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今日当班的锦衣卫陈三变。
“老朽是来见黄羽翔黄少侠的,敢问他是否住在此处?”一个清朗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应答道。
“咦,这声音好熟啊!”黄羽翔抓抓脑袋,自语道,“在哪里听过来着?”
“黄统领?你找黄统领有什么事,我来转达就行了!”陈三变心知林绮思在客栈中,岂有不卖力干活的道理,说不定公主殿下一高兴,也能给自己加官进爵。
“此事关系重大,老朽只能告诉黄少侠一个人!”来访之人甚是固执。
“呀,他是朱常朱老伯!”南宫楚楚突然大叫道,道,“大哥,他是救我的朱老伯!”
听她这么一说,黄羽翔立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声音这么熟,怎么都像是在哪里听过。他赶快走了出去,行到客栈外,果然被陈三变拦住的人正是一派道古仙风、清朗瘦癯的朱常。他忙向陈三变道:“这位老人家乃是我的长辈,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他向朱常微笑一下,道:“朱老伯,许久不见,你还好吧?来来来,快到里边坐,楚楚一直念着你对她的救命之恩,一直嚷着要报答你!”
朱常也报以一笑,同他并行入内,道:“楚楚姑娘只不过偶染小疾,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倒是黄小兄救了老朽一家,真要说起来,还是老朽要报答黄小兄才是!”
两人行到大堂内,南宫楚楚已是迎了上去,微微一福,道,“楚楚见过朱老伯!”
朱常拿眼睛微微一扫南宫楚楚,突然对黄羽翔道:“哈哈,黄小兄,恭喜恭喜,快要做爹爹了!”虽然南宫楚楚的小腹隆起还不明显,但朱常仍是当世名医,光从“望”字上,便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林绮思却是神情一变,冷然哼道:“哼,臭小子竟然要当父亲了?想想他那个德性,哪里有当父亲的样子?”
众女虽觉得她骂得颇是难听,但话中之意倒是极为有道理!若是让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带孩子的话,恐怕教出来的也是一代色鬼。
黄羽翔向她望去,道:“喂喂喂,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没事怎得又来找我麻烦!”
林绮思朝南宫楚楚看了一眼,道:“哼,你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得罪我了!”娇躯一转,已是向楼上走去。
言下之下,似是对南宫楚楚怀孕之事颇为不满。这个刁横的公主对黄羽翔果然已经大生异样感情。
朱常哈哈大笑,道:“黄小兄,看来你犯下不少桃花劫啊?”
黄羽翔也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道:“朱老伯不是要觅地隐居吗,怎得跑到这里来了?”
“哦!”朱常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拍,道,“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儿将正事给忘了!黄小兄不是要江湖上的各位英雄好汉寻找郑家余孽吗?”
“什么?”黄羽翔大为惊喜,道,“难道朱老伯知道他们的下落?”
朱常点点头,道:“我原本带着宇明、玉兰到荆山隐居,谁知一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来到山中,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也认得出其中几个人。郑冶剑在十五年前曾经找过老朽治伤,郑仕成在继任家主之时,老朽也参加了他的接任典礼,是以认得出这两个人。原来老朽还在奇怪为何郑家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后来家中食盐用完,老朽跑到山脚的镇中购买之时,恰好听说了黄小兄大败蒙古、高丽联兵的消息,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便从家中赶出,向黄小兄来报个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却是全不费功夫!黄羽翔哈哈大笑,道:“多谢朱老伯不辞千里奔波,向晚辈告知这个消息!”转念一想,复道,“朱老伯从得到消息到出门而来,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吧!怎得现在才寻到此处,难道说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朱常的老脸一红,道:“黄小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朽的毛病,经常会迷路!若不是我一直走大路,恐怕再走上两个月,都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说罢,自己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黄羽翔道:“那朱老伯干嘛不让宇明兄陪着来呢?您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报信之类的小事其实可以完全交给他!若是累着了您老,晚辈的罪可就大了!”
“哼!”朱常冷哼一声,道,“这个畜牲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老是想着法子要出去!若不是老朽一力压着他,这个小畜牲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歹事出来!”
黄羽翔也是一叹,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朱宇明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受人追捧的生活,岂能甘心过着山间清苦的生活。他不愿再提让朱常伤心的话,当即拣些高兴的话题,与朱常聊了起来。
单钰莹四女虽是因为朱常打断了她们与小别夫婿的相聚,对这个清癯的老者恨得牙痒痒得,但毕竟人家是来说正事的,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得回得楼上的房中。临上楼时,一个个对着黄羽翔挤眉弄恨,示意他快些将朱常打发了。
张梦心初试云雨,正是食髓知味,那临行一瞥中,更是满含风情,看得这小子差点儿不顾一切尾随而去。
两人说了良久,黄羽翔便安排朱常住下,等过个一两天,略为休息一下,才转行荆山,扫除这颗潜在内部的毒瘤。待他回到房中,四女个个如狼似虎,也不顾尚是白天,当即与他胡天胡帝起来。
她们四人养精蓄锐,又是久旷的怨女,自是个个武勇!而张梦心在二度交战中,便显示出了强大的实力,难缠程度已是超过了单钰莹与南宫楚楚,虽然与司徒真真还差得极远,但长此以往,终将是另一个强劲对手!
黄羽翔这几天长途跋涉,虽然是由身下的小白出力,但毕竟身体疲倦,不若往昔。此番大战,虽然黄羽翔奋力将四女一一满足,但自己却是累得不成人形。
云雨过后,四女都是说笑着对着梳妆台打扮起来。这几个小妮子十来天没事可干,终是彻底勾通,结成了后院联盟,同进同退,连巫山云雨也是不分彼此。
单钰莹与张梦心虽是羞怯,大着胆子在床上放荡了一回,但事过之后,仍是面红耳赤。司徒真真最是放得开,不停地打趣着两女,四女说说笑笑,花了一个时辰的光景,这才算打扮完毕。
见黄羽翔兀自卷着被子睡得正香,四女互看一眼,都是齐齐娇笑,纷纷向床上涌去,围在黄羽翔的周围,叫道:“夫君,起床了!”“大哥,要吃饭了!”
黄羽翔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挣扎着欲待爬起,谁知五指箕指,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好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道:“你们这几个小妖精,竟然把我的吸得这么干净,难不成,你们也要练什么采阳补阴功?”
张梦心嘻嘻一笑,道:“各位姐妹,我听冬前辈说,大哥的内力乃是阴阳互补之学!我们女子若是常能受到他的滋养,必能打破后天束缚,臻入先天之境!而且,还能养颜补身,常驻青春!”
“不是吧,这种话也能相信!冬天下这老秃驴也太狠了些,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吗!对付眼前四人都已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还要加上海若、雨情、林绮思,那真不知道要死成怎么样了!看心儿的表现,便知道与她同一血源的雨情肯定也是此道强手!林绮思更是不用提了,那又怎生是好?”
黄羽翔不停地打着哆嗦,这个好色的男人终是头一次感觉到妻子太多,有时候也并不是件好事!
单钰莹在黄羽翔背上一拍,道:“小贼,你怕什么!冬前辈说了,男人的元气只要休息三天便能恢复正常!而以你的体质,只需要一两天而已!放心吧,绝不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黄羽翔哑着嗓子道:“你们这几个小妮子真是不知廉耻,连这种事情也敢问冬老头!”
四女都是娇笑起来,司徒真真道:“我们哪有!我们只是写在纸头上,然后再偷偷夹到了冬前辈的医书里!等他回答了,我们再将纸条取回来!”
单钰莹道:“小贼,虽然你现在这样我们都很心痛,但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这样的话,你就不能背着我们去采些野花了!”
这几个女人与黄羽翔发生了肉体关系后,又是集体上阵,都将脸皮练得极厚,恐怕也不会逊色黄羽翔多少。这当儿一个个巧笑倩兮,丝毫没有羞怯之情。男女关系便是如此,任她在事前如此矜持,一旦捅破了那层纸之后,便会放开手脚,而且乐此不疲。
黄羽翔无奈之极,将被子蒙在脸上,翁着声音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四女个个娇笑不止,勾肩搭背地纷纷向门外走去,留下黄羽翔这个可怜的男人一个人睡在了屋里。
好在这“抱朴长生功”当真如冬天下所说,果然是神奇无比,黄羽翔只睡了一觉,便觉精神大爽,虽然没有余力晚上再接再励,但相信只要再休息一天,必能旧貌尽复!
但这家伙一想到四女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样子,不禁大皱眉头,想到:即使恢复如常,也不能告知四女,定要将主动权操于自己之手。将四女的联合阵营分而化之,将她们分别摆平,绝不能一次开这么长的战线!回想起临睡前四肢百脉尽皆无力的样子,止不住地一阵胆颤心惊!
他们歇息了两天后,便决定赶赴荆山。黄羽翔原本打算耍耍威风,带着百来个锦衣,携着四个妻室、赵海若、刘恒师兄弟,将郑家余孽一举消灭,但林绮思推说在这里无聊,将造船之事安排妥当后,非要一同前往不可,不然的话,便不让黄羽翔借用她的手下。
虽然自己这边个个都是高手,但人数却是曲指可数,要想将郑家一举擒获的话,恐怕不太容易。无奈之下,黄羽翔只得同意她的要求。四女都道他被林绮思盅惑,这才会改变主意,气恼之下,当天晚上又将黄羽翔狠狠地榨了一回。虽然第二天黄羽翔仍能行走,但踏足之间,却是轻飘飘地全无力道可言,当可知道四女的厉害于一斑了!
从长沙到荆山不过八九百里的路途,凭着小白的脚程,最多三个时辰必能到达。但他们一行的人马实在太多,将速度缓下了不少。每天不过不前行两百来里,需要花上五天左右的时候,才能到达荆山。
好在诸人都是走惯江湖之人,也没有把这几天的路程放在眼里。但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