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道:“被埋伏的弓箭手杀了,如被毒蜂引导着他们进入了昭阳院中,蜂螫人杀,狂风暴雨打梨花,悲惨的境况,就让人触目惊心了,属下也势必罪畏自戕……”
“萧兄弟!”宇文成都充满着感情地道:“未阻来敌入宫墙,其罪在我。夕阳落山,江河日下,大势所趋,非我等微末之力能够力挽狂澜,尽其在我吧!
我进入宫来,一是向皇上请罪,二向皇后问安,三向宝贵妃致谢;非她之能,这一夜我们就防守不住了。”
“不用了,将军!”袁宝儿突然出现,莲步姗姗的走过来,道:“皇上在一座篷帐中目睹了毒蜂之威,也看到了冲入昭阳院中的剑手和萧将军迎战的情形。
对宇文将军的信任更为坚强,此事一了,要加封将军为天下都招讨,把国家兴亡大事全付托于将军身上。”
“这……这样的重责大任,成都如何担当得起呢?”
袁宝儿道:“还有余绪呀!皇上付于了将军治乱的大权后,他就不再过问政事。将军要调军灭寇,也要治国理民……”
“这就更加使不得了,成都为皇上赴汤蹈火,统军战死,绝秒推辞。以国事相托,不敢承受,我要去面君申述……”
袁宝儿接着道:“将军,申述什么呢?诏旨还未发下呀!天威难测,谁知道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宇文成都呆了一呆,道:“说的是,说的是!我有些莽撞了。”
袁宝儿笑道:“皇上有了这个心,我先透个讯息给你。他不是说说算了,而是很认真的在想这件事情,听他口气,似是想到东都洛阳小住,然后再下江南,在扬州住下来,他向往扬州的繁花……”
宇文成都接道:“可是长安国事如麻!”
“交给你啦!”袁宝儿道:“所以你要好好地想想理国之策,好在时间还早,皇上心有此念,但几时实现就很难说了。”
“贵妃的看法呢?”萧雨突然接口道:“这担子太重了,我们的头儿怎敢轻作承诺呢?”
“最好别多想这件事情。”袁宝儿道:“只是心中有点底就行了,这么重大的事真要付诸行动,至少要国师同意,皇上纵然有心,但关键却在袁国师的身上,宇文将军能作的,就是全力对付、消灭目前的强敌,日后治国的大计,日后再作策划。言尽于此,以后我不再提了,你们也不许多问。”
“多承贵妃教言,成都感激不尽。”
“皇上目睹毒蜂的威势、搏杀的激烈,受到了一点惊吓,已由皇后侍入寝宫休息。”袁宝儿道。
“是,成都改天再恭请圣安。”
袁宝儿道:“最好在击退强敌之后,让宫中后妃安心,龙心大悦,才能和你作长时叙谈,也许话中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敬领教益,成都告退。”
他不敢多看袁紫烟,也不敢多看袁宝儿。
这两人不能多看,看久了人会着迷。
“将军!”
宇文成都已举步行去,袁宝儿又把他叫住。
“宝贵妃还有何吩咐?”
宇文成都抱拳躬身,目光着地,就是不看了。
既然挡不住那股吸引力,不看总可以吧?
“伤亡如何?”袁宝儿道:“我想知道详细的数字。”
宇文成都道:“死了十八位宫卫武士,十个死在蜂尾的毒针之下,八个死在迎敌搏杀之中,伤了二十六人;其中有两个是副总统领。”
“两位副总统领伤势如何?”袁宝儿神情严肃地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能救他们,不要放弃。”
第十一回 血染宫门
宇文成都道:“一个伤在左肋上,开了一条半尺长的口子,血染全身红,伤得相当重。另一位伤在蜂针之下,半身肿胀,苦不堪言,属下已全力施为,却无法阻止他毒伤恶化。”
袁宝儿道:“我有灵丹两颗,白色的可解蜂毒,黑色的能治剑伤。”
她把两颗灵丹托于掌心,交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望着那黑色药丸,约只一颗花生大小,不禁皱起了眉头,忖道:“单以伤口而论,就要大过这颗药丸十倍以上,不知是用来内服还是外敷?”
但闻袁宝儿道:
“黑色药丸一分为二,一半和温酒吞下,一半和在上好金创药,敷在伤处。至于白色药丸,要伤者吞下即可。
如要加速效用,吞下药丸后再让他服下一瓶老酒,药不多,受伤的武士,恕我不能送药救治,心中十分不安。
不过……蜂毒太重的人,不用留下他们受罪,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点了他们的死穴,让他们早登极乐。”
学术法的人,思想也脱去常规,和常人不同,务实任性,不太讲虚情道德。
“是!成都也有这个想法,但却说不出来,也不敢下手去做,他们大痛苦了,一指点中死穴,一了百了。但我怕传言出去,说我杀了受伤属下……”
袁宝儿道:“这种事去作就好,用不着说出去。将军,这一批剑手攻势,看情形只是初期攻势,他们真正的领导头子还未出现,如果我的推想不错,他们还有奇兵出现,国师阻止了他们的大军前进。
他们似是已经把进攻的重点摆在这里了,集中高手,击溃将军率领的宫卫,消灭皇宫中人……”
她未提皇上,但已隐隐含皇上在内。
宇文成都吃了一惊,道:“我虽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奇兵,但一定非常可怕。这两次攻势,我已尽全力应付,强敌花招频出,我已心余力拙,保卫宫廷的大事全要依赖贵妃之能,属下已无制敌的信心了。”
“将军!”袁宝儿叹息一声,道:
“宫卫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以一抵十的精锐,十大副统领更是你的重要助手。日后,你掌理国事,他们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不能让他们日以夜继地鏖战至死。将军奋勇阵上亡,你这些忠诚部属,个个战死,将军一人虽然身负绝技,也就一枝红花缺绿叶了,我相信紫烟姐姐也不愿你如此。”
提到袁紫烟,似是有人用针在宇文成都心上刺了一下,全身一颤。
他叹息一声,道:
“太匆匆,谢了春红。成都已经尽了心力,实在无能力挽狂澜了。不敢欺瞒贵妃,成都已派十路求救人马,请商故旧相识,赶来助我。也威迫利诱约请江湖上高人赶来助战,迄今为止,尚未得一路回报。”
但闻步履声急速传来!
一个满脸风尘的劲装大汉直冲宇文成都面前。
只听他急急地道:
“少林寺派出了十八罗汉,由了了大师率队,已进入了长安城中……”
“好,妥善接待!”宇文成都一挥手,道:
“不得有丝毫慢客行为,快去安排他们休息的地方。”
劲装大汉道:
“他们要求改穿宫卫衣服,十九人集于一队,不能分散,那会减弱他们的力量。”
宇文成都略一沉吟,道;
“就依他们的要求,给他们衣服腰牌,编成一队,由本统领亲自指挥。”
劲装大汉又道:
“他们也约请了黄山七剑随来助战……”
“很好!”宇文成都打断了劲装大汉的话,道:
“我亲自去接待他们。”
“和尚还有要求!”劲装大汉道:
“他们会出力死战,直至此间事了。如果他们没有战死,就要离开此地,从此恩怨两绝,不再往来。
十八罗汉是寺中一流的高手,了了大师也是九大长老之一,武功已登峰造极。黄山七剑更是名满江湖,请统领不要误解了他们的诚意。”
“明白了。”宇文成都道:
“去告诉了了大师,一切应他所求。此事无暇多谈,要他们立刻更衣,用些餐点,准备迎敌,退了敌人这一波攻势,我再设宴为他们接风详谈。”
劲装大汉喜道:
“他们要求的,总统领全答应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更衣之后,我就带他们来见总统领。”
袁宝儿道:
“能够约到少林和尚助战,将军果然非凡呀!由这一大批高手助战,只要让他们毒物无法发挥所长,这个仗可以打下去。”
“是,属下信心倍增了。”宇文成都道:
“最没有把握请到的人,竟最先赶到了这里。唉!看起来,人与人之间的交情遇到生死关头时,就不如利害重要了。少林寺只为了换取我一句承诺,就尽快派出高手,赶来长安助战。”
袁宝儿道:
“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中?当然,若是不方便说,本宫也不便勉强了。”
这时萧雨、田当都借故退开,赶走了四周宫卫武士。
宇文成都道:
“国师北征,带来了李世民,途中却为少林和尚救走。”
袁宝儿心头剧烈地跳动着。
但她仍缓缓地道:
“紫烟姐姐如何肯放过他?”
“国师被一位高僧——三藏和尚引走了,成都发现少林和尚身份,也动手打了一场,双方互有伤亡。”
袁宝儿道:
“他们赶来助战,是贿赂你了,希望你不要把此奏明皇上,不要调动大军征剿少林,将军是否接受呢?”
“来的太重要了。”宇文成都道:
“虬髯客发动这一场拂晓攻击,似是存心把大隋朝一战残灭,少林寺高手来援,是一场救亡活命的大恩情,这件事自当一笔勾过,从此不再提起,也决心履行承诺,此后不再和少林寺来往。”
袁宝儿道:“所以不能让少林寺十八罗汉有太大的伤亡,死完死绝了,将军也不好对人交代呀!”
“这方面,成都就全无把握了。听说虬髯客和一干属下,武功十分高强,如再有毒物、术法助战,个人生死都无能主宰,如何能顾到他人呢?”
袁宝儿道:“我会全力成全将军。”
这时,宇文成都已完全明白袁宝儿是一位非常高明的人物了。得此承诺,心中更是大感安慰。
他长揖到地,道:“多谢贵妃,成都告退。”
转身大步而去。
袁宝儿暗忖道:“他不肯多看我一眼,只为不愿受我媚术所夺,是一个奇男子,勿怪能和皇上推心置腹,君臣相许;勿怪紫烟姐姐喜欢他。
宇文成都啊宇文成都!袁紫烟只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全心全意的追求我袁宝儿,那一天我忍受超越了极限,也许会让你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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