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道家先圣“抱朴子”所传的“先天紫罡真气”,但头顶这道剑气却不属这个系统,即管以欧阳逆天之能,亦不敢让对方一剑刺实。
剑形虽不能伤他,剑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时间再不容许他伸手化剑,欧阳逆天魔功盖世,猛喝一声,一头发旋风般卷起,啪一声抽打在剑尖上。
风亦飞只觉无可抗拒的大力从对方发端电流般迫来,全身一震,气血翻腾,眼前一黑,整个人随着欲甩手脱去的长剑侧飞往两丈外的空中。
欧阳逆天长身而起,也不见任何动作,大鸟般腾空而起.一忽儿便迫近在空中滚飞的风亦飞。
慕农三人见状魂飞魄散,不顾己身伤势,拼命追来。
风亦飞一昏即醒,耳听慕农三人惊喝连连,背后劲风扑来.他人极机灵,知道不妥,右手一接机括,一道铁索射了出来,没人右边半丈外的大树里。
欧阳逆天正狞笑一声,左掌印往风亦飞背部,对方虽然全身藏在甲胃里,不见面目,但既知拥有奇功,他怎能再让对方存在世,后患无穷,眼看印上,对方忽地改变了去势,向右方横飞开去。
欧阳逆天当机立断,左掌加速,扫了对方背侧一下。
风亦飞惨嘶一声,身形向下斜堕。
幸好铁隐的甲胃巧夺天工,底面的软甲里夹了一层乌金铸造的软片,既能抵御锋利的兵器,亦能化去高手的内力。兼且风亦飞改变了方向,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否则这必杀的全力一击,天下间谁能受得起。
欧阳逆天掌扫处传人了一股冰寒的阴气,风亦飞体内先天真气自然生出抗力,再化去了侵进来的大半内劲,真正到达体内脏腑的劲力已不及原来的半成,饶是这样,风亦飞仍是神驰气散,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反而舒服了一点,—触地滚了开去。
欧阳逆天—招未能杀敌,慕农三人已攻过来,三种兵器.漫山遍野铺杀而来,欧阳逆天冷哼一声,在剑光锤影中快速闪动几下,敌方的兵器立时落空。
欧阳逆天冷笑连连,掌拳齐施,分别劈中对方兵器上。
慕农最先给他劈中长剑,只觉劲力—般,大感奇怪,满以为欧阳逆天—掌劈下,必然力逾千兵,岂知只把己剑震开,慕农精神大震,正要变招再刺,剑身处忽地一股内劲传来,胸口如中重锤,口喷鲜血,向后踉跄退去。心下大惑不解.对方的手早离开剑身,为何仍可以藉剑身传来伤敌。
只见萧长醉和铁隐同时向后倒退,当然和自己同样情形,吃了他这奇怪武功的大亏。
他不知当日戴虎宴前向欧阳逆天挑战,正是吃了他这能借物传力、姗姗来迟的魔功大法暗亏,以致一个照面便俯首认输,这种奇功脱胎于欧阳逆天不败神功,将借物传力发展至出神人化的境界,以之对付自然流转,天然抗敌的先天真气自有不足,但应付慕农等却是绰有裕如。他闭关之后这奇功更是随心所欲,运转自如。
欧阳逆天舍开幕农和萧长醉两人,身形一闪,往铁隐迫去,一双手幻出满天鬼爪影,无孔不入向铁隐舞起的锤网攻去。
满天锤影一触爪影立时溃不成军,散乱无章,欧阳逆天聚指成力,抢人中宫,闪电间已刺中铁隐胸前。
铁隐离地而起,倒飞三丈开外。
风亦飞这时刚站稳阵脚,心中一动,箭般抢上来,一把抱着铁隐,见他眼目紧闭,心口却如常起伏,知他只是穴道被封,欧阳逆天自然舍不得杀他。
慕农和萧长醉两入舍命攻来,今次虽是有备而来,仍被欧阳逆天杀得左支右拙,险象横生,胜望全无,眼看身死当场。
蓦地风亦飞一声长啸,挟着铁隐往山上走去,投入林内。
欧阳逆天狂喝一声,左右全力—击,将两人迫退,大鸟般向风亦飞追去。
慕农当然知道风亦飞不想全军覆没,故意带铁隐逃之夭夭.引欧阳逆天追去,使他两人有机会逃走,实在是上上之策,可是他又怎能让风亦飞陷于如此险境,高叫道:“长醉,龙飞九天。”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唤萧长醉的名萧长醉和他合作多年,一闪身来到他身后,恰巧慕农腾身而起,掉下烟秆,双掌一托,托正慕农脚底,慕农立时加速.一下子赶到远去的欧阳逆天背后,—剑刺去。
这一剑风雷声动,是对方全身功力所聚,兼之欧阳逆天一时未及运功护体,不敢硬接,怒啸一声,回身全力一指点去。
“叮!”
一声金属响声。
长剑寸寸碎裂。
慕农狂叫一声,眼耳口鼻鲜血溢出,砰一声掉在地上,当场身死,欧阳逆天一指之威,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当今之世还无人敢硬摄其锋。
欧阳逆天卓立原地,调息静气,这一下含怒出手,极损真元,若不立即调息,日后便费力得多。
萧长醉悲啸一声,烟杆一指,直奔过来,他见慕农惨死,下了死拼之念。
欧阳逆天还差半晌真气便可走遍奇经八脉,完全复原,这时不得不中断行气,嘿—声化去萧长醉凌厉的一秆。
萧长醉疯狂出手,招招杀着,全不顾及己身安危,且每一招都是向欧阳逆天双眼刺去,那是不败神功也难以顾及的地方,欧阳逆天虽急欲追风亦飞,一时亦不由给他缠了个结实。欧阳逆天大将之风,提得起放得下,收掇心神,专注于萧长醉身上。
萧长醉立即陷入苦撑的局面里。
另一方面风亦飞抱着铁隐,利用钩索之力,纵跃如飞,他估计欧阳逆天必舍他人而追自己,那敢不尽力逃走,怎知慕农以性命为他拦阻了这魔君。
风亦飞穿出了树林,一个人奔了上来,原来是田仲谋。
风亦飞一把将铁隐塞给他,叫道:“那魔头利害得紧,我要回去一看。”
田仲谋—把拉着他道:“这不是办法,你赶回去只是送羊入虎口,待我们先避一避,再想办法。若果能逃,他们也逃了。”
风亦飞一想也对,咬牙道:“好!我们走。”
只要铁隐未落对方手里,还不致一败涂地。
可是他并不知慕农当场惨死,萧长醉亦险些丧生。
第九章 情深恨重
门开,朱君宇一身华服,龙行虎步走了进来,他外形英俊,气质高贵,确是少女的深闺梦里人。可是慕青思只觉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可恨可僧。
慕青思别过脸去,不肯看他,这是被囚禁在这华丽别院里唯一抗议的方法。
朱君宇来到她身后,笑道:“我知慕小姐你心中恨我入骨,但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吗。”
慕青思冷笑道:“不公平,假若真是公平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朱君宇走到她脸前,道:“是的,人—出生就已经不公平,有人生为王侯,有人却生为奴仆,但正是因为我手掌权力,才能把你请到这里来,才使我有公平机会,和那盲子竞争。公平是要争取的。”
慕青思本想说我已心有所属,又怕他迂怒风亦乐,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吞回肚里,默然无语。
朱君宇最怕她沉默抗议,道:“这样吧,你留此三个月,我保证手指也不碰,除了离开这里一事不能答应你外,包保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个月后也不能改变你对我的观感,你便可以任意离开,到你喜欢的人身边。”
慕青思沉默片刻,道:“你出去吧!”
朱君字愕然,刚想抗议,回心一想,此等男女间事那能喉急,凭我外貌才学,才不信不能得到你的芳心,当你爱上我后,才将你抛弃,届时看你伤心的样子,遂道:“好!你休息一会吧,明天我要去练兵,要待后天才来见你了。”
慕青思不作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朱君宇踏出门前,心中不忿,回首道:“这别院内并不只你一位贵宾,你爹的另一位好友,亦在这里。”
慕青思娇躯一震,颤声道:“是谁?”
朱君宇道:“随我来吧,见到他不就知道是谁吗?”
在地牢的密室里,慕青思见到萧长醉盘膝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听到开门声也不张开眼来看,直到门关上,慕青思唤他一声,萧长醉才全身—震,张开眼来,失声道:“青思!”
慕青思虽和萧长醉并不太熟,可是在这等环境下见到爹的朋友,就像见到最亲近的人,强忍的眼泪,珍珠般垂流而下。
萧长醉泛起慈爱的笑容道:“你连哭也像你的母亲。”
慕青思奇道:“你认识我娘吗?”
萧长醉长叹一声,慕农和心芙两人都已作古人,情仇恩怨,有如昨日黄花,自己亦遭欧阳逆天生擒来此,前途末卜,眼前弱质,自己又无力维护,人生还有何味道可言,再叹道:“她是我所遇女子中最好的一个。”
慕青恩误会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娘真是天下最善心的人。不是她,我可能会饿死路旁。”
萧长醉惊道:“你说什么?”
慕青思奇道:“爹没告诉你吗?我是娘在路边拾来的养女,唉!可借娘命薄如纸,我十岁时,她染上绝症,一病不起,死前写了—封信,请来了阿爹,从此我便跟着爹了。”
眼泪串流而下,既感怀自己身世,又悲痛眼前自己和萧长醉的遭遇。
萧长醉手忙脚乱道:“别哭别哭!你娘没有嫁给你爹吗?”
慕青思道:“怎么会!阿娘从未嫁人,她常说她有两个知己,一位是阿爹,—位是萧良,噢!萧伯伯你也姓萧,噢!你叫我不哭,为何自己叉哭了?”
萧长醉仰天长笑,眼泪却不停流下,这误会足有十年。
当年两人同时爱上心芙,心芙亦对两人难作取舍,慕农自愿退出,成全两人,可是当时仍叫萧良的萧长醉,感到若如此和心芙结合,有负慕农。故飘然远去,后来重遇慕农时。
以为慕农与心芙生下女儿,勃然大怒,认为被慕农所骗,慕农高傲之极,不欲解释,致误会重重,可恨此结到今天才解,慕农已不能复生,造化弄人,竟至如斯。
萧长醉不胜唏嘘,垂头道:“老夫原名萧良,字长醉,唉!希望我真能长醉醉乡,尽忘此事,青思,你……他们待你怎样?”
慕青恩取出丝巾,轻轻为他拭去眼泪,眼中射出一种奇怪和坚决的神情。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