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大一偏身,砍柴刀再度挥去。
李鹰烟杆一横改点为扫,梁老大大意料不到,身子斜飞,竟然潇洒之至,一飞二丈,跃在一堆干草堆上。
李鹰冷冷地道:“以此身手,岂是一些护院能望其项背的,说不定詹天宏还是你的手下,我却几乎看走了眼。”
梁老大哼道:“老子告诉你,你仍然看走了眼,詹天宏确是老子的上司,只因他入门比老子早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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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欧阳鹏到底是不是你所杀的!”
“你真天真,老子说了还能活么?”
李鹰大怒,冷笑道:“你不说,难道也能活?我就不信邪,今日就要把你毙了!”飞身而起人未至烟杆的铜制烟嘴如毒蛇吐信般刺去。
梁老大一蹬,跃过另一堆草堆上,李鹰身子倒飞穷追不舍,梁老大又一跃而上,左手拉着一根系着油的铁炼,一荡,又飞至另一堆干柴上。
油灯登时倒翻,室内一片黑暗。
此时李鹰心头一沉,对方熟悉地形,要拿他可得费一番心思,如出屋吩咐褚领班派人来围捕,脸上又不好看。
正在寻思间,猛地听见头上一片声响,李鹰麻鹰般扑起,左挟着内劲击出,右手烟杆猛挥去。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掌风击着一条什么东西,见风即飞,烟杆却击了个空!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李鹰突然生了种危险之预兆,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突地听见梁老大道说:“大名鼎鼎的神眼秃鹰又能奈我何?”
李鹰怒哼了一声,对方声音未落,立即如豹子般扑去,猛听一阵干草被推动的“嘶嘶”声,跟着一枝火摺子抛在草堆上,立即“蓬”一声燃烧起来。
烈火烧着灯油,附近的干草几乎同时着火,饶得李鹰避得快,身上衣裤亦燃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鹰急速倒窜,人在地上一滚,把衣裤的火星压熄,跟着直身而起,举目一看,几乎魂飞天外,大堆干草都已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似要把一切吞噬!
李鹰顾不得再找梁老大,窜向门边,伸手拉门,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门被人锁上了,刹那李鹰一颗心登时沉下,他用肩头一撞,门板坚实,居然没有撞破,这一惊更加厉害,算他经风浪,临危不乱,抬头一望屋顶,叫声苦也,屋顶高逾三丈,能破屋而出也困难。
梁上的三根系灯的细铁链,刚才都被自己的掌风击飞缠在梁上,奇怪梁老大去了哪里?
心念刚一动,只见一个火人持着柴刀自烈焰中奔出来,向李鹰扑去,李鹰不敢让他沾上,慌忙让开去。
梁老大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他怪叫一声,在地上连连打滚,叫道:“大人快替小的把火扑熄!”
李鹰怒道:“你是作法自毙,我还会救你!”
此刻不但草堆的火越来越大,烈焰高达近丈,室内的空气也几乎消失,烟雾漫弥,呼吸困难梁老大体没完肤,可是他临死却叫道:“快来,我,我有话说……有秘密……”声音渐渐低微了。
李鹰心头一动,此刻虽然急于逃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一听到秘密二个字,便立即走近梁老大,急道:“什么秘密快说……”’“胡胜没有杀死欧阳鹏……詹天宏也不是堂主……”
“少说废话,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堂主!”
“是,是金……金羿……他便是……”声音突然止住,李鹰俯身一探他的鼻息,摇头骂道:“该死!”猛地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背上一阵灼热,火舌已卷到,他手衣被火星沾上立即燃烧起来!
目光一落,连忙撬开梁老大的手,握起柴刀,使劲地向墙壁射去,笃地一声,柴刀没人墙上三寸,离地七丈,李鹰几在同时窜起,足尖在柴刀上一点,身子上升得更急,猛喝一声左掌击穿屋顶,破瓦而出!
欧阳庄大厅里,坐着赵四娘,褚领班及李鹰,李鹰异常狼狈,衣服残缺不全,颔下的一绺小山斗胡子也已烧光。
“褚领班,柴房门怎会被人锁上的?”
褚领班苦笑道:“在下还没时间检查,刚才他们都忙于救火!”
李鹰道:“你这领班是如何当的!手下的人你都不清楚!”
褚领班低下头。
赵四娘道:“这件事未亡人也有责任!”
“柴房的门为何会包上铁?还有,那屋子为何建得那么高?”
赵四娘道:“那本来就是用来囚禁一些犯了家规的人!
“原来如此,希望你们查一查是谁把门锁上的!”
褚领班忙道:“在下立即进行!”
李鹰道:“梁老大供出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我一两天之内便去郑州把缉拿归案,回来时希望你们也能把那人查出来!”
褚领班道:“詹天宏才是主凶,起码他也是个熟悉内情的人,只要把他捉住,一切问题便能解决,在下忝为欧阳庄护院的领班,捉拿詹天宏的事,自然得出一份力,否则怎过意得去!”
“不必,我的人手已足够!”
赵四娘道:“还是让褚领班去,假如凶手真是詹天宏,我误杀了司马千钧,这个……要是欧阳庄不出点力,本庄上下岂能心安!”
李鹰想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第十九章 真 凶
李鹰的人手里包括司马城及崔一山,欧阳庄只派出褚领班及三个护院。他们分成几批出发。在郑州高陛客栈集合。
李鹰跟云飞烟一路,到了郑州,一入城便碰见褚领班,他倏地走近李鹰身边道:“高升客栈人很杂,不好住!”说罢便走开,好像大家是不相认识的。
李鹰迅速地道:“那就在西城门歇息一下!”说罢返身走向西城门。
褚领班带着三个护院在附近溜达。
黄昏,人手都已齐集。
郎四急走过来,道:“点子尚在万胜庄,葛根生伏在那里继续监视!”
李鹰敲掉烟灰,道:“走!”
一行人使浩浩荡荡向万胜庄出发!
葛根生远远迎了上来。
李鹰问道:“有没有动静?”
“都在里面!”
李鹰眉头一皱。
他又道:“这可奇怪,我的行踪他们不可能没警觉,郎四跟葛根生去过庄内,环境较熟,你两个带小顾先进去看看,以免中伏!”
顾思南道:“属下领命!”拔出佩刀,一挥手要带郎四及葛根生入庄去,被司马城及时拦住了。
司马城道:“李前辈,小侄一家血仇,归根到底都是此獠引起的,小侄请令先打头阵!”
李鹰略一沉思,点头道:“可要小心。小顾你得照顾他一二!”
四人攀墙而人,庄内一片宁静,仿佛没有人存在。
顾思南看一看周围,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向一个窗口砸去,窗棂尽碎,顾思南挥舞乌金刀着头面,人如一道飞虹般自窗口射入!
一入窗,一阵簌簌声传来,无数箭矢及飞蝗石向他射来,顾思南刀急挥,好像布下一道道绵密的刀可是暗器依然不绝飞来。
顾思南登时一凉,生怕长时间后必有一失,正想退出另思别计,只见郎四也舞刀入来,把他的退路阻住!
顾思南急喊道:“不要入来,里面有危险!”头对郎四道:
“你先出去,我且挡他一阵,快!”
郎四慌忙自窗口跃出,分神之际,小腿一麻,中了一块飞蝗石,幸无大碍!
郎四刚退,顾思南举头环视一下。他双脚刚点在窗外的地上,身子又立即窜入,快得像一支脱弦之箭!
室内的暗器手见对方退出去,却停了手。
顾思南就是利用这一眨即纵的机会凌空扑向一个弓手,人在半空,脚在墙上一蹬,身子去势更疾,刀一挥砍倒一人,再一拧腰,一个翻身捉住一个大汉,拿他挡在身前。
这几个动作都在一眨眼间完成。
此刻,金玉堂的人才蓦地清醒,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弓箭暗器在手,却不敢发出去,恐怕伤了自己兄弟!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射!”语气充满阴森。
金玉堂带众一怔之下,手中的暗器纷纷出手,顾思南拿那个大汉作挡箭牌,几声惨呼后,那人便自气绝。
他身处二楼的一排栏杆之后,下面便是当日郎四及葛根生赌牌九之地。
背后一排厢房,一间连着一间,不知对方的主脑藏在那里,他决定把那些弓箭手先解决掉,免了后顾之优。他轻轻把尸体轻斜倚在栏杆上,那尸体仍然屹立着,黑暗中仍不断有暗器投抛过来的。
顾思南看得真切,待暗器稍疏,倏地窜前,一个大汉的暗器尚未出手,他已一刀把他劈飞,尸体跌落大堂,惨哪声才传来!
顾思南闪在一根柱子之后,再度等待机会。
那个阴森的声音又再传来:“小心那小子!”
呼声刚落,惨呼声突然此起彼落,原来郎四带着葛根生及司马城自外面爬上,伏在暗中一起发难。眨眼间,解决了三个金玉堂的帮众。
顾思南立即藉对方在错愕间再度窜前,刀尖刺在一个大汉的后心,低声道:“放下手中暗器!”
他一闻声,破空声登时又再响起,顾思南刀一送,结果了他的性命,那些暗器都射在那大汉身上。
“亮灯!”阴森的声音突然间转为盛怒。
刹那,灯光亮起,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的面目。
厢房里走出一个肉球来,正是万胜赌坊的戚胖子。
“欢迎各位光临!各位是来赌钱还是来赌命?”
顾思南说道:“赌钱跟赌命有什么分别?”
“无论是赌钱或赌命,本堂都同样欢迎!”戚胖子闪着豆在的眼珠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赌命却危险!你当万胜庄是纸张扎的么?”
司马城怒道:“你们无辜害了我父母之命,难道我还会跟你客气?”
戚胖子冷冷地说道:“你便是司马城吗?看来你是想来赌命了,好,我就成全你!”
司马城急道:“詹天宏呢?”
“凭你还不配跟詹堂主动手!苏香主把他的打发掉!”
苏香主便是当日与他对阵的那个护卫领班。
郎四持刀急喝道:“司马老弟且待我跟他先见个真章!”手臂一抢,钢刀快疾无比地向对方劈去!
苏香主夷然不惧冷冷地道:“手下败将,尚敢言勇!”分开双手,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跟郎四缠斗起来。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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