,拍了拍公孙戈的肩膀,亲热的道,“公孙兄能来我黑子沟,那是我金九的福气,千万不要多礼。”
“来啊,给这些兄弟上点烈酒,驱驱寒气。”
一碗碗烈酒,很快端到了公孙戈众人面前。公孙戈微一犹豫,带头将酒水灌下。金九“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公孙兄果然是个痛快人。不知公孙兄能否告诉金九,聂霸还有多少人,刚刚冲下去的是哪方人物?”
公孙戈眼神一暗,“魁首已经去了,刚刚下去的是魁首义子,敖厉。这个黄口小儿竟接替了魁首的位子,他们只有百余人。”
死了?看上了“魁首”之位?公孙戈,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金九心中的暗笑未落,一声声惨叫声,让金九的脸色一变。王麻子急匆匆跑到金九身边,“龙头,他们上来了,我们没挡住。”
“废物,带人……”
“啊……”身边的惨叫,打断了金九的怒喝,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字排开的三十七人身上,“很好,公孙戈,你太自不量力了。”
公孙戈缓缓从一具尸体的脖颈,将银枪抽出,冷冷一笑,“这不劳你金九操心。”
“麻子,你带人先去,我来给公孙戈送终。”金九的话音一落,身形率先向公孙戈冲去,数百黄巾土匪,将三十七人牢牢的围在了中央,而王麻子带着一千余人,拦住了刚刚从凹陷内,冲出的敖厉一行。
提着双锤的熊五,刚从凹陷冲出,即看到了被金九等数百土匪,围杀的公孙戈。仅仅这个空荡,公孙戈浑身已经被金九衣袖中的小巧金爪,划出了满身血痕。
陡然醒悟的熊五,急声向身边的阴老二道,“我去帮老四。”
阴老二一把拉住熊五,冷声道,“那是老四自己的选择,我们的任务是,将魁首安全的送出去。”声音一沉,阴老二接着道,“老四出不来了。”
熊五肢体一僵,凄凉的吼声,似乎促使雨幕再密了几分,“老四,你放心的走。我熊五发誓,踏平黑子沟。”
熊五的暴躁和一个个沉默的悍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敖厉缓缓的走到队伍前,远处的厮杀声,根本没有让他分心,他眼中有的,只是前方的千余土匪。
阴老二拉着熊五走到敖厉身边,看着眼前密密层层的黑子沟土匪,也不由头皮发麻,“魁首,我们怎么办。”
敖厉微微一笑,“搏命而已。”
敖厉扯下腰间的葫芦,仰首几口狂饮,陡然将葫芦抛向黑子沟众匪。葫芦带起的呼啸,如同厉鬼的尖叫,慑人魂魄。“啪……”一声闷响,酒葫芦在空中猛然炸开,“烈血”混杂在雨幕中,它似乎能将大地染红。
“搏……命……”敖厉的狂啸,带起一股子萧煞凛冽之气,冲天而起。空中几个屈伸间,血色的斗笠,已然将敖厉的面容掩饰。
一百五十悍匪和阴老二一众,也紧随在敖厉身后,如同几粒呼啸着凌厉的石子,狠狠的砸入了密密麻麻的人海之中。
第53章 突围
“搏命”两字如同一只重锤,砸的千余土匪心中一颤。
一具具扭曲的尸体,让王麻子握有重刀的手,越来越紧,紧到毫无一丝血色。“没有真力,外功?好可怕的外功!我怕了?我为什么要怕?”在刀尖上打滚一生的王麻子,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
“咔嚓……”不绝的骨裂声与随之而起的惨叫,缓缓将王麻子的双眼染红,“玩命?老子也会!”猛然大喝的王麻子,向着红影冲去。
对极端杀戮来说,最为有利的环境,即使混战。
无数借力点,令敖厉成为天下间,最为诡异的影子。没有任何规律,不存在任何常理,一切以杀为杀。每一次杀,即是全新力量来源,所有借力点,既成死点。
王麻子紧追在敖厉身后,不停大吼的他,就是无法捕捉到敖厉的身形。方向、角度、速度,因杀的迅速而时时不同。每每王麻子举起重刀斩向敖厉,敖厉都会出现在王麻子完全无法预料的角度。
眼前自己的属下,在一声声骨裂声中扭曲的倒下,王麻子的双眼越来越红,“你他妈冲老子来,你他妈别跑……”
呼啸刚起,王麻子陡然将重刀竖在背后,熊五的大锤在砸落时,声音才随之出现,“孙子,你爷爷陪你玩玩。”
“当……”的一声,熊五感到手掌一麻,全力的一锤竟然没有向王麻子的重刀破碎。而王麻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封堵住熊五的攻击后,不顾被震裂的虎口,抛下熊五又向敖厉追去。
“咔嚓”一声脆响,敖厉破空而下的身形,将一名土匪的天灵爪破。敖厉的整个身躯,一弓下、陡然一伸,借着破碎的反震力,滴着红白混杂物的右手,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向了王麻子的脖颈。
王麻子追逐了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一直以来,敖厉不是不杀,在极端杀戮下,一切攻击全在于借力的角度。角度重合、破绽出现,才有杀的理由。
雨幕中,敖厉如同自幽冥中砸出的右手,让王麻子心中一个激灵,有些疯狂的大脑在瞬间清醒。手中的重刀,灌注着雄厚的先天真力,在雨幕的掩饰下,轻飘飘的斩向了敖厉。沉重与轻拂的矛盾,展现了上品武者,对环境的深刻认知。即便是雨幕,也能被他们有效利用。
呼啸着,在雨幕中穿梭的右手,没有做出任何角度上变化。
看上去,敖厉正在将手,送向王麻子的刀刃。在即将接触的一瞬,细雨似乎有了重量,几颗雨珠爆裂的微小力量,带动着敖厉右手一侧。极端杀戮对环境的利用,同样极端。
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倾斜,让敖厉的右拳,狠狠砸在了重刀侧面,角度极其细微。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拳是击在了刀刃上。呼啸的拳劲和轻飘飘的重刀,在接触的瞬间,竟然将四周的空气抽空。重刀上一丝丝裂纹,缓缓的延长着。其中的诡异,根本无法去用言语描述,如同时间突然变缓。
王麻子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细雨在血斗笠上溅起的点点水花,是幻觉吗?
“轰……”迟到的声音,陡然响起。
透入敖厉无数肌肉纤维中的先天真力,在肌肉的收放间猛然爆出,敖厉爆成碎片的衣袖,如同带起的一股飙风,席卷着重刀的碎片,撞击在了一脸惊骇之色的王麻子身上。“你……先天真力……”浑身刺满碎片的王麻子,竟然没有立刻死亡。
极端杀戮,有着一种最为完美的曲线。在破碎王麻子的重刀后,强悍的反震,带着敖厉穿越出了十数米。变拳为爪的敖厉,在这个过程中,捏碎了数十土匪的喉骨,破开了千余人包围,紧跟在敖厉身后的大威悍匪,随之消失于茫茫雨幕中。
倒在地面,眼中刺有一块碎片、一脸鲜血的王麻子,摸了摸衣襟下的紫金护甲,心中悲凉的确定,自己不会再有勇气,去面对,那个血色斗笠。
早已杀红了眼的黑子沟土匪,刚刚追出几步,随着一阵“咯咯”的笑声,整个雨幕陡然扭曲。无数化为“钢针”的雨幕,在瞬间放倒了百余土匪,惨叫、哀嚎,似乎在为这个雨夜杀戮画着句号。
在敖厉众人突围而出,消失在雨幕时。
金九手中的小巧金爪,也在公孙戈真力一窒间,窜入了公孙戈的胸膛,酒中的毒素终于发作了。金九眼睁睁看着,敖厉众人突围而出,心中的怒火已到了极限。聂霸已死,金九相信,先天武者的秘密,敖厉一定清楚。
倒在地面的公孙戈,看着四周熟悉的三十六具尸体,一边狂笑,一边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魁首……聂霸……你个老东西……看错我了……现在……你可看清楚了……”摧肝沥胆般的凄凉吼声,似乎令苍天都为之哭泣。
敖厉带头在雨幕中穿行,跟随在他身后的熊五,咋一听到公孙戈的悲凉吼声,眼中冒出了股股泪水,“老四……”
敖厉的脚下一顿,平静眼神中的情绪,一闪而逝,“义父,你精通放弃,却不精通得到。你怕我出不来吗?”
头戴血斗笠的敖厉一停,阴老二、熊五、董纤纤、赵小六的心中同时一颤。他们承认,他们有些畏惧这个斗笠下的男人。
一百五十悍匪,没有一个完整。有几个人的断骨,甚至裸露在细雨中。很多人在相互搀扶下前进,没有人被同伴放弃。伤势,对这群悍匪所说,除了影响行动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在敖厉停下的同时,如同幽灵般的他们,也停了下来,脚下竟然没有多出一步。
敖厉脑海中,缓缓勾勒出公孙戈的影子,心中一叹,“为了证明,值吗?”
“熊五,你是否相信‘义’。”敖厉陡然回首,一双在斗笠下的平静双眼,直视熊五。
熊五心中虽然一颤,但话却沉稳而坚定,“我信。”
从阴老二、董纤纤和赵小六的眼神中,敖厉看的出,他们都信。
不再说话的敖厉,朝着有马匹嘶鸣的方向,带头而去。在细雨中行走的敖厉,心中默默向死去的聂霸道,“义父,我们向往、期望,但我们不信,是吗?”
第54章 新的路
骷髅坡南面,数百马匹,四周竟无一人看守。有了马匹代步,敖厉带着一众悍匪,顺顺当当的冲入了,雨幕下的荒原。只是在敖厉一行中,少了个活人,赵小六。
与敖厉同骑的董纤纤,站立在马背上,红色的纱袖不断在雨幕中挥舞。伴随着她那“咯咯”的笑声,一点一点雨滴,将剩余的所有马匹全部击毙。夜色、雨幕下的血腥,再次浓烈了几分。
张青带着千余红巾土匪,站在土丘半腰,遥望着一具具马尸,向身边的朱兆道,“老大,我总感觉放走他们,会给我们带祸患。”
朱兆也不嫌地面泥泞,就势坐在地面,“嘿嘿”笑道,“祸患?当然是祸患,不过那是对黑子沟、对金九的祸患。”眯着双目的朱兆,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继续道,“真是令人惊讶,百余人竟冲出了两千黄巾的包围。这次,我看王麻子的脸往哪搁……”
朱兆的话语未落,金九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