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得到消息的姑娘们早就个个不用传呼,全都聚在了这位贵公子的房产门外,争相一睹人家的风采,更巴望着等会能够让人瞧上眼。
奈何这些姑娘们不管使出混身解数,卖尽风骚却没一个让这位公子给留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贵公子站了起来,看样子他可是乘兴而来必须败兴而去了。
老鸨随侍一旁,心里慌乱得直用丝巾抹着脸上的汗珠子,把一张涂满了厚粉的脸给擦得惨不忍睹。她“唉唷”一声后陪笑道:“这位公子啊,您这哪是来寻欢作乐的呀,恐怕皇帝选嫔姐也没您这么挑剔哪,不是咱刘妈妈吹牛,我们这的姑娘你要看不上眼,我敢打包票您到任何一家要是能挑中如意的,您不妨拆了我们这的招牌。”
“是啊、是啊,这位公子,咱们这上上下下七、八十位姑娘全都到齐了,难道……难道竟然没一位您喜欢的?”龟奴一旁敲着边鼓帮着说话。
笑了笑,这位公子好一口编贝也似的牙齿,他道:“很抱歉,如果你们这再没有其他的姑娘,我就只好回去了。”
话说完了人家又是一张大面额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公……公子,您别急、别急嘛,说实在的咱们这还有一位姑娘,只……只不过她现在让人包了下来……”
这老鸨简直见钱眼开,连人家包场的姑娘她也打上了主意。这也难怪,谁叫这位公子是罕见的大方,俗话说钱能通神,更何况是人?
“哦?能让人给包了的姑娘必定姿色出众,只不过……”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公子爷您瞧得上眼嘿嘿……”老鸨言下之意很明显。
“这……这恐怕不大好吧……”贵公子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自有办法、自有办法,您稍待、稍待。”
深怕走了财神爷,老鸨留住贵公子后附耳在龟奴身边一阵子嘀咕,只见那龟奴连连点头。然后返身出门,三脚并两步的想是听了使唤,着手安排去了。
盏茶的功夫,龟奴去而复返,他身后跟进了一姿色颇为出众的姑娘。
那姑娘一进门就先埋怨道:“刘妈妈,咱可是甄老板花了银子包了场的,你又要我见客待会甄老板要是知道……”
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姑娘已经看到了那位贵公子正浅笑着盯着自己。
青楼多年,这姑娘儿曾见过这么潇洒倜傥的客人?这会儿说不定就算倒贴银子,她也不愿再回到那个什么甄老板的身旁了。
干老鸨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然是不同凡响,她虽然想不透这个贵公子怎么会瞧上艳红,因为艳红固然是个名妓却非此间最红的姑娘,但是她却看得出来这个财神爷可能会留下了。
“唷,公子爷,咱们这位艳红可是桃红院里顶尖的姑娘了,您要是再瞧不上眼咱可没办法罗。”老鸨欲擒故纵的道。
笑了笑,贵公子道:“刘妈妈,我有说看不上眼吗?”故意装作一喜,老鸨用手甩着丝巾道:“公子,您可真有眼光呐,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贵公子装着糊涂道。
“是这样子的,公子爷,刚才您也听到的,艳红可是让人包了场的,这……这事情可就麻烦点了。”老鸨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谱,却故意为难道。
“怎么?别人付得起银子,难道本公子就付不起?”贵公子语气一紧。
“不是,不是,咱是说……咱是说……”
眼一花,老鸨什么也甭说了,因为人家公子亮出了一叠子全是镶着金边的“山西大同”
金票。
也不知老鸨用了什么方法,艳红姑娘留了下来。
当闲杂人等全退出了房间后,艳红尽管媚劲十足,极尽挑逗这能事,却仿佛碰到了柳下惠。
一个更次、二个更次过去了,贵公子只是饮着杯中酒、吃着剥壳花生,偶而与她“打打屁”一点也没有想要干其他事情的意思。
(打屁意指扯淡,说些无聊话。)他这厢若无其事,艳红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姑且不论她是否让人包了,是不是尚须“转台”。
眼见这么一块肥肉搁在那却吃不下肚,急都恐怕能把人结急死。
尤其气人的是每当艳红丰硕的肥臂想坐上人家的大腿时,贵公子都用手推了开去。
最后可忍不住了,艳红嘟起个嘴,眼中欲火似要喷了出来道:“干嘛呀,萧公子。您莫非是腊做的?中看不中吃。”
这话说得已是露骨之极,是男人除非他真的是“六点半”,否则足以让人抵了桌子,砸了板凳。
原来这公子姓萧,只见萧公子仍然笑得能让艳红恨得牙痒痒地道:“别急嘛,我这会儿酒兴正浓哪,来,再陪我喝两盅。”
还喝?再喝天可亮了。
艳红简直气得根不得一把掐死对方,另外她心里也真是急得想要上吊。
不得已,她可说了实话:“萧公子,您要再不办‘正经事’我……我可要回去了,因为我可是和那包我场的甄老板只告了二个时辰的假,骗他说我去看一位表亲……”
姨子无情,戏子无义,敢情老鸨和艳红使的是这种障眼法。
“你怕什么?难道那个什么甄老板真的那么可怕?晚一点回去他会杀了你?”萧公子似笑非笑,居然不愠不火的道。
这句话刚说完,这间房间的门己经“轰”的一声整个由外向里塌了下来。
“我不会杀她,但是我会杀了你——”
甄老板,不,应该说是“辣手”贾裕祖。
说这句话的正是“辣手”贾裕祖,他面目阴沉,踏着大步进了房内。
在他的后面紧跟着老鸨和龟奴二人,他们的脸上除了明显的浮着五指手印外,更是满布惊惧与惶恐。
显然的这回他们可踢到“铁板”,遇到了煞星,赚了银子却搓了一顿揍。
艳红想必捱过这“辣手”贾裕祖的修理,她现在整个人除了眼珠子不会抖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颤抖个不停。
要命的是咱们这位萧公子此刻居然仿佛有了“性”趣,他伶惜的拥着艳红上下其手,一付淫心色起的模样。
艳红输了,是“输”了的“输”,她输给这位萧公子到现在才有所反应。
她水也都流了出来,是汗“水”的“水”,她已被这场面吓得冷汗直流。
“啧,啧,这位大哥,半夜三更的你自己睡不着,怎么却跑到人家的房里来,坏了别人的好事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哪。”
萧公子不是病了,就是有恃无恐。
因为这个时候白痴也看得出来这个“辣手”贾裕祖,他说要杀人可绝不是开玩笑。
果不然。
萧公子的话才一说完,“辣手”贾裕祖已经气壮山河,漫天掌影的冲向他。
能震塌门的双掌,其力道要劈在人身上可绝不是好玩的。
萧公子一推怀中的艳红,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迎了上去,在人们的惊叫还来不及出口的时间里,他已经结结实实的和“辣手”贾裕祖对了二十四掌。
只听到一阵桌椅碎裂声,整个屋子就快散了般后,“辣手”贾裕祖已经“蹬、蹬、蹬”
连退三步退到墙边。
而萧公子居然面不红气不喘,不但好端端的站在原处,并且出言道:“阁下要想杀人恐怕还得多练几年。”
仍是那句老话,“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辣手”贾裕祖心里已然明白,他今天可是碰上了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
一怔之后,他居然朗声笑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这可是奇事一桩,萧公子也怔了一下,奇怪道:“庄稼把式,粗浅的很。”
看了一眼缩在一隅的艳红,“辣手”贾裕祖敛去怒容,换上了一付笑容道:“朋友,咱甄某人一向钦佩的就是少年豪杰,愿交的更是同好英雄,我看咱们就此为止可好?”
没有人知道这“辣手”贾裕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物,及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萧公子就算抱着挑衅的意味吧,这时候也难以发作。
“你……你不打了?”他有点难以相信的道。
“哈、哈,不打了,当然不打了。不但不打了,甄某还想交交你这位少年英雄哪。”
“这……这……为什么?”萧公子见对方态度有了转变不觉问道。
“甄某说过我敬你是个人物,更何况为个女人要咱们两个男人大打出手岂不闹出笑话?
而且,说实在的真要打下去,甄某有自知之明,出‘糗’的定是在下。”
话说得漂亮,态度更是诚恳,这位萧公子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来人,替我我上一间最好的房间,摆上最好的酒席。”“辣手”贾裕祖回头吩咐后又对萧公子道:“这位朋友,可愿接受甄某诚心的歉意,交个朋友?”
摆酒席加上赔礼,这位萧公子当然知道这可是江湖上极够面子的礼数。另外他可是另有用心,专程来找对方的。
一抱拳,萧公子道:“甄老板,你可真是位豪迈爽快的人呐,看样子萧某人若是再不知进退,恐怕必道人非议了。”
“言重了、言重了,甄某一介商贾,满身铜臭,今日有幸能识萧朋友这种人中龙凤,此乃毕生所愿,哈、哈,毕生所愿。”
谁也想不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当然这里面最乐的莫过于艳红,其次老鸨和龟奴更是早已颠着屁股忙着张罗去了。
酒是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媒介。
在另一处花厅里“辣手”贾裕祖自始就一直爽朗的笑着,他频频的道歉,更不时的敬酒。
就算是铁石心儿的人吧,恐怕也早已被他那热诚的态度、真挚的感情所溶化。
萧公子有所为而来,心里虽然有着戒心,但在这种气氛下也不得不虚应一番。
“来、来,萧兄弟,这一杯算是甄某有眼不识泰山,我先干为敬。”
由朋友而兄弟,这位甄老板可还真热络得让人“感动”。
浅尝了一下杯中之酒,萧公子应付道:“甄老板,你海量,我随意。”
“成,老弟你怎么说都成,能交上你这么一位朋友真是我生平一大‘乐’事,哈、哈。”
王八蛋,你这个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萧色子心里暗骂着,脸上不动声色的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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