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瞧得直发笑:“你倒是挺认命的?”
书生瞄他一眼,笑道:“人走衰运,不认命怎行?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白衣人闻言一愣。
忽又嗔声道:“你叫我小姐?”
书生道:“是啊!你不是小姐.难道是公子?
“我本就是公子!”
白衣人吹胡子瞪眼;“看清楚些。我有胡子!”
这话反让书生惊愕:“你是男的?”
瞧及眼前这人,长得一副细皮嫰肉.白中透红,直若薄冰里的红蝉翼。让人瞧来实在舒服。
这岂是男人能有的脸肤?
尽管他看来十七岁不到,也不可能保养得如此完美。
好吧!就算肌肤天生丽质。
然而他那精灵大眼,转动闪着柔态光芒,配上红红嫩唇,迷人的瓜子脸型,纵使有撮小青胡须,却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那白衣少年瞧他一副强忍笑意作态神情,灵眼不禁瞪得凸圆:“你不信?我明明是男的!你没有看到我没有女人的尖尖胸脯么?”
仅管他想证明,却为此举惹得嫩脸更红,敢情害臊呢?
书生还是莫名笑意:“你真的是男的?”
不信神情惹得白衣少年唉声大叫:“我明明是男的!我叫叶水心!哪里是女人?”
书生被他叫声呼着,急忙叫道:“小声些!”
目光瞄向岸边,果然引起黑衣人注意。
更吓得他连连哈腰赔礼,道:“我信!你就是公子,叶公子你好。”
叶水心闻言,这才转嗔为笑:“早说嘛!害得人家生气!还不赶快彻茶来喝。”
他心知引人注意,只好故意装成主仆吵架。
书生亦配合哈腰,连连应是,赶忙引火煮茶。
果然骗过水夫人那群黑衣大哥们,他们毕竟想不到书生在避难。还有心情跟人吵架,终也被他瞒过。
书生暗道好险,待黑衣人另往他处搜寻之后。
他始敢再开口说道:“老实说,公子长得如此俊美,很容易让人当作姑娘化身,我自也有此误会。”
叶水心淡声一笑:“真的吗?你认为我是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书生笑道:“当然是女的好!这么美的姑娘,我一定把持不住,想把她追回家当老婆。”
“真的吗?”
叶水心脸面不禁更红,呵呵笑道:“可惜我是男的,你注定要失望啦!”
书生皱眉直笑:“男的更惨……”
叶水心一愣:“为什么?”
书生邪邪一笑:“我是同性恋,你小心便是!”
“你有断袖之瘾?”
叶水心猛地缩退,双手抱胸:“你想干什么?”
书生笑道:“我在沏茶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叶水心但觉失态,粉脸不由更红,不禁斥道:“你真是同性恋?给我下船!恶心!”
书生笑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娘娘腔没什么胃口。”
“恶心!”
叶水心又自嗔叫:“给我下船!恶心极了,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书生但觉他声音又大,再也不敢逗他,免得引起注意而起疑。
他急忙说道:“算啦!我比你更恶心!若真的是.也要找像你这种娘娘腔,才不会那么恶心!”
叶水心这才又露出嘘喘笑容:“真是!好端端的男人,说什么同性恋,下次不准再提这种事,否则我不饶你,知道吗?”
书生淡笑:“没想到你这么过敏,我不提便是,只是你细皮嫩肉,再怎么看都不像男人,你不觉得很容易引起人家误会?”
“我真的这么娘娘腔么?”
叶水心自言自语说道。
书生道:“不但像,而且十分像。”
叶水心喃喃道:“看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
书生问道:“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
叶水心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住在京城,我爹请了不少武师教我,所以我的武功不低。”
书生心想:“是了,除了王公贵族,谁又能养出如此细皮嫩肉的大少爷?”
当下笑道:“江湖险恶,公子能不尝试便不尝试,否则很难全身而退。”
叶水心畅笑几声:“我哪想闯,我只是看你顺眼,想跟你义结金兰而已,你可愿意?”
这么爽快的男人,倒让书生生出好感,但觉他并非武林中人,终也爽朗点头:“好啊!我今年二十,你呢?”
叶水心道:“十七,只能当小弟。”他笑得甚甜。
书生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当大哥啦!以后小弟要唯大哥之命是从!”
“遵命!”
叶水心立即合掌拜礼,一副欣喜模样:“咱们现在就歃血为盟如何?”
书生瞧他如此认真模样。
不禁弄嘲想笑:“改天吧!改天找个良辰佳时,咱们再好好歃血一番,免得对大哥我沦落太湖之事,一辈子都洗不清。”
叶水心为之发笑;“说的也是!瞧你如此模样,我也于心不忍,就把此美好之事,留到以后美好时辰吧!免得现在换我沏茶煮水哩!”
话一谈开,两人大有把臂言欢之态,一劲长谈不休,不但连喝三壶乌龙茶,还把船上配茶素果吃个精光。
这一吃喝下来,足足耗去大半天时间。
回头看看岸边。
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书生这才嘘喘大气,道:“敌人已去,我看我们该上岸了。”
叶水心自不反对,道:“他们是何来路?为何缠上大哥?”
书生道:“我要是知道就好办了,不谈这些,你我虽拜了把兄弟,但情势不同,我看还是暂时分手.改天再聚如何?”
“不成!”
叶水心突然紧张起来。
书生一愣:“你没地方可去?”
叶水心认真点头:“我就这么孑然一身.你叫我去哪里?何况你现在一走,难保那群黑衣人不半途起疑,又围过来,你现在是我的佣人啊!
书生皱眉;“那……要到什么时候才可走人?”
叶水心笑道:“至少过了今晚再说如何?然后咱们再决定去哪儿。直到送你到安全地方为止”
书生一时也想不到好方法,只好接受他的意见.两人划着画舫靠岸,把船退租船家后,已往街道行去。
一路上,书生特别注意是否仍有人跟踪。
尽管他未发现黑衣人踪影,但直觉告诉他,仍有危险潜伏。迫得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免露了行踪。
“我看我们还是雇辆马车,趁早离开这里吧?”
书生的直觉,还是如此较为妥当。
叶水心疑惑道:“你认为他们仍潜伏在附近?”
书生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叶水心点头:“好吧!西街有车可雇,咱们过去便是。”
于是两人行往西街。
他们花了五两银子租辆马车,不敢稍作停留,直往郊区奔去。
又行数十里。
天色渐黑。
两人已抵达景元小镇附近。
为免因连夜赶路让人起疑,书生道:“咱们住店去吧?”
“住店?”
叶水心征愣。
书生笑道:“天黑了,不落脚休息?”
叶水心这才知道失态。
他笑道:“说的也是,一切由大哥决定便是。”
书生道:“要不要租两间房,免得你不习惯?”
叶水心随即脸红。
他困窘一笑:“大哥既然如此说,小弟只有从命了。”
书生皱眉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倒是逢机就逮?你不是要改去娘娘腔的毛病吗?”
叶水心窘声道:“是想改.但……但总不能一次改得太过份吧!今晚就如此,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如何?”
露着一副狡黠笑容,瞧得书生无可奈何直笑,道:“随你吧!别当真躲到女人堆里睡觉就好!”
“才不呢!”
叶水心飞眼一笑,催着马儿直往镇上奔去。
那模样若是女人,的确是一到动人桥娇嗔神态,不由得又让书生看得发愣,终又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许多。
他到底是男是女?
书生已决定今晚亲自证实,免得被人耍得莫名其妙。
马车行向街道。
叶水心终于选了镇上最好的悦宾客栈落脚。
在交代小二照顾马匹之后。
他当真要了两间上房,大大方方地摆脱书生,住了进去。
虽然两房只有一墙之隔。
但却把叶水心一切隔得更加神秘。
书生心想,现在唯一最佳证实方法,就是验明正身。
当然,脱光叶水心衣衫,自能证明。
但这未免太贸然,或而该趁他宽衣洗澡时,偷偷瞧一眼,加以证实,来得较为方便,且容易吧!“偷窥美人出浴?”
书生暗自闷笑,的确有点儿不道德。
然而叶水心要是男人之身,这就没什么了。若不幸真是女人之身?
那也只能怪他说谎,惹来这码子报应。
而且只要自己不说,谁又能知道?
为了免于被耍,书生终于说服自己,准备一窥究竟。
于是开始盘腿打坐于床上,倾极耳力探听隔壁动静。
若有打水之声,再行动也不迟。
然而此时方临夜晚,住客正多,来来往往总带出不少声音,而此墙似乎较厚,老是传不出隔壁动静。
书生静坐聆听方式,已然失效。
他不得不起身,走向墙头,轻轻敲去,暗道一声,原是硬砖隔间,难怪传音困难,只好凑及左耳,贴墙听音。
隔壁房仍无动静。
书生不禁揣测:“他走了?还是跟我一样。也在打坐?”
心念未毕。
猝闻房门被撞开。
叶水心瞪眼闯进来,喝道:“你在干什么?”
书生作贼被抓,满脸窘态,又自极力镇定,干笑道:“我在……在探听你有什么动静……”
叶水心道:“你存什么心想出坏心眼、非礼我是不是?”
书生极力否认:“哪有!我们都已拜成兄弟,哪来坏心眼?更何谈非礼?哪来男人非礼男人的?”
他干笑着,又道:“我是怕你出状况,又不便过去打扰,才想听听动静而已,小弟别误会才好。”
叶水心瞧足了他的窘态,始吃吃笑起来,说道:“看来我是误会你啦!多谢大哥关心,我想此处该相当安全,我该没事才对。
“何况我武功也不差,足可自保,您放心便是。”
书生干笑道:“你有此警觉,我自可放心了,却不知小弟过来有何用意?”
叶水心道:“住处已安置妥当,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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