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罢!”
“你!你少得意——”那人不甘心,指着他鼻子吼道,“我这就回去拿证据,让你们……让你们心服口服!”
言罢倒是一个利索的转身往门外走去了。
十三猫靠着墙,懒懒笑道:“现在知道找证据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陶木晴不看好的摇了摇头:“多半是去找人伪造一份书信来,到时候又有麻烦收拾了。”
不笑大师脸无波澜,许是这几日见得惯了,只“阿弥陀佛”念叨了几句,方才转身往宿兮那方看去,“宿先生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大师。”宿兮含笑对他拱手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只是前来询问一下当前状况,并无什么大事。半月前曾拖师弟告知大师方坤所在,不知大师可有将他擒住?”
不笑大师摇头叹气:“多谢先生指点,但或许那贼人见方颜被抓,想来多了几分心眼,我等赶到时,沈家山庄已经无人了。”
“哦?大师什么时候去的?”
“便是先生托人传话的第二日,老衲就启程了,到沈家山庄时是三日之后。”
宿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唰”一声展开扇子来,摇了几下,“方颜人呢?”
“正在寺内竹屋之中
关着。”
“竹屋?”十三猫走到那桌前坐下喝茶,“靠不靠谱?万一让她溜了该如何是好?”
“这个十三少侠尽可放心。”不笑大师笑着轻捋胡须,“这竹屋乃是上一任主持所建的弟子思过房,后来又请郑铁石郑大侠设计了几处机关,外表看似简陋,实际乃是凶险重重。外人不可轻易进入,里面的人也难以逃脱。
门口把守的弟子都是寺中精英,巡守也甚为严谨。大可不必操心这个。”
步云霄忽然开口问道:“方颜最近如何?”
“她只是吃斋念佛,并无异样之处。”
“吃斋念佛?”燕生好笑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想起那几日在安龙寺吃的几天素,荤腥不近,现在都觉得胃里泛酸。
“那姑娘难不成要出家当尼姑?对了,她还是没承认方坤的事么?”
不笑大师摇了摇头:“只字未提。无论门中弟子如何询问,她皆不答一句。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自也不会动用大刑。”
陶木晴没奈何地叹了口气:“无论她承认与否,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现下她的话都不重要了,既然没有捉到方坤,也不晓得他的下落,恐怕他们还在进行下一步计划。”
“说的是。”宿兮合拢玉骨扇,点点头,“依上几次来看,他们是专挑有大批武林人士聚集之地下手的,近几日切莫再有议事之类。”
“这个我上次已告知过各大门派的管事,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集会。”
闻言,宿兮思忖着没有说话,抬手去拿茶杯来喝茶,品茗间忽然想起什么来:
“不知大师可否方便让在下同方姑娘见上一面?”
不笑大师正准备端茶,听他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应下来:
“这……自是没什么问题。”
旁边的陶木晴略有不解凑到他耳边,奇怪道:“你要见方颜作甚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隐在一片竹林深处,有一排竹制的小屋,屋内幽暗漆黑并未点灯,屋外一共二十余名安龙寺僧人把守,看着果真是谨慎非常。
陶木晴推着宿兮,待那僧人“吱呀”一声开了竹门,方看清屋内陈设——原来是点了灯的,只是仍旧很生漆黑。前面几重铁栏层层上锁,看样子,对于方颜是严加看管。
一个小僧拿钥匙开了铁门,宿兮这才慢慢进去。
方颜背对着他们,外面的日光透过缝
隙洒在地上,有一半都是干草。桌上摆着一本经书——没有翻开。
不知是不是寺庙吃得尽是素菜,看起来她瘦了许多。听到声响,也不过微微侧了脸,半晌无语。
宿兮同陶木晴对视了一眼,继而笑道:
“方姑娘?”≮我们备用网址:。。≯
和那日并无什么两样,方颜仍旧是冷笑哼了一声:“宿兮,又是你?”
“方姑娘看来,还是很有恃无恐啊?”宿兮面上带笑,往前移了几步,“想必方姑娘应当知道,抓到方盟主是迟早的事,你如今这又何必呢?”
“笑话。”她到不以为意,“若是你能抓到,现下又何须来和我说话。别以为能从我口中套出什么话来,除非我死。”
“你知道安龙寺是不会杀生的。”宿兮展开扇子,不急不缓,“所以,你根本不用怕自己会不会死。”
他叹了口气,佯装惋惜,“与朝廷合作,能有什么好?我以为像姑娘这般闯荡江湖多年的人,是瞧不上朝廷那天空狭窄的地方的,不过眼下,似乎是我错了呢……”
如他所想,方颜果真始料未及地转头看向他,“你……你怎么……”
随即她缓下神色,报以冷笑:“你们这群莽夫,又怎能懂我和我爹的大志!”
陶木晴皱了皱眉,轻声喝她:“杀人也算大志?何况,你们杀的还是无辜之人,方坤如今什么东西没有?他还想怎么样?”
“呵,区区武林,算得了什么。”方颜挑了挑眉,很是不屑的瞅了她一眼,“武林盟主不过就是个虚名,平日管管一些门派里头的琐事,不是这个夺了那个的地盘,就是这家杀了那家的人。便是江湖翘楚说白了在历史之上也就是个跳梁小丑般的角色。”
“你想当官?”
“呸!那文绉绉又一滩烂泥一样的朝廷,我才不想搀合进去。”
陶木晴顿然噎住,武林盟主看不上,庙堂高官也瞧不起,那他们父女二人是要干什么?
宿兮反而是微微一笑:“姑娘和方盟主想来是被步大将军赏识了吧?”
方颜冷眼扫了扫他,没有否认,但唇边轻蔑之意依旧:“那厮不过是想利用我们,但是各取所需,我们也不吃亏。”
“哦?你是想参军么?”
“怎么?瞧不起?”方颜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如今我大宋国力一日不如一日。自太祖开国到先皇澶渊之盟后,兵力大半都是钳制国中百姓,对于外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他上头坐着的人不顶事,我们也不能就
这么干站着,杀他契丹西夏的人,才能解心头之恨,才算是精忠报国。”
知晓她此话也不无道理,但是陶木晴还是无法赞同:“杀了那么多人,你还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精忠报国?你这样想本来就是错的。”
“要灭西夏,灭契丹,这样的牺牲流血是必然的。既有付出,才将有所得,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你——”
陶木晴还要上前争论,不想宿兮一把抓住她,无奈地笑着摇头:“罢了,不用同她多话,我们走。”
“嗯。”
胸中气郁难消,直到步出门,陶木晴紧握成拳的手才稍稍松了些许,由不得生气:
“那个方颜肯定是疯了。她和她爹的想法都有问题,我看,早些找人来治一治的好,难不成是吃了几天斋饭吃出毛病来了?”
宿兮忍不住笑出声,继而摆摆手,对她道:“方坤来过了。”
陶木晴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看她表情就知道。”他随意开口,缓缓摇着轮椅,“不笑大师说她之前安心吃斋念佛,自桌上那本佛经来看,应该不假,且据我猜测那时候她应当是有悔过之意。不过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佛经并未打开,她语气面容也并无改变,只能说明方坤之前很可能来过,很可能同她说过些什么话改变了她的想法,又再度回到初衷。”
“怪不得说在沈家山庄没有找到方坤,他孤身前来的?若是同步将军合作,必定手下也有些人手的,怎么不用强的救走方颜呢?”
宿兮摸着扇柄上的雕饰,很有深意笑道:“说不定,如方颜所说,当真是被利用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是久违的阴谋君和武侠君……
表示,狐狸说的很对,这个武侠标签挂得太心虚了,半途全谈恋爱去了……
以后的文里面一定会吸取教训的囧。
话说,后天完结?大后天完结?都有可能……
*
最近有些倦倦的,大纲被推翻了,所以估计新坑将会是一个很不讨喜人设,一瞬间,我就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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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拯救众人的……?
【此图来源:剑歌长行工作组】
☆、【尔虞我诈】
夜风寂静,万籁无声;树影微动;地上的斑驳随之摇晃,乍一看去甚是阴森。
安龙寺后院的竹林之中;小屋在夜色里若隐若现。门口把守的四名僧人已有倦意;呵欠连连,抱着手里的棍子不觉打盹儿。
平地里;一丝清风掠过,恍惚间似有什么在林间穿梭;鬼影一样。
其中一个自以为看错;并未在意;仍旧靠着木棍浅眠。
青草地上;嚯的落下一双黑靴;再往上看去,是一身夜行衣之人,大半面容皆被黑布蒙住,只余一对眼睛在外,虎目生威。
他弯腰快速前进几步,四僧人猛然转醒,惊愕一瞬,遂持棍相迎。
“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也不答话,从容不迫地迈前一步,伸掌拍击四人胸口,只听一声闷哼,那几人口中喷血,瞬间倒地不醒。
黑衣人撤了掌,扬眉奔至竹门之前,拿起那门锁瞧了瞧,继而从怀里掏出一把不知何处得来的钥匙,几下一转便将开来,谨慎地四处看了看,随即闪身就进了去。
前面一路的机关因得前几日曾来探查过,故而也解得极快,不消片刻就跑至关押方颜的地方。站在重重牢门前,方坤眉头一皱,鼓动真气,掌心由红转紫,继而两手握着那铁栏,一股烧灼白烟升腾而起,听他低吼了一声,竟生生将其扳开。
且说方颜正在牢房中焦急不安的左右走动,刚听得声响就回头看过去。
“颜儿!”
方坤已扳开两重牢门,朝她走过来,方颜见势不妙,忙喊道:“爹,快跑!他们有埋伏!”
话音刚落,闻得头顶哐哐当当作响,方坤始料未及,正看见上方一张大铁笼子骤然落下,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