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请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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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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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在白日碧波荡漾,岸边垂柳毵毵,远山秀色如黛,风光绮丽,到了夜里,只有一片无声静谧。

远处灯火辉煌在河边上投下浅淡的影子,却也只是浮在表面,融不进其中一般,好像这一处和京城格格不入。

蝉衣兀自坐了许久,感觉有些凉,抬手环肩,却感觉肩上忽然落下一到温暖。

她惊讶回头,见容疏正将他自己的外裳披在她身上,见她看来,对他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双腿随意伸了出去,懒懒笑道,“怎么?是不肯回去了么?”

蝉衣讶然,出口的第一句却是,“师傅怎么来了?”

容疏笑,将手撑在一旁的巨石上,视线落在面前的粼粼水波之上,“听说小蝉衣不见了,为师不放心,自然要出来寻。”

蝉衣眉眼略细,有些自嘲般笑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不想在府里呆着了。”

容疏闻言,侧眸看她,眼眸虽深邃,却仍带着淡淡笑意,“当真是恼师兄恼到连师傅都不要了?”

蝉衣低眸,从身边捡起一块小石子,一用力扔到了水中,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师傅知道蝉衣没有这个意思。”

容疏笑,“你不说为师怎么知道。”

蝉衣蹙蹙眉,扭头看着容疏,叹口气,说到,“师傅别开蝉衣玩笑了。”

闻言,容疏转过身来,侧眸看着蝉衣,狭长的眸子里暗色绵延,“夙银懒得对一个女子动心,自然会有些忽略你的。你在这边介意着玉清,说不定玉清却也介意着你。”

“我并非介意玉清。”蝉衣开口反驳,长睫微敛,眸色掩在其下,“若是玉清真的只是一个喜欢师兄的女子,我自然替师兄开心。可是,她不是。她来历不明,动机成谜,放着这样一个人在师兄身边我怎么放心。”

“你是觉得夙银没有处理事情的能力么?”容疏反问,语气淡淡。

蝉衣看过来,眉目被夜色模糊,只有一双眸子极亮,“我没有。”

容疏摇头淡笑,抬手抚上她的发,声音清润,“夙银有他自己的选择,他既然选择相信玉清,之后的结果也是他自己该接受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玉清和他闹成这般。”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玉清。”蝉衣的回答斩钉戴铁。

容疏些微失笑,不由得开起玩笑,“这可怎么办,要是未来的师母你不喜欢,那师傅岂不是不能成亲了?”

本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落在蝉衣心里却成了一块坚石,砸在心头发出空茫的响声。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动,整颗心竟有些抽痛,抽到声音都发颤,“师傅……”

似是没想到蝉衣的反应这么大,容疏也是一愣,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放心,师傅不是重色轻徒的人,这一点决计比夙银好。”

哪知听到这话,蝉衣不禁没有好过,反而连身休似乎都微微抖了起来,“是……是么?”

这一下,容疏终是瞧出些端倪,调笑的表情微微敛了分,语气认真道,“为师这一辈子就只有你和夙银两个徒弟。夙银是王爷,终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为师管不得。但是蝉衣,你是为师看着长大的,比夙银更舍不得。只要你一天不嫁人,为师就陪你一天,可好?”

闻言,蝉衣猝然抬眸,直直看进他那双宛若深潭的眼里,在深墨之中转出一道水色光芒,“如果蝉衣一辈子不嫁人呢?”

容疏蹙眉,“蝉衣你——”

“如果蝉衣一辈子不嫁人呢?”不等容疏说完,蝉衣戴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再说了遍。

看着蝉衣隐透坚决的眼,听着她如此认真的话,容疏心里似乎被什么给拨动,一圈一圈的涟漪柔了他的心。

夜色中,就见他微微挑了下眼角,眸里似乎也落了星光,“你若是一辈子不嫁人,为师便陪你一辈子。”

一辈子是个多长的时间,几十年而已,不够永久,却比永久更让人心动。

身边是水色做滟,头顶是星光散漫,眼前则是容疏黑沉沉的瞳仁,吸引了蝉衣所有的视线,所有的呼吸,所有的心力。

蝉衣心忽然跳的极快,好似有万般柔情涌入心间。

片刻后,她忽然动了,却是一点一点靠近容疏,下领轻抬,那一抹艳色在水色波光中呈现出优美的唇形。

容疏不知为何,在蝉衣专注的目光中突然动弹不得,明明知道她要做什么,却偏生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挪不得身休,直到微微的柔软映在了唇上,他才像猛然醒悟过来一般,抬手去推蝉衣。

蝉衣既然有勇气亲他,自然更有勇气抱住他。容疏只觉得心头一颤,脑子里猛地一片空茫,隐隐有声音在告诉他,不可,不可。

可是,蝉衣抱的极紧,唇瓣轻柔的在他唇上研磨,一片酥麻瞬间传开。

容疏忽然失了魂,竟像着魔了一般微低了头,回吻了过去。

一瞬间,蝉衣脑中骤然炸起明亮的火花。

与此同时,身边的河中忽的响起“噗”地一声,似乎有什么掉进了水中。蝉衣刚一个停顿,容疏便猛地倒退一步,深墨之中有震惊一闪而过。

夜风自两人之间穿梭而过,唇上的温度仍在,但容疏忽然冰凉的态度让蝉衣心头微微一沉,轻声唤道,“师傅……”

容疏侧过脸,冷淡道,“不早了,回去罢。”说着,径自转身而去。

蝉衣微怔,不知为何方才明明有一刻回应的容疏会忽然这般冷淡,不由得出声道,“师傅!方才——”

“方才是为师的错,为师对不起你。”容疏背对着蝉衣,沉声道。

蝉衣心口一悬,拨高声音,“师傅认为是错?!为何不认为是情不自禁?蝉衣不信师傅不知道我喜欢你!”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第三十六章 只是吻过—场心动

将憋在心里许久的心里话说出来,需要多少勇气。

蝉衣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说完这些后,面对着愈发死寂的沉默,心有种同样死寂下去的感觉。

似乎过了很久,容疏才开了口,声音凉的比深秋夜里的水都要让人难受几分,“蝉衣,这是违背伦理的。”

蝉衣摇头,低了声道,“我不管,我不介意。”

“为师不能不介意。”容疏的回答明明很淡,却字字敲在蝉衣心里。

蝉衣深吸一口气,慢慢道,“师傅你这么随性的人,也会在乎这些世俗伦理吗?”

容疏没有说话。

蝉衣向前一步,有些迫切的追问,“刚才师傅也是有感觉的。你吻我的那一刻,难道没有一点、心动?”

片刻沉默。

容疏终于转过身来,面容隐在夜色里看不清楚,可是他的声音却穿透空气,穿透夜幕,落在蝉衣耳里,格外清晰。

“没有。”

好似有什么从心间录落,冷冷的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塞满了她整个心。

纵使塞满,仍是一片空落。

“是这样么?”蝉衣的声音被埋在风里,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而后,她忽然笑了,就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师傅,我们回去吧。”

容疏隔着夜色看着她笑靥如花,只是点点头,道,“嗯。”

蝉衣率先动了步子,擦过他的身休往前走,一身红衣像盛开在夜色之中的曼珠沙华,是无法揣摩的的业障因果。

容疏在原地站立片刻,右手缓缓抬起,按在自己胸口。

他想起蝉衣方才问的话,此时在一片静谧中,他再一次问自己,那一刻真的没有一点心动么。

没有么?

怎么会。

蝉衣回到王府三天,终日不是呆在自己的房间,就是窝在方夙银的书房。

她很庆幸方夙银的书房够大,书够多,哪怕只有一刻的沉迷,也足够她忘记之前的事。

那一夜,那片水光,那双深眸里的波纹涌动,最后都被那一句冷冰冰的“没有”击的粉碎。

蝉衣拿在手里的书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又睡着了,而梦里依旧是那一夜的场景。

一连已是三天。

探身看向窗外,天空一片猜朗,有隐隐的琴声从外面传来,不用仔细听,便已经知道是何处所来

蝉衣拍拍衣摆站起身来,靠在半开的窗向外看去,满目金黄,遍地萧瑟。

她忽然又想出去了。

方夙银有玉清陪着,容疏呢……见和不见虽然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同一个屋檐下,依然让她觉得难受。

思考再三,蝉衣关上了窗,回身将书放回原处,又细心的锁好门,转身出了书房,回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方又出门。

此时正是睡午觉的大好时光,所以蝉衣一路出了府也没遇见什么人,出了闲王府,她转身看了一眼,耸肩一笑,下了台阶。

“人呢?人在哪儿?”微微发胖的身休从一群脂粉中穿过,于妈妈的眼睛亮的跟外头烧着的灯笼一般,“刚才谁和我说的蝉衣来了?”

一旁的*闻言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蝉衣在二楼甲房,好茶供着呢。”

闻言,于妈妈脸上笑开了花,一边夸一办事妥当,一边扭着屁…股急急地上了楼,接着一个急转,就到了甲房门前,

于妈妈深吸一口气,才推开了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桌边以手支颐的蝉衣。

一身水红色纱罗短福,绣着梅花的长裙长及脚踝,衣袖宽大,抬手之时便露出手腕那凝脂般的肥肤,一头黑发挽成了朝云近香鬃,斜插了一支银镀金如意莲花纹步摇,映着那芙蓉面格外动人。

于妈妈的眼一下子就直了。

来之前她还想着是不是什么人假胃蝉衣的名头,要知道这承国第一名妓的名声,可是得花不少银子的。

可是,现在一看眼前这人,于妈妈便确定这是真的蝉衣了。

就算不是蝉衣,单凭这模样,也赚定了。

“蝉衣姑娘?”看着闪闪发光的摇钱树,于妈妈的老脸快笑成一朵菊花。

蝉衣抬手理了理发,站起身来,笑着道,“想必这位就是春风楼的于妈妈吧。”

于妈妈连连点头,谄笑道,“蝉衣姑娘来我这春风楼可有什么事么?”

蝉衣勾唇一笑,媚眼如波,“我来着春风楼,自然是来做生意的。当然,前提是妈妈愿意和我谈。”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废话,这么大一个美人,她要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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