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古老人话音一落,方必正笑道:“古老,你是怎么坐上这条船呢?晚辈等人上船之时,好像并未见到你老和这位掌舵的姑娘……”
古不怪大笑道:“老夫是走上船来的!至于你们上船时要是见到了老夫,那老夫这古不怪之名,岂不是白叫了么?”
方必正笑道:“古老说的是!但晚辈却是越发的不解了!”
古不怪笑道:“什么越发不解?你这小花子只伯心中早已想到了而不敢说出来,是不是?”
方必正笑道:“你老当真是偷上船来的吗?”
方公正没有料错!古不怪不那么遁句话给他,那到是叫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而招致对长辈不敬之议!
古不怪在方必正话音一顿之后,立即大笑道:“好一个聪明的小花子,你真不亏洪子腾的一番心血……”
萧剑寒这才笑了一笑道:“方兄,古老乃是‘迷情宫’的总护法呢!”
方必正先是怔了一怔,继而大笑道:“原来如此么?兄弟到是完全没有料到……”
萧剑寒道:“方兄莫非已经猜出古老此来用意了?”
方必正笑道:“萧兄,兄弟可不见得一定猜中,但大概也差不多了多少……唉!可惜兄弟适才晕船难受,否则一定可以看到萧兄大展神威的精采场面了!”
方必正话音未落,古不怪己摇头笑道:“小花子,你可是以为这小子跟老夫动过手了?”
方必正道:“不!”
古不怪道:“好,小花子,你又怎知老夫未与这小子动手?”
方必正道:“道理十分简单,倘若你老与萧兄曾经动手,只怕那掌舵的就不会是那‘迷情宫’中的姑娘了?”
古不怪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酒,笑道:“且道其详!”
方必正道:“古老如与萧兄动手相搏,胜的如是萧兄,在这等情形之下,那位姑娘必因挫败之余,心中不念,试想以萧兄之明智,又怎会放心容那位姑娘掌舵驶舟!”
古不怪听得哈哈大笑道:“小花子,你说得到有点儿道理!只是老夫却极为奇怪,你怎能认定那位姑娘不起被迫之下掌舵呢?”
方必正道:“古老,晚辈从你老神色的快慰之中,早已瞧出,这一切举措必是你老出于自愿,否则,这条海船那能如此平静?”
古不怪笑道:“行了!小花子,老夫服了你了!”笑声一敛,又道:“花子,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你可能再作解说!”
方必正连忙笑道:“古老有话请讲,晚辈恭受教训!”
古不怪笑道:“你少要来这一套,老夫要问的乃是你又怎知道这小子曾经大展伸威?
他跟谁又动过手了?”
方必正笑道:“这也很简单,萧兄如果不是大展伸威,你老人家只怕也不会这等看得起这位萧兄弟吧?”
古不怪道:“这又怎地证明他曾与人动过手?”方必正指着那十名大汉笑道:“他们一个个在目光之中对萧老弟都面露惧愤之色,倘若不是败在萧兄手下,又怎会如此呢?”
古不怪咕嘟嘟的喝了十多口酒,大笑道:“小花子,行了!全让你给料中了!”方必正笑道:“古老,晚辈只是侥幸猜中而已,当不得你老夸奖!”
古不怪道:“好小子,你还会谦虚呢!”
方必正大笑道:“古老,晚辈当真是侥幸猜中的啊!”
古不怪笑道:“好吧,就算你是侥幸猜中的吧,老夫到要问你,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自愿放弃扣押这小子去那‘迷情宫’呢?”
方必正这回可是摇头了!“古老,你这次可把晚辈问倒了!”
古不怪笑道:“怎么?你小子也有不知道的事么?”方必正笑道:“晚辈可以观言察色,侥宰猜中某一些事,可是,像这等出于你老自愿之事,晚辈可就无法猜测了!”古不怪笑道:“小花子,你这是真心话么?”
方必正笑道:“晚辈确是说的真心话……”
古不怪笑道:“好,老夫告诉你,你可要听?”
方必正笑道:“你老请说,晚辈当然愿意洗耳恭听!”古不怪道:“其实,这也简单得很,因为老夫与这个子的师父交情太好,所以不愿让小子受罪!”
方必正闻言故作恍然道:“原来这样么?晚辈可真是没有料到……”古不怪闻言却两眼一翻道:“小花子,你别装模作样了!老夫早知道你已经猜出来了……”
古不怪话音未已,巨舟忽然一震之下,微微的转方向,同时,那掌舵的红衣少女已大声娇喝道:“落帆!到了!”
天机岛到了!萧剑寒一跃而起奔向了船头!
两根主帆缓缓的落下来!
船也在红衣少女的指挥下,慢慢地靠上码头!
码头上,站了一大群人!
萧剑寒目光在人群中一转,不禁暗暗皱眉寻思不已!
因为,这种迎候的方式,似乎太隆重了些!在那码头的正中间,离岸约有丈许之处,摆了一张虎皮金交椅,椅中坐了一位白发白须,面色红润有如婴儿,神情十分慈祥,穿着一身天蓝长衫,脸上充满了微笑的老人!
这老人在萧剑寒的猜想之中,必然就那武林之中称为‘不死城’主,‘日月丹心神剑叟’的申无极了!侍立在蓝衫老人四周,是僧道尼俗,各色人等,一应俱全!看来,这“不死城”中的高人,都在这儿迎候自己!这不禁令那萧剑寒心中大大感到不安!而且,这也使他觉出此行的责任重大!
他剑眉微耸,暗暗地摇了摇头向方必正道:“申城主摆出这等势态,到叫区区意外了!”
方必正笑道:“萧兄,看上去这位城主对你是重视得很呢!”
萧剑寒苦笑道:“可不?区区觉得过分了些……”
古不怪忽然笑道:“什么过分?你不远千里而来,他在这儿等你一下子,又有什么了不起?别觉得不安了!小子,打点精神好好地留点力气吧!”萧剑寒闻言,依然动容道:“晚辈多谢古老开示……”
此时,赵伯元已在一旁低声道:“萧兄,城主和四大护城剑使,四大接引行者,都在码头上迎候,这可真是兄第廿年来所仅见的场面!萧兄,想不到你的面子会这么大……”
萧剑寒笑道:“贵上如此器重区区,区区确是不安已极……”
这时,船已靠了码头,搭上了跳板,那位蓝衫老人已从椅中站了起来了!而且,迅快的跨上跳板,上了巨舟!
萧剑寒可料不到此老会亲自登舟迎接,连忙踏前一步,正要说上几句客气话,那蓝衫老人已震声笑道:“那位是萧剑寒老弟?老朽申无极在此恭候多时了!”
申无极这等神情,到是大出萧剑寒意料!因为,他有些不相信申无极会认不出自己来!
否则,自己怎会在那盛京受
到如许的款待?而申无极此刻故作不认,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剑寒这略一沉吟,却让那古不怪抢先了一步说话了!
敢情申无极话音末落,古不怪已大声道:“申无极,你还认得老夫么?”
申无极闻言到是愣了一愣!
但等他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谁时,他竟然仰天发出长笑!
申无极笑声一敛,大声道:“是古兄么?真是久违了!”
古不怪也敞声大笑道:“不错,算得是久违了,你我自终南一别,大概已有几十年没碰过头了!”
申无极笑道:“五十多年了!古兄一向在何处纳福?”
古不怪道:“老夫比不得你申老弟,有这么一个岛,当上了土皇帝,而且还筑了一座城,专门收容天下不死之人……”
申无极大笑道:“古兄,你这是见面就骂人!兄弟避居海外,自信与人无争,与世无忤,古兄见责,未免叫人难堪!”
古不怪大笑道:“申老弟,你这种违心之论,老夫决不相信,如果你真心避居海外,为什么又要收容那些被中原武林认为败类的人物,作为你这位城主的手下臣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弟,你这套手法未免落了言诠了……”申无极哈哈一笑道:“老哥哥你这等责难,到是叫兄弟无话可说……”
他话音一顿,又道:“来,来!眼下有关兄弟之事,尚盼古兄莫再多谈,到是古兄远道而来,正该由兄弟稍尽地主之谊才是……”
古不怪大笑道:“好!客随主便,老夫暂时缄口不语便是了!”
申无极笑了一笑,掀须道:“萧老弟,是你么?”
敢情这位白发城主早就瞄上萧剑寒了!
说来这也不足为奇,因为有方梦卿的那等师父,一定也会调教出那种落拓不羁,神情懒散的弟子!
萧剑寒那付神态,落在“不死城主”眼中,自是不会有错!
萧剑寒闻言,淡淡一笑道:“萧剑寒拜见申城主!”
申无极呵呵一笑道:“令师差人传言,因为有事峨眉,不能北上赴约,改由老弟代替来此,实令老夫大为高兴……”
高兴?方必正在心中冷笑,不气死你这老滑头已经是天大的幸事,称还说得出“高兴”两个字?
这老家伙也真是居心可怕得很!萧剑寒却无所事事的一笑道:“晚生奉命来见城主,心中十分惶恐,城主摆下这等盛大迎候场面,更叫晚生不安已极……”
申无极大笑道:“老弟,老朽与令师交非泛泛,令师既然能要老弟代其来此赴约,足见老第一身武功,必己尽得令师真传,老朽一生所好,就是武功高明之士,有老弟这等年轻高人抵此海外孤岛,委实是蓬壁生辉,可谓本岛数十年来第一等大事,老朽亲自迎候,那又算得什么?老弟不必客气了……”
萧剑寒笑道:“晚生承蒙城主如此看重,实是生平一大荣幸……”
两人这等客气的交谈,只把个古不怪听很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一老一少都酸得令人作呕,申老弟,别在船头上尽说风凉活,还是上了岸,进了屋子再谈吧!”
申无极大笑道:“是!是!古兄教训得好!”一伸手,肃客下船!当下古不怪一推萧剑寒,顿时形成了以萧剑寒为首,一行七人,大步经由跳板,踏上码头!
那十名大汉留在船上!
申无极走在最后,申无极身前则是秦萍和红衣少女!
萧剑寒踏上岸以后,码头上的人群,顿时让开了一条街道!
而且,这群人中包括了几位年在七十以上的老一辈人物,也都神情肃穆的退立一边,意似让路!
申无极此时已快步赶到前面,与古不怪,萧剑寒走了个并肩,口中哈哈一笑道:“萧老弟,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