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能……”他的眼神变得那样脆弱,声音也弱的似虫儿低吟。
岳添翎皱了皱眉,又道:“不要因此内疚,不要害怕伤害我。我是自愿的,没什么比珮笙哥哥的命重要。珮笙哥哥,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折磨自己。”
“……”
“珮笙哥哥,不要再抗拒了,有什么重得过命?”
“……”
“珮笙哥……”
岳添翎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此刻的津平珮笙竟已是满面的泪水!
她的心狠狠绞在了一起!
她伸手一把拉倒他,将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一寸的地方!
她看着他近在毫厘的俊美面颊,也哭了,然后,又忽然笑了,道:“珮笙哥哥,你真的要我主动吗?”
津平珮笙流着泪望着她,身体紧绷,仍旧固执的抵着药力。
“好难为情啊!”她大叹,然后试探着伸手去解他已然差不多完全散掉的衣衫。
津平珮笙虚弱的推拒着她,摇着头。
岳添翎固执的拂开他阻止她的手,又哭又笑,似是赌气的道:“别拦我,以为我是帮你呢,我是帮我自己。你为我死了,叫我活不下去,我还不愿意呢。”
津平珮笙,本来就是在极力支撑,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胸膛,立时便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
大臂一捞,添翎已被他裹入胸膛,他的衣衫也在这时滚落。
他的吻再次落到她的脸上,脖颈,肩膀。
他所到之处都留下了他唇上的火热温度,还有他眼里不停滑出来的冰冷的泪!
添翎也哭着,忘情的哭着。
他们互吻着,忘情的吻着。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此时添翎上身的衣衫已只剩下一个肚兜。
就在津平珮笙手要触到那肚兜丝绳的时候,忽地,他停了下来。
满是血丝的眼眨了眨,他望着添翎,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方才他居然又失去了意识!
“翎儿……快走。”
他压抑着体内的热流,脆弱的赶着添翎。
添翎缓缓睁开眼,看见津平珮笙已经退出了一步远,额上已经逼出了根根青筋,她知道他又在克制自己!
方才,他沾满泪水的吻几乎让她心碎,他为她如此隐忍让她难过的要窒息。她是心甘情愿要救他的,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她又凑上前去一步,将他的头揽到怀里,轻轻的道:“珮笙哥哥,不要有那么多顾及。过了今晚,我们就都忘记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提,我们仍是无话不谈感情更盛兄妹的知己好友。我依然敬重你,你也依然会疼爱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们可以同以前一样的。”
说到这里,添翎的眼泪又霹雳帕拉的向下掉,她轻轻的去吻津平珮笙的脸,道:“珮笙哥哥不可以死。”
津平珮笙如同触电,又向后闪了一步,泪水泛滥喷出,“翎儿……不可以……”
岳添翎又向前跟了一步,干脆抱住他,哭道:“珮笙哥哥,就让我救你,让我救你。珮笙哥哥,你吸走了我的药,已然为我保留了最宝贵的东西,你为我做的够了,够了。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已经抵不住药力,也许我已经丑态毕露,如同饿狼扑羊一样正在不顾一切的强迫你,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保留了这点自尊。没关系的……珮笙哥哥,没关系的。珮笙哥哥,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再压抑下去,我就真的要永远再也看不到珮笙哥哥了。”岳添翎哭得更大声。
津平珮笙身子已然极力紧绷,固执的说着“不。”
岳添翎抬起头,看着依然红如煮熟螃蟹的津平珮笙,目光忽然变得镇定,抬起一手,就去扯自己肚兜上的肩带。
津平珮笙睁圆了眸子,伸手就去阻止,岳添翎顺势拉扑倒了他,她趴在他身上,似乎很惨的笑道:“珮笙哥哥,你好狠心,一定要我来作。为了救你,我会不惜一切的……要我放弃女性所有的矜持,我也要救你。珮笙哥哥……”说完,她就含着泪吻上了他的胸膛!
春极海棠的药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撩拨,几乎是添翎的唇刚碰到津平珮笙,房中就响起一声如同野兽哀鸣的嘶吼!
下一刻,他就已将她翻倒!
他炙热的唇很快落到她冰凉的脸颊,添翎欣喜的落泪。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死。
这一次,千万千万不要再停止了……
废屋外的风吹得很猛,在屋内也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树叶沙沙的响!
野猫的叫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凄厉!
不知是不是风卷来了什么物事,砸到了铁门,“当!”的一声巨响震得添翎激灵灵一个寒颤!
这一震,津平珮笙双眸瞬时恢复了亮光。他猛地坐起身躯,同时伸手将添翎挥到了床下!
添翎尚未反应过来,便见津平珮笙自靴子内掏出一把匕首!握紧了便向自己的身体刺去,没带半分迟疑!
她慌张的大叫,“不要啊——”
然,这叫声已然晚了,话音刚落,她就见泉水似的血珠自他的肩头喷涌出来,瞬时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他……他居然亲手硬生生的将匕首送入自己的肩膀然后又硬生生的拔了出来!
他的手再次扬了起来,岳添翎一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夺过匕首,哭道:“珮笙哥哥……你在干什么呀,难道还要再刺下去吗?”
“这样……我可以清醒些……”他笑着,一如往日的温柔,但是这次眼角多了晶莹的泪水。
“就算不想伤害我,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呀!”添翎几乎是嚎啕大哭。
“……”
“珮……”添翎抬起头,话刚说一个字就瞪着眼直直向后翻倒过去!
她闪着泪花的眼,不敢相信的、满是焦急的看着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偷袭她,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打晕她。
岳添翎倒在冰冷的地上时,发现津平珮笙身子晃了晃也栽倒在了床上,失血过多了吗?
珮笙哥哥……珮笙哥哥……可惜此时她已无力叫他了。
几乎同时,两人陷入了黑暗。
岳添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床上的津平珮笙一动不动,身体已经卸去了之前那耀眼的红色,脸色苍白得如同薄纸。
添翎挣扎着爬起来,慢慢的向他靠去。
一步……两步……
他那么安静。
他怎么那么安静。
春极海棠的药性应该已经过去,难道珮笙哥哥……就这样离开了……
想到这,岳添翎浑身冰凉。
心脏狠狠抽在一起,他还是为她死了吗?他还是为她死了吗?
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过几步的距离,添翎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挨到了床边,添翎颤抖着伸出冰凉的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几乎是手指刚一感受到微弱的暖意,她的泪就飞了出来,她激动的捂住了嘴巴,他……他还活着!
大大的吸了几口气,岳添翎强行定住了激动的心神。
轻柔的扶起津平珮笙的身子,自己坐到了他身后,运起芳阴经录为他输入真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身前的人儿微微动了身子。
添翎欣喜的大叫:“珮笙哥哥!”
津平珮笙身子一软,向后一倾,头靠在了添翎的肩上。
他缓缓睁开眼,温柔的笑着,虚弱的看着她。
添翎喜极而泣,越哭越凶。
津平珮笙抬起手,要为他抹去眼泪。
添翎不忍他担心,不想让他用力,飞速的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
津平珮笙会意的淡淡一笑,道:“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添翎一把抱住他,手臂勒的紧紧的,似哭似笑的道:“太好了……太好了!珮笙哥哥还活着!”
“害你担心了。”虚弱似无的声音。
“说的什么话呀,我……珮笙哥哥!”添翎一声惊呼,他又闭上了眼睛!
有惊无险
“说的什么话呀,我……珮笙哥哥!”添翎一声惊呼,他又闭上了眼睛!
手颤抖着,再次探向他的鼻息。热气还在,添翎大大吐了一口气。原来是又晕了过去。
添翎放倒津平珮笙,给他盖上被子,自己拣了衣衫穿好,出了废屋,拿出一个类似爆竹的东西,点燃了,扔了出去,空中瞬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兰花。
这是幻溪陵姐妹互相联系的紧急信号,一般的情况轻易不会用的。
添翎之所以会用它,是要引一位叫做两两的姑娘前来。
江湖中有个说法,盛景江湖,旷世神医,玉面珮笙,芙蓉两两。
能与神医珮笙齐名,可见这位两两姑娘的医术有多么高明。
两两姑娘是于一年前加入幻溪陵的,之后就一直都在为幻溪陵四处游走,正巧,前两日她也来了颠城,添翎这才释放信号,希望能引她前来。
珮笙哥哥如今半死不活,想必是没有什么精力能给自己开方子补身体,所以必须请两两姑娘来处理。
很幸运的,两两姑娘很快便收到了添翎的信号匆匆赶来了。
两两姑娘这一来,带来了一个让添翎既熄又悔的消息。她以前竟然研究过春极海棠,而且还研制出了解药!悔是悔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想到召她前来,那么她和津平珮笙也就不必平白的受了那些苦痛,喜是喜在她了解春极海棠,要解决津平珮笙的状况也就相对容易相对的有把握了一些。
总算,有惊无险。
津平珮笙这命是捡回来了。
两两姑娘看了津平珮笙的状况,返回颠城买了一些药材回来,又交代了一下就匆匆离去了。
服了两两姑娘留下来的药丸,两个时辰后,津平珮笙便醒了过来。
岳添翎激动的直掉眼泪。
“我没事。”津平珮笙抚着她的头安慰她。
岳添翎却哭的更凶,道:“没事!没事!珮笙哥哥,你知不知道你都在鬼门关前溜达了几圈了?两两姑娘说你这身子,如若她不来,顶多也就再熬个把个时辰的。你差点就死了呀!”
“可是现在,我不是没事?翎儿,别哭了。”津平珮笙边说边努力的抬手要为添翎擦泪。
添翎一手按住他,一手擦了擦泪,道:“珮笙哥哥,你别动。你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动不得。我不哭了便是。”
津平珮笙望着她,唇角一扯,温柔的笑笑。
“我去给你取药。”说完,添翎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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