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了声:“你倒是有意思,那件事之前我只当你是普通的乞丐。”
“我也以为你是普通的杀手。”谁知道是一个难缠且狠毒的杀手。
他问:“姑娘似乎和无痕山庄的天尊很是熟悉,我见她出手救了你。”
玉飞舞想了想,摸着脖子道:“你是说阴素云?算不上熟,我还欠着她钱,如果我死了,
12、冒名顶替(二) 。。。
她损失就大了。”
这句话是瞎掰的,她不打算和他都说实话,她早就懂得了三句话参杂一句假话。
他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并不点破:“我看未必,就算她不出手相救,我想姑娘一定有办法脱身。”
好家伙,刚刚被她绕开的话题,他又给绕了回来。她见避不开,就索性把事情摆在桌面上,光明正大的比藏着掖着更加让人头疼:“嗯~我是想像对付你一样,对付他们。"
听了这句话,他眉头微蹙,他可没忘记自己吃的苦头。浑身奇痒难耐,他好不容易寻找一片清澈的水源,等他清洗过后发现身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就连脸上也不例外。那些日子无非必要,他都蒙面见人。滴血楼的七煞星从来不会互相关怀,谁出了事,不去踩上一脚算是有情有义了。他不希望自己满身斑点成了旁人的笑柄,更不会在自己对头面前丢了脸面。
他就该知道,那个死丫头不会那么好心告诉自己去痒的方法。
想起了自己遭的罪,他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善:“这样的方法饶是功夫再高,也吃不消。”
玉飞舞不知道他是变相说自己功夫了得,还是在骂自己狠毒。她没脸没皮的承认:“是有些,不找水源清洗吧,痒得难受,抓破了皮肉也没用。若是用清水清洗吧,哎……”
接下来的话不用她说完,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能怎么样,长斑呗。
他本来可以一刀削了她的脑袋出气,可听她毫不避讳地把自己耍的诡计摆在台面上讲,不知怎么压在胸口的一股怒气消散的无影无踪。他挽起唇角说:“看你的本事不小,不知师从何处。”
“江湖上能有几个人用毒于无形?”她不会说,却会把问题抛给他。
他沉思片刻:“不多。”
除了他所知道的几个人外,也有可能是隐匿于乡野的高人。他别有深意的说:“听说无痕山庄的玄尊吟风公子,用毒了得。”
他没忘记刚才提到地尊时,她的反应,加上她和天尊阴素云关系匪浅,想必她和无痕山庄脱不了干系。
无痕山庄的玄尊吟风公子在二十年前成名于江湖,他以他用毒于无形的本事让人害怕。听说除了无痕山庄的庄主,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他的行事诡秘,莫说是容貌,就连人影也极少见到。关于他的事,他也是从师父那儿听说一些。
玉飞舞点头:“我吃过他的苦头。”
“独醉一夜?”
她点头。她不会忘记毒入身体时是怎样的感觉,直到前些日子,她体内的余毒才清完。
他说:“滴血楼的人,很多也是死在这上面。听说,它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会死在梦中。”
“是,你似乎挺关心他们的。”
他说:“没有
12、冒名顶替(二) 。。。
用的人,不死也是妨碍别人。”
玉飞舞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七煞星不会是什么善良之辈。她差点就被他身上那股绝佳的气质给骗到了,不知道前后两次相见,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又开口问:”我很好奇,楼主让我们撤离京城,我曾问过,但他未说明是为了什么。思来想去,可能和你有些关系。”
玉飞舞看着她,觉得好像这世界上谁都比她本事,谁都比她厉害,似乎她总是受别人的算计。她被贺玉书算计过,现在又被他看穿。难道她真如那些人所说,不管如何努力,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面对贺玉书,他出身门阀,世家子弟,她惹不起,所以小心应对。而面前的人,她无所顾忌。
她承认:“你们楼主夫人曾承我一份人情。”
“你倒是很为了他们考虑。”
他没问她怎样和楼主夫人认识,倒是把话题扯上了贺玉书。
她无奈地摇头:“我觉得我是一个傻瓜。”
“我觉得你挺好。”就凭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不怕也不惶恐,还能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他就觉得她够胆识,比起那些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要有些意思。
玉飞舞笑了:“我是应该谢谢你的夸奖,还是该庆幸自己在你眼中不是个傻瓜?”
“怎样都好。”
“听说今天会有庙会,我想去瞧瞧,晚了就怕什么也瞧不见了,”她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未动的酒,“虽然我酒力不佳,还是谢谢你。”
于是,她喝了。
一杯酒而已,她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他不语。
她接着说:“下回下毒的时候应该多放些心思,这些对我无用。”
说完,她搁下杯子就走。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我的名字叫柯湛,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玉飞舞侧头看着他,说:“玉飞舞,我的名字叫做玉飞舞,你可要好生记得。”
13
13、冒名顶替(三) 。。。
到达女娲庙的时候已是人头攒动,玉飞舞喜欢庙会,因为她可以吃到平时很少吃的东西,看到她平时很少看到的东西。
山上的日子平淡也无趣,每年的庙会成了她和师妹的期盼。师娘总说到了庙会那天,看着好好地丫头,怎么就野了。
现在她坐在角落里看着父母带着孩子,就想起以前的生活,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孩子一样,调皮捣蛋,总给师父和师娘惹麻烦。
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不远处戏台上花旦挥动水袖,唱着戏。这戏唱的是一个书生与富家小姐有缘相会,共定鸳盟的故事。故事委婉动人,让人着迷,只是……有人挡在前面,多少败了兴致。
玉飞舞抬起头看向来人,他背着光,那张脸看得有些不真切。她正纳闷着,只见他蹲下来。是一位两鬓花白的老翁,老翁拿着几张饼给她,说:“姑娘,这饼香,记得要吃干净啊。”
说完老翁又给了她身边其他乞丐几张饼,随后就回到自己的摊位。
得到饼的乞丐开始狼吞虎咽,其中一人靠近她,直直地盯着她手里的饼:“你不吃,就给我吃吧。”
她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立马塞了张饼进嘴里,含糊地说:“谁说我不吃了。”
那乞丐见讨不了什么便宜悻悻地离开,玉飞舞不饿,差点没噎死。她趁人不注意把饼吐了出来,她看了看,就一张饼,什么馅也没有,于是把其他饼小心包好。
参加庙会的人越来越多,一个踏着破鞋十来岁的小乞丐跑了过来,招呼大家快去庙门口,说有个有钱人派包子,发钱。
大伙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先前那套近乎的乞丐拉着玉飞舞就跑,还说:“快点快点,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有钱人财大气粗,喜欢彰显自己的富有,他把铜板撒了出去,看着一群人蜂拥地抢,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玉飞舞混在人群里,那乞丐有意无意总是跟在她身边。玉飞舞反感地皱起眉头,一边捡钱一边拉着他说:“大哥,你看这么多人,待会儿包子我们抢得到不?”
那乞丐拍着胸脯:“你跟着我,保准有包子吃。”
“大哥,那我可靠你啦。”玉飞舞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虽然她脸上脏兮兮的,但笑起来的样子让那乞丐愣了愣,好似丢了魂般猛点头。
先别说包子是什么馅,面皮白不白,抢包子的人倒是不少,玉飞舞和那乞丐被挤在很后面。玉飞舞看着跟前的大块头,瞧他的着装打扮也不是什么贫寒家庭的,根本就是一个来占便宜的。
她故作焦急:“怎么办,抢不到了。”
那乞丐说:“别急,有我在。”
说着,他带着玉飞舞往前挤,一路披荆斩棘,你推我搡后,终于抢
13、冒名顶替(三) 。。。
到几个包子。转过身说:“看吧,我说包给……”
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她不见了。
他急着在人群里找,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以为他把她看牢了,没想到就那么几句话被她给胡弄过去。
越是找不到,他越是焦急,抓耳挠腮的样子全被躲在暗处的玉飞舞看见。她笑得有些张狂,还真当她是白痴不成。刚才她就注意到他了,那张长着厚茧的手,分明就是长期练剑练刀留下来的,同样的痕迹,她在追风和逐日手中也见到过。
一个长期刀剑不离身的人会成为乞丐,还和她套近乎,想也知道有问题了。眼下那么需要看住她的,也只有贺玉书了。
他可能以为他派人看住她,就能掌握她的动向,他以为他要挟她就真能让她就范。她是怕,但不代表她没解决的办法呀。
她已经被他算计过一次了,半个月来她被人盯着全然没感觉,说出去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次说什么也要精明些,不能在让他的人探出些什么来。
玉飞舞看了一眼卖饼的老翁,从怀里拿出饼一张张掰开,直到最后一张里藏着一张字条:亥时,城郊树林。
她运气一握,纸条成了白色粉末。松开手,风一吹,消失得无影无踪。
京城入冬早,城郊树林早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地上是厚厚的落叶,成了来年树木成长最好的肥料。
玉飞舞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凝神静气听着四周的动静,她要小心行事,确保这次没有人跟着她。
四周静得有些骇人,让她误以为前方会是一片坟墓。
月亮在躲在云层后时隐时现,她只能凭靠微弱的光亮来辨别前方的道路。
静悄悄的环境能让她稍微安心点,直到她看见前方微量的火光才吁出一口气,笑了出来。
她朝着火堆大步走去,深夜的气候寒冷刺骨,她穿得不多,得靠火来暖暖身子。
追风将早就备好的驱寒热汤递到她手中,她捧着瓷碗,喝了两口才觉得快冻僵的身子有些暖意。
“练武之人不该这般畏寒。”追风的眉头几乎打成了结,他记得她以前不怕冷。
玉飞舞解释着:“我这不是怕人看出,才不敢运气嘛。”
“可你现在似乎不需要再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