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蕴藏着三分心疼,三分欣喜,两分沉痛,一分无奈,一分怜惜。“丫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因为你的容貌吗?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杨逍是那种只在乎容貌美丑的肤浅之人吗?”他的眼神变得深情,浓得让我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只要那个人是你。”说着杨逍慢慢伸手想将我头上的纱帽。我轻轻拦住他的手,声音哽咽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在乎。我躲着你,不见你,有一半是因为我的容貌,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此刻的样子。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远是最美的样子。我中了毒,活不了几年,我不想再去打扰你。”想到他在坐忘峰借酒消愁,倚竹吹笛的孤寂伤怀,我怎能让他再承受一次。“傻丫头,你是怕我到时候伤心,所以不愿见我。如果我的伤心能换回与你相守几年,什么都值得了。”
杨逍突然将我紧紧抱在怀中,那力道好像要将我嵌进他体内,“而且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能会死。”
忽地他有些欣喜地道:“丫头,张教主是医圣胡青牛的传人,他一定能够救你的。”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张无忌,眼神只满是期望。我惨然一笑道:“你不要忘了,要真算起来我也是医圣的传人,连我自己都束手无策,他又有什么法子。”杨逍的眼睛因为我的话而染上了深深地沉痛。我被他抱在怀中,喉咙血腥味越来越重,我不禁心中凄然:对不起,杨大哥我原想陪着你一直到白头,可是我做不到了。张无忌等人看着我们默默相拥,心下均是黯然。
忽地张无忌大叫一声“不好。”忙坐倒运功。这边,赵敏周颠和思亦却已经纷纷跌倒。杨逍也觉手足酸软,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抱着我,仿佛只要他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不见,可渐渐地他终于支持不住,抱着我一起倒在地上。我也觉手足酸软,知道是悲酥清风,便想伸手入怀去取解药。就在这时,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三人不觉一惊,来人竟是傲雪残剑和青竹,他们此时穿的都是汉人的服饰。我刚想寻问他们来此的目的,就被残剑点了哑穴,将我从杨逍的怀中拉出,将一样东西往我口中一放让我下,然后一把抱起我,迈步便走。傲雪则跟在他身后。杨逍突见三人心中诧异暗自戒备。奈何中了悲酥清风,手足无力,根本无济于事,见残剑将我从他怀中拉起,拦腰抱住转身便走,不由大急道:“站住,你要带她去哪,放开她。”思亦也哭着道:“纪姑姑,不要走。你们这些坏蛋快放开我姑姑。”赵敏也是心急不已:“你们要将她带到哪去?”
残剑丝毫不理会三人的叫喊,转眼间,便已去得远了。只留下青竹一人留在原地。杨逍看着青竹,眦目欲裂:“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去?”青竹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追问,只静静地站在那不言不语。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青竹忽地从怀中取出一个褐色的小瓶子,扔在地上,然后施展轻功,转眼间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青竹留下的是悲酥清风的解药。众人均用了解药,盘膝而坐,运功调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杨逍忽地从地上跳起,不顾众人的寻问,向残剑消失的方向发足追去杨逍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流逝,却还是没有追上,终于杨逍力尽倒地,再站不起来。
我迷迷胡胡中仿佛置身于母体羊水中,周围是温暖流躺的水。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股清凉的东西进入我的体内,在我的体内慢慢蔓延,直到我的血液筋脉都透着那股清凉,全身好像被洗涤过一样舒适。
再次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祭渊那双看透世事般沉静宁淡的眼睛:“你醒了,这是药,喝下去。”他将一碗褐色中泛着些红的东西端到我面前,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是什么药?”祭渊淡淡地道:“同心蛊的解药。”我听得一惊:“同心蛊毒不是无药可解吗?”“不要问,太多喝了它。”祭渊的语气中带着命令似的口吻。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他的眼睛有一种很深邃的东西,看得久了,仿佛那是一个黑洞让人沉陷其中,我慢慢地端起那碗药喝了下去。见纪晓芙喝了药,祭渊眼中的深邃慢慢淡去。他接过空药碗,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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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同心蛊毒
一间幽静的竹屋旁,清浅的溪水静静地流着。竹屋中坐了个白衣男子,相貌清俊,他此刻正望着远处的一朵盛开的野蔷薇,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白衣男子便是幽族的大祭师祭渊,自从纪晓芙走后,幽族凭借着其强大的实力和幽冥英明地领导,花了三年的时间统一了整个南疆,当然纪晓芙走前留下的悲酥清风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不是这种无色无味随风飘散的迷药幽族,想要兵不血刃拿下白族根本不可能。
这时幽冥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为什么瞒着我?”如果不是今天九大长老中辈分最高的风长老喝醉酒无意间透露,自己还不知道这同心蛊的蛊毒是可以解的。“你明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祭渊淡淡地,略带着一丝悲伤地道:“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吗?”早就料到他终究会知道,只是没料到这一天会这么快来临。“你难道放得下这刚刚统一的疆域,放得下整个幽族,放得下红梅这三年来你好不容易接纳她…”“我可以放手让她走,但是要我看着她死,我做不到。”幽冥打断祭渊的话,“祭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明白我。”祭渊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幽冥始终放不下她。“我一定要救她。”说完幽冥定定地看着祭渊,那眼神是如此的坚定,仿佛顽石般不可转移。然后他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幽冥回到自己的屋里,招来四大亲卫青竹残剑,红梅傲雪。幽冥眼神深邃像一潭沉寂幽深的池水:“青竹,残剑,傲雪,你们立刻到中原去,把纪晓芙给我带回来。”红梅听到此,身躯不自觉地微微一颤,其余三人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幽冥有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三人遂领命而去。傲雪出去时看了一眼一直坐着不动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红梅,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青竹残剑。幽冥看着红梅,自己本不想让她多心,所以只招了青竹残剑傲雪三人,谁知她会跟着一起来。想上前去跟她说些什么,奈何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微微皱了下眉道:“你不要多心。”然后转身欲走,脚步停顿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大步离开了。直到幽冥离去很久,红梅还是在原地坐着。她用尽全力才克制住全身地颤抖,双手因为用力过猛,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在地,宛如寒冬盛开的红梅。
“都是我无缘无故喝什么酒,害得自己酒后失言。”风长老坐在祭渊的竹屋中懊恼地道。祭渊闻言淡然一笑,那笑容有如春风抚面,却又带着丝丝倦意:“就算风长老你没有酒后失言,以幽冥的个性,他会不查根究底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否则他怎能带领我幽族统一整个苗疆?”风长老沉默了,的确,幽冥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轻信别人的人,他没有亲自求证同心蛊是否可解,是断然不会死心的,而自己只不过将他距结果的距离拉进了一大步。
默然片刻,风长老向祭渊道:“你真能解同心蛊之毒?”祭渊道:“解同心蛊之毒,必须用宿主心口上的一碗血做为药引,然后将中毒之人放入清玉泉。清玉泉中乃苗疆天地灵气蕴集之所在,加上我施法以泉水中的天地灵气,洗涤她全身筋络血液,让她脱胎换骨重生。”风长老听得脸色一变:“要宿主心口之血一碗,这不就是要族长的一听命吗?谁能放了胸口一碗血之后不死的。”在心口上放血,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祭渊轻轻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明知同心蛊毒有解,却不告诉族长的原因,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原本想瞒住不说,只要过五年,纪晓芙毒发身亡。到时就算族长知道,也已经太迟了,我是不是太狠心了?”风老安慰道:“你只是为族长着想,为整个幽族着想,我们不能失去这么优秀的领头人。”祭渊只是他要做的事,一但决定是很难改变的,没人可以阻止。风长老知道祭渊说的没错,幽冥决定的事,确实无人能改变。“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祭渊眼神飘渺地看着远处,淡淡地道:“如果有幽思山上的碧落仙茱,在他刺刀放血时含在口中吊命,或许成功的机率会大些。”
风长老惊道:“你说的可是长在幽思山峭崖上的碧落仙茱?”要知道那峭崖高十丈四壁虽陡,却无任何可供攀爬的凸起,所以尽管传说碧落仙茱可以救人续命起死回生,但从没有人能采到。二人想到这,不由又是一阵默然。
就在一个女声打破了这份沉寂:“我去。”红梅一身玄色劲装走了进来。她本来是想来找祭渊寻问纪晓芙之事,不想却听到这段更为重要的对话。祭渊的瞳孔略一收缩:“你要帮他?”红梅淡漠地道:“如果救不了她,这会成为幽冥一生无法释怀的心结。”风长老担忧地道:“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将碧落仙茱带回。”“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红梅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其实她的内心根本不如脸上的表情般平静,她知道如果救不了纪晓芙,自己和幽冥永远不可能会有结果。幽冥原本满是纪晓芙的心中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虽然小得可怜,但她已经很满足,她知道幽冥一生都不会忘记纪晓芙,但只要在他心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就很满足了。纪晓芙,是你教会我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如今我寻到了自己的幸福。现在就当作是还了你这个情,从此以后两不相欠。祭渊淡淡看了红梅一眼,眼睛不自觉地飘向正在辛勤耕种的族人们,看着他们手上的新工具,那是傲雪照着她留下的原图设计的。如果没有她,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一切。也罢,就当是还她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