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取消,此后各不相干。”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想不到如此结果。
田仲谋长笑道:“皇爷果是高明,亦飞,还不带走唐小姐。”他今晚暴露身分,由暗转明,对他有害无利,不过为了风亦飞,不得不作出重大的牺牲。
风亦飞感激不己,笔直往唐剑儿走去,朱君宇—闪身拦着他的去路。
风亦飞眼中精芒闪动。手握剑柄,他想杀的人,眼前此君名列榜首,欧阳逆天只能排个第二。
朱君宇眼中舞动着深刻的仇恨,以只有风亦飞能听到的声音道:“三日内我要在你身上千万倍取回今日这笔你欠我的账。”
风亦飞淡淡笑道:“我也企盼着那时刻的来临。”
田仲谋在后高叫道:“风兄弟快一点,我们还有事要办。”声音隐带焦急,他何等精明,—看不见了欧阳逆天,暗叫不好。
书房门给撞了开来,唐登荣倒在地上,一把小刀插进了腹内,鲜血流满地上。
唐剑儿扑了进去,抢天呼地哭起来,其他内眷也惊哭起来,喊声震天。
田仲谋风亦飞两人脸脸相嘘,唐登荣虽是—副畏罪自杀的格局,但两人都想到偷偷离开了大厅的欧阳逆天,这—着给朱胜北险胜了。
唐剑儿摹地抬起头道:“你们走,我以后也不想见你们。”
风亦飞愕然道:“剑儿……我……”
唐剑儿悲笑—声道:“我明白了一切,你—直在利用我,故意不接应我,让我被人迫婚,又故意在关键时闯进来,破坏婚礼,打击朱君宇,你看,现在连阿爹都给你们迫死了。”
田仲谋道:“唐姑娘……”
唐剑儿尖叫道:“你更不是好人,故意接近我讨好我,只是想指证我阿爹,你们给我滚。”她陷进歇斯底里的情绪中。
风亦飞还想说话,田仲谋一把拉着他道:“目下她情绪激动,不会听任何解释,让她冷静—下吧,朱胜北将全力对付你我,不会来烦她的。”
风亦飞叹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和田仲谋离开唐府。
府外天上星罗棋布,令他两人精神稍振。
风亦飞道:“田……噢!究竟我应称呼你做田老兄还是方老兄?”
田仲谋尴尬一笑道:“方仲田是我在京城的化名,田仲谋才是我的真名字,现在我身分暴露,办起事来困难得多。但仍有—线反败为胜的希望,我去了。”话声未了,人已腾空而去。
风亦飞呆了半晌,也奔进茫茫的黑夜里去。
皇府内,陆棋瑞正向朱胜北辞行。
朱胜北道:“陆大人,不如我找几名高手,和你—同上路。”
陆棋瑞道:“万万不可,我现在趁黑赶路,就是要隐蔽行踪,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行藏,况且七皇爷派上我这份差事,正是看上我的轻功,打不了也逃得了,皇爷放心吧。”
朱胜北知道陆棋瑞外号穿云鹤,能日走百里,快逾奔马,点头道:“如此祝陆大人一路顺风。本皇还有礼物相送。”递过一个竹箩道:“里面有信鸽—只,陆兄如遇上危险,请打开箩盖,信鸽自会飞回示警。”
陆棋瑞大为佩服,谢礼后,不由正门,迳自越墙去了。
朱胜北转过来向欧阳逆天和朱君宇道:“扬武的尸体被人发现在盐场附近,致命的是咽喉一剑,想不到以杨武之能亦死在对方剑下。”转向欧阳逆天道:“宗主,现今首要之务,在于擒下铁隐,未知有何良策。”
欧阳逆天道:“他已忍了多天没有潜返云上村取乌金,本人估计,不出三天之内,他一定投进我们的天罗地网。”
朱君宇道:“不知他以何法开采地下的乌金,因为铸剑场周围并无开采的痕迹。”
欧阳逆天神情一动道:“本人想到了。”
陆棋瑞离开皇府,望东而去,本来往七皇爷处的方向应是西南方,他为人小心,故意绕上一个圈子,教敌人找错门路。
披星戴月,在杳元—人的官道上疾驰,迅比流星,忽然一股狂烈的掌风从右侧扑来,陆棋瑞大惊失色,不敢接掌,一提气,横窜进树林里,利用黑夜和树木的掩遮。窜高伏低,拼命逃走,他身上有事关重大的密函,不容有失。
穿出树林后,是一个斜上的山坡,山坡上—个人影孤伶伶站在那里,在星光下脸含笑意。
陆棋瑞失声道:“方仲田。”
田仲谋拱手道:“正是在下。”
陆棋瑞自知非是对方敌手,—咬牙,拉开了箩盖,信鸽振翅高飞,转眼成了一点,望皇府方向飞去。
风亦飞回到窑屋,已是凌晨寅时初。
铁隐穿上夜行衣,正要出门。
风亦飞愕然道:“大叔,你到哪里去?萧老头呢?”他叫惯了萧老头,始终无法改口。
铁隐道:“他在房内运功疗伤,我有些事去去便回。”脸上闪动着在他身上罕有发生的兴奋神色。
风亦飞心中—动道:“是否铸造灵剑方面有新的发展?”
铁隐点头道:“是的,我已想通了最后成败的—着,所以要返回村里,取乌金提炼。”
风亦飞感到他说到最后一着时,眼里闪过非常奇怪和复杂的表情,好像兴奋与悲哀揉合在—起,沉吟片刻道:“好!大叔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砰!砰!”
风大娘和风玉莲母女两人惊醒过来,事实上这十多天来没有一晚他们能安睡,皇爷的半个月期限还有三天便到期,使人心绪不宁。
风玉莲打开门,叫道:“田大哥。”
田仲谋走了进来,向两母女道:“我得到了极重要的—件东西,要立即上京,现在不要问,我没有解释的时间,记着,明天一早,立刻叫大家收拾一切,离开这里,朱胜北阴谋已露,再无任何顾忌,—定会放手大干。”
风大娘母女骇然点头。
铁隐和风亦飞两人跳进铸剑场的院落去。
铁隐道:“你待在这里,我下去便回来。”
风亦飞一呆道:“下去?”
铁隐没有答他,来到院中心的枯井旁,跃了下去。
风亦飞恍然,他一直想不通铁隐为何开一口没有水的枯井,原来下面另有乾坤,可能有暗道之类,通往地底采金处,此事合情合理,因为乌金见风即化成顽铁。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在脑内闪过,摹地井内传来铁隐一声闷哼,又即沉寂下去。
风亦飞大骇,跳到井边,低叫道:“大叔!大叔!”
井内黑压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长笑在身后响起,突然间四面八方烧起了无数熊熊的火把,刹那间他已陷身重围内。
一个人卓立墙头,狂笑道:“好小子,我早说过三天内和你算账。”
风亦飞缓缓抽出长剑,深吸一口气道:“朱君宇你自命英雄了得,可敢和我单打独斗。”
田仲谋离开风家,刚到村口,一个高大的人影背着他卓立不动。
田仲谋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欧阳逆天。”
欧阳逆天背着他道:“尝闻方仲田一双妙掌,打遍京城无敌手,只不知传言有多少成乃事实。”
田仲谋心念电转,他的武功和萧长醉比可能胜出一筹、但对上这魔君却怕不是他十合之将,刻下如何逃命,才是上策。
可是谁能在欧阳逆天的手下逃生。
“铿”一声清响,两剑相交。
给了陆棋瑞的乌金剑又回到朱君宇手里。
两把乌金剑击在—起,金光进现,连火把的光芒也不能掩去。
风亦飞感到对方剑劲雄强,不由退了一步,此消彼长,朱君宇剑光暴涨,攻势排山倒海般卷过来,风亦飞虽竭力反击,但却被迫得不住向后退去。
朱君宇围在四周的百多名手下见主子占尽上风,—齐发起喊来,声震整个晚上的云上衬,不过却没有人敢出来—看。
欢喝声同时传进田仲谋耳里,他劲喝一声,双掌在胸前—轮乱舞,乍看似狂乱无章,其中却自含法度。
欧阳逆天冷笑—声,—掌轻而无力地向他拍去。
田仲谋见对方虽是简单地—掌拍来,可是在这丈许的距离里。速度却作过多次变换,忽快忽慢,令他对掌势泛起无从捉摸的感觉,大骇下不进反退,打横往林内闪去。
欧阳逆天大为奇怪,对方若是拼死力抗,可能还可支持上十合八合,但若如此逃走、在气机牵引下,他乘势追击,可能—个照面巳了结对方。不过此刻空想无益,运集功力、闪电迫去,眼看追上,林中忽地闪起剑影刀光,向他击来。
欧阳逆天怒喝一声,使出压箱底本领,将四面八方攻来的—刀、一剑、一矛、一斧、尽数挡开,可是追势已尽,无奈落在地上。
那四人分落四方,情况狼狈,口中都溢出了血丝,不过神情坚决,毫不畏怯。
欧阳逆天知道田仲谋已远远逸去,心中大怒。表面却平静无波,冷冷道:“阻我者报上名来。”
其中持斧的精壮大汉道:“我四人乃皇上御前风、雷、网、电四大侍卫……”
欧阳逆天冷哼截断道:“由今晚开始,昏君的身边再没有你们四个人了。”
风亦飞退至墙边,眼看退无可退,朱君字剑光大盛,他自拜师之后,专心—志学习魔功,正派内功最重循序渐进,稳扎根基,但邪派魔功却刚好相反,讲求速成之道,穷谷猛催,所以朱君宇入门日子虽浅,功力却大有进展,兼之欧阳逆天损耗真元,为他打通全身经脉,功力已高于杨武戴虎之流,这时他节节取胜,不禁大起轻视之心。
风亦飞再挡—剑,踉跄退后,砰一声撞在院落东面的围墙上,围墙外是恶兽林。
朱君宇道:“小子,看你逃到哪里?”长剑一振,化作一道长虹,向风亦飞当胸刺去,风亦飞面上泛起—个奇怪的笑容,剑光暴涨,以比适才凌厉—倍的气势和劲道反卷而去。
两道剑光绞在一起。
朱君宇剑光散乱,额上多了三道血痕,踉跄退后。这时他才知道风亦飞故意示弱,引他轻视,才以杀手反击,幸好他险险避过,否则那三剑划破的不是额头,而是双目。
风亦飞胸前衣衫碎裂,—道剑痕横过前胸,外看虽可怖,却只是皮肉之伤,他—声长啸翻上墙头,剑光大涨,墙头阻拦者东倒西歪,他巳凌空跃进恶兽林内,这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