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辛如箭抱着希望疑问道。
“不错,是真的,虽然我是杀手,但也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猎鹰口气又有些松缓地道,但他的剑依然是杀气逼人。
“不错,猎兄的话就等于我的话,翠山楼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冯无悔插口道。
“猎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谢成疑惑地望了望冯无悔,又望了望猎鹰道。
“我们杀手盟与冯家的恩怨要先放在一边,待其他事情处理完了再说!”猎鹰解释道。
“不错,今天我们暂时是朋友,以后还要看大家给不给我面子啰。”冯无悔微笑道。
“好了,你说吧,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们绝不会为难你的。”猎鹰将手中的剑缓了一缓道。
“好,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们内……啊!”一截刀尖从辛如箭的咽喉穿了出来。一把毫无声息的飞刀从辛如箭背后方向射将过来,这刚好是猎鹰所不能看到的死角,而冯无悔也未曾注意到。倒是几名杀手兄弟发觉了,但还来不及惊叫,辛如箭便已死去。他们大吼一声,向那片灌木丛飞扑而去。
“滋滋……”几柄飞刀划破空气向几名飞扑过去的杀手射到,一条人影从灌木后飞掠而出。
猎鹰大怒,腰身一弓,如箭般向人影扑去,手中打出十二柄柳叶飞刀,三十四粒铁珠子,以不同的角度和方位向人影罩去。那人影不得不一顿,扯下身上的披风一抖,竟将三十四颗铁珠子全部卷了起来,而十二柄飞刀,也被那披风卷成的布条扫开。
但就这一顿,冯无悔却动了,他的速度绝不输给猎鹰,他一出手便是两道凌厉的指气飞射而至。这人影是蒙着面的,所以并不知道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可是绝对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其惊惧程度。但他并非怕这两指,而是怕脱不了身,于是他又将披风一展,那三十四颗铁珠子又反射而出向猎鹰和冯无悔射到,而自己却闪避开两道指风。
“哧哧!”一根树枝被指风击断,一株树的树身被击穿一个洞,而且连碎木也没有溢出。这一指是阴柔的指劲,而击断树枝的却是阳刚指劲。
蒙面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年龄不大而有如此功力,但他还是极力想脱身。
可他射出去的几柄飞刀并没有阻住几名杀手兄弟,反而又有更多的杀手兄弟扑到。冯无悔的几名护卫高手也同时赶到,蒙面人想走已经无能为力了。
猎鹰一阵疾劈,将射向他的铁珠全部击飞。冯无悔两手同时疾挥,一道道指气,将铁珠全部击下,然后一个潇洒的旋身落在蒙面人身前一丈远的地方。
猎鹰却如大鹏降落一般,轻悄悄地降在冯无悔的身旁。
两人都立着身体,就像两棵参天大树一般,又如两座高山般地威猛。猎鹰和冯无悔的气势融合在一起,蒙面人不禁倒退了一步,但猎鹰和冯无悔又同时逼了上去。
“为什么要杀了他?”猎鹰冷冷地问道,语气似是从万载冰窖中冒出来的一般,一直寒到蒙面人的心底。
“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又太没有种,更不该出卖组织,所以他必须死!”蒙面人沉声道。
“好,好,那就是说,你也至少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所以你便杀他灭口,却没想到你依然逃不出去,对吗?”猎鹰无情地道。
“不错,他所知道的,我的确也知道,但你别妄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蒙面人倔强地道。
“真的吗?他不行,那我能不能知道一些呢?”冯无悔平静地道。
“你也一样,没有人能从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
蒙面人说完,便倒了下去,那黑布下面滴出几滴黑色的血液。
“不好,他服毒自杀了。”猎鹰大惊道。
冯无悔急忙走过去伸手将蒙面人的面巾一拉,惊道:“是唐胜山!”
“唐门的飞刀高手唐胜山怎会帮毒手盟的人呢?”猎鹰伸手探了一探唐胜山的鼻息道。
“不知道,或许他是唐门的叛徒也不一定!”冯无悔解释道。
“好,毒手盟!我会记得这个仇。冯兄弟,这次多亏你仁义相教,使我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杀戳,但愿我们今后能再并肩作战。”猎鹰静静地道。
“愿猎兄回去能和司马盟主说说情,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信今后还有共同作战的机会。”冯无悔拍拍猎鹰的肩膀道。
“好,那我们这便返回川中!”猎鹰握着冯无悔的手道。
“好,就让我送猎兄一程。”冯无悔也紧握猎鹰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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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之风光以奇险称著,河道水势异常湍急,暗礁险滩多不胜数,过白帝城,经孟良梯,也真应了李白的“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矍塘峡的水势。
峡岸的青山让凌海和孙平儿大开了眼界,那种飘然于世外的感觉异常舒爽,偶尔有险礁横立,又让孙平儿的心提到了喉管,甚至有时候发出尖叫。杨水仙也是第一次走如此水道,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而杨老爹、杨平安及杨顺风一脸凝重,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驾船当中,不再和凌海、孙平儿说笑。凌海却独得其乐,坐于船头,饱览一路山色。杨老爹为了让凌海和孙平儿更好地饱览这人间奇景,特在甲板上搭了一个小棚,以挡住阳光的直射。所以这一路下来,也无烈日的顾虑,亦有激浪的险趣,更有山水的壮丽。凌海更是体味到大自然的威力。开山劈石,如此雄奇的三峡,能由自然形成,需要多大的能量呀。
孙平儿偎在凌海的怀里,面对如此惊险的河段,凌海便紧搂着孙平儿,让孙平儿深深地体味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大船行过大溪,水势渐缓,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又到了巫山,进入巫峡,登龙峰、飞凤峰、净坛峰、起云峰、圣泉峰、朝云峰、神女峰、上开峰、翠屏峰、松峦峰、聚鹤峰、集仙峰等十二峰各有奇色,一个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更为其增添了无限的神秘。峡道相迎,使凌海的心如在梦中翻腾,对这些美丽而神奇的山峰无比向往。人类来自于大自然,若能回归大自然,那应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孙平儿也完全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她也练习过玄天宝录内的武功,她也深知自然的雄奇和伟大,但却从来没有如此地贴近自然,在心中除了水便是船,除了船还有山,山是青山、奇山。如仙女、如飞凤,起伏如巨龙,云雾飘绕却有一种幽深神秘的感觉,那奇石,如狮、如猿、如出山之虎、如归巢之兔,千奇百怪。那花,红胜火、白赛雪、粉如霞,黄的、紫的、红的,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偶有山鸡惊起,偶有巨猿掷石,偶有玉兔乱窜,偶有巨蟒出没,偶有猛虎长啸,偶有饿狼凄嚎。蝉鸣、鸟叫,千姿百态,一路的山水,一路的迷情,一路的惊险,一路的雄奇。
凌海也醉了,自然乃是精神之源泉,所以凌海和孙平儿全身心地陶醉在大自然之中。
峰峦叠起如起伏之飞龙。凌海想到了马君剑。马君剑的剑,马君剑的剑招,不正是顺应了大自然之方法吗?水道千曲,山峦万状,山水之姿,武学之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提示,也正由于有自然的提示,才会有不断改进的武学,才会让人的精神文明不断进步。人来自于自然,情也来自于自然。凌海还想到司马屠的剑,那如山石相叠而成的雄奇剑式,是完全符合大自然所含哲理的!
杨顺风说得也很有道理,当船行于险地之时是最快乐、最让人陶醉之时,只有在生与死之间,才能真切感悟到大自然。那礁石险滩不是在揭示一些什么哲理吗?那猿跃兔奔不是在揭示一个什么道理吗?那鸟飞、浪溅不是也在揭示一个什么真理吗?
凌海有些醉了。他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心却在不停地激跃,那一招,那一式,那一条弧度,那一个角度,那一种速度,那一种组合等等,在他心中不断地闪过。凌海的手指在不断比划,只限于手指,但手指却变得如面条一般柔软,根本就不受骨骼的限制,可以做出山峦起伏的姿式,可以作出鸟翅滑行的姿式,时而如怒滔急流,时而如浪中顽礁。
孙平儿躺在他的怀中,她也是沉醉于大自然的雄奇之中,她想起了自己的衣袖,如云如雾般的动作,不亦是大自然的变化吗?她看到水平静时,那浅波便如她的流云飞袖,可她的飞袖之中却没有这一段滔猛浪急的动作,就算礁石再奇,又能耐水何?你奇反而更激起了水的汹涌,反而让水势更猛更威霸。她看到了山峦起伏之跌宕,也便如飞袖之轻舞,只是少了群山的一份苍劲。她还看到了漩涡,巨大的漩涡,若是能将力道如漩涡般地使出,那平静的袖波不也可以形成一团漩涡,空气的漩涡吗?……
凌海和孙平儿,在心中不断地比划着改进着,而他们的武功修为也在不断地进步着,那玄天宝录上的武学不断地变得更纯熟,更自然。
杨水仙更是激动得要命。不过这一段日子以来,孙平儿和凌海传授她一些武功,也使她的心能够比较平静一点,不至于有时惊慌失措。杨老爹和杨顺风及杨平安一丝不苟地操舟,对周围的山水并不在意,也幸亏他们操舟技术高,而凌海又教给他们一些内功心法,虽只有一二十天的时间,但他们本身就有武功底子,加之练习又勤,竟使他们的功力大增,对于这一点点险境来说,自是游刃有余。
一阵顺流急下,过了铁棺峡、楠木涧。当过了官渡口之时已是黄昏,今天因水势急猛,所以速度异常快,上午从奉节出发,竟于黄昏时走完了巫峡水路。
晚上便在巴东停靠,杨老爹也舒缓了一口气,凌海和孙平儿依然魂醉于巫峡。
巴东的江夜很宁静,几盏渔火,在江面上摇晃着,偶尔于江边小楼船上传来丝竹之声,混合江水击岸那有节奏的声响,别有一番情调。
凌海和孙平儿静静地相偎于船头,这是每天晚上都必有的节目。很浪漫,很惬意。凌海很沉默,一向都如此,孙平儿很温柔和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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