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亦是心中激荡。大丈夫不可欺,江湖人直肠肚却并非愚人,待人以诚才能受到别人真心的尊重!
李丘平举碗一饮而尽,复掷于地,将那酒碗摔得粉碎,乃抱拳道:“诸位请!”
众人也一口气将酒干了,有样学样地将酒碗摔得粉碎,纷纷叫道:“痛快!少侠请,少侠保重,”云云。
李丘平拉过苗瑶儿,示意武山过来,便转身对自己这一桌人说道:“杭兄,表哥,武山,维扬,这位是苗瑶儿,翰南兄弟地亲妹妹,也是我在南疆认地义妹。你们也和大家一起走吧,大家互相照应。”
苗瑶儿自是不愿,方要说话,李丘平瞪了她一眼,便又乖乖地不做声了。
杭天昊点了点头,不无忧虑地问道:“茅四道长说的不错,野外比不得皇宫,不但帮不上了什么忙,多半是累赘地可能还大些,便也不做那无谓的事,只是语言上依然提醒李丘平,不要一时冲动而忘了更重要的事!
李丘平点了点头,“兄弟理会得,你们先走吧。”
不及半柱香时分,众豪杰在杭天昊等人率领下走得干干净净,场地中一片狼藉,寒风掠过,竟而透出几分凄然之意!
李丘平笑了笑,转而望向那座小丘,伊人仍在,风拂衣摆,淡雅如仙。
李丘平似慢实快地掠上小丘,“你还好吗?”
“不好!”若雨静立不动,既无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再见情人的哀怨,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好像已经等了一千年。
“为什么?”李丘平不解地问道,若雨的表情与先前判若两人,先前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精神上的交流仍让李丘平体味到了她对自己深深地眷恋,怎么转眼间却似乎又变成了无戏无忧地木头人了呢!
李丘平不愿在这样的距离与若雨精神交流,对他来说。有时候明白说出来的话比精神上的交流来得更加动人。
若雨见李丘平呆住了,眼中终于露出笑意,“你啊!”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李丘平忽觉头大,“不嗣音?我上哪嗣音去啊!”。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乃道:“可你要好好想清楚,我是怕扰乱了你的思绪啊!”
若雨展颜一笑。“骗人的!你是不知道我在哪里吧!又不知道主动来找找!没空就没空吧,堂堂铁血盟主,要找圣域还不容易么!”
李丘平脸上一红,“是啊,是忙了点!”
“就知道!”若雨轻抚琴弦,“唉!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你想清楚了!”李丘平不理若雨调侃,大喜问道。自认识若雨一来,她何曾如此明白地表达过思慕之情!
若雨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不过,人家只是决定了先试试哦。你可得当心着点,万一哪天若雨发动忘情大法。咱们就要天人永隔了!”
李丘平豪情忽起,昂然道:“你瞧着吧,若不能让你彻底忘记这忘情大法,李某人也定要与你共参其顶峰。让心爱地人抱憾终生算得什么好男儿大丈夫!”
若雨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随即便又淡淡地点了点头。“以后再说吧,官兵近了,你我可要再次合奏一曲。”
李丘平哈哈一笑,“你不想吗?”
朝廷这次派来地大军以禁卫军为主,率领全军的便是新任禁军大统领金守业。
金守业今天很烦,他的亲弟弟金守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早上莫名其妙地请得了圣旨去查抄岳府,而他居然跟自己这个大统领兼兄长也没有禀报一声。
结果呢,据说是查到了一封什么书信,但岳父新开,又在朝廷严密的监视下,哪里有可能能与外界通信!只要是人都知道了,这明显就是赤裸裸地陷害,那个笨弟弟莫非以为这样就能邀功请赏了不成!
更愚蠢的是,那个笨蛋居然还逼死了岳家小姐!这件事实在是非同小可,查抄岳府地事还可以推给朝廷,但逼死了岳家小姐,却实实在在地落到了他自己的头上。值此江湖人云集临安的当口,做这么一件蠢事,不但是替他自己,同时也是替金家全族,都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果不其然,事发才几个时辰,金守绩就被刺杀在他自己的府衙之中,连首级都被人割去了,报应之快,骇人听闻!金守业可并没有想过要替这个兄弟报仇,开玩笑,临安城外的江湖人不下数千,避都避不及了,还报什么仇啊!更何况,那刺客能在禁军府衙中刺杀一方统领,当真是非同小可,除非出动军队,不然,谁有把握能将其杀了!
金守业正在想法加强戒备,以防着这伙江湖人殃及池鱼时,皇帝却下了一道圣旨给他,令其率军剿灭反贼。
所谓的反贼,自然就是指结盟大会的众人了,金守业实在不明白,朝廷对江湖人集会向来就是不理不睬,这次却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那些人乃是为岳飞而来,此事世人皆知,但岳飞无论审讯还是今后要杀头,那都是在临安城内,那些人闹得一阵,见是不可为,便自然会散了,而朝廷这一派兵。立即便会激发矛盾,这不是把将群亡命之徒朝反路上逼么!
金守业实在是不想接这个差事,金家虽然不在乎,但怎么说也是武林第七家,他这一带兵,那就是得罪了全天下所有的武林中人。江湖人反则反了,若不反,未必会对朝廷怎么样,但金家日后则永无宁日唉!
金守业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得来中豪杰聚会的消息,但是无论如何,皇上既然已经下旨,那便万万不容推脱,金守业也只好横下一条心来,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若是公然抗旨,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了
金守业布置妥当,各要道都埋伏得有兵,来往行人不许出入,这才发动主力大军向会场进击,眼看已经接近目的地,正准备下命令突进时,忽然间,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向他本来。
“何事惊慌?”金守业不悦地问道。大哥武功是不错的,可这带兵的本事实在也太逊了,手下这帮兵油子遇事慌乱,哪里有半点禁军精英的摸样,此事过后,非得好好操练一番不可了!
“报大统领,南方发现大批反贼,胡将军恐怕抵挡不住,特派小的还来求援!”
金守业一惊,这些人的反应很快啊!自己虽然统领大军,但事出突然,先前又经过了许多番准备,就是想打这些人一个措手不及,没有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要知道,那可是几千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朝廷的兵虽然多,装备也很齐全,但要对付这么一帮人,如果不能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损失必然会很大,金守业虽然不在乎手下人的性命,但初次领兵,却怎么也不想弄上个无能将军的名头。
但是众豪杰既已知晓,先前的计划就只好作罢了。金守业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传令三军。。。。。。”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美妙的琴音传来。空灵流动,有若天籁的旋律打断了金守业地命令。
金守业全身一震,灵魂似乎被那琴音勾出了窍来,先前盛大宴会的场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眼前出现了数千好汉,各个紧紧盯着他的大军,随时准备突围的场景,而另一个小部分的豪杰则大呼小叫地在南方袭扰。
金守业不通音律,但这声音本来就不是什么悦人地琴音,而是勾魂夺魄的魔音。
金守业眼中迷茫之色一闪即逝,抬头四下一望,见众军士都正在看着他。乃问道:“我刚才说道哪里了?”
身边无人接言。金守业怔了一怔,猛地叫道:“是了,险些中了这群反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转而对那传言兵道:“你回去告诉胡将军,他那里的敌人乃是诈攻!断然不会有很多人,让他自行挡住便是了。本人要一举拿下反贼主力,没有兵力派给他了,待我收拾了敌人主力,再与他前后夹击,消灭那股诈攻的贼人。让他放心,功劳少不了他的!”
那传言兵摸了摸脑袋,对金守业佩服之极,心道:“怪了,我刚刚想到了这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还没说出来大统领就下命令了,真不愧是大统领,慧眼如神啊!”
见那传言兵去远,金守业高声喝道:“三军听令。敌人就在前方,弓弩手上箭。投石兵准备驾车,其余人等,按计划准备进攻。”
“得令!”三军齐喊,声震旷野,而那悠扬不绝的琴音却依然高过了一头。
南面,杭天昊看着眼前的情形当真是哭笑不得,荒谬之极地感觉涌上心头!
前方有一处险地,原本众豪杰是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哪知正要突围时,那琴音乍然响起,同样地传入了众人耳中,同样的画面在群豪脑中闪现。
这一手,乃是李丘平以声波传递的惊神大法,其要诀来自于现代的催眠术。李秋平就是要造成敌军对己方正在实施调虎离山计谋地幻觉,结果,其效果非常的完美。
太完美了!方圆数里,琴音所及,除了寥寥几人,所有地人都以为那画面是真的,包括了那几千江湖好汉!
李秋平并非无差别攻击,他已经有意地放开了南面,但声波所及,总会有所影响,而且,他也低估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南面的精神力虽然稍弱,但效果却与其他地方殊无二致!
杭天昊等人事先得到了李秋平的招呼了的,所以并没有被催眠,李秋平告诉了几人可能会发生的异象,却并没有告诉他们万一众人中招,应该如何唤醒群豪,结果这一下玩笑可就开大了!
只见数千好汉围着不到三分之一的敌人诈攻,而那胡将军则似模似样,大摇大摆稳坐不动,反正是诈攻,却理他做甚?
杭天昊正着急时,茅四真君忽然走到他身边,谓然道:“今天真是打开眼界了!惊神大法,果然是连神仙都要退避三舍的绝世神功!”
“道长你没有事?”杭天昊讶然问道。
茅四真君嘿然道:“世外之人,原本就比寻常人看得开些,你也出身道家,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吧!”
“可是!”杭天昊指了指那与群雄一起起闹地张鼎。张鼎不能说话,只是随众人一起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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