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刀玉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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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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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的玉儿,并不是准你可以胡乱猜想!”

图那聪慧至极,在忽必烈说出那些话儿的第一句来时,他就已知晓了对方的意思,如今听到最后了,才更放了心,忙道:“请大汗放心!图那定尽心竭力保护好公主!图那的每一滴血,都会为大元而流!”

“去罢。”

“谢大汗!”

图那忙忙地出了大厅,直往自己的大帐而去,心里欢喜得就像装了只兔子,“怦怦”地到处乱跑,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帐中,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出帐跨马,孰料还未走几步,马儿却猛然停住,四蹄虽然着地,却是急急地向后滑去。

“二弟,怎地饯别酒也不喝了?”身后传来卜远的声音。

图那笑了笑,下得马来,双手接过酒碗:“咱们兄弟,还有这许多说道么?”说罢将奶酒一饮而尽,“大哥的气力是越来越让图那佩服了。”

卜远松开拽住马鞍的手,笑道:“哪里及你的一半?若不然,大汗怎叫你去临安?抛开公主不谈,能成为大元入主中原的元勋,怕一万人里也出不得一个,叫我好生羡慕呐。”

“若不然,两位哥哥一同去?”韩忱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也递上一碗马奶酒,“不过,大哥若是去了,怕嫂子生产的时候身边也没个安慰的人了。”

图那再接过碗来,又是一口喝干,笑道:“饯别也不是这么个方法,若然这样,你不如劝劝大哥,还是和我同去的好。”

“兄弟间,不说许多话了……”卜远正色起来,“此番去临安,大汗交与的事情办好,自己的事情也要办妥:我若是你,决计不留给对方半分机会。”

“大哥的意思是杀了他?”韩忱鹳故意装傻,又看向图那,认真地点点头,“相信以二哥的脾气,这样的事情是做得出的。”

图那笑了笑,拉缰绳上马:“请大哥和三弟放心,图那定会平安归来!”说罢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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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临安也显得热闹,在百姓看来,这样的生活可是难得,不论汉人或是蒙古人,平静的生活才是最要紧的。

从襄阳到临安,图那只行了十余日,因念着赵心玉,恨不能立时就飞到这里!如今到了,便是一刻也不能停歇,只是拉着马儿在街上转,希望能早些见到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哎……”

图那顺着小贩的叫卖声望了过去,看着那些晶亮得如同红玛瑙般的果子,不禁又想起赵心玉来:若是她在,这会子怕又要吃这些东西了。想着,便要去买一支来。

“可是兀良哈将军?”

图那虽是平静,心里却有一丝疑惑:怎地自己刚到这里便被人认出来了?就要回身应答,不成想还未转过头去,一记翠色的长袖便带着风迎面而来,力道之足,恐不能抵住,图那只得稍稍偏头,躲过这一记,不料又从旁边上来另外一只,此次再躲是来不及了,图那顿时运足气力,让这记铁袖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身上。

“前辈这是何意!”

图那沉声说着,只觉得被打中的左臂生疼,似要断掉一般,想来对方是用了力的,不若凭着自己的内力,便是那峨嵋派的莲花铁袖也决计伤不得自己半分!他怎地也想不出,金鹊儿如何也到了这里来,还要对自己这般,自己也不同她有什么仇的,而这也正是他万分不解之源。

金鹊儿冷笑道:“不愧是忽必烈的爱将,若是旁的人挨了这一遭儿,怕已经筋断骨碎了!”

“图那也是勉强才抵住的,”图那抱拳道,“敢问前辈这是何意?”

“你不要去找他们。”

图那脸上的笑容登时没了:“前辈说的可是赛罕与赵心玉?”

“不错!”

图那顿了顿,没有即刻回答,转身跃上马背。金鹊儿不知他要做些什么,只当他要逃,忙打出一记铁袖,箍住马鞍子。图那也不啰嗦,抽出刀来便要砍下去。金鹊儿忙又将另一只袖子打上,弹开他的刀,随后借力也跃上马。

“前辈这便不讲道理了!”图那头也不回,语气已然变得冰冷,“晚辈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前去打探敌军的虚实,也要保护公主,前辈有何道理阻拦?”

“你不能娶萨仁公主为妻!”

“如果,我偏要呢?”

金鹊儿一声冷笑:“找死!”

又是一记铁袖甩出,将图那像包粽子般地裹了起来,重重摔向周遭的屋顶。图那借势向屋顶窜去,双脚一用力,将身体稳稳沉在一片瓦上,而那片瓦却是纹丝未动!金鹊儿飞身跟上,甩出藏于袖内的长剑,急挺刺去。图那想要向下伏身躲过,怎奈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双脚用力,竟生生地将屋顶穿了个洞出来,人自然随之落下。刚刚落地,金鹊儿还未及跟来时,早又用那身天生的好气力挣断铁袖,持刀在手。

“图那并不想冒犯前辈!”图那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金鹊儿似没有听到一样,自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笼,刚一打开,立即便有十几只翠绿色的小蜻蜓飞了出来,直冲了过去。图那自然从赛罕处和赵心玉的信中深知了这种蜻蜓的厉害:定不能触碰!想着,便跳出圈外,用刀挑起方才挣断的铁袖的一些碎片,飞快地舞动着,霎时间在面前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风,让那些小东西近身不得!

且说铁袖这种东西,实是柔软至极的绸缎等物,使用之人若无高深的内功且没有再练上许多年,拿在手里也是废物一般。能使用铁袖已属不易,而能将袖子的碎片舞成一道让异物甚至人都不能近身的锐利屏风,足见内功之深厚!

金鹊儿虽是佩服,却也又急又气:“你若再不认,我真的杀了你!”

话虽说了,却没有用:那铁袖本就浸了蜻蜓毒的解药的,平日里只是为了防那些蜻蜓,并没有味道,这会子被图那一挥,倒叫解药的味道四散开来,蜻蜓反而更不敢近身了,索性全部飞回那小竹笼里。

图那一抱拳:“前辈,我……”

“休要多言!”

金鹊儿身形一闪,挺剑上来。图那虚晃一刀,正要跳开时,又见对方回身刺来,便使了个“燕子回身”,向上翻去,左手带刀向下一砍,金鹊儿连忙招架,但不知这招竟是虚的,可是用了全力招架,所以向前就是一个趔趄,正要用剑支住,图那早又下来,一手拽住她另一条还未断掉的铁袖,用力向自己这边一扯,刀便顺势架上了对方的脖子。

“前辈,得罪了……”图那冷冷地说着。

“你若不杀我,我还会阻拦你!”金鹊儿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休要再问我这是为何了,我是不惯看到萨仁公主与你一处的,你只需知道她与扎兰努德在一处才是好的!”

图那顿了顿,利落地收了刀,抱拳道:“图那不知前辈究竟何意,前辈既不想说,图那也不问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图那不是君子,是个莽撞之人,却也如君子般地爱慕所倾心的女子。图那爱慕萨仁公主,确想娶她为妻。前辈若要一直阻拦,图那也只有一直用今天这法子,直到大汗指婚,昭告天下!”

“你确信忽必烈会将他的义女许配与你?再如何,对方也是公主!”

图那笑了笑,并不说话,因心里早有了底,转身来到屋外,纵身上马,又回身对金鹊儿说道:“前辈,告辞了!图那今日便住在前面的客栈,前辈若是想再挥动铁袖、长剑,甚至再放出那些会飞的东西,图那随时恭候!”说罢拍马去了。

金鹊儿自知再追上去也是徒劳,只是她不曾见过这般胆大的人:让对方知晓了自己的意思,这在江湖之中是大忌,端的他也不是江湖人,却也这般,当真是不怕自己的铁袖缠住他的脖子。

“你若也这般,怕是人儿也早归了你了……”

金鹊儿喃喃地说着,似在抱怨着赛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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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的军队虽不如蒙古人那般勇猛,却也秩序井然,尤其是一些作战计谋,颇让赛罕和赵心玉感到佩服:莫非真的是得了岳武穆的传教。想来就算是真的,如今这样的世道也用不上了:多好的计谋到了庸人那里也只是做做样子,绣花枕头,表面好看而已,若真用到战场上,不是深得了计谋的精髓,怕真的要丧命了。

赛罕和赵心玉并不知图那已经来了临安,虽从飞鸽传书里得知已除掉徐子成的消息,也只当图那还在襄阳处理战后适宜,就算动身了,也不可能如此快地到这里。赛罕暂且不提,赵心玉倒是希望他快些到来:因她和赛罕这些日子来已收集了不少宋军的消息,是该回去将这些消息告知忽必烈了,若再待得长久,怕是百密一疏,稍有蛛丝马迹,被宋军发现了也是了不得的。

于是,二人便和杨思表明了自己的“思乡之情”,说是打搅得实在是久,恐家乡的人挂念,便要动身离开。杨思倒也是个爽快之人,不再挽留,只是说要在临安城内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酒席为二人饯行。想着也要离开了,万不能出什么岔子,于是二人便应了。

天福楼是临安城内最好的一家酒楼,不仅昔日里赶考的学子都曾在这里下榻,这里的好酒好菜也是远近闻名的,里面的摆设皆为清一色的红木桌椅,就连香炉里焚的都是梅花香饼。

到了吃饯行酒的这一天,杨思早早来到这里安排,才好了,赛罕和赵心玉便来了这里。

“好兄弟,我以为你看不起我这个做哥哥的,今日不来了呢!”见赛罕挑帘进来,杨思连忙拉他坐下,又对赵心玉道,“妹子今日也要多饮几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赵心玉笑道:“我不惯饮酒的……”

话虽如此说,赵心玉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为不露出马脚,赛罕今日定要饮上许多碗,以表对“兄长”的“不舍之情”,可若不清醒了,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两个人岂不是无法脱身?因此自己万不可饮酒,若真发生些情况,也好及时提醒赛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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