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不解决这马眺,做不到令行禁止,那却如何抵御即将到来地金军主力!
众人聊了一阵,终觉处处制时。商量不出个结果,便也只得作罢,惟有见步行步了。
次日,雷雨大作。
面对着这般恶劣的天气,饶是那金将极力想挽回昨夜被刘锜偷袭得手的面子,却也不得不暂时停战,让军队避雨休整。
晚上,李丘平忽然向刘锜请战,要求再次偷袭金军大营。
刘锜听过了李丘平的分析后,当即升帐,不理马眺等人的极力反对,当场聘请李丘平为幕僚客卿。而后亲点了三千精兵与李丘平,令其率部偷营。
马眺气得直跳脚,却也没有其他办法,便逼迫李丘平立下军令状,若不得手,或者损失过大,便要军法从事。
李丘平只是冷笑,也不推脱,军令状一挥而就,于是率众而去。
走前,刘锜拉住李丘平嘱托,“不必将军令状放在心上,能取之便取之。不能取之便尽早回城,刘某绝非负义之人,舍得这一身官服,也定然要保君无事!”
刘锜已是将李丘平当成了心腹之人。却也难怪他如此,满营的将士竟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解难,让他如何不会这样。
李丘平知道刘锜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一阵他至少有九成胜算,他虽然没有带兵的经验,但刘锜给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又不用他带,战时只要略加指挥,亦可如臂使指。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那金将显然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天气如此恶劣,而宋军昨夜又已经偷袭过一次,谅其人也估不到己方胆敢再次夜袭。
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足以让李丘平有这么强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顺昌之战,正在按李丘平熟知的过程。一步步进尔这才是令他最感有把握的缘故。
在别人眼中,血雨腥风地战场。不可预测的变化,李丘平地感觉就象是即定了结局的游戏。只要步骤不错,结局是早已经定下了地!
既然是对大宋有利,李丘平也不介意做一个执行者。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应付将来不利的那一刻,但此时也没有时间由得他多想。时间还有很多,只盼庄子柳那边能聚集到可观的人手,到时候集中力量。以李丘平自己的预知能力,未始没有一举改变历史的机会!
刘锜点的三千人,大都是参与了昨晚夜袭地精兵。这些人对李丘平等人的威势记忆尤新。见是李丘平带领他们偷营。全都是信心十足,士气相当高昂。
那金军的将领果然就如李丘平所料一般,根本就没有想到宋军还敢前来偷袭。这一支天鹰堂却也让李丘平等杀得怕了。触之即溃。
没有丝毫悬念,金军又被杀得七零八落,李丘平率军杀了个三进三出,方始大摇大摆地回到顺昌城。
城中其余宋军闻知消息,无不士气大振,连那些原本坚决想要撤退地中低级军官也都开始动摇了起来。这个少年,说不定真地能助宋军大胜,亦未可知!
消息传开后后,这支精兵受到了城中老百姓英雄式的崇拜,而李丘平却让那些精兵好生休整,连自己一起,不去参与老百姓自发的欢迎仪式。
次日,雷雨依然不歇,金军只顾收拾残局,无暇再行攻城,但其防卫和戒备却明显加强了许多。
傍晚,李丘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再次请战。
但这次,就连刘锜都觉得不妥了!
马眺更是直接嘲笑李丘平狂妄。可一,可再,不可三,那金军已经明显地加强了戒备,以三千人面对十倍于已,而且是有所防备地强敌,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这次李丘平却不再解释,他神情极是坚定,直接说了三个字:“军令状!”
马眺象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李丘平,心道:“这个人莫非自大得疯了么?不过也好,他既肯自立军令状,且看这刘锜如何处置。”
刘锜把心一横,问道:“你要多少人?”
李丘平沉声道:“还是昨天晚上那些就行了,多一个不要!”
“好!本帅准了!军令状不必再立,有任何事,本帅负仝责。”刘锜索性将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接着说道:“你去袭营,本帅就在这军营里等你。酒,我给你准备好,望你凯旋而归!”
李丘平接下令牌,高高举起,猛地虎吼了一声:“杀!”便即转身走出帐去。
李丘平转身而去,那中军帐里却徒然升起了一种气氛,一种难以形容的英雄气概!除了马眺,包括刘锜在内的诸将,忽然间都非常的渴望,渴望那个转身而去,义无返顾的背影就是自己!
良久,一个偏将忽然向刘锜跪倒,“末将请战,末将愿率本部精兵,为李将军开道!”
李丘平只有一个客卿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将军,但这偏将称他为将军时,连那马眺在内,竟无一人觉得突兀!
有一人开了头,众将一改常态,竟然纷纷请战。
这些人大多出身卒伍,能一步步升到各级将领的位置,绝非溜须拍马就可以做到的。他们曾经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铁血男儿。只是,年轻时的那腔热血,早已被大宋朝廷腐朽的官僚制度压到了遗忘的角落。李丘平的风采,终于让他们又依稀地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回过头来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和他也是同一类人!
“马副将,你看如何?”刘锜强压心头的激动,对着马眺问道。
马眺神情恍惚,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刘锜的说话。“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意气风发,遇事当先的懵懂少年么!直到遇上了那个端……”
刘锜见马眺不说话,便也不再理他,喝道:“众将听令!你们各自点齐本部人马,咱们一齐为李将军押阵!”
众人齐声应诺。
李丘平根本就没有对众将抱有任何指望。他之所以要不顾一切地蛮干,那是为了要在这支精兵中树立起无敌的形象,为将来面对更强大的敌人,培养出一支无所畏惧的铁军。
临走前他吼的那个“杀”字,并没有刻意用上任何精神力,那纯粹就是一种意志,一种坚不可拔的信念。至于居然能够激起众将的共鸣,则完全不在李丘平的计算中。
这一战必须要胜,就算不利,李丘平还有自己的惊神大法,还有若雨的琴,温瑜的毒,必须漂亮,坚决地打赢这一仗!
初时的战斗是很艰苦的,李丘平一军遇到了金军顽强的阻击。李丘平等人虽然在金军中有着恶魔般的形象,但女真人的军队毕竟是史上有数的精兵,便是心中敬畏,却也仍然悍不惧死。
两军对峙在李丘平连连施出惊神大法后结束,李丘平毫不吝啬精神力,一声声的“杀”字由他口中不断吼出。每一下,都有大批金兵被宋军砍倒。
那位统兵的金军将领虽然安排了严密的戒备,但晚上始终都还是要睡觉的,不可能两万余人都睁大了眼睛等人来袭。所以,当李丘平部将防备着的各支军队击破后,金军终于崩溃。
前两次还可以说是宋军偷袭,所以才有些损失。而这次,几乎就是正面的硬撼了!李丘平部击溃的金军总数近万,天鹰堂中人几乎死绝,这样恐怖的战斗力,让这支金军如何还敢继续攻城。
围城金军当夜便即撤退,顺昌府之危暂解。
卷七 风云际会 二 无坚不破1
李丘平与温瑜站在颖河上游,雨后的大风吹得他们衣襟飘飞,烈烈作响。
李丘平一直很紧张,他并不太在意顺昌府老百姓以及将士们对他的崇敬,重要的是下一步。完颜宗弼绝不可能就此罢手,即将面对的就会是金军的主力,只有再大胜一场,才能确保顺昌府的安全。此时,什么名誉,欢呼都是假的!
李丘平用手指着颖河对温瑜说道:“温兄,你看这金军若是要来,这颖河则是必经之地,你觉得能不能在颖河以及周边布毒,以达到削弱金军的目的?”
温瑜大摇其头,道:“李兄弟,你也将温某看得太高了!温某若是有这等本事,何必还与你一起在战场里厮杀,一早将金军都毒死了岂不干净!”
李丘平闻言,不由地心中一沉。
温瑜看着颖河之水,又接着道:“休要说在这流动的河水中,就是在平地上布毒,要让毒素剧烈到可以透衣靴而伤敌,温某舍去了这传家之宝,最多也就不过几十上百人是极限了。寒家只是研毒用毒的寻常江湖世家,可不是神仙鬼怪,随便出手就能杀死数万大军!”
李丘平沉吟不语,他本来也就觉得这事太过荒谬,经温瑜证实,看来却是传说夸大了!
二人相对无言,便准备回去顺昌城。
温瑜起步间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颖河,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以千毒主所蕴毒素,再配合一些别的药物,若是只让敌人晕眩,呕吐,体力下降。说不定还真能放倒他几万人!”
李丘平耳灵,温瑜的喃喃自语早已听得清清楚楚。
李丘平大喜之下。插言道:“对,这样就足够了!不用将人毒死。
只要能降低敌军的战斗力和士气,那就足够了!我原也知道,单凭用毒而想终结这么多的生命,是不可能的。就算可以,那岂非让温兄你独自背上了这般有干天和的恶名!那终归还是不妥地!呵呵,大宋有希望了!顺昌的百姓有希望了!”
李丘平高兴之下。言语间都失去了条理。不过他那迫切希望获得胜利,为国为民地心态仍是表露无遗。
温瑜久处岭南,对家国天下看得并不是太重。这一次出门。也是受了家中长辈的指派,虽然确实是为了家国天下事,但在他地心里。闯荡江湖,历练一番的心愿反而更大些。
李丘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某些情绪,一直在感染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经过了那几次大战,热血沸腾的体验,老百姓发自内心的崇敬,此时地温瑜也已经有了同样说不出的情绪和责任感。而这都是在李丘平独特的个人魅力影响下,逐渐形成地。
温瑜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理论上可行,不过细节上还有许多可斟酌之处。是不是在这颖河布毒,怎么布置才能发挥最大地作用,就是个很大的问题。还有,我要的那些补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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