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惊了,难不成还有个我?书中界有两个我??
他急了,靠近我的脸喝问:快说!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心念急转,我笑道:你可曾想过,东方木何止有三个,或许有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呢。
他恐慌地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说: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帮我松绑。
他吼道:妄想!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威胁他没什么用啊,我皱眉道:好,我说……其实,无忧谷一直在研究如何改造人体,使其体质至阴至柔,以便学习至高无上的武学。
他更惊了:他们成功了?!
我应道:对,他们以白痴东方木为蓝本,抓了好几个身材相似的人改造易容,十几年来终于有了成果,现在已经研制了十来个至阴至柔的东方木呢,我是其中失败的一个,|奇*。*书^网|而那偷走你解药的,我想应该是比较成功的了。
他摇摇头说:不,不可能,你脸上毫无易容的痕迹,浑然天成,更没有伤痕,不可能!
我再冷笑道:他们已经拥有改造体质的能力了,易容这种小事,还需要在身体上操作么,直接服用药物就行了。
他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但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我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体师,区区一个无忧谷,怎能做到如此神迹?!
我说:大叔,无忧谷可是要靠这技术称霸武林的,那个白痴东方木虽然是母体,不过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我们杀了他,我这次身边还带上了几个东方木,你想见见么?
他大惊,盯着我问:此话当真!
我说:当然!告诉你,我是个失败的作品,但还有用处,他们虽然暂时不会杀我,可终究还是不会放过我……所以大叔,我想跟你合作,我身边正好有几个很成功的东方木,个个骨骼惊奇,你抓几个来研究,到时我们一举推翻无忧谷,我便没有生命危险,也能让你的毒术天下无双,如何?
他的脸开始狰狞起来,无比兴奋,摇晃着我语无伦次:小子!你,你说的是真的么!太,太好了,他们在哪?你现在就带我去!!
见他帮我松绑,我说:他们只会和我联络,到时候我引开其中一个,把他带到偏僻之地,你趁机毒昏他。
他大笑着点头,绳索解到一半,突然伸手将一个东西塞进我嘴里,一拍我肚子,那东西便被我吞下去了。
糟糕,竟然还给我下毒。
他说:你别怪我谨慎,我只怕你反悔跑了,到时再抓你就难了,这毒三天之内我能解开,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然后,他飞快地拔下我脸上的银针,又是一阵麻痒。
松绑后,我假装手酸,右手探摸左手袖内的短剑,还在!
看来他只是搜走我怀里的东西,以及许巧的木剑。
他着急地催我说:小子,赶紧去吧,我等不及了。
我笑道:躺太久,腿有点酸,我这身子实在不行的。
说着,我弯腰揉腿,然后一鼓作气——
迅速拔出袖中短剑刺了过去,他一惊,侧身避开。
现在是拼老命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脚上急踩盲点,用上了梅辰毅的剑法。
他和我距离很近,刚好在我攻击范围之内,而他在如此距离根本无法使出暗器,我招不停,脚不歇,第三招弛幻剑切中了他的右肩。
啊~!!
他痛叫出声。
他没改造自己么,但是以防万一,我再出剑刺中他的心脏,不及细想,抽剑再捅,连捅了四五下,直到他软着倒在了地上,我才停下来。
被他的血溅了一身,脑子里思考一番,我弯腰抓住他的头发,用短剑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接着脱下外套,把他的头包起,打了个结背在身上。
然后我搜遍了他全身,也没发现解药。
他,他没骗我?真的没有解药!!
我一下蔫了,现在可是中了两种毒,一个三天后就会发作啊。
起身在屋内到处翻找,只找到了银两和木剑,内心越来越焦急,突然想起来,易鱼呢。
赶紧来到厨房,一个小角落里,她果然被五花大绑。
先是四处找寻解药,仍然一无所获,我走到易鱼身边蹲下。
她昏睡着,不知道有没有中毒。
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我拍拍她的脸,喊道:易易!易易!!
喊了一会,她终于醒转过来,却仍然神智不清,两眼迷茫地看了看我,嘴角浮现笑容。
然后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看来是饿坏了,我抱着她说:放心,没事了,有我在。
她的声音无力,却充满了幸福:我知道……你……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心中涌起一股柔情,瞬间,这一个月来的思念全部聚集起来。
我轻声喊着:易易~我……
她似乎听不见我的声音,缓缓闭上眼说:有你在……我,我什么也不怕……我……我好想你……
鼻子酸了,能听见她的这句话,我再也没有遗憾。
慢慢低头,我向她干燥的唇上吻去,快要结合时,她又模糊地发出了声音:
寒哥……我好想你……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世界在这一刻崩溃。
一切定格。
本来酸红的鼻头,竟然麻木了,我感觉眼睛里流出了液体,是泪么。
那液体顺着我脸颊滴在了她唇上,是血。
我的眼睛正在流血,可是,我没有恐慌,没有急躁,没有思绪。
抱起她,许巧的木剑掉在了地上。
看着木剑,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泪混着血在脸上往下趟,一颗颗凝成珠落在易鱼身上。
我一手托着她,一手捡起了木剑。
一直这么抱着她,我走出小屋,走了许久,身上已经乏力,周围人渐渐多起来。
视线时而模糊不清,身体摇晃着。
我听见有人喊叫:是东方木!他抱着鱼妹!
然后那人发出了刺耳讯号声,很多人把我包围了,我的眼里只看见冷雨寒。
他拔出手中的剑,却没有让众人进攻。
我走到他面前,放下了手中的易鱼,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要离开,落日门的弟子拦住了我。
冷雨寒在身后说:让他走。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泪,仰天狂笑。
放声大笑。
许久,我止住笑,没有回头,咬牙道:我期待,期待下一次和你的对决。
接着推开挡在眼前的人,迅速离开。
身后一个声音叫喊着追了上来,是水开开。
她惊慌失措地拉着我,说了一堆话,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拼命地跑,我想离开这里,远离和落日门相关的一切。
已经无法区分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我脑子昏昏沉沉,思绪杂乱无章。
突然,眼前一黑,脚下失力,我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一开始全身冰冷,但没过多久,一股气流冲进体内,四处游荡,舒缓了全身。
醒转过来,是白天,烈日当空,我正盘坐在地上,后面有双手在给我传输真气。
我说:好了,开开,我好多了,你别给我疗伤了……
话没说完,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中毒到现在,我还没流过黑血,不知道阴阳师的毒是什么效果。
水开开扶着我说:木哥哥!你中毒了!我……我不懂医术,你又不能跟我回天霞宫,这可怎么办啊!
我转头安慰她道:没关系的,我哭笑帮有位长老精通医术,我回去让她看看就好了,你也回天霞宫吧。
她慌忙摇头说:不行!我要照顾你,我,我陪你回哭笑帮!他们应该不认识我,没关系的!
我猛地大喝道:我不要你陪!你一个小姑娘整天跟着我乱窜,像什么话!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
她愣了,委屈地嘟起嘴,眼泪也流了下来,却硬忍住不哭出声。
我难受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开开,让我一个人,好么。
她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木哥哥,我……你知道我多担心你么,你突然不见了,又突然出现……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你是不是讨厌开开……
我手撑着地站起身来,看着远处说:谢谢你,为了你,为了纤纤,我不会死的,我走了,你不要跟过来。
拿起裹着阴阳师头颅的包袱和木剑,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开开,不要让我内疚。
她没有再跟过来,经过她的治疗,我身体好多了,也幸好找回了银两,找个路边摊吃了点东西,问了去望月城的方向。
刚吃完,肚子一阵剧痛,赶紧跑到无人处大便,大完舒出一口气,幸好不是毒性发作。
他们说到望月城起码得走五天,但阴阳师说毒性三天后发作,我能支撑到么。
而且路上也没有驿站租马,就算有,我也骑不来,以我现在这种状况,还怎么骑。
加快脚步,直到入夜,我感觉背上的包裹有血流了出来,也散发味道了,于是又问路人买了几条破布把它包严实。
月亮高悬在夜空,之前流了不少血,头有点晕,找到一条小河,我喝了几口水,正要躺下休息,肚子又痛起来。
黑警长娃葫芦猫的,阴阳师给我吃的该不会是泻药吧。
赶紧找个地方让屁股开吐,一边猛泻一边害怕起来。
毒性如果真的发作,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又强烈后悔怎么不在言乐镇上看看大夫,多活几天也好啊。
内心无比苦恼,突然听见远处的林子传来惨叫声,我赶紧擦擦屁股穿起裤子,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已经是大半夜的了,谁还在打野战呢……
也许有个高手在那边,也许他能解我的毒。
心里祈祷着,我慢慢走了过去。
树林里满地的尸体,一个中年人站在尸堆中间,然而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连武器都没拿。
此人眼眶深陷,太阳穴高高鼓起,身材消瘦,却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他在原地背着手说:你们先离开吧。
只听见周围嗖嗖地响了四下,然后一片寂静,他又转向我所在的方向说:还有杂碎么。
想跑也来不及了,我马上拱手行礼说:前辈!您误会了,我是听见声响才过来的,我没有敌意。
他没有动作,只是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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