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际闪过一个念头,“皮条花”想到了荒木死时的怪异姿态,他似乎就是愣愣的遭到“弥陀”一拳击毙的。
“苹儿——”“皮条花”一念至此猛叫道。
这时候“弥陀”己经出拳,那拳头是离开他的手臂直直的飞向前去。
所有的人都为这特异的景象吓了一跳,为了那一只离开手臂拳头而已惊叫。
黑云要想抢救,他的距离实在太远了,他推心泣血的只能暴喊:“小心。”
“皮条花”似已料到“弥陀”的拳头能够离开他的手臂而杀人。
只见她头一低,身子一滚,那拳头竟击在墙上,连墙堵都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这时候苹儿手中链锤已飞舞着缠向了那条连接手臂与拳头之间的铁链。
“弥陀”似乎没有防到这一招,他一击飞出未中的拳头却因为中间有苹儿的链锤缠着,己经失去了效用。
于是趁着混乱的场面,黑云就像九只手般,掌掌勇猛,分不出如是左手,哪是右手,全劈斩在“弥陀”的肩上、身上,甚至小腿上。
而苹儿一扯手中铁链,借力前面,手中镰刀,像只魔鬼的利牙也切入了“弥陀”那胖胖有如象腿的大腿上。
“皮条花”一闪成功后人也像根箭矢,一头撞在“弥陀”的肚子上。
这三个人全是一流的高手,一流高手的合击当然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弥陀”再是神功盖世,神勇威猛,他现在也笑不出了,只见他的脸陡然间已因全身上下的痛苦,而扭曲得变了形。
没有人能在这奇重的重创下还能活着。
所以“弥陀”死了。
不过他死前却又用那大肚皮把“皮条花”给撞得差些闭过气去,而他有如象腿的腿更扭断了那把锋利的镰刀,以至于苹儿的虎口已经裂了开来。
最严重的则是“九手如来”黑云,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因为另一只己经被“弥陀”
把腕骨砍断,好在那时候“弥陀”己经中刀,力道自是减轻了许多,要不然“九手如来”从今而后恐怕得改名叫“独臂刀王”了。
整整经过一天一夜的血战。
要整理起那些狼藉,掩埋死尸,清扫街道,这些绝不是一天一夜就可完成的。
什么都一样,破坏简单,建设就难了。
小豹子来到东方起云的家中,他只是想来这凭吊一下东方夫人,因为没有她,他不敢想像现在是否还能站在这里。
打开东方夫人念经的经房,小豹子整个人就当场愣住。
因为他看到东方星星已经悬在梁上,气绝多时。
他痛心、更哀伤这个任性的玩伴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从她死不瞑目的情形看来,小豹子细道她至死恐怕都还没原谅他。
“‘大哥大’,哇噻,你还真走运呐,好在这个姐儿吊死的时候没有穿上红衣服、红鞋子……要不然你可真是要食不知……甜味,睡觉不要枕头了……”
跟在小豹子身后的小疙瘩,这时他看了小星星的死状不禁鼻涕一抽脱口说道。
小豹子皱了一下眉头,他突然从小疙瘩的身上发现到了以前的自己。
因为小疙瘩的一举一动就像他以前的翻版,不但说话说半截,口气一样,竟然他手中还一面走,一面捏着四粒股子。
他不知道他长大后会不会和自已一样,但是他知道从今天起可得要这家伙多读些书了,瞧他那不学无术,错把“冯京当马凉”的本事,比自己来得还严重。
默默的拿出锦盒,小豹子把那颗“东方之星”放在她的胸前,他知道所有的起因都是这颗“东方之星”,现在他送给了她,只希望她能安息和瞑目。
“‘大哥大’,她手中有纸条。”小疙瘩眼尖,他喳呼道。小豹子轻轻的抽出了那张纸,只见那张纸画的竟是小豹子让东方起云偷去的复绘所制的图。
“这是什么玩意?”小疙瘩问。
“藏宝图。”小豹子道。“藏宝图?”小疙瘩眼珠子都快掉了来。
“送给你好了。”
“送给我?”小疙瘩简直难以相信,不过他却一把收了起来,生怕小豹子反悔一样。
笑了笑,小豹子关好门,他准备叫人把东方起云一家合葬在一起。
一个月后。
在“洛阳道”上,小豹子、苹儿、“皮条花”、“九手如来”四个人一路谈笑,后面跟着“尼克森。”
他们当然是前去洛阳见“洛阳王”让小豹子认祖归宗。
黑云和“皮条花”并肩骑在前,看他们现在如胶似漆的样子,小豹子不觉转头对苹儿笑道:“老婆,这年头‘杀夫’‘杀妻’的事儿听多了,像这两个‘杀手’在一块,咱……咱可为他们提心吊胆。”
苹儿在马上笑着啐他:“你这人就是这样,永远说不出好话,你怎不想想自己,‘赌男’‘赌女’在一起,你想最后会是谁赢?”
小豹子笑了,笑得“黑云”和“皮条花”齐皆回头猛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豹子不敢“糗”他们,只得“糗”自己道:“我在想如果洞房夜时,苹儿万一要我和她对赌,赢的话才可上床,咱可就惨喽。”
苹儿脸一红,不觉立刻伸手去打他,倒惹得黑云和“皮条花”相视一笑,为这两名金童玉女钦羡不已。
想起一事,“皮条花”正色问道:“弟弟,小星星手中就那张‘藏宝图’可是真的?”
小豹子点了点头。
“唉,你怎么能那么大意,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送给小疙瘩?他现在整天就盯着那张图,对任何人都像防小偷似的,再用不了几天恐怕‘四疯堂’就要多了个小疯子了。”
“皮条花”言者无心,“九手如来”黑云却听着有意。
他一怔之后突然接口道:“藏宝图?你们在说什么藏宝图?”
抛了一个白眼,“皮条花”道:“瞧你紧张,怎么莫非你又见钱眼开?上回是‘贩卖人口’这回竟想挖宝了是不?”
黑云搬然笑着:“怎么,过去的事情你还放在心上?我只是想到了我的雇主。”
“雇主?”“皮条花”和小豹子不约而同问。
对黑云为了什么会也来保护小豹子,到底他有什么目的,好几次他们追问他都没有结果。
现在一经黑云自己提起,小豹子和“皮条花”当然紧张的追问。
叹了一声。“九手如来”黑云道:“我要能说,我早就说了,虽然我已经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干行当了。”
“慢、慢,你说什么?”“皮条花”连忙问道。
她知道一个人如果人了“杀手”这行,要是没有足够的毅力、勇气,和不怕以后麻烦缠身,是没有人能说不干就不干的。
她早有此意,只是割舍不掉许多,现在一听黑云这么说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我说我洗手不干了,有这么一个行情大好的老婆,我再干岂不没啥意思了对不?”
顾不得黑云的笑嘘,“皮条花”眼眶亦红,她悠悠道:“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咦?现在说也不晚啊!”
“大晚了。”
“九手如来黑云”简直魂飞魄散道:“我创伤尚未完全恢复就急巴巴赶来和你们并肩作战,现在敌人死的死,逃的逃,而我也决心洗手不干了,你……你却说太晚了是……是什么意思?”
“因……因为我又接下了一桩买卖。”
像他们所说的,买卖谁也保不准结束的时间,有时三五天,有时一年半截都不稀奇。
黑云苦着脸道:“推掉他,我要你推掉那桩买卖,我要你——嫁给我。”
“可……可是这还得问我的雇主愿不愿意才行。”
“你的雇主是谁?告诉我,我去找他谈,妈的,他……他这简直是在和我抢老婆嘛。”
黑云是真的急了。
“你也知道的,因为职业的秘密我不能说。”“皮条花”瞅着他道。
“屁的职业秘密,谁?到底是谁?你那雇主到底是谁?”黑云激动莫名。
“是我。”
“是你?”黑云想不到小豹子会这么说,他眼睛瞪得好大道:“你干嘛还要雇她?”
“我和她打了五年的合约,要她在五年内随时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小豹子正经八百的道。
“五年?我的妈呀,就算五天我都等不及了,喂,你这……这不是存心想整我吗?”
笑了笑,小豹子没再说话。
黑云靠近了些道:“帮个忙,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手?”
“问你的雇主喽。”小豹子正色。
“问我的雇主?”黑云重复了一句。
旋即他明白了小豹子的意思。
几经思量,黑云恨声道:“管他娘的,反正这一回是我最后一次买卖,去他的职业道德。我说,这次要我来保护你的人是个女人。”
“什么女人?”小豹子问。
“据我的猜测这个女人可能曾是你爹‘洛阳王’的一个妾侍,她知道你的秘密,更知道你身上有一张藏宝图的玉佩,所以就找到了我,明是保护你,其实她恐怕是在打那块藏宝玉佩的主意。”
“这个女人有没有透露她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玉佩是块藏宝图?”
想了一下,黑云道:“好像……好像是在你满月那天她听到‘洛阳王’替你挂上玉佩时说过‘希望将来你能借这秘密……’之类的话。”
小豹子听到这笑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好一会他才止住笑道:“如果那真是藏宝图的话,我会交给小疙瘩?天哪,这才真是‘大’字多一点,本应该是‘太’字的,却点错了地方成了‘犬’呐。”
黑云一脸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怎么知道那不是藏宝图?”
喘了一口气,小豹子道:“起先我也一直以为那是张藏宝图,因为图里面画的有假山、有凉亭、有小径、更有古井,后来我愈想愈不对劲,曾间我爹当年是怎么从王府内救出了我,你们猜他怎么说?”
“他说他是从后花园的秘道中,在凉亭旁的一口枯井里,经由人工通道才出了王府,要不然那时候王府四面全是官兵,莫说人了,就是只老鼠也逃不了。”
顿了一下小豹子又道:“然后我画了大概图样,他还奇怪我怎么可能知道哩。”
敢情是这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官道中有人急驰而近。
那是个江湖汉子,不过很年轻,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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