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清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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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清风路-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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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吃奶的尿。

巨汉可算是被提醒了,心道:“好个主意,我怎么忘了!”赶紧往脸上拔针。一抓几十根,抬手便甩。要将那小鸡鸡,扎成大刺猬。

即见飞针成圈而来,苏阳早将那红肚兜准备好了。撒开了往下一兜,尽收飞针入内。说道:“多谢!”也不尿了,收好了身上的裤子,还记挂着包裹内的裤子,转身便走。巨汉满不服气,大声嚷嚷:“再来!再来……”苏阳头也不回,径冲夏云而去。

夏云坐在马上,看得入神。此儿女不同处,不可分短长。但英雄有下流,巾帼费思量,得容她痴想一阵子才行。不料苏阳急得很,奔过来了,手举着肚兜包,道:“给你!”

夏云如梦初醒,一捂鼻子、一扭脖子,道:“不要!”巧了,无意间惊见来客。赶紧大叫:“何叔叔背后有人!”

何奂雄还背着手。以他的一身武功,对于身后偷袭的手段倒已无惧,只怪多了个对手,打起来麻烦。此时并未听得动静,心知来者尚远,打算先向面前的秦暮秋下手了,以免到时候寡不敌众。却又冷不丁地听到风声突异,才知对手已随风而至,其隐声之妙,真如鬼魅相仿,这会儿来者为下杀手,才露了声迹。

何奂雄悔不该过于自信,急转身形。眼见得身后竟有两位,指利剑凛凛若冰,令人寒气透顶,自己已身近两剑之锋。欲由两旁闪移,惊觉来者分路夹杀,自己不闪犹可,一闪反而致命,心道:“算了,老子用身上的两个窟窿,换你们两条命!”任由双剑刺向左肩右腹,自用两手运劲,直冲上去——脉指掏心。

但是后面又有动静了,何奂雄立马想到秦暮秋早已蓄势待发,迟迟未发,原来是在等两个家伙,自己定当命丧他手,眼前的两条命,该换自己的一条命了,“了光,了光!”

一瞬间,何奂雄豪气上涌,两手指力已达敌胸,各运三指内扣。但觉对手各有硬器护胸,即发神威,由脉指弹音震元。当啷声响,虽未淋血掏心,也已让他们没了活力——倒地不起。

如此一拼,何奂雄身上该有三个窟窿,却一个也没找到。

原来,在何奂雄杀敌的瞬间,已有一剑、一锤由其身后左右冲来,力挡了两剑,且挡中带攻,令对手亦避让有危,才靠护器硬顶了何奂雄,撞了死路。而助何奂雄的一把剑,正是秦暮秋所使用的断剑。

秦暮秋已走到了何奂雄的前面。又从后边来了个人,是个老者——中等的个子,须发却长,直拖到脚,雪白雪白的,把他的整个身子都裹在了里面,似毛毛的一个长桶,被风吹着,略有飘摇,面目亦难寻见。

何奂雄真想不出,他是从哪里来的——后面地面开阔,无法隐身,刚才没有不见之理,转眼间自己转身迎敌,他随后便至,大有天降地冒之能,岂不异乎!又见老者提着个好大的锤,正是巨汉所丢下的那个,锤下竟有一大块的滑片,被弄开了,露着一个大洞。何奂雄方知其妙,更觉其人怪异,不知他为何相助自己。再看秦暮秋的脸上也没了敌意,即想:“难道他也料到了江正山的奸计,要与自己联手?”

秦暮秋一抱拳,道:“何先生,我们不必再多生误会了,不如来听这位前辈说上几句。”示意他边上的老者极有来头。何奂雄不以为然,心道:“这个老家伙,明明是从大锤里面出来的,他要拿个锤洞当神仙洞,我可不当他神仙!不过他救了自己,得敬个礼数。”便道:“老头,有话请讲!”

老者道:“小雄儿,你好大的口气!”何奂雄听着可耳熟了,惊了。脸皮子都颤,急步上前,嗵一声,跪到了地上,道:“师父,莫非徒儿已死,与您老黄泉相见了!”

来者正是何奂雄的恩师——邢千老者。前文提过,他也是江正山的师父,早离山而去。至如今,他已了无踪迹十多年了。何奂雄早当他死掉了,此刻难免糊涂。

邢千老者摸上了何奂雄的光头,道:“小雄儿,我还没死呢!”又道:“你也老了,怎么还没长头发呢?”何奂雄一抬脑袋,感受着师父耷拉下来的长须长发,隐隐地看到了上面那张慈蔼的老脸,自己老大的汉子,也不禁流泪,道:“师父,徒儿没怪你呀,你怎么不管我了!”——他一个光头,全因小时候不听话,被师父用沙刃掌拍出来的。

邢千老者道:“唉,你们两个徒弟我本来都不想管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想管了。要不是嵩山派都要灭亡了,我还不愿意出来呢!找个地方去窝着也舒服。”何奂雄听得一震,看着边上的大锤洞,满脸不安。邢千老者察颜观色,指着大锤道:“噢,这个地方并非为师的久居之地,不用担心。”何奂雄才放心了。

夏云看到了这儿已无风险,骑马过来了。下到地上,观看大锤。又望了望邢千老者,道:“噢,你就算是叔师爷吧?”

何奂雄对师父道:“是我夏兄的宝贝来了。”邢千老者道:“噢,是云丫头!小时候都不让我摸脑袋,我想碰一下你的头,你爹爹便要跟我拼命。现在可长大了,还长头发呢!”说着还要摸她的头。夏云往后一躲。苏阳来了。

苏阳因夏云不要他的针,还捂着鼻子,他才闻着尿臭,自拿了几根针在肚兜上擦。擦了又擦,擦得可亮了,也没味了,方送了来。这会儿便道:“可以了,可以了!”夏云便道:“不行!”苏阳道:“还不行?”又擦。

邢千老者道:“噢,你是苏娃子吧?”苏阳竟不搭理。何奂雄道:“正是这小崽子。野着呢,比我小时候还不听话。”邢千老者道:“嗯,看来也是。亏我以前还疼过他呢,从没拍过他的头!”

何奂雄大喝道:“小崽子见了师祖,还不行礼!”苏阳才抬头一望。邢千老者道:“苏娃子,认不得了吗?”苏阳摇了摇头,脸面上都是木然。何奂雄可将手掌抬起来了,要做个教训。忽见苏阳眼神一亮,似如梦初醒,向师祖走上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微笑。

邢千老者可激动了,道:“娃儿,我最疼的娃儿……”不由声声颤抖。苏阳的手在往上伸了。邢千老者满头的白发,依然从头到脚地披散着,挡着他的面容,苏阳轻轻地帮他拂开了。两行老泪,已挂上了他慈和的脸。苏阳道:“别哭。”手往下一捋,挑了他的两根胡子。

邢千老者哇地一叫,胡子被拔了。苏阳得须,喜不自禁,道:“长发人人有,这么长的白胡子可少见!”

何奂雄的手掌刚抬起来,还未放下,搁在光头上自摸,此时震怒,道:“兔崽子,你胡说什么!长发人人有……”苏阳转头一瞧,道:“噢,你没有。”也不跟他罗嗦,径走向夏云,道:“这下好了,针有了,线也有了,你可得帮我缝裤子了!”

夏云可为难了,直摇头。邢千老者擦把老泪,也不糊涂,道:“噢——用我的胡子去缝裤子!”苏阳看着夏云,道:“难道不行?”邢千老者道:“行啊,这胡子还能钓鱼呢!你小时候使唤过,我就拧了几下你的屁股,做了几个疤,你还嫌少吧?”夏云道:“肯定是!”——她真见过。又道:“他右边的屁股上还光着呢,比何叔叔的脑袋还光。”

何奂雄又惊了,道:“哎呀丫头!你看叔叔的光头没什么,你看这崽子的光屁股干什么?”夏云道:“好玩啊!”看到苏阳走向师祖了。他径往师祖的屁股后面转,手里捏着针,道:“疤到现在还痒,天一热就要挠屁股!”

邢千老者道:“好啊!”很是满意。突然一扭屁股,大感不适,觉得有几根针要扎上来了。只听苏阳认真地道:“扎到你屁股里,让你每天都住着!”伸手就来。邢千老者道:“真的!呀,真坏!”忙抡大锤,来个回扫,要将他赶回去。

何奂雄道:“了不得了,敢扎师祖的屁股!”飞来一掌,已到了苏阳的后背之上,单用小指轻轻一点,正按了大滞穴。苏阳可软了,眼瞧着一个大锤近身,竟然没躲。嘭一下,被撞飞了。跌落于六步之外,四脚朝天。

邢千老者脸露忧容,匆忙赶上。用双手去摸苏阳的肋骨,急问:“痛不痛?痛不痛?”苏阳忍不住地骂:“老狐狸!”邢千老者可高兴了,抓着苏阳翻了身,让他趴地上,手就拧到了他的屁股上了,又问:“痛不痛?”苏阳怒喝:“住手!”邢千老者掐扁了他的声道,让他住口。

夏云过来道:“叔师爷拧他右边的屁股,他右边的屁股没疤呢!”邢千老者道:“好!”夏云道:“使劲,拧到他满屁股流血,不能穿裤子,只能穿开裆裤,把屁股露在外面!”

何奂雄惊道:“丫头,还没看够屁股呢?”夏云道:“不是希罕他的屁股,实因他要我缝裤裆呢——用叔师爷的白胡子缝!岂不如将叔师爷的脸面,放到他裤裆里了!还不如拧破了他的屁股!”

何奂雄点头。邢千老者使劲,骑到了苏阳的背上。

老道人又来了,围着邢千老者转悠,很感兴趣地笑了,道:“千秋万屁,你一定是千秋万屁!”邢千老者一听,愣住了。道人接着道:“肯定是你,小时候就这么耍过我!”邢千老者一抬头,看着道人,猛地一跃而起,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当派的一代掌门——修灵道人!”

何奂雄不由一张嘴,怪自己无知——于此呆了十多年了,还当他是个寻长的道人,也不知自己的师父被他称为千秋万屁。

但见修灵道人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武当已经没有派了,只有一个山。”邢千老者道:“对啊,当年我听说你当了个掌门,急忙忙地赶来道喜,不料你们急忙忙地散伙了。你也去云游修道了。——如今回来几天了?”

修灵即道:“一万七千六百三十八天。”邢千老者惊道:“呀,记得这么多日子,脑子还这么灵?”修灵得意道:“一点没差!”邢千老者道:“那你怎么把我忘了,不来看我?”修灵道:“你我相交于江湖,我早已退隐,不便来往。”

邢千老者道:“噢,那你也不怪我把你忘了?”修灵道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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