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蝉衣骤然想起之前她问容疏,自已中了知春散的那天有没有做出什么……咳咳,不太好说的事,于是,容疏就说了她自已扯掉自已衣服那一遭。当时,她就抽了抽嘴角,默默遁走了。
而现在——
蝉衣一边收回手,一边眼神乱飘道,“师兄说先去陆家看看,晴儿跟着去了。如今就我和月纤两个人,让谁给师傅上药,选吧。”
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容疏愣了下,见听见蝉衣阴测测地说,“难不成师傅想让月纤来?”
无奈扶额,容疏的声音很是低沉,“我去*。”
蝉衣在后面笑的一派得意。
知春散的恶毒之处,不仅在于吞噬内力和体力,更让容疏本是结痂的伤又裂了开。所以,这几日,方夙银每天都要来帮容疏上药。
在床边坐下,蝉衣看着容疏身后那道斜长的伤痕,脑中又一次出现方夙银说过的那个场景,心中便有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取出碧绿色的膏药,她用手指均匀抹在一旁那道剑伤之上。这道横粱砸出的伤痕,因为时间久远,这次倒没被知春散给刺激的裂开。
剑伤并不长,所以很快就抹好了药。可蝉衣却没离开,反是看着旁边那道斜长的伤痕,不自觉的用手去触碰。
凉凉的感觉顺着脊背而下,从背后瞬间窜起一道酥麻的感觉。容疏咳嗽一声,半转过头来对蝉衣说到,“蝉衣啊,可不要乱摸啊。”
蝉衣压住心头的难受,低低笑了声,收了药瓶站了起来。身后传来容疏穿衣的声音。
“咚咚BBs .JOOyOO?NEt咚。”
突然的敲门声划破这一时的安谧,蝉衣走过去开门,见方夙银站在门口。
“师兄回来了?”见着方夙银,蝉衣下意识地开口想问情况怎么样,却见方夙银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人来。
年菲菲。
“蝉衣……”一身粉色衣裙的年菲菲撑着伞站在巨大的雨帘之中,鞋面上已经落满了水,而她的神情被这雨水氤氲的有些沉重。
“菲菲?”乍然看见年菲菲出现在这里,蝉衣很是意外。
年菲菲握着伞的手紧了紧,才嚅嗫着说到,“我是来道歉的。”
听到这话,蝉衣顿了顿,却是微微笑了笑,说到,“外面雨大进来吧。”
年菲菲点点头,收了伞跟着蝉衣进了容疏的房间,刚好容疏听见动静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见面。年菲菲忽然朝容疏弯了身,一宇一句说到,“容先生,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给蝉衣下药,也不会害的你这样。”
关于知春散到底是谁下的事,容疏其实并不太清楚。自醒过来,都是被人问着身体,倒忘了去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只隐约知道和陆箫乾有关。但现在听到年菲菲的话,他也猜出了一三。
“我的身体都教给蝉衣去管了,她若是原谅,我便原谅你。”容疏微微笑着在一旁坐下,视线微抬,落在蝉衣面上。
听到这话,年菲菲转头看向蝉衣,“蝉衣我……”
“好了。”蝉衣拉着她坐了下来,“大雨天还跑过来,也不嫌麻烦。”
年菲菲低了头,很是愧疚道,“那天你被贺兰千带走后,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只知道大概是做了错事。直到今天看见你师兄,才知道不禁害了你,还害了你师傅,便央着你师兄带我过来。蝉衣,真的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千万别讨厌我行不。”
蝉衣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看了容疏一眼后说到,“如果不是你的药,有些事,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呢。菲菲,我不会讨厌你的,只希望你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毕竟你真正害的是我师傅。”
听到蝉衣的话,年菲菲连连点头,“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
蝉衣也笑着颔首,“嗯。我知道这药是陆箫乾怂恿的你,所以,我可以不怪你,但陆箫乾我绝对不会原谅。”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蝉衣的眼中有寒光毕现,让年菲菲心头惊了一惊。
到容疏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蝉衣提出要回陆家救出霍靖。
之前她和贺兰千已经把在陆家打听到的事说给了几人听,也猜测当时霍靖肯定是发现了端倪,打算先假装离开,再折回来,之后才被抓住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年菲菲说,确实是看见霍靖离开的。
然而,要救人,自然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蝉衣提议让她和贺兰千、方夙银一起去,但裴晴一定要跟着方夙银,所以就定了四个人。
容疏因为身体原因,被强行留了下来。虽然蝉衣对月纤很是反感,但她也知道,月纤定然会好好照顾容疏,所以,便让她也下来。
其他四人赶着夜色,一路到了陆家。
因为知道机关开启的方法就只有贺兰千一人,而走过迷踪阵的是他和蝉衣,所以,由他们打头阵,方夙银和裴晴断后。
一路安全无虞地到了迷踪林,贺兰千和蝉衣二人沿着上次做的记号到了那堵围墙前。贺兰千将随手带到的石头扔在门口。然后示意蝉衣走到上次他靠过的那棵树旁,推一下。
蝉衣照做,刚一推动,就听见齿轮转动声。她转过头,见围墙大开,而贺兰千马上将石头卡在门口。
“果然好神奇。”看见这一切,蝉衣走了过来,不由得赞叹道。
贺兰千起身拍了拍手,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带石头了吧。可不是拿这个当暗器。”
知道贺兰千在反驳她之前笑他的话,蝉衣探手耸肩,摇头道,“和我无关,谁叫你之前要卖关子的。”
贺兰千也笑了笑,示意她进去,自已则守在门口。
这石门在开启后会自动关和,而里面并没有开关,唯一的开关就是那棵树。这就是为什么陆萧乾敢带蝉衣一个人来的原因。
就算她会打开这机关,也不能进去。
所以,贺兰千在上次发现机关的原理后,便带了一大块长条石过来,以此抵着石门关合。
但这长条石撑不了多久,因而,必须速战速决。
蝉衣从石头卡出的缝隙中走了进去,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些外面透进来的光,可越往里走,越是黑暗。
一路走到快没有光明的地方,蝉衣掏出准备好的火折子,擦亮,四处拨索了番,果然在墙壁拐角处发现一个火把。
点亮火把蝉衣举着火把四处看,只见这密室进来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要走好一段路,才发现一间四方开来的房间。
想来,霍靖就在里面。
这么想着,蝉衣加快了步伐,匆匆进了房间,却见这房间一侧有一排木条组成的门,就像是牢房一般。
她心头一跳,过去一看只见门后坐着一个人,看身形,有些像是霍靖。
“霍大侠!”蝉衣将火把举的近了些,火光罩上那人的脸,惊得他抬起头来。
果然是霍靖。
蝉衣正暗喜,想着如何打开门,却听见霍靖惊呼一声,“小心!”
结果还没反应怎么回事,蝉衣就觉得后颈一痛,最后只看见手中的火把落在地上,那一瞬光线暗下。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二章 传说中失踪的薛通原来是
蝉衣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后颈一阵疼痛。
她摸着脖子坐起身来,转了转眸,一眼便看见坐在一旁的霍靖。
“霍大侠?”有些惊讶的出声,蝉衣放下手,直直看了过去。
霍靖冲她笑了笑,下巴上已经现出了青色的胡茬,脸色也微微有些憔猝,“还指望你带人来救我的,现在好了,你倒是第一个被抓。”
说起这个,蝉衣不由得觉得后颈愈发疼了,“我被跟踪了?”
霍靖抽了抽嘴角,道,“陆箫乾一直在这里,就等着你进来。”
好吧,怪她当时一门心思只记挂着霍靖,还真没发现这个破房间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蝉衣站起身来,动了动脖子,晃了晃脑袋,又将四周走了一圈,发现这房间就是一变相的牢房。不过好歹是有床有桌子,还有柜子,啧啧,真是关押人的好地方。
“怎么样,住的开心不。”溜达了一圈后,蝉衣走回原处,竟然还有闲心和霍靖开玩笑。
显然,霍靖也在怀疑她是不是悲伤过头了,很不想搭理她。
看着霍靖这般,蝉衣耸了耸肩,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问到,“陆箫乾人呢?”
“既然抓到了你,自然是顺藤摸瓜,去找你的同伙了。”霍靖抱着手臂,靠在一旁,斜睨着她说到。
蝉衣微微点头,看样子,那陆箫乾本事也不太好,也只抓得住他一个。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会,蝉衣问起霍靖的收获,本是一副懒模样的霍靖一下子来了精神。而作为霍靖苇一个听众的蝉衣,也自然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们一直寻找的薛通,根本就没死,不对,是没失踪。
他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只是谁都没有想到。
薛通,就是年兆丰。
“真真没想到啊。”蝉衣摇着脑袋,颇感意外。
霍靖给了她一个“你也觉得把”的眼神,然后说到,“其实事后想想,也想得通。陆擦和年兆丰一直便认识,按理说,我和陆振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突然冒出个年兆丰,一直让我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来,年兆丰便是薛通,也难怪他二人如此熟悉。
蝉衣颔首,沉吟了片刻后,说到,“如此说来,陆振要找那家人的遗孤,说是替薛通照拂。其实应该是为了给年兆丰找的吧。”
“对。年兆丰一直没有成亲,年菲菲是他收养的女儿,他对年菲菲那般好,大概也是出于内疚吧。一开始,他一直以为年菲菲就是你。”霍靖看着蝉衣,慢慢说到。
蝉衣看了他一眼,道,“和我无关。你们谁都无法证明那个人是我。包括你说的那个胎记,我特地看了看,似乎真的没有看见。”
霍靖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是说到,“我之前因为觉得有问题,便假装先离开,然后再折返回来,结果刚好听见陆振和年兆丰的对话,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之后,陆箫乾那小子派人拦截我,又用了化功粉,害的我在这里吃了几天的温闷空气。”
霍靖的这番话和蝉衣之前的推断一致,想来那陆箫乾是抓了一次抓上瘾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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