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你的确太美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天地里只有一个你,真的。”小六子痴痴地道。
“是吗?你喜欢我吗?”翠花眼中发出奇光道。
“喜欢,喜欢。”小六子失魂似地道。
“那你喜欢到什么程度?”翠花笑得更甜,眼波就如春风一般。
小六子呼吸似乎很急促了,但他也立即道:“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甚至愿意为你死。”
翠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地道:“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发誓。”小六子呼吸更急促。
翠花双颊微红,呼吸也更急促,缓缓道:“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办一件事?”
“可以,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干。”小六子毫不犹豫地道。
“六子哥,你对我太好了,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的恩情。”翠花幽幽地道。
小六子猛地一下,拉起翠花的玉手,轻声地道:“翠花,我喜欢你,你若能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就不用报答了。”
翠花似乎无骨头一般,“嘤”地一声靠在了小六子的怀里,抚摸着小六子那硬朗的脊背,眼里露出一抹淡淡的凶光。
小六子那黑黑的脸膛变得微微的红润,眼中一片迷茫,但却出自男子汉的自然冲动,一把抱起翠花步入暗影深处……
△△△ △△△ △△△
“少爷,少爷,我来了。”马二爷那瘦弱的躯体还未到,声音却已传出老远。
“二公,你来了。快进来,我有话想跟你说。”一个稚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马二爷推门入内,进门中间便是一副“寒梅栖喜”图,图下有一套檀木桌椅,显见是一个写字台,靠右边是一个大书柜,柜中之书都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柜旁立着一只粉白的鹦鹉正转着头望向门口,左边是一块有天然“猛虎下山”图的大理石屏风,屏风后便是小少爷的牙床。
“二公到,二公到,二公到。”鹦鹉含糊地叫了起来。
“少爷。”马二爷叫了一声。
屏风后转出一白衣少年,红朴朴的脸蛋,似墨水晶般乌亮发光的眼睛,充满了灵秀之气,小巧的鼻子似宝塔峰一般自然灵奇,天庭饱满,下巴微翘,嘴角总带几分顽色,真可谓粉妆玉琢。
“二公,我想到后山温泉去洗澡,在家里洗,太乏味了。”小公子开口道。
马二爷忧虑地道:“少爷,现在可是晚上,天黑,不安全。”
小公子翘起嘴巴道:“可我不想让十五岁的生日过得这么没有情调,父亲不允许我乱跑,二公也不要我去,我还以为,你疼我,没想到……”
马二爷不安地说道:“可是快要开席了。”
小公子终于放松了绷紧的脸蛋,露出一个狡猾的笑脸道:“二公,你放心,我是今天的主要人物,我没回,他们是不敢吃的,何况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那这个生日过得也没意思,又何喜之有,又何必设酒宴呢?”
马二爷似有所思,然后才点头道:“好吧,我陪少爷一起去,老爷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这才是我的好二公,那就走吧,别让翠花姐知道,我故意叫走她的。”小公子高兴地道。
……
烛影摇红,满堂喜气,猜拳行令,酒杯碰击声、笑声、醉骂声,充塞了一堂。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年这个日子,全庄上下都聚于一堂可得以尽情畅饮,可以找你想要找的人拼酒对骂。但在平日,是绝对禁止拼酒或醉酒,因为,一个醉了的人是不可能安全地把握好各地机关的,一个醉酒的人甚至连毒药都无法辨清其性能,更难以正常状态去射击暗器。一个武人,一个称职的高手,是不会也不能让自己喝醉的,惟有今日,凌家庄才放开这样的禁例,因为,今天是小公子十五周岁的生日。
大堂渐渐静了下来,甚至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也能听得到,大堂里惟有一片悠长的呼吸声。内行的人都知道,这呼吸声绝不是普通人所能具有的,当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参加这宴席的,他们中上到最老的九十九岁零七个月,下到十六岁差两个月,无一不是江湖中难得的好手,他们最大的本领还并非武功,而是他们全身是普通人沾不得的毒药。刚才他们还闹哄哄的一片欢腾,而今全都静下来了,那是因为大堂的门口走进一个人,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看起来如大山一般威严,那紫红色的脸上似挂着秋风一般的冷峻,眼睛如猎鹰般敏锐,似有电光在闪烁,龙行虎步自具一种王者之风,这人就是他们的庄主凌文风。这是一个似乎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起来他都是那样的冷静。
“大家好,今天是海儿的生日,因此特许大家一醉方休!”凌文风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平静,但他们却知道,庄主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非常严肃,对他们要求非常严格,但对每个人都怀着一颗真诚而善良的心,这也是他们信服庄主的最大原因。
“好!”满堂齐呼,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又点燃了。
“在这里,我代海儿和大家一起干一杯。”凌文风潇洒地从小六子的盘中端走酒杯,一饮而尽道。
“好,祝公子新岁快乐,愿庄主与夫人白头到老,寿与天齐。”众人齐喊,然后一饮而尽。
凌文风端起一杯酒道:“我们凌家庄能大放光彩,全赖大家的鼎力支持,在这里我凌文风,代表凌家列祖列宗向大家表示衷心的谢意,我再敬大家一杯!”说完,凌文风又干了个杯底朝天。
“干!”众人也一饮而尽,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
“海儿待会儿就会来向大家问好,现在就请大家各自痛饮。”凌文风微笑着道。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可却突然停住,非常生硬地停住,就像是穴道受制一般。时间、空间似乎都随他的停住而不再前行,那浓烈而狂放的气氛似乎是被他的停住而渐渐冻结,正在喝酒和举杯的人们,也都如着魔般地定住,只是目光全都射在了凌文风的身上,因为他的这个停身实在太奇怪也太不合常理了,他们都了解庄主,更清楚这样的情况绝不会是正常的凌文风所做的,所以,一位须发全白而精神矍铄的老人,惊声问道:“庄主,你怎么了?庄主,庄主……”
凌文风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来,很慢很慢,这一转身似乎长达半个世纪,又似乎在数转过了哪些空间,终于凌文风转过身来,可一张本是紫红色的脸,显得那样苍白,就像一朵纯白梅花的颜色。
“庄主怎么了?”几个年长之人飞身上前。
凌文风轻轻摇了摇手,依然是以那种平静的声调道:“我中毒了,一种不很剧烈而一时又解不了的毒,大家别担心,我还死不了,暂时用内力逼于脚下,事后再慢慢想办法。”
“庄主,我们一起来为你逼毒。”一位形如长臂猿的黑衣老人道。
“来不及了,三叔,你赶快到前院去看守大门机关,见有可疑人物,杀无赦!”凌文风缓缓地说道。
“大叔,你去照顾海儿,若有什么不测,请和二叔务必将海儿送走。”凌文风凄惋地说。
“庄主,让我们一起杀掉敌人!……”须发皆白的老人说道。
“别说了,大叔,保护海儿是最重要的,其他兄弟各就各位,见到可疑人物杀无赦,庄中有外出人员杀无赦。”凌文风冷冷地说道。
凌文风转过脸来对着已经在发抖而又没机会逃的小六子问道:“为什么?”就这冷冷的三个字,似是地狱的寒刀刺穿了小六子所有的包装,使他软软地瘫在地上只知不住磕头道:“庄主饶命,庄主饶命,庄主饶命……”
“为什么?”凌文风又问了一句,口气寒得如万载玄冰,连旁边将小六子怒恨得欲将其分尸而后快的人也感到内心的冰寒。
“这酒是翠花泡的,她叫我端给庄主你喝,所以我就端来了,我也不……不知道有毒,请庄主恕罪,请庄主饶命……”小六子结结巴巴地说道。
“唉,没想到……我早就看出翠花有问题,也注意提防和疏远她,没想她还是计高一筹。算了,饶你不死,但你必须将功折罪。”凌文风感叹地道。
“如海、如山,通知各关口,见翠花杀无赦。如风、如云,保护夫人。四叔、五叔,你们就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吧,其他人都见机行事,随时听候调配!”凌文风恢复了平日的气概,只是脸色依然那样苍白。
凌家庄里灯火依然那样亮着,使全庄的气氛变得比刚才更诡秘,因为现在的静,静得那样可怕,正似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酝酿,又似缙云山那样深幽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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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你也下来吧,这水很舒服,哈哈哈……”一个在水里的少年一边向岸上的老头扬水,一边叫道。那水雾让他那粉红的脸蛋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他们就是凌家少庄主凌海和马二爷。
马二爷那双深邃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笑意,水珠溅了一身也不在意,可是渐渐地他的眼上蒙了一层朦胧的忧郁和凄苦,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如今的世界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物是人非了。
四十年前,马二爷并非二爷,而是一个浪迹江湖的浪子,一个无门无派的浪子,而且是江湖中新崛起的高手之一,他名字叫马君剑,他的人也如其名“君子之剑”,最令江湖中人难以忘记他的是两次挑战。第一次因为一位朋友受冤而被困武当,那时他才出道一年,或许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他竟硬闯武当,大破武当两仪剑阵和四象剑阵而激出武当上任掌门“八难真人”,居然接下一百三十六招才败下阵来,但也因此解开他朋友之冤;另一战,也是决定他一生的一战,也是最令他伤心的一战,他永生难忘的也是这一战。
想到这里他就流下两行老泪,口里叨念着:“唐情、唐情,你现在何方?你现在可好?四十年,四十年了!”
“兄台好身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一个略带稚气而又显娇嫩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张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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