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却被詹天宏叫人把这条线索切断!
只怕未必是他,詹天宏绝非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窍其量也不过是一名头目而已。
胡胜身份被泄漏之后,即日晚上便被杀死,证明欧阳庄内仍有詹天宏的人。这内奸是不是就是那九个护卫?
但是,褚领班却说那九个护卫没有人离开庄门一步,那么是谁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李鹰脑海翻腾,心中疑团难释,他决定再到欧阳庄一趟。
赵四娘听了李鹰的分析之后,沉毅地道:“无论如何詹天宏是最值得怀疑,既然知道他在郑州,我们便去一趟郑州把他擒来审问!”
李鹰苦笑道:“我有证据么?我是何等身份,岂会跟一般人那样胡闹!”
赵四娘脸上一红,讪讪一笑。
褚领班却道:“要不然我出手,你老人家押阵,待找到证据才出面擒他!”
“胡闹!”
李鹰沉声道:“不许你们这样!褚领班,我怀疑庄里还有内奸,你得仔细查一查,还有,那九个护卫还在么?”
“还在庄内。”褚领班道:“不过,他们都能避嫌,这些日来全然不离庄门一步,也不与其他同僚交谈!在下已经派了几个心腹日夕监视他们了。”
李鹰道:“想不到这件案子竟然至此尚未有头绪!”说轻长长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顾思南穿上夜行衣,潜入欧阳庄。他已来过几次,环境早已了然于胸,跃过围墙,立即伏在一棵大树上。
寒风急吹,树叶声音如涛,欧阳庄的护院竟没有人发觉,头顶上伏着一个人。
顾思南拨开树枝,悄悄望过去远处,小楼纱窗掩不住室内的灯光,顾思南知道那是赵四娘的住所,大概因为心痛爱子之死,而彻夜难眠。
顾思南趁着一阵风吹来,自树上窜起,跃至屋詹上,跟着闪入内院,藏在另一棵树上,一动抬头,小楼的灯光已熄灭。
远处隐隐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小楼后面突然响起一阵兵刃之声,顾思南心头一凛,正想提气赶去,突见小楼上闪出一条黑影,黑暗中看不到那人面庞,只见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顾思南急窜上前,却找不到黑影的落脚处,他想了一下,朝打斗之处驰去。
黑暗中亮起无数火把,顾思南不便露身;藏在一条柱子之后,暗中注视。
打斗很快结束,快得连褚领班赶来时,一个蒙面汉子已被捉住,一个护院扯下那人的蒙面巾来,惊呼一声:“原来是梁老大,你干什么?”
梁老大便是詹天宏介绍人来的九个护院其中一个。
褚领班冷冷地道:“他要去杀害赵夫人,却让我躲在暗处,用瓦片打他,哼!好小子,我早就怀疑你心怀不轨了。”
护院立即哄动起来,有的甚至破口大骂,褚领班道:“别动他,明早把他交给李神捕,现在请各位返回自己的岗位,小心戒备。”
话音刚落,只见赵四娘头发蓬松地赶来:“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没事了,刚才梁老大提刀潜向你住所,让属下发现把他打退!”
赵四娘怒道:“大胆!还不跪下。
梁老大巍然而立,毫没畏惧之色。
赵四娘更怒,叫道:“以奴犯主,当该何罪,你不怕死,难怪老娘便不敢杀你,拿刀来!”
褚领班忙道:“夫人且莫动怒,我明日马他交给李神捕审问,岂不较美,说不定是詹天宏叫他干的。”
赵四娘颔首:“我倒忘记了,先把他押下!”
人群渐散,火把亦被弄熄,大地依然一片黑暗,寒风吹得更急,远处传来四更的梆子声。
李鹰坐在案后,两旁分立顾思南及云飞烟。
梁老大被押上,跪在案前地上。
李鹰眉间一扬,厉声道:“你为何要杀你主母赵夫人?”
梁才身子如筛米般颤动,道:“大人,小人若是把内情说出,可否饶小人一命。”
李鹰脸色一沉,道:“我不喜犯人跟我讨价还价。”
“那小的宁愿被杀。”
李鹰目光一亮,霍地站了起来,一急,又坐了下去,语气不变地道:“我有二十四种酷刑,任你是铁打的汉子,到时也受不住,免得活受罪!”
梁老大抬起头,道:“这内情异常重要,小的若不说,大人可是一大损失,再说小的虽然欲刺赵夫人,却没有成功,大不了坐牢,也用不着要死。”
李鹰吐了一口气:“好,你说来听听,如果有价值的话,老夫事后便只把你轻判!”
梁老大精神一振,道:“禀大人,这是詹总管命令小的做的!”
“胡说。”李鹰拍案喝道:“詹天宏离开欧阳庄已有不少时日了,他怎样命令你?”
“禀大人,就是詹总管离职前吩咐下来的,他本来限定小的在十天之内便得动手,只因褚领班看得紧,下不得手,所以,拖延到今日。”
“詹天宏既然已离开欧阳庄,你也不必再听他的指挥,你何故还要动手!”
“大人且听小人细说,詹总管是金玉堂的头子,小的是他的手下,也是金玉堂的成员,假如不听他的命令,迟早也逃不过堂规的处罚。”
“金玉堂是个什么组织?”
“詹堂主说的那是个跟江湖上的帮会一样的组织,只是一般帮会都喜出名扬万,我金玉堂最大的兴趣仍是钱,詹堂主看中洛阳及郑州两城,因为这两座城市别人不敢觊觎,假如掌握了这两座城的赌场及淫业,金钱便会滚滚而来的。”
李鹰心一动,道:“所以他要杀死欧阳鹏,毁灭欧阳庄,便以为可以在洛阳城内呼风唤雨的,但为什么不直接把欧阳长寿干掉?”
“欧阳鹏及巢小燕是詹堂主派胡胜干掉的,他说欧阳长寿武功太厉害,要下手除他绝不容易的,除非他在心神大乱之下才有机可乘,想不到我还未动手,他却自己自杀了。”
“利用欧阳庄及赵家的力量消灭司马庄也是你们金玉堂的目的之一?”
“是,崔一山一家大小也是本堂杀死的,可惜走漏了正点儿。”
“你们之间如何传递消息?”李鹰再问一句。
“胡胜这人堂主早就想把他除掉以绝后患,小人当日被迫说出他的地址,之后便把庄里靠围墙的一棵树,在午饭时摇动一下,外面的人便知道。”
李鹰暗道:“好狡猾的小子,难怪连我也给瞒过。”他口中并问道:“还有谁是金玉堂的人呢?”
“小的不知道,不敢乱说。”
“我怀疑詹天宏不是金玉堂的真正首领,你不要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梁老大诧异地道:“不会吧,詹总管自承自己是负责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鹰脸色倏的一沉,厉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所说的有片言只语不确实,我可绝不会饶你。”
粱老大抬起头,道:“小的所说句句真实,如有虚言,甘受大人处罚,只是小的把实情告诉了大人,詹堂主知道之后绝不会放过小人,请求大人保护小人的性命。”
李鹰道:“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又眉头一扬,突然地说道:“还是到欧阳庄那里比较稳当点。”
“但,褚领班只怕不会放过小人。”
“我自会替你说项,小顾,带他去欧阳庄!”
事情好像已真相大明,只要梁老大肯证明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那么只要把詹天宏抓回来,这案子也就破了。
李鹰吐了一口气,抽出烟杆,装起烟丝来,云飞烟立即替他点着了烟。“叔叔,我们几时去郑州把詹天宏擒下?”
李鹰长长抽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低声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詹天宏绝不是金玉堂的首脑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傀儡,或是出面的高级人员而已,他已明知我们怀疑他,但为什么还会在郑州公开露面!”
云飞烟脱口道:“这莫非是个阴谋?放下金饵等我们上钩?”
李鹰点点头,道:“看来正是如此,这说明郑州那里已经设下了一个陷阱在等我们去踩。”
“我们怎办?”云飞烟语气带几分焦急。
李鹰徐徐吸烟,待烟尽,他把烟灰敲掉,才在云飞烟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飞烟忙道:“侄女这就去。”
“且慢,先易了容才去。”
黄昏,云飞烟回来,她在李鹰耳边说了一阵话。
李鹰脸色一变,立即披衣再度去欧阳庄。
到了欧阳庄,褚领班正在安排护院巡逻戒备的工作,他抬头看见李鹰,脱口道:“前辈有事找我?”
“没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褚领班,我想跟梁老大再谈谈,请问他关在那里?”
“在柴房里,待在下带你去。”
“不必,我问问别人便知道,我们回头见。”
“如此,在下便偷懒一次。”
欧阳庄的柴房,比别人的厅堂还大,里面堆满柴草,梁上垂下三盏油灯,麻石作墙,没有窗户,倒像间监牢。
李鹰推门入去,入目都是柴草,不见梁老大,他艺高人胆大,绕过草堆走入去,只见梁老大躺在一堆干草上正在睡觉。
李鹰推一推他,梁老大睁开眼,微一惊,连忙爬上来:“大人找小人有事?”
李鹰脸色蓦地一沉,道:“我已派人查出胡胜平日是使棍,但欧阳鹏却是死在剑下,而你却刚好是使剑的,这该如何解释?”
粱老大一吓,忙不迭道:“小的没有杀人,胡胜是带剑潜入内宅的,小的亲眼看见。”
李鹰厉声道:“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怎能这得过我这双眼睛,快说实话,詹天宏绝不会派个武功低微又不惯使长剑的人去行刺欧阳鹏,因为一击不中之后,阴谋便得败露,如果这双眼睛不花,你倒是个理想的人选,冷静,机诈,武功又不错,你再隐瞒真相,我便不再客气了。”
梁老大突然大喝一声,从草堆中摸出一把砍柴刀向李鹰砍去。
李鹰冷不防他竟藏有兵器,吃了一惊,急退一步,梁老大如疯子般急劈,一口气使了十七刀劈向李鹰的要害,一气呵成,使得纯熟无比。
李鹰目光一亮,抽出烟杆把他的柴刀敲开,手腕一翻,快如流星地把烟杆转了个方向,烟嘴斜刺梁老大的“带脉穴”!
梁老大一偏身,砍柴刀再度挥去。
李鹰烟杆一横改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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