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手收起刀来,也抱了抱拳,道:“鄙人宋非,司徒血是我师兄。”
李丘平于是不再废话,便邀请宋非同桌饮酒。仗剑江湖载酒行。酒,永远是江湖男儿结交的最佳媒介!
一阵后,众人酒足饭饱。
折腾了一夜,眼看已近黎明,众男儿于是也不再睡觉,索性便直接在大堂中各自打坐练功,以恢复精神体力。
李丘平只运转了一遍混元真气,便站起身来。方才根本就没怎么使用内力,运转了一遍混元功后,体内的真气已经充盈满溢。
此时,狼神留下的异种真气已然消除干净,内力也凝实浑厚了许多,但左启弓的那股内息却仍然停留在主脉中。而虽然已有征兆,却还是没有突破到混元功第七重的高段。
这个时候的李丘平,便是将内力发挥到极致,也就只能达到受伤前六成的威力。
内力既然受限,李丘平平常便极力在其他方面寻求进步。
精神力的修炼也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以李丘平此时的境界来说,他的精神力,或者说气势,已经超过了他本身的修为。再想要突破,的确是有相当大的难度。
不过,在招式上,李丘平却发现自己应该还能有所提升。
黄河之战,李丘平前后悟到了不少的道理,比如说,以剑意在身前布下一座无形剑阵,即是其中之一,但他却还没有能力将这些领悟转化成系统的招法。
万历的那册手稿,最后那两页李丘平一直没有明白,这些人他也一直在不断探索,以待有豁然贯通的一日。他本来以习剑为主,而如今已成套路的武学,拳掌上的功夫却已然远在剑法之上,这却不免好笑了。
李丘平走了几圈,思绪混乱之下终于放弃。练功之道,急是急不来的。
当年万历单凭这手稿上记载的剑法,就已经天下无敌!虽然大有可能是那个年代武林中人人才凋零的缘故,不过即便如此,也能想象得到这路剑法的威力了。真正的精华,大概就在最后两页。之前只不过都是些皮毛罢了。妄想在短短数月间达到当年天下第一剑的境界,实在也是狂妄了些!
天已渐明,李丘平到客栈外呼吸了几口早晨的新鲜空气,便又回到大堂观看各人的练功状况。
若雨独自进了房间,不在大堂,练功的状况看不到。大堂中大多数人都很正常顺利,只有宋非和温瑜的练功方式与众不同。
那宋非打坐的姿势比较怪异,右脚搭在左手上,左脚搭在右手上。他运气的时候皮肤上隐现血光,脸色抑制不住的出现痛苦之色,全身不住的出汗。
李丘平早已知道【七杀卷】是先伤己后伤敌的绝学,却未曾想过连练功都是如此辛苦,不由得暗自摇头,便又去看其他人。
温瑜打坐倒是和寻常练气之士差不多,也没有痛苦的神情。不过他手里却握着一块尺余长的深黑色玉圭。那玉圭之上黑气缭绕,由温瑜的手心手臂不断进入他的体内。而温瑜的周身肤色,也都带着一种诡异的黑色。
转瞬,温瑜脸上黑气渐淡,不一阵即收功醒转。
李丘平点了点头,他对玉器向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这么一件奇怪的玉圭,焉能不让他产生好奇。
温瑜站起身来说道:“这片玉圭是家祖在一个古墓中发现的,起初也没怎么看重,只是当成了古玩收藏。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这片玉圭既然可以蓄毒!”
“蓄毒?”李丘平讶然道。
温瑜点点头,“是的,是蓄毒。不是象在刀剑等兵器上淬毒那么简单。这玉圭看似不大,却仿佛有无穷的空间,无论有多少毒素,它都可以进行保存。”
温瑜见李丘平有点疑惑,便接着道:“毒素是一种很奇妙的物质,本身并没有什么份量。例如,蛇涎有毒,但其中的毒素却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其余的不过是寻常唾液罢了。”
这个道理李丘平自然懂得,便点了点头,听温瑜继续说。
“但毒素多少,总归是有质有量的东西。寒门有一种说法,可以讲同类的毒素积聚起来,蓄入例如珍珠、金银等物,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拿来使用。一般的物品,可以蓄积的毒素极为有限,珍珠是比较好用的了,但也只能蓄积不到十条毒蛇的毒素。但这片玉圭却能无穷的蓄毒,而且本身更是能将不同种类的毒素区分,不会有以毒消毒的弊端。”
“哦,贵家族用这个蓄毒是为了练功之用吗?”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李丘平也不再避讳,便继续问温瑜。
温瑜显然对李丘平很是信任,并不加丝毫隐瞒,答道:“嗯,主要是为了练功。李兄弟你既然和若雨姑娘在一起,想必也知道【灭道十三卷】吧?寒家所有的就是【万毒】卷。那是以毒素入体,而修炼内功的一种法门。【万毒】卷的修炼,一经入门便不可停止,否则内力反噬,立即便是散功的结局。是以咱们温家人离不开毒素,自然要蓄毒备用的了。而这片玉圭就是最佳的蓄毒之物寒家每日必有安排人手替这玉圭蓄毒,咱们家里人都称这玉圭为‘千毒圭’!”
卷七 风云际会 一 会猎顺昌3
李丘平凛然问道:“这般以毒练功,难道不怕有后遗症么?”
温瑜摇了摇头,“寒家居岭南已有十数代,除了伤痛疾病,体质虚弱者,更无一人因修炼这【万毒】卷而早夭,享龄过百岁的更有数十人!”
温瑜对着还在打坐的宋非一努嘴,“这位宋兄,也是与寒家同出一脉。李兄弟你看他练功多么辛苦,但你不知道,杀手集的人,只要不适用绝技,据我所知,个个身康体健,也没有一个早夭之人,咱们那位创造【灭道十三卷】的洪祖师,实在是天人之资,所创虽然大都是些逆天之学,修炼时却没有一种是有损自身的!”
“嗯,洪先辈真乃神人也!确是让人叹服!”
李丘平发自内心的赞叹,让温瑜很是高兴。
二人说笑了一阵,天色已经大亮,其余各人也都运功完毕。
众人洗漱完毕,用了些早点,李丘平又拜托店老板做了许多干粮,一众人便继续向顺昌府急赶。
临走前,李丘平取了两千两银票给客栈老板以及店中伙计。一来委托他们替无辜的死者安葬。二来此处已不安全,也就算是给众人搬迁的一点补偿。
众人没有一个庸手,那风刀七雄更是在死与血中混迹出来的老江湖,对于如何正确使用马力赶路,那是比李丘平等人在行得多了。
三十余人,骑着六十余匹马,一路上餐风露宿,再无耽搁,不几日挤到了顺昌城郊外。
绍兴十年,金人允许归还宋朝三京。新任东京副留守刘琦。率军三万多人由临安赴任。不料这时金兀术发动改变,推翻了与宋达成合议的垯懒,操持金朝军政大权,复占东京,并出动数十万大军,取道两淮。大举进攻南宋。
刘琦率兵行抵顺昌,得知金军已占领距顺昌三百里的陈州。有的将领见此情况,主张南逃,国相秦桧也要他级师撤防。
刘琦不同意,认为顺昌有城可守,有狼数万斛,可以一战。他下令凿沉所有的船只,并把自己的家属安置在一寺庙中。门外堆满了柴草,然后告诫守卫的士兵:“如果战事不利,就先焚烧我家,不要使我的家属沦落敌手受到侮辱。”
在刘琦和顺昌知府陈规的领导下,军民同心协力,“男子备战守,妇女砺刀剑。”城上设置了许多防御箭矢的工事。外城根构筑了羊马圈式的土墙,墙上开了许多便于观察,又可射箭的孔洞。刘琦将军队分成几个部分。轮流战斗和休息,同时在城的附近设了伏兵,准备袭击敌人和捕捉俘虏。经过许多努力,初步完成了顺昌的防御准备。
李丘平等人到的顺昌城外一处高地,正好赶上了金军围城而攻的一幕。
刘琦手下号称有三万之众,而在李丘平看来,恐怕连一万也不到!金军的规模最多也就在三万上下,却是肆无忌惮的接连猛攻,顺昌城内虽然应战沉着,却明显只能处在防守的位置。
好在围城金军显然是没有做好完全的攻城准备,连像样的投石车等物都没有,只是凭借攻城梯,以血肉之躯硬捍。
金军整整攻了四天,城墙之下积尸如山,血流成河。而顺昌府宋军士气高昂,防守并不吃力。除了偶尔出现的几个飞檐走壁的高手,会给守城军带来麻烦之外,寻常的金兵,那简直就是在送死!
这样的攻城,就连完全不懂军事的李丘平,也觉得实在是太蠢了!
金军士兵确实个个勇猛,悍不畏死。传说中,“女真不过万,满万则无敌!”是有道理的!但那带兵的将领,简直就是一个白痴!莫非他以为表现出这样的决心,就能将城中宋军吓得投降了么。
李丘平等远远的看到了那些混迹在金军中的江湖高手,那些人并不像普通金军一样悍不畏死,他们通常是寻隙而攻,不利则退,但发挥出的威力却是有目共睹。而那些人,本应该是由大宋国的武修之人来对付的。
看了这几天,众人已经由不适应这般冷血厮杀,而转变成了跃跃欲试。尤其是看到金军方面天鹰堂的高手参与攻城时,往往宋军付出了许多代价,却还是让其得手而还的场景,更是热血沸腾!人人心中都有个想法,“若是我在那城墙之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这天,天色阴沉沉的,早早的就暗淡了下来,金军也已经鸣金收兵。李丘平等人照常隐蔽在附近,用了些干粮,便休息的休息,观望的观望。
晚上察敌的是宋非。他与众人一样,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李丘平要让大家都绕到此处埋伏,而不是想办法混到城里去。那天鹰堂的高手在攻城中伺机而动,发挥了很大的杀伤力,而众人若是进得城去与士兵们一起守城,当可以大幅削弱天鹰堂的威胁!
不过此时,众人已经对李丘平很是信任,想来他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宋非正想着其中缘故,忽然看到顺昌城外似乎有黑影涌动。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星月无光。这么远的距离,错非以一个杀手的眼力,很难察觉到那些黑影。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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