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是真的不胜酒力,素来安静的模样突然变得活泼得过分起来。她不耐烦地挥开叶琛想要扶她去床上的手,转而坐在地上靠在他膝上。
“阿梨。”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好笑。
这哪里是他的阿梨?分明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嗯?”她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只小狗似的靠在他腿上,看上去迷迷
糊糊又天真娇憨。
“去床上睡,在这里睡会感冒的。”
“不要!”
“乖,去床上睡,做个好梦。”他哄她。
“能梦见你吗?”她半耷拉着眼睛,眯着眼瞧他,那眼神迷离又美丽,语气与其说是喝醉了,不如说是在撒娇……令他没由来一阵心慌。
“当然。”他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然后一手推轮椅,一手将她搂在怀里,想要把她安置到床上去。
他没办法很好地站起来把她扶上床,只好费力地弯腰将她平躺在床上,岂料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身下的人一勾脖子拐到了床上。
“陆梨?”感觉到他几乎压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上,他顿时一阵口干舌燥,立刻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躺在她身侧大气也不敢出。
这算什么?……酒后乱性?
他简直要笑出来了,这种情节发展未免太过戏剧性,真真和戏折子上的故事有得一拼。
身旁的人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大概是因为天冷,于是非常自然地转了个身,往他怀里缩去。他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和微微律动的脉搏,只觉像在做梦。
他们还没有正式举行成亲的仪式,如今却已逾礼睡在了一张床上。他有些无奈地摩挲着她的发,最后轻轻笑起来。
也好,这样一来,就算是明天立马成亲也名正言顺了。
夜色已深,小屋内,一人毫无意识地陷入美梦之中,而另一人在这种特殊的时刻里体验着一种古怪的甜蜜滋味,真是……磨人。
陆梨是在半夜被摇曳的烛火晃醒的,费力地睁开眼来,发现脖子枕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就看见叶琛熟睡的面容安详地展露在离她半寸都不到的地方,一只胳膊还放在她脖子下面充当枕头。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一用力,温热的鼻息就会直直地贴到他面上。
眨眼,一下,两下,三下……随着意识回笼,更多喝醉酒以后的画面模模糊糊地重回脑海,她只觉得有火辣辣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传到面上,轰的一下点燃了她。
居然酒后乱性了……虽然她毫不知情。
居然把他拐上床了……虽然什么都没发生。
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懊恼,既然都丢了这个脸了,为何不干脆攻城略地算了?连喝醉酒了都那么没胆量,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她开始不矜持地胡思乱想起来,想到定在春节以后举行的成亲仪式,突然萌生了一个大
胆的念头……不如,提前成亲?
哈,她迫不及待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嘴角弯弯地扬起,她在这样昏黄的烛火里贴近叶琛,然后毫无征兆地吻上他的唇。
一下……软软的,像桂花糕的滋味。
两下……温温的,像初春时的朝阳。
三下……
三下……
……他动了!
陆梨原本只是浅浅地触碰到他的唇,如今突然被他另一只修长的胳膊给圈住腰,然后就被翻身压倒。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红润的唇瓣像花朵一般在她眼前绽放开来。
“你偷袭我,阿梨。”
她面颊一下子红透,却异常淡定地说:“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
叶琛想笑,这是一个偷吻的人被逮到时应有的反应吗?
他轻笑出声,然后缓缓贴近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当然是……坚决反击。”
不待陆梨做出反应,他就直直地吻上了她的唇,不同于先前的碰触和试探,他碾磨着她的红唇,追逐着她的灵舌,像是要把她给折磨得没了呼吸一般。
陆梨完全处于失神状态,在这样的攻势下来不及呼吸却又觉得心甘情愿溺死在这样的缠绵里。她下意识地回应他,生涩而不知所措,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在这样摇曳的烛火里,这样的吻太过缠绵悱恻,这样的场景太过夺人心智。叶琛一边无止境地掠夺着陆梨的呼吸,一边伸手拉下了床幔。
第一颗扣子解开时,陆梨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低低地叫了声:“啊……”
叶琛微微离开她的唇,近乎呢喃地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一样,纵然清冷如常,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隐忍。
她痴迷地看着他漆黑一片的眼珠和轮廓分明隽秀舒雅的面容,感觉到狂野的心跳和脱缰的理智已然奔向了他。
“叶琛……”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虚弱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双手虚软却勇敢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叶琛再也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再一次覆上她的唇,这一次,深深地攻城略地。
唇齿相依,游舌互逐,暗香缭绕,暧昧无限。
他像是要把她吞下腹中,再也不见素来的淡然清冷和游刃有余,只剩下唇边溢出的粗重的喘息和再难停止的欲望无限。
他们错过了很多次,相遇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却唯一爱上了对的人。可是他们之间隔着重重阻碍,他有那么多责任,她有
那么多顾虑,于是她默然不语,他转身回避。
他重重地碾磨着她的嘴唇,像是一场暴风雨,要将她席卷至最猛烈的风暴中心。
陆梨无意识地呢喃着,在他轻柔而略带急切地拉扯开她的衣服时忍不住因突如其来的凉意而隐隐颤抖着,可叶琛没有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一边堵住她的唇,一边伸出灵巧的手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像是要失去灵魂了一样,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涌上一阵阵的悸动,像是要抗拒又像是无力抗拒地抵住他的胸膛,而他覆在她耳边沙哑地说:“这个时候千万别说你后悔了……”
陆梨咬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模样,只觉得有火焰蔓延上来。
江南数夜,她亲眼看见了他对知夏的执着和坚持。
谷内初春,她亲身体会到了他的温柔和悲欢喜乐。
她好像在茫茫人潮里找到了和自己一样高高在上却一直孤独地活在回忆里的人,他帮她走了出来,自己却仍如困斗之兽。
她感觉到身体内有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愉悦,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最隐秘的弧度处轻柔地抚弄,带着一种急躁不安,却又耐心至极,仿佛要激发出她所有的悸动。她无助地抱着他的脖子颤抖着,连声音都变得支离破碎。
“叶琛……”
“我在。”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而他无一例外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我在。”
他像捧着温润的玉石般轻柔地婆娑着,试图要逼出她体内的什么一样,而她不安地战栗着,蜷缩着,双腿下意识地圈在他腰上。
“别怕。”他这样温柔地低喃着,轻轻地一个挺身,下一秒就感觉到身下的人僵硬了。
陆梨双眼紧闭,眼角都湿了,却一声不吭地咬着嘴唇。身下某个脆弱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清楚地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
在梨花谷的那个夜晚,他跳下山崖追随她,把她从冰冷的寒潭中托出。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他焦急的神情和好看的眉眼,只觉得那样的深切关忧的眼神比夜空里的星星还要闪亮,一下子晃动了她的心。
他背着她在谷里走了很久很久,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似是清晨的露水,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他把衣衫披在她肩上,明明自己也疲倦不堪,却一心记挂她的安危。
他是那样隐忍内敛的一个人,却为了她慌乱到了极点。,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眼底沁出的泪滑落在他肩头。叶琛隐忍着体内咆哮的欲望,一边亲吻
她的发梢一边愧疚地说:“抱歉……”
她一边摇头一边低低地溢出一声叹息:“傻瓜。”
感觉到陆梨没那么僵硬了,他再难忍住体内的骚动,渐渐地开始动了,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要将她的思维完全剥离开来,把她的坚强冷静全然褪下。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沉沉的喘息像是天边的云霞蔓延开去。
她等了一个春天,等来他的决绝离别。
她等了一个夏天,卧病在床,浑浑噩噩。
她等了一个秋天,沉默寡言,行尸走肉。
她等了一个冬天,终于在他失去一切的时候拯救了他,成了他真正的唯一。
现在,他只有她了,而她也抛弃了一切,只要跟着他。
有什么古怪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席卷了她的脑海,让她只能喘息,再无力思考。
叶琛失去控制力地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这样的激烈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一阵难以言语的颤抖后,才终于沉寂下来。他安静地躺在她身畔,双手未曾离开过她的腰。
他从来不是一个勇于表达感情的人,此刻也一样,除了紧抱陆梨,他再也没有别的言语和多余的动作。
他觉得漂泊了半辈子的人生终于在此处沉静下来,好像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好像感觉到了家的气息。怀中的人是如此温柔真实,而一想到从今以后他们都会这样安定地生活下去,纵使他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也值得。
不过是倾尽一切便能换来一个陆梨,上天已经待他不薄了。
好半天,叶琛轻轻地亲吻她的耳鬓,手指在她的发尾调皮地缠绕,“还疼吗?”
陆梨把脸埋进他的肩窝蹭了又蹭,好半天才模模糊糊地咕哝了声:“不疼了。”
他能感觉到肩窝处传来的滚烫触感——她的脸必定红得像三月桃花。心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悸动又难熬,他顺着她的头顶一点一点吻下去,眉梢,眼角,鼻尖,嘴唇,然后温柔地撬开她的唇深深地拥吻,极尽缠绵,刻骨铭心。
陆梨喘不过气来了,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淹没在他的唇齿间,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胸口处传来的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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