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请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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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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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诗诗原本觉得,左思叫自己的名字时是格外的好听的,可此时听来,却让人格外难受。

“为什么?”她问,语声低哑。

左思看着她,微沉了声,一字一句说到,“你应该知道,我其实——”

“我知道。”似乎怕他说下去,钟诗诗截断了他的话,“可是我不介意的。他……他毕竟也成了亲,有了孩子,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

被她拉住衣袖的手微微颤抖,左思轻轻勾了勾唇,慢慢说到,“很难的。诗诗,要完全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的。”

“如果可以呢?我可以等的。”

“不要等我。”左思叹息一声,说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希望另一个人来承担。”

钟诗诗沉默了。

安静的室内,烛火忽然爆了一声。她松开手,静静的靠回垫子上,低声说到,“我知道了。”

左思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钟诗诗烧退后的第二天,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吴大夫每次去诊脉,都是由蝉衣在旁陪着钟诗诗,而一直照顾她的左思却没有再来看一次。

蝉衣对钟诗诗如此照顾,大家不由得猜想他们二人的关系,更有好事的偷偷去问方夙银,总却是被方夙银似答非答的抵了回来。

甚至后来方夙银被问的多了,便回了一句,我素来和蝉衣关系都好,是不是之前也和她你侬我侬过?

方夙银这话反问的多有技巧。青水流派中弟子谁人不知方夙银和玉清之前有过一段,只是没想到玉清竟然是赤火的人,故而这两人终是没修成正果。

这个故事后来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口中的一段虐恋情深。

所以,方夙银这么回答后,就再没有人去骚拢他了。

而此后,钟诗诗和左思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来往。两个人依旧各自教各自的弟子,却在教授途中一句话都不说,就好像一夜之间,从熟悉的人变得连陌生人都不是。

众人不负责任的揣测,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要不然就是由练习的事产生了争执。

而此时蝉衣却没心情去管两人如何了,她只是跪在容疏的面前,神情坚决。

“你说什么?”

容疏仍旧坐在他最爱的那一张罗汉床上,眯着眼看着下面的蝉衣。

蝉衣垂着眸,再重复了一遍,“蝉衣要离开青水。”

“嗯?离开青水?去哪里?”容疏仍是淡淡的问着。

蝉衣亦是淡淡的回答,“去哪里都行,就是不想呆在青水。”

容疏沉黑的眼直直看着蝉衣,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凉薄,“哦?能告诉为师为什么么?”

蝉衣抿了抿唇,平静的说到,“蝉衣如今在这青水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离开。”

屋中沉默了片刻。

容疏坐直了身,俊冷的眼角无声一挑,眸心雾时似有暗色轻闪,“你若是想出去玩,无非也就是再一个三年。何必要离开青水。”

修眉淡拧,蝉衣眉眼略细,迎上他的目光,曼声道,“蝉衣不是想出去玩,而是想离开。师傅心里有月缦,身边有月纤,还要我做什么?我不是无脸的人,不想再自讨苦吃。”

听见蝉衣提起月缦,容疏修长的眸中似见微澜一漾,却是问了句,“你如何知道月缦的?”

“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总是会听到的。”似是而非地回答了这句,蝉衣忽的抬眸迎视容疏的眼,笑着问到,“师傅,你可知道为何三年前我会突然离开么?”

容疏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蝉衣笑,眸色微微苍凉,“那一日师傅午睡,蝉衣去寻师傅,听见师傅口口声声念着‘缦儿,缦儿’。师傅可知道?你当时念着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种什么表情么?那是蝉衣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却在那一瞬间让我忽然难过了。也是在离开后蝉衣才知道,我会难过,只是因为我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傅。”

蝉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把三年前的事说给容疏听,就像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自己的师傅一样。

就是这种“没有想过”,才在如今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

叁 东岚卷 情不知所起 第四十章 师徒争执上:蝉衣的抗议

容疏沉默着。

蝉衣也没有再说话,意识似乎停留在三年前无意听见这个秘密的那一刻,那一瞬间的难受,在今日被放大无数信,分分寸寸的侵蚀着她的心。

如果三年前就知道容疏心里一直有人,她会不会就早些放弃,以免受如今这些心苦。

会吧。至少当时害舍比现在要轻松许多。

“蝉衣。”不知过了多久,容疏终于唤了她的名。

蝉衣抬头看他,却见容疏一双眼黑的不见底,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你若是要出去玩几天甚至几年,为师都可以随你。但是,要想离开青水,为师不充。”

容疏说这话时语气是少有的认真。而蝉衣知道,他一旦这般说话了,就代表这件事很难有回还的余地。

所以蝉衣顿了顿,试图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容疏闭着眼一抬袖子,一副逐客的模样,“我说了,离开青水的事不用再提。若无其他事就先下去吧。”

看见容疏这模样,蝉衣自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便慢慢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又看了似乎闭目养神的容疏一眼,“师傅不想让蝉衣离开,那蝉衣就永远不出门好了。”

容疏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直到感觉到蝉衣完全离开,他才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幽暗。

七天后。

这七天,容疏终于知道蝉衣说的那一句“永远不出门”是什么意思了。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包括方夙银。

方夙银没有办法,又不能让自己的小师妹饿死了,便只好天天来送饭。好在蝉衣虽然不见他,但对于他送的东西却都还收的,所以,方夙银坚持不懈的送了三天,却在第三天看见钟诗诗竟然进了房间时,有种被歧视的感觉。

当然,方夙银并不知道钟诗诗是女子,所以才会觉得心灵受到伤害。可饭还是要送的,所以方夙银忍着受伤的心又接着送了四天。

好在,之后钟诗诗没有来,蝉衣也没有再见她,所以方夙银觉得平衡了些。

然而,对于蝉衣肯见一见钟诗诗,方夙银仍是觉得很好奇,便在一日给蝉衣送完饭后到了钟诗诗的房中。

钟诗诗倒也爽快,大概是在男人堆里呆久了,方夙银一问也都如实招了。

四天前。

钟诗诗去敲门的时候,蝉衣依旧是不见的,钟诗诗想了想,对她说,“大师姐,我有心事想和你聊聊。我觉得,如今也只能找你说了。”

蝉衣在里面静默了会儿,问到,“什么事?”

钟诗诗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方才回答到,“和左思有关。”顿了顿,又说,“是……关于感情。”

听到这话,蝉衣在屋中迟疑了片刻,终于走到了门口。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钟诗诗看见了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的蝉衣。

绝色容颜略显苍白,脸容憔悴,没有什么红润之色,这般的模样愈发显得那双眼格外明亮。

“诗诗。”蝉衣唤她,声音不复清润。

钟诗诗有些愣住,半天才想起来跨过门槛走进去。屋中还是一派干净,却隐隐有一缕酒的气味。

“大师姐喝酒了?”钟诗诗回过头,对着跟在身后的蝉衣问到。

蝉衣笑了笑,表情无神。她拉过椅子在一旁坐下,动手给钟诗诗倒了水,然后推了过去,直接问到,“什么事要说?”

钟诗诗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蝉衣这模样着实不好开口。蝉衣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说,“无妨,你说吧。一个人呆了几天有些无聊,和你说说话打发时间也不错。”BBS.JOOYOo.NeT

闻言,钟诗诗垂了眸子,道,“其实大师姐应该也知道,我对左师兄……是存了心思的。”

蝉衣勾唇微笑,“你病的那一日就看出来了。话说,他这个人冷冰冰的,你怎么会瞧上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上了。”钟诗诗回答道,“我也同他说了,可是他……”

“他还记挂着李岩,是么?”蝉衣接过话,一双眼看着她。

钟诗诗点点头,“说来,这一点上,大师姐和我的心情……可能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蝉衣搁在桌面上的手微微一颤,而后又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里飘着几许无奈,“你们都知道了啊。”

以为蝉衣对这事很在意,所以钟诗诗忙摇了摇头,解释到,“不是都知道,只是我也是女子,有时候感觉比较敏锐。这些日子和大师姐相处以来,看出来大师姐对掌门的几分心意。”

“是啊,你们都看出来了,唯有师傅当做完全不知道。哪怕我说的做的都那般明显。”蝉衣声若叹息。

钟诗诗抿了抿唇,试探性问到,“是因为月纤么?”说完,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应该不是月纤吧。我瞧着掌门对月纤就是比较照顾,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心思。说起掌门对她,还不如对大师姐比较好。”

蝉衣只是不置可否的答了句“是么?”之后,她就不再说容疏的事,而是再度把话题转回钟诗诗想和左思上。

对于自己的私事,钟诗诗自然没有和方夙银说的太多,而方夙银也知趣的什么都不问,只是在这聊天过程中惊奇的知道了钟诗诗是女儿身。

当然,对待这件事上,方夙银和蝉衣不愧为师兄妹,两个人的态度都是一样。钟诗诗是男是女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影响,真正该烦恼的应该是容疏才是,所以,方夙银除了震惊了一下,倒是没有其他的话。

不过,对于蝉衣的事,方夙银还有一事不解。那就是蝉衣为什么要把自己反锁在房中。

虽然大致知道和容疏有关,可前段时间两人不过是没有说话罢了,日子还是照常过,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倒是让一向得过且过的蝉衣狠到把自己关起来了。

听到方夙银的问题,钟诗诗叹了口气,说了像由,“大师姐要离开青水,掌门不让。她这是拿自己过不去呢。”

听到这个消息,别说是方夙银没有准备,就算有准备也犹如当头一棒,敲的他满脑子金星闪闪,“什么?离开青水?”

“大师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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