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樱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谷辰轩愣着,便问道:“什么事?”
谷辰轩摇了摇头道:“娘最近很奇怪,她竟然留书走了,却也不告诉我所为何事。”他顿了一顿又道,“娘从来没有这样不辞而别,想必她要处理的事非同小可,而又怕牵连于我。”
秋樱脸现忧色,问道:“大娘会不会有危险?”
谷辰轩皱眉说道:“很有可能。”
秋樱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娘叫我们先回空岛,但是阿樱……”谷辰轩望着她,顿了顿道,“我们不能抛下娘就此回岛。”
秋樱点头道:“不错,那我们去寻回大娘。”
“好。”谷辰轩欢喜地道,“我们一定要找回娘亲,她要是有天大的难事,作为儿子,我也要替她完成。”
“大娘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我去问一下方丈。”谷辰轩回答后,匆匆走了出去。
秋樱在那里直等到谷辰轩问完玄能回来,她问道:“方丈有没有说什么?”
“方丈并不知道,我只好把以前娘对付那个和尚的事跟他提了一下,希望他能告诉我娘为何要对付那个和尚,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讲玄妙可能与人结怨太多,我娘对付他不足为怪。”
“怎么方丈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最后他又说如果我想弄清来龙去脉,或许去一趟东京便会知晓答案。”
“既然这样,我们上东京吧。”秋樱道。
“嗯,可惜又要累你和我一起奔波。”谷辰轩心感愧疚。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奔波劳累我也不怕,去哪里也是一样。”
“好,等我们找回娘,我就请她主持我们的婚礼,到时你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媳妇,我娘是天下间最好的婆婆。”他开心地讲着,很不得马上就到那一天。
秋樱娇笑道:“那天下间最好的福气都被你占尽了。”
谷辰轩收紧眉头,道:“我就怕我消受不起。”
秋樱轻轻抚平他发愁的眉头,在他耳际柔声道:“傻瓜,你才不会消受不起。”
云毅押着萧湘女回东京,直奔御史府。
史韶华在府门前迎接,喜气洋洋地道:“云兄弟,你总算回来了。”
云毅问道:“史大哥,我离开这段时日,御史府一切可安好?”
“安好,这些以后再谈。我先叫下人设宴,欢祝你凯旋而归。”
“可惜叫那两个主谋逃了,我只擒得那主谋的妹妹回来。”云毅遗憾地道。
“愚兄本该跟云兄弟并肩作战,但由于府内事务繁忙,愚兄分不开身,所以留云兄弟前往孤军奋战,我真是深感不安。”
“府内之事不可怠慢,大人更需大哥的一臂之力。”云毅与史韶华边走边谈,直至进入府内叩见洪恭仁。
“云兄弟,辛苦你了。”洪恭仁扶起他道。
“大人,我把那个主谋的妹妹押进囚房里,随时听候您发落。”
“云兄弟,从你频繁传来的案牍中,着实看出这个攻打少林的邪教野心之大,倒是不能小觑。”
“不错,大人,这一邪教来自辽国,潜入宋境多年,处心积虑消灭江湖各大门派,统一武林来……”云毅自知不该讲下去,便没有再说话。
洪恭仁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转另一个话题问云毅道:“令叔父可好?”
“叔父一切安好,多谢大人关心。”
“你可知道你叔父为何会被宰相府囚禁?”
“这个……叔父始终不愿明说,我也没有追问。”
“嗯,朱廉这次也派人上嵩山与你为难,可见他仍然对你心有顾忌,对御史府的动静也了若指掌。”
“大人,有些事情我在案牍中不便写出,其实朱廉这次派人上嵩山,不仅在于对付我,更在于他也有心收服少林。”
“本官早已料到。”
“我听那少林的玄能方丈说,朱廉在十年前便已把青峨庵和蜀城观等门派收归门下。”
“真有这等事?”
“是。”
“云兄弟,那朱廉野心着实也不小,本官身兼台谏,有监察官员之命,正身立朝之职,你以后便协助本官铲除奸臣、匡扶社稷。”
“云毅有幸为朝廷效命、为大人分忧,自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毅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她穿戴整洁,礼数周到。
洪恭仁见到她,便唤道:“夫人,这位便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云兄弟。”他又对云毅道,“云兄弟,我夫人前些日子才从老家搬迁到京都来。”
“云毅拜见老夫人。”
“好,你起身。”洪夫人坐到副座上,仔细端详着云毅,许久后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对洪恭仁道,“他的眉眼倒有几分像我们的儿子,若是我们的儿子还在世就好了。”
“夫人,这么多年你一心念着儿子,我才叫你回老家散心,现在回来了,陈年旧事不可再提起,以免徒增伤悲。”
“老爷说的是。”
“夫人,你先行退下吧。”
“是,老爷,我不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洪夫人走后,洪恭仁继续道:“云兄弟,明日我便要带那萧湘女进《奇》宫面见圣上,听候圣《书》上发落,你陪本官《网》一同去,好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毅遵命。”
“你也下去吧。”
“是,云毅告辞。”
云毅退出洪恭仁的书房,与史韶华把酒谈心。
史韶华道:“云兄弟,嵩山一行后,你不仅在江湖中声名大振,而且在朝廷里名声也如雷贯耳,真是可喜可贺。府内无人不谈论你如何只身闯入敌营,如何带军攻破敌阵。”
云毅道:“大哥过奖了,云毅这次能够退敌,靠的是僧兵的齐心协力,还有一些江湖人士的鼎力相助。否则,我哪还有命回到京城。”他想起了邪教的狠毒、玄妙的威逼时仍心有余悸。自然而然,他又记起谷辰轩用奇门遁甲之术擒住萧湘女,一想起谷辰轩,他不得不想到秋樱。
这次嵩山之行,让秋樱彻底地与他了断,她与谷辰轩的盟誓已成为他心底永久的隐痛,他忽然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史韶华见此,说道:“云兄弟,你喝的这一杯可是苦酒。”
“大哥心细如发。”
“云兄弟……”史韶华干咳了一声,缓缓地道,“你曾再三托我四处打听秋樱姑娘的下落,但垆水驿一别后,我始终未能找到。”
“大哥不用再找了。”云毅把捏着酒杯无奈说道。
“你已经见过她了?”
“嗯。”云毅点了点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倒着酒一杯杯喝尽。
次日,洪恭仁同云毅押着萧湘女进宫面见圣上。
皇帝见到跪着的萧湘女,便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说这个女子就是带兵去攻打少林寺,随时都可能危及皇陵之人?”
“正是。”洪恭仁作揖说道,“此人名为萧湘女,乃辽国人,其姐萧燕姬,其姐夫耶律青,便是这次伺机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的祸首。”
皇帝瞧了瞧萧湘女,哈哈大笑道:“卿家,不是朕不相信你,你说这么娇滴滴的女子,被你说成心狠手辣、城府高深之人,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洪恭仁道:“皇上,起初老臣也不敢相信,但昨日连夜审讯她,她已向老臣亲口承认。”
皇帝听后,问萧湘女道:“你们辽人为何要攻进嵩山,消灭少林?”
萧湘女辩解道:“陛下,我们并没有要攻进嵩山,更没想过毁灭少林,是他们冤枉我。”
“皇上……”洪恭仁继续启奏,“此等辽人潜入宋境多年,打着招揽奇才的旗号,在江湖中拉帮结派,意在蛊惑我大宋子民,作出不利我大宋朝廷之事。”
洪恭仁言辞激锐,讲话一针见血,萧湘女背上直冒冷汗,她从来高傲不驯,此时也只能委曲求全,道:“陛下,你的大臣太瞧得起我一个弱女子了。自澶渊之盟以来,宋辽二国和平相处,互通有无,我们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宋境,是因为仰慕中原文化,崇尚大宋乃是地广物博的礼仪之邦。”
“哦!”皇帝听了甚是高兴,此赞颂之话极中为君者下怀,皇帝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一个番邦女子,也懂得我中原文化?”
“不错。”萧湘女饶有兴致地道,“我们辽人自小便习得汉字,念得唐诗。”
“皇上……”洪恭仁打断萧湘女的话道,“此女伶牙俐齿,说的都是奉承之话,请皇上不要听她所言,以致轻饶于她。”
“卿家,该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安排,且听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萧湘女扫了洪恭仁和云毅一眼,有条不紊地道,“我本辽国皇亲之后,来到宋境几年,曾走访过各名山大川,而中岳嵩山,驰名远扬,我们本想上嵩山寻佛问道,哪知那里的僧人和陛下的士兵都排挤我们辽人,是以才有了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云毅心中叹息道:“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女子。”
洪恭仁劝谏道:“皇上莫听她的片面之词,此等辽人用卑鄙的行径攻进嵩山,意图绝非她所讲的那么简单。”
“陛下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写一封家书传到燕京,召我姐姐、姐夫上东京,以示我们辽人的清白。”萧湘女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她料到事败之后她姐姐必然回去大辽搬救兵,因此才迟迟没来救她。
皇帝问洪恭仁道:“卿家,你认为呢?”
洪恭仁思前顾后,道,“理应如此,但是老臣还有一个请求。”
皇帝道:“什么请求?”
“此女虽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乃辽国皇亲之后,但其实来历不明,而又身怀武艺,必须把她投入监狱,以绝后患。”
“这……”皇帝望向萧湘女,只觉得此女胆识和才略过人,心中大是不忍,便道,“卿家,此举不可行,她若真是辽国皇亲之后,朕如此囚禁她,岂不是坏了我两国的友谊。朕想就把她留在禁宫之中,好生款待,平日里听她讲所见所闻,倒也是件趣事。”
“皇上,万万不可。”洪恭仁阻拦道。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皇帝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洪恭仁见龙色不悦,不得已道:“皇上真要把她留在皇宫之中,老臣也并非不赞同,除非有专人看管她,以防止她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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