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良知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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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良知是路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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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一张精致的脸蓦地一沉:“李重皓,你难道不想让她活命了?”

苏烟指的是谁,在场的三个人都清楚。她这才看到李重皓真真切切地看了她一眼。她心里一跳,又是酸意上涌,你看看,每次提到沈暮欢的时候他才会看她一眼。

“你找到解药了?”

“那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要是事态一直这样发展,我不保证这世上还有‘偷生蛊’的解药!”

李重皓闭了闭眼:“她受人欺负,患了伤寒,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你放心,就算我再喜欢她,她也不会看我一眼。”他笑了笑:“这不是你说的么?”

“李重皓!你真是疯了头!沈暮欢对你好,仅仅是因为她中了你的蛊毒,小命抓在你手里。你怎么看不清!她也是虚情假意!”

这时候,有一阵劲风吹来,窗户“乓当”一声被吹开来,苏烟看到李重皓脸上一瞬间神色全无,他的面庞仿佛隐去,他的眉角、鼻尖、薄唇都好似浸在了一片阴暗里。只剩下他漆黑的丹凤眼,掩盖在浓而密的长睫毛之下,只有无边无际幽深不见底的黑。

苏烟只听得他说:“虚情假意又如何?只要我喜欢。”

真是犯贱!苏烟恨不得骂他,她深深吸一口气,嘲讽道:“那有怎么样,你哪怕喜欢到死,还是得不到。”她嘴角勾起一丝狞笑:“李重皓,你自己开出的条件,你自己不要忘了。”

武林大会之后,李重皓,天山山庄的大公子也好,亦或是手刃亲弟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也好,都将投入“蝴蝶谷”门下,从此为苏烟生为苏烟死,与沈暮欢再无瓜葛。

他自己下的毒只有自己解决。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武林大会,江湖上所有人都想生擒你,你自己小心。我还指望你为蝴蝶谷出力呢。”

“你放心,那些人能够抓到我,我早就死过一百回了。”

“新月教与崆峒派昨日在城门大打出手,据说是血流成河。今早已有消息传出,两派是为了‘天下归元’而争了起来,而崆峒派掌门人时最大的赢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下有好戏看了。”

昨夜的鲜血汇成细流,经过一夜,也没有干涸,城门处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初春里刚刚冒出来的嫩芽,被鲜血打回土里,什么都没剩下。断臂残肢堆满了出城的路,面目狰狞的头颅堆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

京城今天格外寂静,官府已经开始介入。

“你好好待着吧,别到时候又被人将罪名推到你身上。”

李重皓笑:“他已达到目的,怎么会再抹黑我?况且崆峒派掌门人已经成了替罪羔羊。”

苏烟望过去,只看见沈暮欢隐在李重皓的身后,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她仰起头,却有什么渐渐往下沉。

“还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不送。”

还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她真是妄作担心,有谁稀罕?

朱掌柜亲眼看着苏烟悲悲切切地离开,心里揪了一把。妈哟,公子真是好大的定力,这种美人也这么对待。他这一对比,愈发觉得床上的沈暮欢真是除了骂娘比苏烟强以外,真是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愣着干什么,把药端过来。”

朱掌柜夺门而出,自家公子这是什么要砍人的眼神!

床上的沈暮欢已经不再说话不再低声喃喃。李重皓摸摸她的脑袋,任寒风吹进来,他悄悄地问:“阿欢,为什么他变了,你就那么生气,哭得那么可怜,哪里来的那么多恨?为什么我变了,你却只是撇撇嘴,只知道讨好呢?为什么连我把刀都抵在你背后了,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真是不一样……”

“阿欢,人都是会变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沈暮欢发出轻浅的呼吸声,睡梦里眉头轻轻皱起来,嘴巴噘起来,一头黑发铺在枕上。

下一刻,李重皓凑着她的唇就吻上去。一点一点地探过去,慢慢地摩挲,小心翼翼地描绘她的唇形。一下一下地啃,一下一下地咬,然后再一个狠劲,一下子撬开她紧闭的牙齿。

“咯咯咯”牙齿碰到牙齿的声音。

李重皓笑起来,狭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他又抬起头,望了沈暮欢一眼。好像是对她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阿欢,苏烟真是单纯,我怎么可能放弃你。”他眼里精光闪闪:“就算是死,也是我死在你手上,或者你死在我手上。”

他又笑:“我倒是忘了,你多怕死啊。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开始横冲直撞,他甚至吸干她的唾液,咬破她的舌尖。他想,沈暮欢,你会永远记住我。

他开始抽调她身上的棉被,手指探过去,附上她的腰,狠狠地掐了一把。李重皓眼角带笑,突然一停,他凑到沈暮欢的耳边,呵着热气,笑吟吟地说:“阿欢,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吃了。”

他娘的!“咚”的一声,沈暮欢弹跳而起,头一下子就撞到了墙上。她满脸涨得通红,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啊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重皓好整以暇,做到了床边,仰起头看她:“怎么了?”

“你、你!你别过来!”沈暮欢惊天一叫。

推门而入的朱掌柜“乓当”一声就把辛辛苦苦熏得他满脸黑炭的药一下子打翻了。

李重皓转脸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再去熬一碗。”

我……朱掌柜敢怒不敢言,只好恶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沈暮欢一眼,捧着一颗心夺门而出。

“我怎么在这?!你刚刚干什么?!”

李重皓一脸无辜:“你昨夜自己眼巴巴跟着我的,我刚刚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沈暮欢长这么大,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还没有敢调戏过她。当即她便炸毛:“靠!”她指天发誓:“你等着!你等着!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沈暮欢!”

意思是她会跟着自己么?李重皓笑得更开心了,薄唇轻启:“无任欢迎。”

当初那个一副傻相的李重皓多好,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沈暮欢咳了一声,控诉:“都是你!”

“我怎么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气得病倒在床!”

李重皓眼神突然一暗,他问:“是我么?”

沈暮欢一下子就闭嘴了,昨夜记忆终于涌上来,疼痛的、怨恨的,可偏偏是真实的。那决绝而去的背影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太疼了。

“萧佑是沈朝醉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重皓心底一沉,他冷声而道:“当然是真的,是你自己无法接受,何必要怀疑我?”

真是气人,李重皓说完便甩门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沈暮欢。

沈暮欢愣了半响,突然一句:“你他娘的给我回来!把我的碧湖剑还给我!”

再次进门的朱掌柜差一点又要打碎药碗,他拼命护住,“蹭蹭蹭”地往前走,“砰”地一声就将药碗一放,粗声粗气:“喝!”

沈暮欢腹诽,难道没给房钱,怎么这么凶……

作者有话要说:笔电每日一崩,我真的受不了了,不是明天重装就是后天……真的,如果晚上九点半之前不更,那就真的不更了……

PS:某美人说我是萨摩,我将这句话告知友人,朋友嗤一声:“你!顶多就是只哈士奇!”

无与伦比的二……

我才不承认呢!

☆、如何相比

朱掌柜横眉冷对,沈暮欢人微言轻,又没有银子撑腰,连忙点头哈腰接过药碗,咕噜噜就一口气灌下去。

“哼,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醒了就给我走。”

沈暮欢默默在心底戳小人,他娘的,好歹也是熟人,怎么就人走茶凉了呢……

朱掌柜“哐当”一声就关了门,沈暮欢的力气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只希望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来找她,她从此也不再需要任何人。

她又渐渐陷入沉睡之中,满室静谧,只余下窗口里蹿进来的风发出“呜呜”的响声,就像是有人哭一样。

窗户被人渐渐推开,有人就像很久之前的小小沈暮欢一样,将头支在窗口,就差那一句:阿欢,你疼不疼?

简直就是时光倒流,一切就如同从前一样。

李重皓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他勾起唇就是一笑,然后一字一句地问他:“不敢进来了?”

萧佑的脸色如常,一双眼却是一股愠色,他问:“你为何要告诉她?是想把她牵扯进来?”

“错。”李重皓摇头:“我是看她一直念念不忘,只好让她吃点苦,免得以后遭罪。”

“对,长痛不如短痛。”

“还是错。”李重皓:“只有逼她抛开曾经,认清现实,我才能有机会。”

“机会?”萧佑一张脸的后面是客栈后院空旷的地,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样看上去,他的一张脸无边无际的白,他似乎隐隐发抖:“什么机会?”

李重皓又是笑:“当然是让我的阿欢姑姑爱上我的机会啊。”

理所当然地无耻之极。

“哼。我怎么不知道喜欢阿欢这样的?”

“那你以为呢?”李重皓眼里有精光微闪:“你又是自认为多了解我?”

萧佑被他这样一刺,一下子就从窗口跳了进来,他脸上是盈盈怒气,他张口便问:“你既然喜欢她,先前还装失忆骗她。我倒不知道你还能这样喜欢一个人。”

“我骗她自然有理由,何必要说给你听。还有今天你过来,真是来看沈暮欢的?”李重皓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又道:“还是坐下来谈谈你的正事?”

萧佑脸上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一会儿过后,他又立马回过神来,也坐了下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然后才问:“朱掌柜查到消息了?”

李重皓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布,他缓缓铺开,将绢布均与铺到桌面上,突然便将手中热茶一撒。

茶水纷纷扬扬落在绢布之上,渐渐晕染了整块布,布上的线条、轮廓以及一个个标识便显现了出来。

李重皓手一指:“武林大会的整个布局。这一次召开的地点是玉寒山。”他修长的手指渐渐游移,一下一下皆命中一个又一个标识:“到时蝴蝶谷、刹血楼、萧家、崆峒派以及天下山庄都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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