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妓院里,只有花魁可以只卖艺不卖身的,如果如兰姐姐成了前花魁,那么岂不是……岂不是已经给人……
“恩,昨日下的牌子。”
“昨日?”岳添翎的眼睛又亮了,这么说她来的还不是太晚。
“没错,今天就叫价卖她的初夜了。”
“啊?”岳添翎惊叫了一声,又道:“姑娘,快些带我去见她,见到了她,这些银子就是你的。”添翎又塞给她一张银票。
“爷,如兰初夜叫价的地方就在小花厅里,我们这个房间,打个窗子就可以看到的。”见樱桃已经接连得了两张银票,其他姑娘也都红了眼,极其热情的跑去打开了窗子。
添翎忙跑过去,向下一望,果见已经黑压压的坐了不少人。
“花魁不愧为花魁,即使下了牌子,还是有这么多人抢着要她?”一位姑娘好不羡慕的说着。
“我怎么没看到如兰呢?”添翎正焦急的四处找寻如兰的身影,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的什么话。
“在那里。”樱桃向对面一指。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岳添翎这才发现她们对面的那扇窗子也是打开的,而那个脸蒙轻纱,瘦若扶柳,秀眉微蹙的女子就正是当年救过她的如兰!
“一千两!”楼下有人叫了价。
“哇!一千两!花魁的初夜果然值钱!”姑娘们有些羡慕。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又有人叫了价。
“哇!两千两!”添翎身边的几个女人激动得似乎要疯掉了。
“一万两!”一道清亮的嗓音顿时使喧闹的花厅静的可闻蚊吟!
“一……万两?”那些姑娘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木然转头望向这个声音的发出者——岳添翎!
添翎却没有看她们,一揽衣摆,纵身一跃,飘飘向楼下飞去!
厅里更静了!
望着上方突然飘下来的发丝飞扬、白衣飘飘的“男人”,厅里的人异常统一的呈目瞪口呆状!
“各位,可还有人出更高的价?”稳稳落在地上后,添翎抱拳微笑向四周的人问道。
厅内仍旧死一般的寂静!
最开始叫的底价不过一百两,陆续才提到了这两千两,原本众人以为也就这个价了,却不曾想竟然冒出一个“傻冒”愿意花这上万两的银子就去买一个女人的初夜!
“啊,既然没有人说话,那么如兰就是这位爷的啦。”说话间,一个老鸨一扭一扭的向添翎走来。
那老鸨一走近,添翎和她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
“月华恶妇人!”
“黑牡丹!”
解救如兰
“月华恶妇人!”
“黑牡丹!”
“翎儿!”楼上传来一声满含欣喜的声音。
岳添翎激动的抬头望去,如兰已经扯下了脸上的面纱,也许也是太激动了,眼含着点点泪光,颤颤的道:“你回来了,你说过会回来救我,你真的回来了?!”
看着比几年前更瘦的如兰,添翎也湿了眼眶,道:“对不起,如兰姐姐,我来晚了。”
“来呀,给我拿下!这是个丫头片子,假男人,定是来闹场子的!她可没什么钱来买人!”月华姨才不管此刻两人姐妹情深的感人气氛多么的该持续下去,恶狠狠的瞪了眼睛,向守在远处的保卫喊道。
“是。”几名黑衣大汉,应声向这边奔来!
“抓住她!她的卖身契还在老娘这,哼哼,抓住了,今天连她的初夜一块儿卖!”月华恶妇人双手叉了腰,眯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住了添翎。添翎冷冷一笑,方要说话,却见对面月华恶妇人面容紧绷,眼球突出,瞳孔撑得巨大!向下一看,只见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堵在嘴巴上,上面还插着四只筷子!那筷子,她很眼熟,分明是楼上她方才待的那间房里桌上摆着的筷子。“呃——”月华恶妇人嗓子眼里哼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声。岳添翎转回头,向楼上一看,果见宇印沉轩同津平珮笙都轻皱了眉头。只不过……不是在望她,却是在对望着……
“月华姨!”此时那些大汉也赶过来了,几个人围住了添翎,另一个人去拔出了月华恶妇人口中的馒头。
“给我抓住她!抓住这个贱丫头!”那塞在口中的馒头刚刚拔出,月华恶妇人便又发起了泼!
“呃——”她再次被馒头堵住了嘴巴。
而这边那几名大汉已经挥着膀子便袭向添翎!
岳添翎嘲弄的一笑,冷冷道:“既然月华恶妇人也在此,本姑娘也不用再扮什么男人了!想抓我?就看看你养的这些家伙,能不能拿的下本姑娘了!”说完轻斥一声,飞到空中,双拳握紧,一拼内劲,“呲——”的一声,她的男式外衫应声而裂!顿时白色的布片漫天飞舞,犹如草原上的羊毛,风中的柳絮,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向下坠落!她的里侧穿的亦是一身白衣,却是轻纱制的女性软裙,裹在她玲珑的身段上,现出了女性特有的美好曲线。长可及腰的长发一泄而下,如同高山上的瀑布!寂静的厅内传出了明显的抽气声!
“月华,如果你收了这丫头,我给五千两买她!”
“我出七千两!”
“啊——”“啊——”接连两声尖叫!
两男子“哗”的自人群中站了起来,抬手狂抹了两把脸上的茶水,红了眼睛,怒气滔滔的扫视着众人!“谁,谁家的杂种敢喷大爷的水!”
岳添翎余光一扫,看见两人前方的茶杯都翻倒了,就知道一定又是宇印沉轩同津平珮笙做的,不禁皱了皱眉,再这样子下去,事情就越发的乱套了!想及此,岳添翎快速出掌,噼噼啪啪几下打飞了聚过来围攻她的几人,便飘飘然又坠回了地面。
她刚落下,便看见一道黑影攸地一闪,“啪啪“几声清脆的耳光响就传入了她的耳内。
定睛一看,她不禁又皱紧了眉头。这家伙仍是那么好玩,愿意捣蛋,唯恐天下不乱。
原来却是雷霆雨岌自楼上飞了下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跟玩风车一样,连连给那两个男人几个耳光!啪啪声又响了起来,他似乎玩上了瘾,笑嘻嘻的望着已经被他抽傻的两人,笑嘻嘻的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知不知道就凭方才那句话,就可以判你个抄家诛门!”
岳添翎没有管他,转头望向早已惊呆在当场的月华姨,轻启薄唇,微微一笑,道:“月华姨,你养的人似乎没什么用呢。”
月华姨死要面子的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的货色不要也罢,在你身上损失的那些银子就当我献给菩萨了!这如兰,呵,”月华恶妇人冷笑一声,目光狠厉了起来,“我们这一行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有钱,人就可以带走,没钱免谈!这如兰是我们的花魁,赎她可要大把的银子,你给的起吗?”
“你,开个价吧。”岳添翎仍旧淡淡的笑着。
“开价,开价吓死你!”她顿了一下,蔑视的扫了添翎一眼,又道:“五万两!”
“月华姨,我们楼里的姐妹,从来没谁赎身要上万两的?您这样是故意要为难翎儿!你……”
“好!”如兰还没说完,一道清亮的嗓音便打断了她的话!
月华恶妇人有些吃惊。
“五万两给你!”岳添翎傲然一笑,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了月华姨的脑门上后,便纵身一跃,飞进了如兰所在的房间!在楼上站定后,添翎向如兰浅浅一笑,如兰也向她一笑,千言万语融进了这无声的感动中。转过头,添翎向着楼下的月华恶妇人喊道:“五万两,一分不少,人我带走了!”
“如兰姐姐,我们走。”岳添翎拉起如兰便向楼下赶。
“暮云陵少!”月华姨打开那银票后,惊恐的叫了一声,随后呆愣愣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寂静的厅内荡着她失魂的声音,“这……这是普天号大掌柜的暮云陵少专用的银票。”
难得见到月华姨如此落魄的模样,岳添翎不禁停下了脚步,向楼下望了望,道:“暮云陵少是我姐夫。月华恶妇人,望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做这逼良为娼的勾当,我想你应该知道,以他的势力,想毁掉你这家青楼再容易不过。”说完,便带着如兰下了楼。
一路上,添翎同如兰有说有笑,浑然忘我,几乎完全忽略了跟在后面表情各异的几个男人还有一脸冰霜的雷霆樱若。
宇印沉轩望着添翎的背影,嘴角微抿,眸光闪烁,右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似乎已经被他磨得失去了光泽。
见状,津平珮笙淡淡一笑,道:“宇印兄,你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宇印沉轩有些意外,没想到“一直只会笑”的他居然同他讲话了!
“津平兄多虑了,在下能有什么不对劲。”宇印沉轩也浅笑着回答。
“姐夫?添翎姑娘什么时候有个姐姐,她不是外地流落来的孤儿吗?”旁边的雷霆雨岌突地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一点也不避讳,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添翎一听,回过头,摆出很是无奈的表情,道:“雨岌,你的脑袋多少转一下吧。”
雷霆雨岌耸耸肩,挑挑眉毛,显然没明白,“主子,添翎姑娘什么意思?”
幽深的眸子紧紧的揪住了添翎,宇印沉轩缓缓道:“她就是暮云陵少。”
“啊?!”雷霆雨岌惊呼出声!“添翎姑娘,你就是那个暮云陵少,天!飞仙恋雪,暮云陵少,添翎姑娘这几年是撞了神仙不成,如此神通,短期内有如此成就。”
添翎被宇印沉轩沉重探寻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转回了头,道:“回去宫中,我会尽快把这一切都说清楚的,不要太焦心。”这话看似是在回答雷霆雨岌,实际上却在是说给宇印沉轩听的。别人也许听不出,他自己还是明白了的,绷紧的脸色也就缓了缓。
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吟风颂月楼门口,几位堂主姑娘迎了出来,笑道:“芳主,你们回来了。”
添翎点点头,拉出如兰,笑道:“这位就是我常提的如兰姐姐。”
如兰微笑着向几人点了点头。
几位堂主热情的拉住了如兰的手,道:“姑娘,可算找见您了,了了我们芳主一桩心事。打从我们认识了芳主,她的嘴里可就没断过您的名字。”
如兰有些感动,含着泪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