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溪水里欢快地游着几条鱼,偶尔能隐约听到远山传来鸟啼的空谷回音。
玉飞舞准备走到溪里抓鱼,却被商鵺拦着,“你这个样子衣服会湿的。”
玉飞舞抿唇不语,她当然知道。不过以前在苍牙山的时候,自己是和师妹在一起抓鱼的,那个时候没有旁人,她们可以放心的撩起
60、一月逍遥(三) 。。。
裤管,赤着脚走到溪水里抓鱼,不怕溪水湿了衣服。可眼下不同,商鵺在自己身边,她又怎么好意思露出双脚来。她还不想让自己那点点仅剩的清白,就那么一去不复返了。
商鵺看了她好久,发现她窘迫的样子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样子自己是碍着她了。他只好转过身子,“我不看,但是如果有需要就叫我。”
随后,他就地坐了下来。
这下,玉飞舞才放心脱了鞋子和袜子,撩起裤脚准备下水。
初春的天气,溪水还凉得很,她伸脚探了探水温就被冻得缩了回来。听到她“嘶”了一声,商鵺关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想到鱼汤能补身子,她又一次鼓起勇气。
等她双脚都浸没在溪水里,她越加觉得这溪水寒冷刺骨,此刻她浑身发抖着,哆哆嗦嗦地开始抓鱼。
想是许久没有抓鱼了,手法也生疏了不少,鱼儿本就机警,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抓不到一条。就这样,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和鱼儿周旋着。偶尔有那么几次,她抓到了鱼儿,却又因为鱼儿身体滑给溜走了。
商鵺背对着她,只能到她胡乱扑腾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抓了几条鱼。不由得问:“琬琬,怎么样了?”
玉飞舞心虚,“快好了。”
他失笑,似乎都过了两刻钟了吧。
终于,他听到她的欢呼,“我就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许是抓到鱼太开心,有些得意忘形。商鵺也忍不住回头看她。阳光洒在溪面,折射着点点碎光。她就立在溪水中死死抓着扭动的鱼儿,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再仔细看她,就看到她露出的手臂纤细白嫩,再往下看,裤脚高高撩起,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他红着脸,趁她没发现偷偷转过脸来。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玉飞舞一口作气又抓了两条鱼上来。她上岸后用帕子擦干身上的水渍,然后穿戴整齐就抱着竹篓走到商鵺面前,“我抓了三条,给刘三娘家送一条,还有两条我们一条煮鱼汤给你补补,另外一条嘛……一半清蒸一半做糖醋鱼,好不好?”
商鵺看着她的笑容,想到刚刚的场面,不由又觉得脸上发烫,轻咳一声,“都听你的。”
玉飞舞见他这样收起了笑容,“身体不舒服了?”
她的关心让他有点尴尬,伸手接过竹篓避开话题,“回去吧。”
玉飞舞不依不饶,“身体要是不舒服就要和我说啊,你的伤还没痊愈呢?”
商鵺拉着她的手,“快些回去吧,我还等着你煮鱼汤给我喝。”
玉飞舞红了脸,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回去的路上,玉飞舞顺道还采了些野菜、摘也些野果,她还看到树上有鸟窝,想做一次偷蛋贼却让商鵺制止了。她想想也是,能吃的够多的了,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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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鸟蛋了。
把鱼送给刘三娘后,商鵺很无奈地带来了一个拖油瓶。阿祥说什么都要跟来,说是还想骑马。可惜,马儿让商鵺叫刘三娘带去城里卖了换些银子回来。
看阿祥可怜巴巴的样子,玉飞舞终究不忍说是给他做好吃的。
玉飞舞生火做饭的同时,商鵺也没闲着,他教阿祥打拳。看着阿祥笨拙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练拳的样子也很傻。他回头看着玉飞舞挽起袖子刮着鱼鳞,洗干净后下锅,偶尔抬手擦掉额头的汗,觉得这样的她很美好。听着木柴被烧得噼叭作响,闻着浓浓饭菜香味。商鵺有些恍惚了,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似乎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权利、斗争,仿佛离他那么遥远。
这一天的午饭很简单,纯白浓厚的鱼汤、红得发亮的糖醋鱼、鲜嫩肥美蒸鱼,还有一碟抄野菜和凉拌野菜。等饭菜上桌,玉飞舞才一拍脑袋,她和商鵺伤口都未痊愈,最是吃不得用酱油、醋这些烧出来得菜的。
索性阿祥喜欢吃鱼,桌上的菜大半都是他吃的。小孩子在长个子,刚又运动好,胃口自然好。玉飞舞也很有耐心地给他剔鱼刺,好让他吃得开心。
商鵺喝着鱼塘,笑看阿祥吃得满嘴的油,腮帮子鼓鼓地还拼命嚼着菜。他道:“琬琬烧的菜,一辈子也吃不腻。”
阿祥满嘴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他俩都没听懂。
“那是你运气好,我很少做饭菜给别人吃。”听到他又一次夸奖自己的手艺,玉飞舞美得飘飘然。
商鵺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我很荣幸。”
玉飞舞美美地笑着,也为他夹了块剔去鱼刺后的肉,“你该多吃点,好好把伤养好。”
“好。”
这个村子叫刘家村,村子里上山里打猎的男人们都回来了,说是要把猎来的野味拿城里去卖了。作为对自己照顾的报答,商鵺也跟着一起去搭把手。刘三娘和村子里其她妇人会从城里接一点活儿,织布、缝纫或是些小玩意儿,来贴补家用。
这一次刘三娘接了一单生意,是帮着城里大户人家的家丁纳鞋底。这些对于玉飞舞而言本就是驾轻就熟的,她闲来无事也到刘三娘家帮忙。
几个女人围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玉飞舞听着不多话,静静地做着手上的活儿。没一会儿她们就把话题扯到玉飞舞身上了,刘三娘问:“阿舞,你们成亲多久了?”
“小半年了。”玉飞舞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都是和商鵺事先商量好的。
刘三娘又问:“打算几时要孩子?”
玉飞舞差点把针刺进手里,还没说话又有人说:“阿鵺和阿舞,男的俊女的俏,生的娃也一定好看。”
她笑得傻兮兮的,“大概吧。”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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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们就不要多问了。你们看,阿舞的脸都红了。”
大家看玉飞舞窘迫的样子,都笑了。玉飞舞也跟着傻笑,心里一团乱。
时近黄昏的时候,男人们也回来了。许是有了方才的对话,玉飞舞再看商鵺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商鵺也注意到她的反常,听刘三娘一说才明白,原来是小姑娘害羞了。
近一个月的时候,商鵺的伤也好得超不多了。风水总要轮流转的,玉飞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商鵺倚在长凳上也睡不着。
“琬琬?”
“嗯?”
“今天她们说的话,不用太放心上。”
“嗯。”她一直不想放心上,可他那么说却又觉得难过了。
商鵺又说:“孩子的事,不着急的。”
“咦?”
“总会有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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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有徒天佑(一) 。。。
商鵺说孩子的事不用急,总会有的。
事实上,就和他说的一样,他们生活中很快就多出了一个来。
那一天,玉飞舞还和往常一样去河边洗衣服。这一个月来,她用刘三娘给的布给俩人做了衣裳,把原来借她的给还了。
几乎很多时候,商鵺都是和玉飞舞在一起的。玉飞舞在洗衣服的时候,商鵺就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她。两个人平平淡淡地相处中,玉飞舞越来越有种错觉,似乎夫妻就是这样的。
玉飞舞给商鵺洗着衣裳的时候,总是听他说着以前那些征战沙场的岁月。沙场点兵、排兵布阵说得云清风淡,其实他身上的伤早就出卖了他,那些纵横密布在他身上的伤,完全展现了战场的残酷。有些伤再深那么一点点,她想她就不会和他在这里过着悠闲的生活了。
看着她突然变得沉默,商鵺问:“在想什么?”
玉飞舞拧干衣服,看着他,“我只是在想……你连命也不要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鵺眯了眯眼,“保家卫国。”
半响,她才说:“可天下人不那么想。”
“天下人的想法与我何干。”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年幼时,我曾希望成为像华将军那样的武将,可惜天不随我愿。”
“为什么?”
商鵺抬起手臂指向远方,“琬琬看,那是什么?”
玉飞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点细碎的光亮,她眯起眼睛仔细看,远处飘来一个黑色的东西。等那东西越票越近,她才发现是一个木盆。等意识到什么,她神色一变,“噗通”一声跳下了水。
速度之快完全叫商鵺没有反应,他下意识去唤她,“琬琬!”
此时玉飞舞在水里乱扑腾,她只顾着去捞木盆都忘记自己不会游泳。还好离河岸进,水不深,她只是喝了几口水就被商鵺捞了回来。
商鵺重重叹气,让她好好待在岸边等她,他向着木盆游了过去。而玉飞舞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蜷缩起来看着商鵺都不眨眼。
商鵺带着木盆回来的时候,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一个孩子?”
木盆里载着一个婴儿,他挥舞着胖嘟嘟的小胳膊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在生死边缘。他咧着嘴小,黑溜溜的眼睛来回看着他俩,短短的腿还时不时地向外蹬着。
玉飞舞擦干自己的双手,把襁褓好好给他抱起来。婴儿还小,这样吹风难免会受凉,那对他足以致命。她自己浑身还淌着水,却还逗着这个孩子笑。
商鵺看在眼里,无奈道:“琬琬,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这样会生病的。”
回到居住的茅草屋,玉飞舞把婴儿交给商鵺先照顾,自己速度换了衣服又去煮粥。她水放得很多,为的是能熬一些米汤。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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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流的,她先熬一些米汤好给孩子喝,不然没生病也要给饿死。
商鵺自幼习武,这双手是拿刀拿枪的,要照顾一个孩子很为难。看着婴儿还那么脆弱,他很怕自己不知轻重弄死了还让玉飞舞伤心。他尴尬地坐着,浑身僵硬,神经还紧绷着生怕弄疼了孩子。可饶是如此,小孩子在陌生人的怀里还是哭得极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