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杀了你?”东方起云抬头疯狂的笑着道:“好,我就先杀了你。你过来,只要你敢来。”
小豹子面不改色的上前。
“赌尊”、古塘、“皮条花”、黑云、佐佐木,还有闻风刚赶来的苹儿,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伸出手。
“小豹子”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仍旧走上前。
“嘿嘿,小子你够种,真的你够种,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对不?”
东方起云看着小豹子一步步上前,他依旧狂笑连连说道。
人要死得其所,死得其时。
小豹子不知道他这样子是不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时,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不死,赵威武就死。
赵威武虽然不是他亲爹,可是他却抚养了他十多年。
最重要的是他本来早就死了,如果不是赵威武,他老早就死在十几年前的“抄斩”了。
“你不能杀他——”
东方夫人双手转着轮椅从大厅之后冲出来。
她的出现当然令所有的人吃了一惊,尤其是东方起云,他作梦也想不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看到这位结缔了数十年的老伴。
东方夫人来到东方起云的身旁,她樵悴的脸上早已泪痕四溢。
“你真的不能杀他。”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东方起云疑惑的道。
“因为……因为我要杀你——”
东方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己经把一把利刃刺入了东方起云的腹中。
这把刀来得是那么的突然,来得那么令人想不到。
因为东方夫人只是个普普通通,什么也不懂的妇道人家。
东方起云失去了力气,他手中的三节鞭已经掉在地上。
他突兀着双眼,捂着小腹,痉挛着倒在地上。
“为……为什么你……你要杀我?”
东方夫人扑跌在地,她爬着上前来到他的身边。
“我……我这是救你,救你免入阿鼻地狱,救你下辈子轮回不被人所杀。”
惨然一笑,东方起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每一个都会死,死的方式也都不同,对东方起云来说,他恐怕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妻子手中。
在众人松掉一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后,情况再度发生。
东方夫人根本不给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她的身边,她已抽出了东方起云的腹中利刃,一扬手,血横飞。
她——她竟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伯母——”
小豹子飞身前扑,他只能听到她喉际发出“咯”“咯”的气喘,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我知道、我知道,您要我照顾小星星是不?”小豹子脑际灵光一闪,惶恐的问道。
摇了摇头,东方夫人伸手指了指后面,就再也没动一下。
血战仍在方兴末艾的进行着。
在稍稍处理了一片狼藉之后,把一干伤者包括尚在晕迷的铁狮子全都送入后厢。
小豹子带着尚能再战的人走向总坛大门。
这其中包括了“九手如来”黑云、“皮条花”萧燕、“落叶刀”古塘,以及犹带伤势,却非得跟着的苹儿。
大门外的杀声、惨嚎,己经减弱了许多,但是却愈来愈近。
沉静的像一尊石像,小豹子看了看微白的天色。
多漫长的一夜,更是极其血腥的一夜。
“开门迎敌。”小豹子对着犹守着大门不时向外投掷炸药的属下,发出了令人震惊的命令。
“你病了!”古塘上前一步,他惊恐的道:“敌人正千方百计的想要攻进来,你却要开门迎敌?”
“开门——”小豹子理也不理古塘的阻止,语气中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声音又道。
“皮条花”略一想己明白了小豹子的意思,她对着古塘微微点头。
于是大门至两旁拉了开来,这时天已大白。
所有“四疯堂”弟子已退至总坛内,逼近的敌人则隔着一条街望着洞开的大门。
小豹子当门而立,不仅让自己人替他捏把冷汗,就连敌人也弄不清楚他要做什么,而不敢责动。
终于他看了“辣手”贾裕祖拨开了人墙越众而出,在他的身旁只剩下贺见愁,和“武林四怪”中的“酒仙”及“弥陀”。
在这个时刻里没见到的人当然非死即残。
小豹子内心激动不已,因为他感觉到这一战自己这方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但真正除掉的恐怕只有“黄绸钢刀会”的三十八铁骑,和“无影刀”葛义重算是够得上的台面人物。
至于自己这方,不但挂了一个郑歧,更连佐佐木和“赌尊”都重创在床,这笔帐严格算起来也不见得有赚头。
“辣手”贾裕祖隔街望着小豹子,他嘿嘿干笑数声道:“小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这时的小豹子早已没有了以往那种撩拨人的兴趣。
他开门见山的道:“今日一战,贵方出兵多少?”
怔了一下,贾裕祖奇怪道:“一千另四十八人。”
“现在剩下多少?”小豹子面色沉重又道。
看了看左右,贾裕祖道:“约莫二百之众。”
叹了一声,小豹子道:“八百生灵,加上我‘四疯堂’三百好汉,贾裕祖,你不觉得有违天和吗?”
不只贾裕祖,在场的所有人任谁也想不到小豹子会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来。
他们全都心里一惊,因为小豹子提了出来,他们才觉得近千条人命,那个数目是多么的庞大。
“江湖生涯,刀头舔血,这……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辣手”贾裕祖有些为小豹子的态度震慑住,他不觉辩道。
“贺庄主,你认为值得吗?”小豹子转向贺见愁道。
“这……”贺见愁无言以对。
“淮中一地,你我双方一向相安无事,你有你的谋财之道,我们过我们的生活方式,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起干戈?仅仅为了并吞我们这一理由?如果为了这一个理由,你不觉得太可笑吗?须知今日就算你并吞了我们,他日自有人并吞了你,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你处处受人牵制,连自己的地位即将不保,怎么还想得到要抢人家的?葛大会主呢?你何不想想他,再想想自己?”
“妈的蛋,你这小王八到底是那根筋不对了?贺表舅你可中了他的奸计,这小子一向能言善道,死的都能让他说成活的。”
“辣手”贾裕祖眼见贺见愁己让小豹子一番说词,动摇了心志,不觉出声咒骂。
“贺庄主,贺小姐如今在我这,她要我能转告你,她不希望刚死了一个爹,再失去一个爹,言尽于此,是去、是留、是战、是和,你自己琢磨一下。”
“贾裕祖。”小豹子话锋一转道:“今日一切始作俑者,全是你这阴刁小人所为,你若是个人物,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由我们来解决如何?”
“辣手”贾裕祖碰上了“辣手”的事了。
他可是想不到小豹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敢迟然答应,却旁敲侧击的道:“你待如何?”
“很简单,一对一,我对你。”
“嘿嘿”贾裕祖阴笑数声后道:“你可是说赌?”
“不错。”
“赌什么?”
“赌人头。”
“赌人头?”贾裕祖慌了。
“对,赌你我的项上人头。”“小豹子”冷漠道。
“用……用什么赌。”在这大庭广众下,贾裕祖当然不能让人看轻,他不自然的道。
“骰子——你最拿手,而我已经输过你两次的骰子,该不会反对吧。”
心里一喜,“辣手”贾裕祖暗想:小兔崽子,你他妈的这是找死。
“好,你敢下注,老子就敢收,虽然你连输过我两回,这第三回想必你有备而来也有必胜的把握是不?”贾裕祖喜形于色,他故意这么说,为的是怕落人叮舌。
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贾裕祖己然发现每个人的脸上均有不屑之色。
血战停止了。
不,并没有停止,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方式进行。
虽然这种方式较为温和,但败的一方仍然是失去生命。
毕竟小豹子和“辣手”贾裕祖赌的是项上人头啊!
“仍是那句老话,赌奸、赌诈、不赌赖,贾裕祖你可有异议?”小豹子听得对方答应赌后,他面无表情道。
“那当然。”贾裕祖对小豹子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在他想:赌奸、赌诈正是自己的专长,小豹子前两次就是输在经验不够,这一会还不是铁输无疑。
“好,敢问这两位可有异议?”小豹子心细,他明白所有人中最难对付的就是“酒仙”
与“弥陀”,故而先拿话套住人家,以免到时候横生枝节。
“酒仙”“弥陀”从未听过赌人头,他们岂有不好奇之理?
“小朋友,你放心,咱二人绝无异议。”“酒仙”颇为欣赏小豹子,他眯着眼道。
“不错,我们甚至愿当公正人,暂时和他‘脱离关系’,对、对‘脱离关系’。”“弥陀”也笑着道。
到这时小豹子才放下了心。
他前行数步,做了个手势,贾裕祖赤行了出来,来到小豹子面前方道:“就在这赌?”
小豹子点头道:“这里地方大,任何人都瞧得见。”
有些纳闷,贾裕祖又道:“骰子呢?”
小豹子指了指二座蹲跨在总坛门口的右狮道:“那就是。”
“什么……什么意思?”贾裕祖差点咬到舌头。
他已然感觉事情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简单。
笑了一笑,小豹子道:“石狮底座四方的石块岂不是现成的骰子?”
“这……这是什么话?世上那有哪……那么大的骰子?”
贾裕祖开始发慌了。
“又有什么不可能?”小豹子吩咐了一声后道。
只见几名“四疯堂”所属,走到百狮前合力把百狮给搬了下地,然后再拾起底座,来到中心。
果不错,石座四四方的,如果刻上点数,不真他妈的是世上最大的两颗骰子。
一切就绪后,小豹子又道:“这是两颗没有点子的二子,咱们一人一颗,现在赌大还是赌小?就由你的说好。”
贾裕祖简直被小豹子给弄糊涂了,他怔怔的看着那两块石座不问道:“什么赌大还是赌小?这上面又没点子怎么赌?”
小豹子走了上前双手一举,举起了石块,然后把石块往上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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