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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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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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如看了玉飞舞,那种想打人偏偏又隐忍的样子实在是作孽。

柯湛又说:“事情的具体过程我不好说,但是我能告诉你虽然商鵺被削去宗籍,但没死,贬为庶民,宣和王府也给封了。”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说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这种大事怎么肯能只是贬为庶民,就连自己因容貌与先太子妃相似,就遭到太子的追杀。那么他认为这样一个觊觎自己皇位,是自己最强大的对手,怎么会不杀他?

“他在哪里?”她问。

柯湛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

玉飞舞“嚯“地站起来,连忙赶回药铺收拾细软,她要去找商鵺。

又是一年上元花灯节。

还记得两年前她来这里的时候,她在路边捡到一盏花灯,这一次她打算好好融入其中,特地向商贩买了一盏。

可惜天空不作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月老庙附近又没有人影了。

她在月老庙内躲雪,想起之前的事,不由会心一笑。

从怀里拿出荷包,里面是当年她求的签,签文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时她不懂签的意思,现在却可以只字不差的解释一遍,她低低说:“春令之鸟儿啭枝头。在於河之洲。一群由冬天醒来之鸠儿歌唱。其婉转歌声。如一少女之求偶之声。此景者。世人之常。男之大当婚。女之长当嫁。君子求之者多。一位淑女终得以淑配。良人得良缘。一路光辉。永远和谐。白头偕老。”

良久她又重复了一遍:“白头偕老。”

看上去多么美好的词句,那个能和她共赴白头的人在哪里?

她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回到京城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和自己在雪中相遇,想起他提过自己父母相遇的场景。她在想像商鵺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是个喜欢风花雪月的人,那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房中意的媳妇儿,那就是有另一个层意思。

她想,会不会他每年都来。因为这里是他父母初次相识的地方。

于是,她也来了,只盼望可能见到他。

可是,这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自己还有谁。

她向外踏出一步,当时是站在这里吧,雪落了她满身,却有商鵺为她撑伞。是了,那把伞她离开的时候特地让降云从贺府里拿出来

70、烟雨江南(四) 。。。

,原来说是要还给他的,后来不舍得就一直放在身边。她撑开那把伞,小心保护着不让花灯被雪打湿。

漫天飞舞的雪景,和当时一摸一样,可是看雪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微微叹气,不管怎么样她都会等到天亮。

“琬琬倒是很喜欢逛花灯会,可惜今年又下雪,凑不了热闹。”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子,看到他站在屋檐下。身姿挺拔,依旧穿着黑色的衣裳,昏黄的烛光柔和了天地间的寒气。他微微一笑,散去了她仅存在心里的怨怼。

当年是他为她撑伞的,如今换她来。

两人置身在伞下,商鵺看着她手里的花灯,“琬琬希望谁为你点亮花灯。”

她坦言,“除了你,没有别人。”

商鵺笑道:“你那么年轻,我今年二十七,很老了。”

玉飞舞也说:“不年轻了,二十一岁都已经是老姑娘了。”

怕她冷,他退下外衣给她披上,“可惜我没了权势,你也当不了王妃。”

“那你会让我饿死吗?”

他摇头,“我的家底足够养活你。”

“那我就不介意了。”她一直看着他,两年不见了,现在怎么也看不够,“实在不行你随我回山上,只是日子会很清苦。”

“种菜养鸡养鸭吗?”这种日子他有些怀念。

“也可以,我给人看病,你帮我熬药。”

商鵺道:“妇唱夫随吗?”

“你想做什么,我也可以陪你?”反正只要在一起,都好。

他们相视一笑,她手中的花灯被他点亮,微亮的烛火中寒风中摇曳生姿。

她挽着他的手臂,“我在江南开了一家药铺,当起了大夫……”

纷飞的雪中,他们手挽着手向前走去,一如两年前,他们共执一把伞。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们靠得很近,很亲密。

玉飞舞向他述说两年来的一切,好像她们分开两年,她急着让她知道自己的事,来弥补两年的空缺。他笑呵呵地听着,等她说完就要换他了。

雪越下越大,他们的身影也在雪幕中消失不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淡淡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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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这些日子来,我的师兄曲千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放下无痕山庄的事务不处理上山来找商鵺下棋。他们两人坐在丝瓜架下,一边下棋喝茶,一边密谋着什么。我因要教导天佑抽不开身,以至于只能远远看到那两个男人大笑的样子。

前天我还收到嫂子秘密来信,信中指出我师兄最近有些不对劲,让我在他来山里的时间多多观察。除了师兄这些日子发了神经总是笑个不停,我就不知道他哪里不对劲了。不过笑容比以前多,商鵺也算一个,越来越觉得古怪,我打算好好观察一下他。

今天又是一个炎热的日子,我煮了绿豆汤让天佑给端过去,顺便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因自己的一时怜悯收了天佑当徒弟,是我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之一。天佑才七岁,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年纪小小就已经是一个稳重处事的孩子了,这点比我当年强,他身上有一股儒雅淡然的气质,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之一派怎么会出这样性格的孩子。何况早些年我游历在外,教导天佑的事都落在我师父身上,所以我完全没有明白师父一介武人,怎么就养出天佑这等儒生气质过重的孩子。

原来我以为天佑应该适合送去书院读书,将来就算不考状元也能做教书先生。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医术方面的天赋远远超过我们师兄妹几人,这倒是让师父老怀安慰,直说自己后继有人。当然,如果天佑只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这么吃惊,天佑这孩子还是一个武学奇才。有这个发现后,我细心教他医术,商鵺更是对他倾囊相授。

思及此,天佑也回到我的身边,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又要故作沉稳,“师丈不让告诉你。”

“什么?”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天佑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师丈说你让我送绿豆汤去,肯定是让我偷听。师丈说,男子汉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师丈说,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做任何事。”

这个……商鵺教他这些,可能有些地方不太适合吧。

“天佑,你连师父的话也不听?”

天佑稚气的脸上是坚定如山的神情,“师伯说,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我都觉得我的宝贝徒弟快被人拐带走了。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视如兄长的男人。

天佑或许觉得惹得我不高兴了,什么话也不说,默默地在一边磨药。听话的孩子固然可爱,可谁的话都听就让我很苦恼。

夜晚,我哄女儿睡着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

女儿单字一个“喜”。名字是商鵺给取的,他本就作不来什么诗词,要他给孩子取一个极是诗意的名字那基本是不可能。女儿刚出生的时

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候,他告诉我,因我与他在溪水洞相识,女儿的名字与“溪”谐音,同时,他希望我们的女儿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我推门走进房间,发现他坐在书案前,执着笔,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在画一套拳谱,我不由问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才画了一套拳谱给天佑?”

他没停笔回答我,“我们的喜儿都三岁多了,过些日子我想教她学功夫,现在不过是想些简单的拳路,将来也好教她。”

我拿起拳谱来看,确实是一些简单又适合女孩子的功夫。我和商鵺在教导孩子方面一向是分工合作的。我们一起教他们读书识字,我还负责医术药理,商鵺就传授他们武功,他说等天佑再大些,教他行军布阵。

“如果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何必让天佑那孩子来偷听。”

我坐在他身边为他研墨,“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最近有些奇怪,嫂子有些不放心,让我多照看些。”更重要的是你也反常了,我也不放心。这句话我只能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商鵺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对我笑笑,“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好奇了,你们最近都在商量些什么?”

许是他画完了拳谱,他放下笔看着我笑道:“曲兄不过是想给你大嫂一个惊喜。”

“然后呢?”我很好奇是怎样的惊喜。

他将我打横抱起,“夜已深,琬琬,我们应该早些休息。”

屋外下着绵绵细雨,我倚在窗前看着被打湿的树木唉声叹气。

商鵺教着天佑学字,见我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走到我身边,卷起书就往我脑门上一敲,“还在想啊?”

我愁眉不展,“我答应了喜儿,带她去看花灯会,可现在下雨山路不好走,而且这花灯会吧,多半也该是取消了。”

刚才女儿还因看不成花灯会而一阵阵地哭泣,小家伙从来不会嚎啕大哭,只会低低的抽泣,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们,她大概以为这样我们会心软。可小家伙终归算错了,他爹从来不吃这套,我也爱莫难助。亏得喜儿是女儿家,商鵺还会纵容她些,如果换成儿子,恐怕现在会在细雨中扎马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摸了摸腹部,还不知道这里的小东西将来会怎么样。

女儿哭累了就睡过去,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这当娘的心里终归不好受。

天佑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稚嫩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师父不用担心,一会儿等喜儿醒了,我带她去玩。”

其实吧,我估摸着喜儿待会儿醒也不记得去看花灯的事。既然天佑那么说,我自是同意的。

他俩自幼感情极好,喜儿总喜欢跟在天佑身后转。我和商鵺总被许多事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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