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和孙平儿静静地相偎于船头,这是每天晚上都必有的节目。很浪漫,很惬意。凌海很沉默,一向都如此,孙平儿很温柔和驯服,一向也都如此。他们也不必说话,夜虫的私语便是他们心底的交流。银河很灿烂,但他们从来都不去理牛郎和织女,他们对牛郎很不耻。既然每年都能相会一次,为何不将织女拉回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相拥坠入银河,也总比苦苦相思强上百倍。凌海更嫌牛郎不够魄力,所以他们对牛郎织女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但他们喜欢看星星,满天的星星显得天空是如此深邃,如此神秘莫测,凌海和孙平儿喜欢思索,思索大自然,思索人生。凌海更喜欢流星,流星虽然短暂,但它却是无比的勇敢,明知道自己会化成灰尘,依然能勇敢地跳出宇宙为它安排的轨道,然后以亮丽的风姿告诉宇宙它喜欢的是自由。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境界,也是非常引人入胜的境界。凌海崇拜流星,向往自由,更不喜欢什么江湖规矩,那样太拘束太烦闷,也没有乐趣。
“海哥哥,今天便是约定给毒手盟答复的第三天了,我们该怎样应付呢?”孙平儿幽幽地道。
“我是不可能答应毒手盟盟主的,但杨老爹他们的安全我有点担心。”凌海担心地道。
“是啊,若只是我两人倒并不怕他们,可杨老爹和杨大伯他们却不是对方的对手。”孙平儿很担心地道。
“那只有将对方的首领厉啸天击死,然后才有可能将他们打跑,但厉啸天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并不是三招两式便可以解决的。现在惟一可以办的,就只有改水路走陆路,不再麻烦杨老爹他们了。”凌海无奈地道。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杨老爹是送我们去安徽的,肯定不会放过杨老爹他们的。”孙平儿幽幽地道。
“那么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路打出长江算了。”凌海非常无奈地道。
“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了,人各有命,急也无用,对吗?海哥哥!”孙平儿转个话题道。
“是啊,人的命运就像这满天的星空一般难测和神秘,也或许这一颗颗的星星真是我们命运的归宿。”凌海感慨地道。
“可能吧,这么多的星星都在眨呀眨的,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向谁打招呼。”孙平儿天真地道。
“你就当它是在向你打招呼吧,它是否在说地上的小仙女,你怎么长得比天上的嫦娥更漂亮更动人呢?”凌海轻抚着孙平儿的秀发轻轻地道。
“海哥哥,我真的有那么美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这样英俊、这样潇洒,跟你在一起,我并不觉得自己美,只是很快乐,很满足。”孙平儿眨着眼睛说道
“傻妹妹,我这个星宿下得凡来就是专门为了配你这个地上的仙子呀,所以你会觉得快乐和满足。其实,我也一样,只要有你在我的怀里,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再重要。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爱,这是至善至美的爱,为了这很多仙子都会动凡心,何况是我呢?因此我也很充实和满足。”
“海哥哥,你真会说话,但我总是怕我现在是在做梦,这样美好的时光只是在梦里。”孙平儿温驯地道。
“或许吧,或许我们真的都是在做梦,我们本是两只彩蝶,但因为睡了一觉,便梦成了你和我,正如庄子所写的‘究竟是我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成了我’,但无论如何,我们至少也是一对相处得很好的蝴蝶,你说对吗?”凌海向往地道。
“嗯,这或许就是缘吧。”孙平儿点了点头道。
“我们不要管这么多,只要能把握住现在的幸福就行了,就像我爱你一样,我不必想将来会怎么样,也不去想过去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你,就是爱你,没有谁能将我们分离。”
“咦,海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孙平儿着茫茫黑暗中的一点星火道。
“那大概是渔船吧?”凌海猜测道。
“那好像是有很多灯呢。”孙平儿惊奇地道。
“是啊,他们是向我们这边过来的,待会儿到了跟前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凌海轻抚孙平儿的秀发道。
那一排排灯火渐渐走近,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船,上面挂满了灯笼。将船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清晰。
“是厉啸天的船,海哥哥。”孙平儿向凌海望了一眼道。
“不错,今天是第三天呢,毒手盟的势力果然极大,无论在哪里都有眼线,但或许从今天以后,毒手盟的势力会逐渐消失!”凌海狠声道。
“海哥哥,你打算将他们全部毁掉?”孙平儿惊疑地问道。
“不错,今天我们和他决裂,肯定有一场大战,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们将和毒手盟放手大干,不是我死便是他们亡,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何况他们不找我,我也会亲自去找他们,因为他们还欠我一笔血债,只是没想法把战争提前了许多。”凌海温柔地道。
“无论怎样,我都要跟着你。”孙平儿坚决地道。
“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好你,就算为你杀死十万人都不会让我心中不安。平儿,这是我给你的惟一保证。”凌海凑在孙平儿的耳边温柔地道。
“海哥哥……”孙平儿感激得抽噎道,一把扑在凌海的怀里。
“平妹,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心里很不踏实,总会有所挂碍。”凌海温情地道。
“我愿意,我绝不会连累你……”孙平儿欣喜地道。
巨船逐渐靠近,便在离凌海二十丈外停住了,船头厉啸天那高大威猛的身影立即出现,虽然隔了二十丈远,但厉啸天依然清楚地看到了凌海和孙平儿的身形。
厉啸天遥遥向两人把手一拱,道:“请先生和夫人到我船上一叙如何?船上酒菜一应俱全,只待二位光临。”
孙平儿脸有些微红地看着凌海,而凌海也正深情地望着孙平儿,道:“他没有说错,你便是我的夫人,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待爷爷一答应便是我的夫人了,无论是谁都抢不去,谁抢,我就杀谁!谁阻止我,谁便会死!”凌海坚决而又深情地道,然后扭转头向那边船上遥声道:“请稍待一会儿,容我与夫人换一套衣服便过来。”
凌海和孙平儿都易了容,因为他还不能以真面目出现江湖,他想追查一个重大的秘密,他母亲的秘密,抑或是司马屠的秘密。
凌海并不想太过让对方看出武学功底,于是便将杨老爹的小船划了过去。杨老爹他们都惊醒了,但也无能为力,只盼到时不让凌海分心。
小船很缓慢,凌海并不着急,他也想借这短短的时间让自己多体验一下大自然那宁静中蕴藏能量的气氛。孙平儿也很悠闲,有凌海在,她一切都不怕,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武功已经有了很大的信心,那是由于她懂得了大自然的能量无限。
巨船放下软软的木梯。凌海将小船系在巨船下突出的木栓上,然后顺软梯缓缓地爬上来,孙平儿便在他身后。他很放心,在他未作决定的前一刻钟,对方绝对不敢将他如何,是以他并不担心遇到袭击。当然他也有能力应付任何人的袭击,这是大自然告诉他的感觉。
凌海和孙平儿缓缓上得船来,眼睛轻扫了周遭一遍,只见船头的甲板足有三丈见方,挂了二十四盏灯笼,中间是一个木质节构的小楼,两层,有两丈见方大小,船身全长八丈宽三丈多,的确算是一艘巨型之船。船的甲板周围站了四十八名毒手盟的弟子,看其太阳穴,一个个都高耸如丘,便知是硬手。而厉啸天已坐于第二层小楼之上,此刻正朝着二人微笑。厉啸天身旁立着八名壮汉,凌海一看便知每人至少是谢万金那种级数,还有一名已达神光内敛的地步,应该和周拳头差不多,可见毒手盟对他的重视。
“厉护法,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真是让我有些心急呀。”凌海抱拳有点玩世不恭地道。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请到楼上来小坐。”厉啸天也抱拳道。
凌海的步子依然是不疾不徐,向楼上行至。孙平儿化妆成一位很端庄清秀的妇人,依在凌海的身侧向楼上缓步而行,并以小声成一线地送到凌海的耳内道:“海哥哥,小心一点,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而凌海却用心道:“你放心吧,我可是凌家最后一人,无论是对暗器、毒物、埋伏都会识别得很清楚。”孙平儿感到非常奇怪,明明凌海的嘴巴没有半丝动静,可是她的心里却的的确确听到了凌海的说话内容,而且无需通过耳朵传声,直接传到了心上。
“平妹,你不用奇怪,这是心语,这是一种纯粹的意念问题,在大自然中,我们不仅具有躯体,还具有灵魂,和一种纯粹的精神能量,而周围的空间里,有一些东西是只有用精神能量才可能驱动的。我以意念驱动精神能量,而精神能量便驱动这些物质,以我的想法和意念,转化成一种可以不通过耳朵就能进入心里的语言,这是我在巫峡之行时,将自己全身投入大自然后悟出来的,我想对谁说,谁才能听到,别人是绝对听不到的。”凌海又以心语向孙平儿道,孙平儿这才释然。
凌海和孙平儿才一踏上二楼,厉啸天便很有礼貌地请他们入座。
“不客气,你也请坐。”凌海还礼道。
“来,为我们能第二次相聚而干杯。”厉啸天端起桌上的酒杯对凌海道。
“护法客气了,叫我怎担当得起?”凌海也端起酒杯向厉啸天道。
“哪里哪里,先生能准时来到已经是给我毒手盟的面子了。”厉啸天很虚伪地道。
“哪里,哪里。”凌海也客气地道。
“来,干杯!”厉啸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海将酒杯举起放在唇边一顿,然后一饮而尽,但却在眼中露了一丝悲愤的神色。
“好,好,先生真是爽人。”厉啸天拍手道。
“厉大护法,今天我是来告诉你我决定的结果。”凌海直截了当地道。
“不急,不急,那些事不忙着说,先请先生欣赏一段舞蹈,然后咱们再慢慢地谈。”厉啸天向凌海摇了摇手道。
凌海轻轻地捏着孙平儿的手,拉她坐在旁边,而厉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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