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
似乎又是激动,精血岔气痛楚,又是一阵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呻吟……
杨暕道:「我既然来了,有什么能帮你的,尽管吩咐,不必客气!」
「有,过来背著墙壁坐下!」
这洞内黝黑,但是稍久就能看清里面,空空洞洞的一处洞穴,日间他也曾陪著莫愁、绛儿在此坐下来。原来她们的这位师父是在靠墙的这里面一间!
他如言过去坐下,声音果然出自背后,道:「再往左移半尺!」
杨暕依言向左移动。
突然「砰!」地一声,背后那堵砖墙已被震碎!
砖砾纷飞,竟是向四面飞散,更无一粒尘土污身;这份功力,非同小可!杨暕心中暗惊,却不动容,依然端坐如故。
背后伸过一只手来,扣住了他肩背、肩颈要穴!
就像一条命都交到人家手中,但是杨暕仍是无动于衷!
「你一点都不怕?」
「你又不是妖魔鬼怪,我为什麽要怕?」
「你不怕我杀你?」
「你杀了我,你那六位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女徒儿,难免就要守寡!」「你引诱她们犯了『淫』戒,连她们一起都是死罪!」
「不对!不对!她们有的是为了救我,有的是我救了她,没有一个是为『淫』而淫!」「一派胡言!救人方法千百种,一定要用这种下流手段,无耻勾当。」
杨暕突地一声喝:「住口!」
这声喝,就像一道霹雳暴雷,洞穴之内被震得迴音不断,石屑齑粉,纷纷坠落!她猛地被吓一跳,耳中仍在嗡嗡作响……
杨暕厉声道:「子曰:『食色性也』!男女两性之间的美好关系,又岂是你这种老处女,老姑婆所能了解的?」他只是肩头微微一晃,就已脱出被她所控制的肩颈要穴,但他仍是背身而坐,并未移动。「我答应过雨虹,看在莫愁、绛儿份上,我不会对你无礼,有什麽『遗言交代完了我就走人!」「你说什麽?」
「你对门下子弟管教得太严,所以你这个禁地竟是没有一个敢上来;偏巧你又闭关走火入魔,呼天不应,呼地不灵,迟早要『魂归离恨天』」「不错,我迟早要绝命于此……我把此地列为禁地,我死也不要教她们来看我的笑话!」杨暕突然哈哈大笑:「哈哈,看来你暂时死不了!」
「你岂能知道?」
「你刚才一生气,就不由自主地一股真气从手指透出……请问芳名?」
「我是莫愁、绛儿师父,你也叫师父吧。」
「不好,这会把你叫『老』了!」
「做人家师父了,还怕『叫老』?」
「你顶多比莫愁、雨虹大五岁。」
她不禁一叹,只不过大了五岁,莫愁多么幸福,自己却如此下场。
他仍背对她而坐,道:「伸一只手给我……」
她伸手向前,他轻轻地以中食二指搭住她的腕脉,一面随意开口说话:「嗯……你住这『燕子矶』却要盖一座『栖凤庄』莫非你的芳名就是『栖凤』二字?」她不禁一怔。
「凤栖於梧……你姓吴,是吗?」
她不禁长叹:「你怎麽会猜到的?」
「我哪里是要猜到?我只是要你分心……」
突然他一声惊叫,倒把她吓了一跳:「怎麽?」
杨暕道:「你不是练功岔气,你是!?你是!?」
「是什么?」
杨暕突地右手由左胁下穿出向后,出其不意地出指点在她左胸「膺窗穴」上!栖凤顿时」阵晕眩,杨暕又飞快转身,出指点中她右肩「缺盆」穴上!
栖凤再也不能动弹,怒道:「你要干什麽?」
杨暕这才打量她,只见这位吴栖凤,果然年纪不大,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病魔』纠缠许久,已被折磨得形容枯槁,不成人形啦!杨暕心中大是不忍,面对她盘膝而坐,一手按她顶门,一手按其小腹,缓缓输入一股阳和真气。却见她那清丽面容,隐泛惨绿之气!
杨暕松手叹道:「果然不出所料,你这是『阳虫入阴』!」
栖凤果然全身大震:「你怎么知道的?」
杨暕道:「阳虫大补,入阴则毒!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它进入的?」
栖凤忍不住垂泪长叹。
原来时下甚为流行一种「食补」是以大补中药材,放在罐内,饲养一种褐色小虫,名曰「阳虫」!大补药材被阳虫吸收消化,成为营养;人们再吃这阳虫,获得大补营养!「栖凤庄」上少女,孩儿心性,偶尔亦步趋流行,也弄些阳虫来养养,反正她们「栖凤庄」的「药材库」里,百药俱全,存量亦丰!只不过少女多有洁癖,养那蠕蠕而动之物,已经浑身发痒,更是少有敢啖之入口的!早已过时之物,瓦缸亦已弃置多时,谁知虫子繁殖力强「药材库」中竟仍有存活者……这「栖凤仙子」师承道家正宗,亦有服药炼丹之习,云房时常存放各式药材,用完再到「药材库」提取备用。炎炎夏日,云房蒲团上盘膝打坐,汗流浃背,真是辛苦,反正她「栖凤庄」内,尽属女子,也无人敢来窥视练功,贪一时凉快,何不外罩薄衫,内里全裸…?她是长年服药炼丹之人,血液汗气,皆有浓浓香气,也是她时运不济,活该有此一劫……也不知何时,竟被一只从药材上跌落的幼小阳虫,蠕蠕闻香而来,甚至爬了进去!那虫儿愈爬愈深入,突感一阵难耐剧毒!
原来人体奇妙,既使口涎,对某些细小虫子来说亦是剧毒,君不见经常有人用口水涂抹在虫咬或割伤之处,口涎就已剧毒,何况玉门之内粘液重硷,对这条倒霉的阳虫来说,更是要命剧毒!那阳虫不断挣扎扭动,引得甬道一阵骚痒,自然而然地内壁一阵阵收缩,那阳虫就莫名其妙地被挤弄得逆行而上,终於「蜷缩」在深隧之处,牢牢附著,不肯出来啦!那最深之处!已无挤压之力,虫子为求生存,竟咬破那儿娇嫩的皮肤,吸食「大补」蜜泉,把自己愈养愈肥……一方面为抵抗周围的「重硷」剧毒,它不得已也要努力散发一种「物质」保护自己!这种物质对人体来说,就变成「毒」了!
「阳虫大补,入阴则毒!」
那毒性又时轻时重,完全不按时辰,却顺著血脉经络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喻的痛苦。一时又不得死,如运功抵挡,却是愈挡愈痛,所受之苦,更如火上加油!但凡有功夫之人,到此地步,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运功力相抗,明知饮鸩止渴,下次毒发痛苦更剧,也只好挡一阵是一阵啦!阳虫大补,入阴则毒!
可是这位「栖凤仙子」平日驭下极严,戒淫重於戒杀,自己却私室裸体,逐日受此荼毒,又难以启齿求救。眼看日益消瘦,毒发又忍不住要痛苦呻吟,再难隐瞒下去,只好托词要「入关修练」躲到「燕子矶」上的洞穴内,并将此划为禁地!她宁可自绝於此地,宁可化为枯骨也不愿门下子弟见她丑状……
人类在健康,清醒中,意志坚定;在病痛挣扎中,意志就薄弱啦……
这「栖凤仙子」终于因受不住痛苦熬煎,倒地呻吟中,亦会自艾自怨,不甘就此默默无闻,香消玉殒!就这样,就把这个多情又似无情的「殿下杨暕」引了来……栖凤叹道:「你真的肯帮我?」「谨领吩咐!」
「我有遗言交代!」
杨暕赫然大笑,态度颇狂傲:「说什么傻话,难道我杨暕的能耐,只能传达遗言?」
栖凤有些意外惊喜:「你是说……」
「你如求死,自不必说;你如要活,我自有办法!」
他逼近她的脸孔,逼视著她的眼睛,笑意颇浓:「蝼蚁尚且偷生,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璀璨人生,更无求死之理?」
他飞快出指,点中她「魂门」「紫宫」「气海」诸穴,露出他一惯有的顽皮戏谑笑容:「嫂溺援以手,我这是救命,不算是不敬。」
他竟动手解她的衣服,栖凤惊叫:「你要干什么?」
「我要用许丹阳的『六阳融雪功』打遍你全身经脉,把那条阳虫逼出来!」栖凤在发抖:「一定要解衣?」
「不但要解,而且要脱!」他又笑得可恶:「不但要脱,而且要把你脱得精光,一丝不挂!」栖凤大怒:「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已经点了你的穴道,你已经全身无力,甚至连『咬舌自杀』都办不到!」他一面说一面动手,果然把她剥得赤裸裸「丝不挂」。
突然他眼睛一亮,捉住她的手臂,洁白似玉,竟无半点瑕疵,上臂内侧近胁处,一点殷红如血的「守宫砂」!「想不到你还是个处女!」
栖凤流泪道:「你如污辱了我,就死给你看!」
杨暕笑笑:「什么叫污辱?又什麽是尊敬?那都只是你自己的认定!等我把你救活了,再要死也是你自己的事。」他走过去将她预备的药材药丸之类,全部堆积起来,点火燃烧!
那些千辛万苦炼成的丹药……
那些千辛万苦汇集的珍贵药材……
就此化为阵阵浓烈芳香的白烟!弥漫整个洞穴。
「你不必心疼,这种气味,是要把那条阳虫,引诱出来!」
他走来再次向她吩咐道:「你全身奇经八脉,俱已受损,我要用『六阳融雪神功』逐次为你打通!」「神功入穴,或时全身搔动,或时身如重物镇压,或时身轻欲飞……」
「或时如缚,或时奇寒壮热,或时如有恶物相触,或时如两性交媾……」「凡此种种,须以无妄不佞之心,空中通明,坦然以受,万勿相抗。」
这「栖凤仙子」师承玄门正宗,自然体会他所提示,俱是内家运功时所产生的幻境感受,只是那句『如两性交媾』似乎轻薄无礼至极……她神色才动,杨暕已知她心中存疑,严正解释道:「那是因为在你玉门最深之处,正匿藏著一只阳虫,它如扭动挣扎,自然让你感觉有如合和般欲死欲仙!」「栖凤仙子」顿时羞不自胜……
杨暕断喝一声:善 用 观 相化 人 十 二 怠能 愈 诸 惠渐 进 神 通「呔!」
突地运掌如飞,骈指戳点,由她「涌泉」「然谷」「照海」「太溪」「水泉」「大钟」「复留」「交信」等穴道,沿足而上,正在打通她「足少阴肾经」诸穴。指掌到处,皆有阳和煦暖内力,节节高昂,灌注倾满,舒坦之极……
至腹肚上「横骨」「中注」「亡目俞」「商曲」而结於舌下「廉泉」。
这样通体舒泰,却在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